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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机车 ...

  •   周六周日:盛辞在埋头苦读。
      周一周二:盛辞依然在埋头苦读。

      周三。
      江驰坐在盛辞旁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盛辞这几天人明显看着瘦了一圈。

      江驰凑近他:“盛辞,就最后一天了,要不就算了吧,你尽力就行。”

      盛辞埋着头没看他:“不行,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既然答应你了,我就尽力,这样输了也不后悔。”

      江驰暗下眸子,声音轻浅:“可是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很轻,盛辞只听到他好像说话了,侧头问他:“你说什么?”

      江驰摇摇头,看着他眼下的青紫,妈的,更后悔。
      但他在回家看到江旭也好不到哪去的时候,顿时觉得舒坦了点。

      周四,月考如期而至。
      分好了班级,江驰的成绩依然在最后一个班,盛辞和江旭因为是转校生的原因也被分到了最后一个班。

      这天有好多人上来对盛辞说:“盛辞,加油啊!”
      盛辞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江驰却对说:“没事,放平心态,随便发挥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

      两天下来,盛辞落下最后一笔,顿时觉得天都亮了。

      收卷子的时候,江驰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考的怎么样?”

      盛辞呼了口气,斜眸看了他一眼:“还行。”

      小路上,江驰双手揣兜里慢悠悠的晃荡着,漫不经意的说:“明天出去玩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盛辞凑过去问:“去哪?”
      江驰保留了神秘感,吹了个口哨:“秘密。”

      盛辞睨着他,这么吊着味的感觉真不好。
      盛辞回到家几乎是到头就睡了,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复习,一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他觉得高考的都没他这么拼吧。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就在他觉得他能睡到世界毁灭的时候,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盛辞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意识模糊的默了得有三分钟,门外的敲门声愈发剧烈。

      “操!”
      盛辞烦躁的揉了揉碎发,想着拿点什么打死这个吵他美梦的人,然后突然想到江驰昨天好像说今天去什么地方。

      郁闷的走到门口开门,然后就看到江驰那张濒临爆发的脸。

      江驰瞪着他:“你聋了吗?我还以为你死里面了,再不开门我都要踹了。”

      盛辞脾气也上来了,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吼:“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江驰气笑了,指着他们家的钟:“大早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盛辞回头,挂壁式钟表上赫然已经快11点了,眼睛瞪圆了。
      靠,他睡了快十五个小时了,怪不得有种快睡死过去的感觉。

      盛辞看着江驰,有些哑口无言,问他:“你要进来吗?”

      江旭大步跨进去:“废话。”
      盛辞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伸了个懒腰,真他妈舒服啊!

      江驰问他:“你要吃点东西吗?”
      盛辞摇摇头:“不用。”
      可能昨天晚上吃多了,睡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没有饿的感觉。

      江驰盯着他:“你去洗脸吧,洗完咱们走。”
      盛辞哦了声,洗漱完换了身舒服的衣服,跟江驰一起下楼了。

      昨天晚上下了场狂风暴雨,彻底将属于盛夏的闷热感吹来,晌午毒辣辣的烈日照在地上仿佛要把人蒸熟。

      到了楼下,盛辞眼睛一亮,“卧槽”出声。
      楼下赫然听停着一辆黑红的摩托车,看着还挺新的,酷极了。

      这年头家里能骑上机动车的可不多,像盛辞这种大少爷类型的也只坐过轿车,盛严不让他碰,说危险。

      在京城的时候,摩托车肆意横行,常年出交通事故,盛辞一直想尝试一下,奈何一直没机会。

      盛辞小跑着来到车前,激动的指着问它问:“你的?”

      江驰点头,心下有些怀疑这位大少爷竟然没骑过摩托车:“你没骑过?”

      盛辞好奇宝宝似的左摸摸右摸摸,点头说:“我爸不让我骑,京城那边隔三差五就有人骑摩托出事故的。”

      江驰了然:“这边也一样,那些人都跟不要命似的在路上飞奔,撞到人就和撞到小猫小狗一样毫不在意。”

      盛辞的手顿了下,眼里有些暗:“这个世界真疯狂。”

      江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啊,真疯狂,视人命如草芥,资本主义盛行,人人要钱不要命。

      江驰走过去长腿一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座在座上,侧头撇了眼后座示意他:“上来。”

      盛辞心里痒痒:“我也想骑。”
      江驰笑眯眯的看他:“你会吗?”

      盛辞愣了愣,他看别人骑着可拉风了,自己却实没碰过:“应该……不会吧。”

      江驰笑意更浓了:“所以,上来吧。”
      盛辞叹了声气,只得跨坐在后面,好歹坐过了。

      江驰一脚蹬了下发动机,摩托车留下一阵割裂的声音。

      盛辞突然响起在京城听到的一句话,拍了拍江驰的肩膀:“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要想死的快,就买一脚踹。”

      江驰笑乐了,手握住把手:“放心,我很稳的。”

      摩托车启动,江驰对他说:“抓紧了,掉了我可不管。”

      盛辞的手抓上他的衣摆,在小巷留下一阵轰隆隆的哼鸣声。

      上了路上,马路逐渐宽敞,人烟稀少的时候江驰就提了速度,盛辞从抓衣服瞬间紧紧搂住他的腰。

      江驰笑的咯吱咯吱的,盛辞都能感觉到他腹部肌肉的颤动。

      江驰的声音在割裂的风声中响起:“爽吗?”

