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秘语》木子叨

8、Chapter 8

　　吃完饭后，韩森去洗碗。时光就站在他旁边看着，时不时告诉他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调侃：“韩总多久没洗过碗了。”

　　“不久，这是这个星期第二次。”第一次是前两天来这出差，在他爸妈家吃完饭后洗了碗。

　　收拾停当后，韩森问：“下午有事吗？”

　　“没有啊！”

　　“我们换个地方住？”

　　“啊？”

　　“去我那，”韩森笑着说，“总得认认自己家门。”

　　“行！”

　　因为他说“自己家门”，时光就兴高采烈跑去收拾东西。韩森说不用给他拿，他的东西他那边都有。

　　临走前，韩森又提醒她要把该拿的都拿上。时光从包里取出身份证和户口本，亮给他看：“放心吧，我做梦都想跟你结婚，落什么都不能落了这些。”

　　韩森看着她忍不住地想笑，她这样过分的坦诚，倒也不失可爱。

　　时光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

　　“差不多吧。”

　　“那你也不能后悔。”时光叹气，“为什么民政局周末不开门？”

　　韩森严肃样，“周一去了，我们刚好问一问。”其实，他也很害怕她会后悔。

　　时光那里到韩森的小区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韩森将车停在路边，跟她说：“我的车一直还停在单位，如果你来这边住，我们就租一个地下车位。”

　　时光说：“不用，你又不在，我才不过来。”

　　等进了家门，韩森说：“等下我把钥匙给你。”

　　韩森见时光有些呆愣，想必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就对她说：“这个房子是在离婚之后买的，所以你不需要有那些没必要的联想。”

　　时光其实还没来得及去联想什么他的过去。她只是在努力消化内心的激动，这么快就“登堂入室”，她觉得有点飘。她哼一声：“我才没有联想。”然后又捎带问一句，“带别的女人回来过吗？”

　　“我这五年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国外。”

　　“韩总，”时光反驳，“这好像没有必然联系吧，那种事情一个晚上就够了。”

　　韩森很不屑地告诉她：“我没有那样的爱好。”

　　韩森拉着她到处看了看，又问她一遍：“要不要搬过来住？这里方便，离你单位也近。”

　　“不了不了，”时光摇头，“我在我那住习惯了，而且你房子大，我懒得收拾。”

　　“那就随你开心，想住哪住哪，行吧？不想收拾的话，就请个阿姨。”

　　“知道了，你不用操心我。”时光觉得韩森这样子有点婆婆妈妈，和他最初留给她的印象完全不吻合。但是，她也很喜欢这样的他。

　　“小光，你看看还缺什么或者想换什么，等下我们一起去逛逛？”韩森内疚又失落地说，“下次再陪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缺什么，也不用换什么，都挺好的。”时光拉着他坐下来，“韩森，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五年来你的工作和生活。”她很想知道，在她对他念念不忘的时光里，他在她参与不到的平行世界中，都经历过什么。

　　“这五年啊，”韩森笑着说，“在等你啊！”

　　时光无情拆穿他：“别胡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其实也不能算完全不知道。因为他收到的那些莫名的短信，他知道有那么个姑娘的存在，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韩森回忆了一下过去的这五年。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分公司的副总，那时工作上其实已经遇到了瓶颈，不上不下，也很难受。

　　两年后，因为人事上一些竞争的关系，他突然被派到国外，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整他，但也不得不去。驻外的那两年，他也想通了很多，争来争去也未必就能争到自己想要的。远离利益的中心，反倒能沉下心踏实干工作。项目进展出奇的顺利，危机反倒成了机遇。惊艳了一些人，也打脸了一些人。

　　回国后，顺利升了职，不久又调到了北京，是对他工作的进一步认可，领导有意培养和锻炼他，未来还有很多提升的机会。

　　韩森对时光说：“下一步会去哪，还要在北京待多久，我也说不好。在这个圈子想要完全安定在一个地方很困难。”

　　韩森想起时光在短信里问他的那个问题：人生是不是很难有圆满的时候？确实，人生没有圆满，而且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年轻的时候，为了生活，不得不努力拼事业，后来工作虽有了起色，但却没有了生活。前几年，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一心扑在工作上，但现在有了她，他得重新规划和调整。她等了他五年，而他想用余生的每一个五年来偿还她。

　　“我知道！”时光理解他的工作，也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以前你打算怎么样，现在就还怎么样，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两个人在一起，就算达不到1+1＞2的效果，起码也得等于2，不能彼此消耗。”

　　“听起来很有大智慧的样子。”韩森语气轻松，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两天，她带给他的感动，不是一句“谢谢”或者“对不起”就能表达。

　　“那当然。”

　　韩森逗她：“等你遇到什么难事，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可别哭。”当然，他也已经在考虑要如何避免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

　　“不会不会，”时光敷衍两句，又着急问他，“你光说工作的事了，那生活呢？”

　　“生活？”韩森自嘲地笑笑，“没有生活。工作基本就是全部的生活。”

　　时光叹气，“其实我也差不多。不对，除了工作，我还要每天的惦记你。”

　　“夸张。”

　　那天下午，时光追着韩森问了好多他在国外的事情。她喜欢听他讲那些一件件的小事，他依然风趣幽默，她依然一脸迷妹样。

　　韩森问：“你好像很感兴趣？”

　　时光点头说：“我也去国外出过差，但没有长期待过，听你说，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但也很苦很枯燥。”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体验一下。”时光很憧憬的语气。虽然她曾经查过很多资料，但她还是想亲自去看看他实际工作过的环境。

　　“那以后带你去。”

　　“好。”时光又兴奋地问：“那还有别的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别的？”韩森想了想，笑着说，“有啊。比如某天早上醒来，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么多条短信。”

　　时光恨恨地说：“陈若楠干的好事。”

　　韩森想起她在短信里讲过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她的这位朋友，才给他枯燥的驻外生活编织了这样一个奇幻又绚丽的梦。“什么时候请你朋友吃个饭？”

　　时光说：“等我大功告成的时候！”

　　时光尚且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还没来得及将她和韩森的再次相遇告诉陈若楠。时光觉得她一定得当面将这个好消息带给陈若楠。那时，她还一定要抱着陈若楠大哭一场，以此祭奠过去这五年来她经历的所有开心与不开心。

　　韩森问她：“那是什么时候？”

　　“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

　　“我以为已经是了。”

　　“还差一点。”

　　时光想，毕竟这年头滚个床单可比结婚容易多了。

　　“不错，”韩森夸她：“很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