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饮未吞海》我行即我道

3、第 3 章

　　“去看看？”沈留白偏头看向殷墨淮，殷墨淮点头，将醉鬼拉了起来：“我们跟你走。”

　　“好好，美人，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孙治洲对美人一向大方，这个美人，怎么长得有些像男人啊”孙治洲用手指着沈留白：“你是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又怎么了！”沈留白本来看他就不顺眼：“你看哪家的美人出门不要几个护卫啊，我家公，小姐这么美，带个护卫怎么了！小姐要跟你走，那我当然也要跟着去了。”

　　“对对对，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就行，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孙治洲喝高了，几下就被沈留白忽悠了，又开始对殷墨淮献殷勤：“等到了我家，我就把那些庸脂俗粉全都赶走，美人！”孙治洲嘿嘿几声，想去亲殷墨淮的嘴唇，却被沈留白一掌拍开：“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我亲我自己的女人，你就是一个护卫，爷一只手指就能捏死你！”孙艺洲拿手指指着沈留白的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狗屁！”

　　沈留白抄着手，趁孙艺洲说话的劲，直接一掌把他劈晕，抗在肩头：“我们走，跟他费什么话！”

　　“师兄生气了？”殷墨淮之前一直没说话，看沈留白的脸上出现怒容，这才斟酌着开口：“师兄不必理会他，这就是个醉鬼，说话当不了真。”

　　“他是个什么货色，竟然敢打你的主意。你是个男的暂且不说，就算你是个女的，他就能动你吗！”沈留白生着闷气：“真是，好不容易和你出门一趟，就遇上这事，真是不得安宁！”

　　“师兄别气了，只要和师兄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殷墨淮笑着去靠沈留白：“再说查清楚这件事也能了了心头的不安，现在鬼宗隐藏甚深，若是能抓住一些把柄最好，及时不能将他彻底铲除，也能砍掉它的一些爪牙。”

　　“鬼宗修鬼道，却是拿活人祭祀，魔族嗜血却也只是为了食物，不及鬼宗泯灭人性。”沈留白将他轻轻推开：“好生走路，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我看那句小姐真是没白喊。”

　　“我就算是小姐，也是师兄惯出来的。”殷墨淮很欢喜，沈留白也露出了笑：“你还很得意，得意什么，要得意也是我得意。”

　　“师兄当然是最好的。”殷墨淮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宅子，指给沈留白看：“师兄，是不是那边？”

　　“哪有这么麻烦，直接叫醒他问问就行了。”说着，沈留白直接将孙孙治洲扔到地上，往他的腿上踹了几脚：“醒醒！”

　　疼痛唤醒了孙治洲，孙治洲双眼迷蒙的睁开眼：“美人？”

　　“你家在哪！你要我家小姐跟着你，连你家在哪都不说，我们怎么找，难不成要我们跟你一起露宿荒郊野岭吗！”沈留白见他一醒就想着轻薄殷墨淮，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翻了上来：“起来！”

　　“整个彭泽城最大的宅子就是我家！”孙治洲傻傻痴笑，完全没注意沈留白的粗暴行径：“美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殷墨淮。”殷墨淮伸手将孙治洲拽了起来：“走吧，先去你家，你带路。”

　　“你拉他干什么，他是残废还是没长脚。”沈留白盯着殷墨淮拉着孙治洲的手，活像个操心的老父亲：“赶紧放开！”

　　孙治洲喝醉了酒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听见沈留白这么说，反而死命抓住了殷墨淮的手，要不是殷墨淮制止的快，沈留白差点掰折孙治洲的手。

　　“师兄，别太鲁莽。”殷墨淮没办法，只好松开了手：“带着他能更快些。”

　　“带着他这么麻烦，他婆婆妈妈闹个不停，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鬼宗的把柄，怕是等我们到了，他们都跑的没影了！”沈留白眼珠一转，一掌劈晕了孙治洲。

　　“师兄你……”殷墨淮长叹一口气：“怎么不停劝啊。”

　　“没事，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沈留白指尖凝起灵力，凌空花了一道符篆，附在孙治洲的背后。符篆微微亮起，孙治洲就猛地弹起，往灯火通明的大宅子走。

　　“这是傀儡符？”殷墨淮仔细辨认了一下：“看来师兄的符篆之术又精进了不少。”