      烈日炎炎,剧烈的风打在脸上格外的舒服,盛辞回喊了一声:“爽。”
      然后又觉得不过瘾,又喊了声:“爽爆了。”

      江驰闻言又提了速,骄阳似火之下,两个少年肆意奔驰在马路上,挥洒着属于他们的青春。

      车子停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大院旁,盛辞走到跟前看了看,门口立的牌匾上写着‘军区大院’四个大字。

      盛辞指着问江驰:“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江驰停好车来到跟前:“是啊。”

      盛辞点点头,跟着江驰走进去,里面看着挺宽敞的,房屋都是平房,但挺干净的。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地方,他从进来到现在没有见过一个人。
      狐疑的问江驰:“这里……没人了吗?”

      江驰嗯了声说:“好多年了,这里以前是军大。”
      说罢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操场:“那边以前都是练兵的地方,我小时候也经常跟着他们一起。”

      盛辞闻之所望,大片的操场上有很多训练器材,还有枪把。
      盛辞说:“难怪你身手这么好。”

      江驰笑了一下:“在这儿长大的孩子没有身手不好的。”
      盛辞问:“除了你,这儿还有别的孩子吗?”

      江驰点点头:“有,都是军人的孩子。”
      盛辞笑了笑:“那你们小时候会打架吗?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可会跟人打了。”

      江驰想了一下说:“会,哪有没有矛盾的,年纪小更是冲动,打完就会被罚。”

      盛辞问:“罚什么?”
      江驰无所谓的说:“罚站呗,或者罚跑步。”

      盛辞惊骇:“这么小也罚吗?”
      江驰嗯了声:“军大院规矩多,不会管你是孩子还是军人,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

      盛辞叹了声气,跟着他走,突然被一片烈士碑所惊到,问他:“那边……都是牺牲的战士吗?”

      江驰往那边撇过去,脚步顿住,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半响,他才嗯了声:“都是牺牲了的人,有很多其实都是衣冠冢,躯体被留在战场上带不回来。”

      盛辞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们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却有这么多人为了他们异首他乡。

      江驰啧了一声说:“走吧,带你去以前我玩的地方。”
      盛辞跟着他穿过军大院来到后面的一条小路。

      这里大多都被上面茂密的树枝给挡住了,微微有阳光透过植被打进来,一条很浅很浅的小溪,大概就到膝盖的位置。
      这里像个秘密基地,被隐藏起来的世外桃源。

      江驰卷起裤腿至膝窝,拖了鞋子趟下水,招呼着盛辞:“来啊。”

      盛辞有些抗拒,虽然他也很热,但是他更怕衣服湿了。
      思索期间,江驰弯腰捧了一把水就往他身上泼。

      盛辞侧身躲了躲,惊呼声:“卧槽。”
      盛辞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后背被打湿了,江驰笑的咯吱咯吱的。

      盛辞眼睛一眯,顿时怒意盛起,咬着牙骂他:“我操你大爷的亲舅舅。”
      江驰继续笑着:“我没有大爷,他也没有亲舅舅。”
      音落,他又捧起了水泼过去。

      速度太快,盛辞身子往后一仰躲了大半带还是被波及到了,死死瞪着那个幸灾乐祸的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

      终于忍无可忍,盛辞也脱掉鞋趟过去,报复性的一连串的泼过去,边泼边骂:“你他妈还能再幼稚点吗?三岁小孩都不这么干了?”

      水花打在江驰身上,瞬间把衣服泼的浸湿,他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三岁小孩不这么干?”

      盛辞怨气的否认:“我就是知道。”
      江驰抬腿用脚带起水花:“那你童年还有什么乐趣?”

      盛辞手上动作顿住,想了想他刚去京城没多久盛严就再婚了,童年好像更多的是跟陈媚儿斗智斗勇,和朋友在一起玩的很少。

      想想就有些来气,发泄性的继续泼着江驰。
      江驰现在就如同一只落汤鸡,浑身湿透了,啧了声:“你他妈——”

      盛辞昂了昂下巴:“干嘛?给我来个过肩摔还是折手腕啊?”

      江驰闻言真是气乐了,胸膛起伏着:“唉!我说这梗什么时候能过啊?”

      盛辞说:“过不了,我这人爱记仇,能记一辈子。”
      江驰笑:“你记我什么仇啊,我又没折你手腕。”

      盛辞哼了声:“但我记得那天某人骚扰我。”
      江驰一脸的茫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骚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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