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脱线女王的请求》殷小妖

5、Chapter 5 偶遇表白

　　洗完澡，肖如意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嘴里哼着歌，脸上敷着面膜。
　　“如意姐，你有在单恋的人吗？”肖满满冷不防地出现在她视野内。
　　“呃……怎么了？”她保持干发的动作，脸部因面膜的关系而僵硬，唯独眼眸流转，不明白这肖满满在想什么。
　　肖满满深吸了一口气，忽又转身走了。
　　“欸？这是唱哪一出啊？”肖如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个满满真不可爱，还是以前的自己来得直率呢！
　　“你觉得被单恋的人会察觉到有人在暗恋他吗？”肖满满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啊……”肖如意被她神出鬼没的现身给吓了一跳，而肖满满又因为肖如意的大声喊叫也被吓了一跳：“啊！”
　　“啊！”此时客厅又传来一声惨叫。肖氏姐妹互看一眼，都跑去客厅。
　　只见庄美人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深受刺激一般。
　　“怎么了？”肖如意关切地问。肖满满也神情紧张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庄美人手指着电视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JACK死了……”
　　原来是电视剧的剧情来着，男主角为了保护女主角而中枪身亡。传统的剧情，怎么还是会有人看得如此投入呢？
　　“阿姨，早点洗澡睡觉吧！”肖如意撇着嘴。
　　“老妈，早点洗澡睡觉吧！”肖满满摇着头。
　　也正是因为庄美人的打岔，使得刚刚讨论的被暗恋的人是否会察觉有人在暗恋自己的这个假设性问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讨论。

　　*

　　跟着马如龙，学到的不仅仅是教学方法，还有就是插科打诨的本事。一开始肖如意还不知道，原来马如龙兼任学校篮球队的指导老师，同时还是计算机课的兼职老师，另一方面，他还指导学生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当之无愧的皇牌老师，连校长那张万年扑克脸见到他都要展颜三分。
　　“马老师，其实吧……我觉得吧……”这两天，肖如意一直在犹豫该如何暗示他不要太过于投入教授自己的进程中。因为三个月之后，她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
　　此刻两人正在电算化教室内调试设备，明天马如龙有堂小规模的公开课。作为免费的劳动力，不抓肖如意来用，还真对不起带教学生这个身份呢！
　　“肖老师，其实吧……我觉得你，还像个孩子，根本就不适合当老师。”倒是马如龙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恩？”肖如意对于马如龙的直接很意外，她还以为他那么热心地教授自己，完全是觉得自己适合教师这个职业，并且深切希望她留在学校任教的咧。莫非……？
　　“你为什么会来当老师的呀？”马如龙状似无意地盘问道，眼里有几分奸诈。
　　缺心眼如肖如意之流哪分得清对方是否是在探自己的话。托着下巴仔细思考着，总不见得告诉他实情：其实我原本只是个小小的财务，在三十岁生日临近之时，和朋友一起在酒吧买醉，睡得不省人事。谁知道一早醒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名英文教师。
　　“为人师表挺高尚的。”她浅浅一笑，“我挺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希望能够和他们有更多的接触和交流啊……”事实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好像游戏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如此，根本没办法修改，哪怕是用上了金手指。
　　“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马如龙嗤之以鼻，修长白净的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你就老实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诶？此刻这位马老师想要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吗？问题是她没有多余的烦恼呀。
　　“呵呵，我爸妈一直希望我能够有份安定的工作，做老师还有寒暑假，又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再说摆在眼前有这样的机会，我没理由不顺应父母的想法嘛！”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挂名的父母。
　　“你还真是听话的乖宝宝呀。那你父母要是逼你结婚怎么办？”
　　结婚？好啊好啊！她最想结婚了欸！“那不是挺好。我是很想要结婚的呀。马老师，你呢？难道不觉得结婚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对于我们来说？”
　　马如龙的手指一僵，因为分明听到刚刚肖如意提到了“我们”。
　　“你才大学刚毕业，就已经想着结婚了啊？”这妞未免也太恨嫁了吧？如此早地未雨绸缪是他没见过的。
　　肖如意无法向他解释，当今社会，早婚早育是件很美好的事。否则等真的老了，成为了老处女、圣斗士，那就是彻底地玩完了。
　　“嫁人要趁早。”肖如意留下壮志豪语，翩然起身，“我先回去咯。你有什么要我带回办公室的吗？”她很乐意充当马大美男的贴心小棉袄的呢！
　　马如龙将厚厚的一本教案扔给了肖如意，然后用轻柔的嗓音说道：“这两天抽空把这些过去的教案参考一下，重新安排一下五、六、七班的教学进度。有人说你上课不够专心，还有体罚学生的倾向。”
　　“哼？是谁？打我小报告啊？”肖如意俏眉一皱，露出鄙夷之情。
　　马如龙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谁会打你小报告？那是为师我明察秋毫！”
　　肖如意怔忪了一下，这个动作太容易让人浮想连篇了。
　　“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要回办公室的嘛？”马如龙看她呆呆的样子，心里又想欺负她来着了。
　　肖如意无语，点了点头，迅速逃离现场。马如龙则继续盯视显示屏，打字速度比先前还快了几分。
　　“哟！你的小徒弟走了啊！”从边门走进来的是计算机老师任常春，他墩实的身材让他的重心非常稳健，强大的地心引力使得他的身材处于国家平均身高之下那么几公分……同马如龙的气宇轩昂比起来，他倒实在显得很路人。
　　不过人家本身担当的就是路人的角色，自然也不会介意这种不人道的设定。
　　“恩。”马如龙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客气地接过任常春递来的香烟。
　　“啧啧，那帮女老师又多了个对手了嘛！听说还是正牌军出身？”任常春的朴实外表不能影响他的八卦内心。
　　马如龙自然知晓这位仁兄打的什么主意。有人请他来探自己的口风。“什么对手？正牌军？”他点燃手中的烟，稍事休整，“最近又玩什么游戏啦？”
　　“装！再装！”任常春猛吸一口烟，“我说你啊，别老是吊着那帮痴心女啦！早点找一个么就可以让她们死心，然后去挖掘别的对象比如我之类的……”与其说是劝解不如说是抱怨。任常春中意的女子恰好是马如龙的死忠。
　　“蔡老师又给你钉子碰了啊？”马如龙忍住笑，很不厚道地说，“我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任常春挥出拳头，状似要揍他一样，最后却放在键盘上，说：“这行有问题，你调试过没？”
　　咦？马如龙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看着任常春指的方向。啊！是刚刚肖如意在发表结婚要趁早时候提到“我们”二字的时候，他没专心，顿了顿的结果。
　　“哈哈，被我抓到BUG了吧？”任常春时常不服气，明明自己是计算机系毕业的，怎么就不如一个教英文的。
　　马如龙甩了甩思绪，淡定地说：“马有失蹄。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不管啊！谁让你当了那么久的全校偶像了啊？偶尔也换我当当吧！”任常春一副小女孩般的扭捏状。
　　“放心，总有你登场的机会。”
　　不提也罢，一提任常春就来气了。“机会什么时候来啊？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约蔡老师吃饭要排队等到12月份。这什么世道啊！马如龙，作为朋友我好心规劝你，早点找个女朋友去！作为情敌我也警告你，快去找个女人！别再去撩拨我们蔡老师的心，好不好？！”
　　这任常春今天吃了火药了？马如龙不可思议地看向手中的烟蒂，这是什么香烟？让人抽了就发泄不满来着？头一侧，却发现自己刚刚给肖如意的教案还躺在桌上。那没记性的家伙！他起身，无视任常春的抱怨，只是说了声抱歉，就快速离开。以往惨痛的经历告诉他，任常春可以比任何女人还饶舌。

