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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北海逆乱易霸主 ...


  •   不周山倒塌之灾虽在诸神相助下解除,但失去支天之柱,天体已无往日那般牢固难撼,女娲不免另生一层忧虑:“倘若哪日天体再遭哪个神魔碰撞,摇晃倾损,首先遭殃的还不是力小乏术的下界人间?只有去找四根如原来不周山那般高大粗实的柱子,将上天四角支牢,方能保人间永不遭受天倾之灾,可我又到哪里去寻四根如此巨大的柱子呢?”
      一连多日,女娲闷闷不乐,龙儿凤儿想解母亲这个心病,却也乏策。
      这日,那位百恶河河神因钦佩女娲勇杀黑龙之举,前来拜访女娲,见女娲眉宇间隐含几分忧色,便问道:“不知女娲娘娘为何事而愁眉不展?可否告知小神,说不定小神也能帮你出个主意。”
      女娲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心病藏在我的心里,已有多日,说出来,只怕玉皇大帝听了,他也会无能为力。”见这位河神问及,便将自己的隐忧道了出来。
      河神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找四根柱子支天,这世上的确是难找。不过,这世上也并非没有可以如不周山般支天的巨柱。据小神所知,现今北海住着一个鳌大王,年纪已有五百多万岁,听说如若他现出原形,站起身来,腿能高过天庭的灵霄宝殿,头能触到日月星辰,倘若能将这个鳌大王的四条腿砍下来支天,必能保天体如铜浇铁铸般牢固难撼,可这个鳌大王在北海称霸一方,活得逍遥自在,如何肯心甘情愿地被人砍下四条腿,供人作支天之用呢?小神说出这番话来,说不定也是徒费口舌。”
      女娲闻听支天有方,心病立除,说道:“这么说来,要找四根巨柱支天,也不是无望?要让那个鳌大王献出四腿,用以支天,的确是不易,可纵算千难万难,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也会去试上一试。”
      河神道:“我听说这位鳌大王平日行事霸道的很,手下还有五十万海兵,你去了,可千万要当心点儿。”
      女娲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行事的。”
      待这位河神走后,女娲便嘱咐龙儿凤儿,好好守在家中,她独自到北海跑一趟,一定要恳求和劝服那位鳌大王献出四腿支天,以解天体随时倾损之患。
      凤儿听了,当即摇头不止,力阻此事,道:“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只怕你老人家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回来,哪个傻瓜愿意砍下自己的四条腿去支天呢?那个鳌大王已然活了五百多万岁,论修行,论本事,只怕我们全去了,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手下还有五十万妖兵,你去跟他商量这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此行万万不可。别惹得他火冒三丈,扣住你人不说,还反过来祸害人间,到那时,咱们想吃后悔药都来不及。”
      女娲安慰她道:“凤儿,你想得过分担心了,那个鳌大王修行既久,必不会为三句不中听的话,而迁怒于人间的,你就不要多虑了。”
      龙儿性子有几分憨实,说道:“娘说的是,妹妹老是疑神疑鬼的,不信这个,也不信那个,我看,说不定那个鳌大王一时心软,听了娘的恳求和劝说,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四条腿支天,让人间从此再无天倾之患,如若娘不去求他,反会失去这世上唯一的大好机会。”
      凤儿一只脚在地上狠狠一跺,一手指着龙儿,瞪眼怒道:“哥哥,我看你每天钻到药房里捣药,都快捣成木脑瓜子了!你也不仔细想想,这世上,谁又能跟咱娘一样,为了人间幸福,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无怨无悔?那个鳌大王与我们并非一族,怎会为了人间平安而心甘情愿自残身体?说不定他恼羞成怒之下,会立时翻脸成仇,挥令手下为难娘,明知有危及性命之险,我们怎么可以让娘她老人家独闯龙潭虎穴呢?”
      龙儿这才明白过来,一只手掌在后脑勺上重重一拍,说道:“娘,你看我这脑子,一时糊涂,就会说上几句傻话,还是妹妹说得有理,那个鳌大王与我们并非一族,岂会答应娘的恳求,自残四肢支天?去了也不过是让性命多几分危险,万一娘有个闪失,岂不是让我和妹妹悔恨一辈子?”
