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不可休思》墨青未染

29、发芽

　　原本司楠还有些心虚，但看言之轩和蒋兰兰每天同进同出，对自己也一如既往，慢慢也就释怀了。
　　食堂
　　“你想吃什么？”言之轩看着菜色。
　　蒋兰兰仔细看了看有点难以决择。
　　“司楠，宫爆鸡丁、地三鲜和滑炒虾仁都来点儿！”言之轩远远见司楠走了进来。
　　司楠抬头见两人站在窗口：“言之轩、兰兰，这么巧呀！”走近看了看。
　　言之轩接过餐盘递给他：“别看了，我都点好了~”
　　司楠见都是自己爱吃的，眉开眼笑：“谢啦！”见乔思语向自己招手，对言之轩道：“我先过去了~”
　　言之轩见司楠走向乔思语，随便选了两样对蒋兰兰道：“我也先过去了~”
　　蒋兰兰看言之轩直直走向司楠眼神闪了闪，也随便选了两样坐在乔思语旁边。
　　乔思语和蒋兰兰互相点了点头，一起看向对面两兄弟一个抢一个护，跟个孩子似的乐此不皮。
　　乔思语和司楠在操场上作画。
　　言之轩和班上几个体育生在对面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蒋兰兰在一旁拿着毛巾和水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潇洒帅气的身姿。
　　言之轩做了暂停的手势：“先歇会儿~”说着朝蒋兰兰跑了过去。
　　蒋兰兰见其他几个男生的目光都移了过来有了害羞，递上毛巾：“给~”
　　言之轩接过胡乱擦了把，拿过她手上的水拧开灌了几囗。瞥见司楠在对面，颠着半瓶水朝操场走了过去。
　　蒋兰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言之轩走到司楠身后故意吓他：“呦~”
　　司楠吓得手一抖，笔尖在纸上重重的划了一道，回头见是言之轩气得咬牙切齿，扔下画板狂追了800米。
　　言之轩上气不接下气：“别追了，我跑不动了！”
　　司楠捂着发疼的胸囗狠喘几口，大步上前将他耳朵转着拧，喝道：“下次还干不干啦？”
　　言之轩不敢还手，求饶道：“不干了！不干了！快松手要掉了~”
　　司楠见耳朵真红了，松手给他揉了揉：“该，下次再捣乱我就把你耳朵切掉给我爸当下酒菜。”
　　言之轩傻笑：“我知道你不会的~”伸手盖着他手。
　　司楠一把掌拍飞，撂狠话：“你试试？哼~”说着眼珠一转一脚踩他鞋上，踩完撒腿就跑。
　　言之轩脚上猛得一痛：“哎呦！司楠你个臭小子~”又一瘸一拐在后面追。
　　蒋兰兰见两人闹着笑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乔思语走了过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真好~”
　　蒋兰兰有些心不在焉：“是呀！”
　　司楠和乔思语在图书馆拐角认真的看书。
　　言之轩陪蒋兰兰出黑板报，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做得很快。
　　蒋兰兰翻了翻画刊：“好像少了本？”
　　言之轩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少了哪本？”
　　蒋兰兰想了想：“周年刊忘拿了，我去趟图书馆马上回来！”
　　言之轩拦住她：“你把剩下的一点儿写完，我去拿！”
　　言之轩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蒋兰兰等了又等去了图书馆，在拐角处发现言之轩坐在司楠身边，下巴搭在桌百无聊赖的翻着书：言之轩，你还记得来图书馆做什么的吗？
　　放学一辆豪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言之轩挑了挑眉，司楠不明所以。
　　车窗落了下来。
　　“奶奶~”言之轩惊喜叫道。
　　司机拉开车门，一身旗袍的言老太太气质高雅地款款下车眼神犀利地扫了眼司楠，看向言之轩时立马换上一刷慈爱模样，唤道：“小轩，可想死奶奶了。”
　　“奶奶，我也好想你~”言之轩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撒娇口吻道。
　　司楠见奶孙亲切相拥，微讶：这言老太太对我有敌意？
　　言老太太看着司楠：“小轩，这位是谁呀？”
　　言之轩拉过司楠开心介绍：“这是我舅的孩子，司楠。司楠，这是我奶奶。”
　　司楠眨眨眼：“言奶奶好！”
　　言老太太从上到下扫了眼：“嗯，是个乖巧的。小轩，我记得你舅不是没结婚吗，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言之轩一愣。
　　司楠主动道：“我是被领养的。”
　　言之轩立马道：“不管怎样，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说着一把楼过司楠肩膀，得意道。
　　言之轩没注意老太太眼中的不悦，但司楠却一览无余：得，被嫌弃了~
　　言老太太有些兴致缺缺：“好了，回家吧！”
　　晚上荆淑怡一进门，见婆婆坐在沙发上吓一哆嗦：“那，那什么？妈，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言老太太轻哼：“别人家都是儿孙承欢膝下，我倒好一年到头儿子媳妇儿和宝贝孙子一眼都瞧不见。
　　整天对着个电脑视频，摸不着看不见的，不知道多还以为老太太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不着孩子的待见。”
　　荆淑怡心里嘀咕：您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不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知道的不比我少。
　　“妈，瞧您说的。亦恺也忙，这孩子也得学习不是，哦，对，前两天还说趁放假的时候带他回去陪陪你呢~”
　　言老太太轻哼：“这还差不多。”
　　言亦恺进门，见母亲坐在沙发上，妻子在旁如坐针毡，皱了皱眉：“妈~”
　　言老太太高兴起身：“儿子回来了，瞧瞧，许久不见都瘦了。”
　　言亦恺看了眼母亲：“妈，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来这儿有什么事？”
　　言老太太气愤不已：“我来我儿子儿媳妇的家能有什么事儿。你们这么久不来看我，还不兴我到这儿来看你们吗？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我可是你妈妈，亲妈。”
　　荆淑怡赶紧扶着老太太，轻斥言亦恺：“亦恺！你说的什么话！妈，别理他！您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言亦恺坐在沙发上：“如果您不说我就真当您是来看望我们。我们欢迎。但若是在之轩面前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到时别怪我说话难听。”
　　言老太太看着儿子冷漠的脸有些受伤：“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了小轩好。难不成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荆淑怡有些怔然：“妈，你...”