　　“这只是精简后的，只能操控昏迷或者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好处就是灵力消耗不大，咱们跟着他走。”沈留白很得意的显摆：“你想学的话，回去我就把图纸画给你。不止这个，最近我还研究了一下师尊留下的手记，发现了一种借力符篆。”

　　“借力？”

　　“以人之身，借天地之力，行天下大道。”沈留白回想了一下：“师尊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天地之力凡人很难承受，就算借力也只能借到一成，而且还容易伤到自身经脉。所以我觉得，将借天地之力改为山泽之力，一来山泽之力雄浑且不霸道，二来山泽之力所含甚少，即使借到也不易伤及本身。”

　　“师兄说的在理。”殷墨淮细细思索了一番：“这个符篆，师兄造出来了吗？”

　　“没造出来我会拿出来说吗，当然是造出来了。不过成品我没带，下回给你看看。”沈留白远远就看见了大门处挂的牌匾：“就是那里吧。”

　　见殷墨淮点头，沈留白撤了孙治洲身上的符篆，孙治洲一下就瘫软在地。沈留白和殷墨淮踩着墙，估摸着没人，这才翻了过去。

　　“他家还挺大。”沈留白看着大宅子不禁感叹：“我还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宅子。”

　　“师兄，那个好像是个傀儡女婢，它要去给谁送吃的？”殷墨淮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女婢，沈留白顿时来了兴趣：“这个女婢做的好逼真，行动也不迟缓，当真是好手艺。”说完，沈留白就上前去截住了傀儡女婢，上下看了几眼后一剑捣送了傀儡的机关。

　　“只是个计划好规定行程的傀儡。”沈留白几下就将傀儡拆的七七八八，又简单给它装了几个重要的零件回去。原本漂亮的女婢变得龇牙咧嘴，走路也变得十分僵硬，地上散落了一地零件。

　　“师兄你……”殷墨淮将剩下的话吞了进去，暗自腹诽：“手可真快。”

　　“没事，这不是还能走吗，我们跟着它就行了。”沈留白并不在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别讲究这么多，重点是它要去哪，而不是它长什么样。”

　　二人跟着傀儡走进了一间地下室，里面关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被捆在一个阵法中心，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是招魂阵！”沈留白看过了阵法，转而开始疑惑：“招魂阵怎会用活人祭祀？”沈留白再细细看去，不禁大惊失色：“这是失魂阵！”

　　“那个上古便流传的凶残阵法，可是明明阵法图已经被师祖毁了，怎会出现在此处，师兄莫不是看错了。”殷墨淮阵法不精，看不出什么来，只觉此阵十分凶狠。沈留白摇头：“我方才粗略一看看成了招魂阵，刚才仔细看过，这就是失魂阵，我在师尊的手记里读到过，不过这个阵法拜访的十分简陋，材料也并非上好，没有记载中的威力。”

　　“食生人之魂，还死者之愿。这样罔顾人伦的阵法，师兄，我们怕是真的抓到鬼宗的把柄了。”殷墨淮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转成了沉思和凝重：“鬼宗数十年不曾出手，一出手便是上古凶残的阵法，怕只怕我们来的太晚，这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已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铺下了一张滔天大网。”

　　“这数十年各地传上来的文书都未曾提到鬼宗之事，若果鬼宗从未消停，那看来定是有人从中接应了。”沈留白撑起下巴，轻轻地抚摸阵法的边缘：“尽管材料和阵法图都是残缺不堪，但布阵之人手法老辣，是个能手。小师弟，我们可能有的忙了。师兄好不容易给你过一个生辰，却遇到这等事，真是对不住。”

　　“这和师兄有什么干系。”殷墨淮见不得沈留白自责的样子：“发现了鬼宗的踪迹是好事，一举铲除才能一劳永逸，日后师兄陪我过的生辰还多着呢，不着急这一个。”

　　“嗯。”修士的五感要强于普通人，沈留白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快，我们躲一下。”

　　好在这间暗室中帷幔众多，沈留白拉着殷墨淮，选了个暗处多了起来，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门口。

　　来人是个满头珠翠的女人，见傀儡女婢残躯不全的样子，立刻警觉的望了望四周，不过听她的呼吸也就是一介凡人，并没有发现沈留白二人。

　　“得赶紧换个地方。”女人喃喃自语，被沈留白和殷墨淮听的清清楚楚。沈留白不敢说话怕惊扰了女人，在殷墨淮的手中写到：“抓住她问个清楚。”见殷墨淮点头，沈留白一道剑诀封住了门，拦住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