      凤儿知道母亲最心疼子女,来到女娲身后,抱着她的肩膀,故意撒娇道:“娘,你看哥哥和我都一个心思了,你老人家就听我们两人的劝,别去了,去了也是白费劲,弄不好还会搭上一条命,万一你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和哥哥以后可怎么过?为了人间,你老人家付出的辛劳也够多了,如今,天已补好,那共工与祝融受到玉帝惩戒,也不会再无端出来滋事,你就把心放宽松些,静下心来,多享几天清闲日子好了。”
      女娲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人的心思,娘都明白,不就是怕娘去了北海,遭遇什么不测么,你们尽管放心,凭娘的能耐,这世上还没有几个神魔能耐何得我呢。我的性命全系于人间之上,这苍天若一天不支牢,人间就多存一天的危险,娘也就一天睡不好觉。你们两个不要再劝我了,娘心意已决,必须有此一行,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倘若那个鳌大王听了娘的恳求,雷霆大发,大动干戈,娘会保护好自己的。”
      龙儿、凤儿知道再劝下去,也无用,相互只好叹口气,住口不再劝阻。
      女娲让龙儿凤儿好生看守凤凰山宫,只身起程,昼夜兼行,飞了五日五夜,便来到水烟飘渺的北海岸边。
      女娲不想贸然闯海,有失礼仪,便站在一块礁石上,运足气力,向海面喊道:“人间女娲有事求见北海鳌王,不知鳌王驾下哪位护官在此,烦请通报一声。”她连喊几遍后,便见附近海面冒出一个持叉的蟹兵,挺着一张圆鼓鼓的白肚皮,喊道:“谁在那里乱嚷嚷呢?从哪方而来,有何要事非要求见我们鳌王不可?”
      女娲说道:“我是创造人间的女娲,因不周山倒塌,为免上苍再有倾损之灾,因此,前来恳求鳌王,能以天地两界安危为重,献出四腿,充作支天的柱子,鳌王若能应允,女娲我甘愿舍命相换。”
      那蟹兵冷笑道:“拿你一条小命,就想换取鳌王的四条腿做顶天的柱子用,真是天大的笑话!换做以往,听到你说这句话,我会立刻把你抓起来,押往海牢里审问,好在鳌王早已让贤于鳜王,北海另有其主,你说出这番有伤鳌王的话,我也就不追究了。现在你就是想见鳌王一面,那也是千难万难,劝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在这儿唠叨!”说毕,一头扎进海里,离开了。
      女娲听了,暗道:“原来北海已然易主,想是这位鳌大王自觉年事已高,便让位于身边贤能,隐居起来了。虽然难觅其踪,但为了支天的大事,我无论如何都得找到他才行。”见那蟹兵不肯指路,她只有自己去寻,心中默念避水诀,纵身跃入海中。
      这海底深处同陆上一样,有高山峡谷森林草原沙滩低丘,亦有珊瑚贝壳玉石玛瑙水草异树这类陆上没有之物,更有那蟹虾鱼鳖章鱼乌贼海葵海蜇乃至叫不出名的无穷水族,一路之上,见这海中景色蔚为壮观异彩纷呈,女娲啧啧称奇。海水越深,阳光难以射透,光线便愈暗,到得一定深处,海底便毫无光线,漆黑一片,不过女娲毕竟已是神仙之体,慧眼所及之处,尽可看得一清二楚。
      当女娲穿越一条狭长的峡谷时,蓦见谷底一块石头下射出几束光线,她降下身来,近去一看,才见是一口山洞,洞里有一东西发亮,才通过孔隙射出光来。心想:“此处有宝物发光,说不定这座山洞中住着什么海精水怪,北海这么大,要一个人这么找下去,找到这鳌大王,只怕比大海捞针还难,不如在此打听一下。”她落足洞口,便向洞内喊话:“不知哪位尊者守卫在此,人间女娲路经此地,想打听一下鳌王现今住在哪里,女娲有事恳求他。”
      过了一会儿,洞内深处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是谁啊,要问话,就请进来说话吧。”
      女娲道:“打扰了。”她弯腰进洞,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窄长的通道,转过一个弯,便见到一座偌大的居室里,一张石榻上躺着一个背负绿壳,眉毛细长,年纪甚老的龟怪,石榻旁边一张石桌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贝壳,露出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照得洞内亮如白昼。
      见女娲进来,老龟怪微微翻了下眼皮,望了一下她,软弱无力地说:“老朽年已老迈,重病缠身,不能起身迎客,尚请见谅。请问你是从何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
      女娲便将自己的来历和所求道出。
      老龟怪听了,苦笑两声,说道:“你向我们鳌王的这个恳求真是鲜见,如若鳌王在位,不管事成与不成,冲着你这份勇气,我也会壮着胆子,将你引见于他,可惜你来晚了,你还是顺原路返回吧。”
      女娲问道:“莫非鳌王已离开北海,另择他地居住?”