　　*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撞见这个场面的。她也不过就是想抄近路快点回办公室。没想到却在寂静的转角，瞧见对峙的男女。
　　也不算是对峙吧。从女方红着脸的表情来看，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表白啊！天哪，她赶上直播了。
　　“那个……利同学……我……”女孩子微微颤抖的声音忽然扣动了肖如意的心。
　　“利同学，你能和我交往吗？”她很认真地发问。对方却是闪躲不及的眼神。
　　“抱歉，我觉得现阶段还是以学业为重，恋爱这种事情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当时的利从南是如此回答。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现在的利从南是如此回答。
　　结果都是一样的，女孩子落荒而逃。
　　欸……轻叹了一声，肖如意躲在暗处。
　　“肖老师？”忽然出现的特写让肖如意花容失色。
　　“诶？利同学，好巧啊，你在这里做什么？马上要上课了哦！”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利从南睨了她一眼，说：“你看到了……刚刚。”肯定的语气。
　　肖如意想了想，还是招认了吧。“是。我看到了。只不过我觉得你处理方法应该更圆滑一点。至少要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吧。好歹也应该说别影响对方学习成绩什么的……”她仿若很有经验地说着，“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脸皮薄，被拒绝了面子上总是挂不住的。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谁要你好心！”利从南似乎很反感她的一片好心。
　　“你放心，我是为了那个女孩子，不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说辞说不定会打击到别人幼小的心灵。作为她珍视的一段单纯情感就被你这样三言两语给打发了，万一她将来不敢再恋爱了怎么办？像你这样的，迟早会被别人甩。”赌气地说出这句话，肖如意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她是不是在生气？站在原地的利从南摸了摸脑袋，想不通这实习老师的思路。和她无关的事，她生气个什么呀？再说了，不过是一次婉拒，至于背负上以后的责任么？切！他甩掉一闪而逝的愧疚之情，青春期独有的叛逆让他丝毫不把肖如意的话当真。
　　“利从南，你怎么在这儿？上课铃响了哦！”身后传来的是马如龙的声音。
　　利从南回头，略带挑衅地看向同性教师。他应该听到了自己同肖如意的对话。管他的呢！都是那个女生不好，没事找自己出来表白干什么。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还给他添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点真背啊！他撇了撇嘴，说：“知道了。”拖长了尾音，他漫步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马如龙看了看教室的方向，又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露出一抹不寻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