　　言老太太：“小轩是言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不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是谁这么多嘴？
　　言老太太见两人不说话继续道：“那和小轩成天在一起的，你弟的小孩...”
　　荆淑怡提醒：“他叫司楠。”
　　言老太太烦躁道：“叫什么不重要。重点是我不喜欢他。你弟以前是什么样的你我心知肚明，教出来的孩子，指不定也有这样的毛病。
　　小轩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孙儿以后也有这样的毛病，以后别让他们再有来往。”
　　荆淑怡‘刷’的站了起来哽咽道：“妈，我弟又没杀人放火，什么这样的毛病那样的毛病，他什么毛病都没有。他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了吗，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什么法？让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贬低他，诋毁他。”
　　言老太太很少见她发那么大的火，一时有些被梗道。
　　言亦恺抱着妻子：“妈，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那您可以回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自己会教不用您操心！”
　　言老太太气得手直抖：“忠言逆耳，我都是为了你们呀。你们竟然...竟然...”袖子一甩，愤然离去。
　　夫妻俩望着老太太的背影一时无言。
　　言亦恺安慰她：“好了，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荆淑怡哭的像个孩子。
　　言之轩站在走廊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楠和乔思语抱着书从走廊走过，蒋兰兰从拐角处走出唤道：“司楠~”
　　司楠看到她很高兴：“兰兰~”
　　蒋兰兰不似他那般高兴，看了看乔思语，乔思语会意：“你们聊，我先去食堂了！”
　　两人走在操场上，蒋兰兰是个叽叽喳喳的小话痨，今天却格外安静。
　　司楠见她有些失神脑子里滑过一个念头，忙问道：“是不是言之轩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揍他！”
　　蒋兰兰见他气冲冲地要走，急忙拉住：“没有，他没欺负我~”
　　司楠见她这样急了：“那你怎么了？”
　　蒋兰兰话在嘴边绕了又绕：“没事~”
　　司楠见她不肯说百思不得其解：“兰兰，有什么话你就说？要是有什么难题咱们一起解决！”
　　蒋兰兰听他这样说心里愧疚不已，佯装开心道：“真没事！就是言之轩这些天都没什么时间陪我有些失落。”
　　司楠一愣：可他每天都能看到言之轩呀。是了，他每天都陪着自己自然没有时间陪女朋友。小情侣谈恋爱自然是希望两个人单独相处，而不是每天都和自己的兄弟朋友腻在一块儿。
　　蒋兰兰虽然努力笑着但眼中毫无笑意，她心里难受却也不想责怪自己。
　　“我跟言之轩生活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好改，不过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让你们有充足的时间相处。”司楠认真道。
　　蒋兰兰惊讶地看着司楠：“司楠你~”
　　司楠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呀！其实我早就想离他远点了，他烦了我这么久，终于可以摆脱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蒋兰兰眼中有泪水显现：“司楠，谢谢你~”
　　司楠调侃道：“都是一家人，你说呢！大嫂~”说着挑了挑眉。
　　蒋兰兰有些羞涩，嗔怪道：“司楠，你乱喊什么？不理你了~”说着小跑着离开了。
　　见她走远，司楠敛下笑容，乔思语从教学楼一旁闪出向他走去。
　　司楠眼前出现一双小白鞋，有些好奇道：“不是说去食堂吗？”
　　乔思语看着他：“还好吗？”
　　司楠想了想：“好也罢，不好也罢，没差~”突然见言之轩走出教学楼，下意识藏到乔思语身后。
　　乔思语不解：“怎么了？”
　　司楠叹气：“我这哥哥一天得找20遍，你说他怎么就不知疲倦呢？”
　　话音未落，手机铃便响了，司楠干脆利落地挂掉，朝她晃了晃手机：“我说吧！”
　　过了一会言之轩接了个电话走了。
　　乔思语回头：“他走了！”
　　司楠伸头望了望。
　　乔思语：“都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躲不了~”
　　司楠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医院
　　远远的瞧见荆勇硕：“爸~”
　　荆勇硕笑着走过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司楠拉过蒋小北：“爸，这我朋友蒋小北，是这次的实习生你帮忙带带呗！”
　　蒋小北站得笔直：“荆主任你好，我是蒋小北！”
　　荆勇硕看了看他的资料：“不错，是个好苗子。别叫主任，叫叔叔~”
　　蒋小北一愣。
　　司楠用手肘撞了蒋小北一下，他反应过来一板一眼喊道：“叔叔好！”
　　荆勇硕和司楠对视一眼乐疯了，蒋小北挠了挠头，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