      老龟怪似乎颇有心疑,瞪了女娲一眼,反问道:“你是当真不知道我们鳌王的下落?”
      女娲道:“晚辈确实是初来北海,只是在岸上时,听一位巡查的蟹兵说,鳌王早已让贤于鳜王,对鳌王的下落,晚辈又如何能够知晓。”
      老龟怪冷笑两声,说道:“你难道不是奉了鳜黑皮之命,来试探我对鳌王的忠诚度么?”
      女娲一听便知这老龟怪误会了自己,说道:“老前辈,你所说的鳜黑皮,又是何人?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晚辈跟什么鳜黑皮可毫无一点儿干系。晚辈先前所言句句是实,绝不是奉了他人之命,来试探你什么心意。”
      老龟怪又翻动眼皮,将女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以前那鳜黑皮多次派手下化成过路人的模样,来试探我对鳌王是否忠心,是否有另择明主之意,老朽历来与鳌王肝胆相照,现今鳌王遭了暗算,老朽就是丢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说出一句背弃鳌王的话。别说是鳜黑皮的那些走狗前来问我,就是鳜黑皮那个狗东西亲自站到我面前,老朽也绝不会向他屈服,与他同流合污。老朽从不忌讳说出什么得罪鳜黑皮的话,你若真是初到此地,那就不妨耐心听老朽说个明白。”言语之中,显得极是气忿,喉咙几次剧烈咳嗽,显然所患之病不轻。
      女娲听这老龟怪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一阵,才明白了这北海之中发生的重大变故。三百多年前,这北海王宫中,原本是鳌王执权,而这位躺在石榻上的老龟怪便是鳌王麾下统率海府五十万兵卒的大元帅,深受鳌王器重。当时,负责王宫内府巡查的是一个鳜鱼精,被封为千总兵,因长得黑皮黑发,大家都叫他鳜黑皮。这鳜黑皮虽带兵不过千余,但兢兢业业,极尽恪守职责,也深为鳌王和龟元帅信任。可谁都没想到,这鳜黑皮野心极大,暗里网罗死党,一心想取代鳌王,做北海之王。鳌王手里有一颗定海神珠,这颗神珠功效奇大,普通伤病,用它一照就好,更难得的是,可以用它来助长修为,一分法力的工夫可以修得两分法力,而且,绝不会令修炼者走火入魔,魔界极想得到它,曾派了几位使者携带重礼恳求换取,均被鳌王拒绝。这鳜黑皮看中魔界与鳌王的间隙,便秘密与魔界几个大魔头串通,定下了里应外合之计。一日夜晚,鳜黑皮在鳌王及身旁将领的酒菜中放了魔界制作的迷魂药,而后率领手下党羽发动兵变,魔界四大兽王率领十万魔军从外攻入,一举攻陷王宫和海府四处要地,鳌王与很多将领因魔药发效无能为力,被叛军轻而易举擒获。眼见大势已去,北海很多将卒纷纷投降,而剩下那些忠心耿耿不愿变节的臣子,不是被杀,就是远逃异地。定海神珠的下落只有鳌王一个人知晓,他死活不说,鳜黑皮便将他关到了海底一座秘牢中,并将魔界一盏法力高强的五叶大法魔灯压在他背上,让他不能动弹半分。龟元帅是鳌王最信任之人,鳜黑皮便想借龟元帅之口,骗出定海神珠的下落,可龟元帅不愿背叛鳌王,受尽严刑拷打,宁死不从,鳜黑皮也没办法,只得将龟元帅放出监牢,丢在这座偏僻的山洞中,盼着有朝一日,这老龟帅回心转意。如今,偌大的北海之内,到处都是鳜黑皮和魔界的爪牙,龟元帅虽始终想救出鳌王,可内无力,外无援,只能终日以泪洗面,苟延残喘至今。
      听了这龟元帅的述说,女娲甚为同情,叹道:“没想到北海王府遭受了如此大的灾祸。”暗想:“倘若能救出这鳌王,说不定鳌王感恩之下,会毫不犹豫地献出四腿,支牢这随时可发生倾损之灾的苍天。”便又问道:“龟元帅,这么多年来,你一心想救出鳌王,难道就真的没想出一点儿对策?”
      龟元帅叹了一口气,说道:“对策不是没有,而是鳌王将事做错在先,才断了今天的生路啊。你有所不知,鳌王与我等以前占据着北海和东海之间一片海域,后来,他嫌地方小,便带兵驱赶走北海龙王敖顺,夺了北海龙王的地盘和龙宫,才扩大了自己的领地和势力,致使北海龙王和其兄东海龙王敖广、南海龙王敖钦,其弟西海龙王敖闰四个,都对他恨之入骨,见他落难,焉肯出兵搭救?天庭玉帝不想大动干戈,也曾几次派仙使前来招安,可几位使者均被鳌王给轰了走,如今鳌王身陷囹圄,老朽也是求天无路,告地无门,身单乏力啊!而这北海之中,山形地势极其复杂,要击败鳜黑皮这帮叛军,救出鳌王,也唯有熟悉水势,善于水战之人。而天下最善水战者,就是四海龙王与他们手下的精兵强将。可鳌王与四海龙王结仇在先,又惹了玉帝,现在到哪里去搬取救兵,来援救他啊?”
      女娲心道:“看来,只要能调动四海龙王出兵,救鳌王脱困便大有希望。”说道:“龟元帅若信得过我,我愿上天庭跑一趟,向玉帝晓明利害,请求他下一道圣旨,调遣四海龙王率兵搭救鳌王。不知龟元帅以为如何?”
      龟元帅目中蓦然现出一线亮光,面露几分欣喜之色,却又有几分犹疑,说道:“如果能说动天庭相助,搭救鳌王之事,十有八九能成。如若鳌王重登我族王位,我一定会劝服鳌王接受天庭招安,并退居旧地,将夺占北海龙王的龙宫和地盘还回去。可是,你想恳求鳌王自残四腿,作支天之柱,鳌王心性傲大,能否念恩答应,老朽目下实不敢决断。”
      女娲见龟元帅有几分疑虑,说道:“如若搬动四海龙王,救出鳌王,那时鳌王又实不愿自残四肢,晚辈也绝不会强人所难和心有怨言。对晚辈而言,若能肃清北海邪恶之流,让鳌王重归正道,那也算我为天地间扶正祛邪之业尽了一份微薄之力。”
      龟元帅听女娲如此大义,心存钦佩,缓缓坐起身来,说道:“你能如此慷慨仗义,那老朽可就在此替鳌王和我海族上下多谢你了。”说着,低头弯腰,以作谢礼。
      女娲道:“龟元帅安心养病,我这就上天庭求见玉帝去。”她仍沿原路返回岸上,驾云向天上飞去。未行多远,见碧霞衣袖翩翩,迎面而来。
      女娲欣喜间,问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碧霞笑道:“那百恶河的河神找到我,说支天之柱不周山已损,为免天体再受倾损之祸,保佑人间,你要来北海取那鳌王的四腿支天,知道你我情如姐妹,便赶来向我通报一声。我怕姐姐一个人不是那鳌王对手,便匆匆赶来,以助姐姐一臂之力。”
      女娲道:“难得妹妹如此情深义重。”便将自己入北海后见到那老龟帅后的详情以及欲上天面见玉帝求取援兵的事说了。
      碧霞道:“我还以为那鳌王称霸北海不可一世,原来他也有被别人囚禁起来的下场。姐姐求取援兵救了他后,他若不肯献出四腿作支天之柱,那他可就是忘恩负义,毫无道理了。现下这鳌王被一盏五叶大法魔灯所压,这盏魔灯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咱们恐怕也不摸底,不如我上元始天尊那里问一下,他广闻博识,一定知道。”
      女娲道:“也好”。于是,姐妹俩分途行事,一个径奔天庭,一个去寻元始天尊。
      见到玉帝后,女娲详述了北海之情,并请求玉帝降一道圣旨,调遣四海龙王出兵,一可驱除邪恶之流,遏制魔界势力在海域扩张,二来她可借此恳求鳌王献出四腿,支牢天体,保天宫牢固难撼,下界人间也免受不周山倒塌后所生的那样灾祸。
      恰逢金星也在场,闻听女娲之言,深觉机不可失,便启奏道:“盘踞北海的那股魔界之流乃我天庭一大祸患,若任其逍遥自在,日后必危及东海、南海、西海三大海宫,如若天庭出兵,剿除这股魔寇,我们便可乘机收回北海,重新纳入天庭掌控之下,虽兵戈相争,必有死伤,但权衡利弊,出兵乃是上上之举。”
      玉帝也明晓其中利害关系,说道:“那朕就下一道圣旨,调遣四海龙王,提兵二十万,驱除北海邪逆之流,营救鳌王,为保万无一失,朕再从天宫抽调十万天兵下界援手助威。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知谁可为帅?”
      金星道:“臣愿执掌帅印,以不负玉帝重托。”
      金星沉稳多智,玉帝欣然应允。
      金星仍让女娲到北海寻那龟元帅,商议营救细节。
      女娲领命,再次进入北海,此次途中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避开那些巡防的海族小卒,才来到龟元帅所居之洞。女娲将玉帝答应发兵,派遣金星为帅的事情说了。
      原本显得重病缠身老弱不堪的龟元帅听后,目中陡然神光暴射,面上一股颓废之气也一扫而光,竟从床上一跃而起,稳稳站到地上,身手显得异常敏捷,精神抖擞地说道:“女娲,多亏你了!看来,老朽和鳌王熬了三百多年,终于熬出头了。这么多年来,老朽苟且偷生,忍辱负重,甘愿在这黑不见日月的海底苦苦等待,为的就是盼到天兵神将相助的一天。”大喜过望之余,他不免哈哈大笑出几声。
      女娲吃惊之余,问道:“莫非龟元帅长期卧病在床,是装给鳜黑皮那些叛贼们看?”
      龟元帅笑道:“不错,鳜黑皮这个贼王疑心极重,老朽若不装出快死的样子给他看,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而后,便与女娲商议营救鳌王和剿除逆贼之事。
      那鳌王背上除被一盏五叶大法魔灯镇压外,魔界四大兽王还在他脖子和四脚上扣了五条重如巨山的魔链,这五条魔链的法根便是北海岸边五座浑然赤体的小山,赤山内各有十几个妖魔不分昼夜地看守。要解救鳌王,只有先不动声色地搬移海边这五座赤魔山,再派人入洞打碎那盏魔灯。二人又商议由龟元帅派龟族亲信,为天宫和四海龙王的神兵引路。
      之后,女娲再离北海,赶至天宫,详叙了与龟元帅所议。金星道:“要不动声色地搬移那五座赤魔山,倒不是什么难事。”
      那五座赤魔山一看即明。当夜,天神施弄法术,在北海上空刮起一阵玄风,生出团团黑雾弥漫,令人伸手不见五指。借着黑雾掩护,五队天兵摸进那五座赤魔山下的小妖洞,将守卫的妖魔全部生擒,而后,有五个大力神各背负一座魔山,移向别处,又在原地变出五座假山,与那真魔山颜色模样大小无异。
      金星又交于女娲一颗红宝石,说道:“倘若鳌王安然脱困,你只须将这颗红宝石抛出海面,我便会见到宝石所发之光,会立即出兵接应。”
      女娲答应一声,将红宝石揣入怀中,又潜入北海。
      向那龟元帅叙述了神兵移走五座赤魔山和约定信号之事,女娲又问:“不知派谁进入鳌王所困之牢,打碎五叶大法魔灯,救出鳌王?”
      龟元帅笑道:“现今能够进入秘牢之中营救鳌王的,唯有我,但凭我一个人之力恐怕难以打碎那盏魔灯,还得委屈你一下,变做我身旁一个随从,才能保证大功告成。”低声将所思之策简单一说,女娲已全然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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