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交换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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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从变形术课本里找到一本麻瓜日记本，指着第一页的签名「T.M.Riddle」问是不是我的。
这当然不可能是我的，我从来都不买有皮套的贵价本子。
翻了遍日记，除去签名，里面一片空白，夹住两边书皮甩几下，也没倒出什麽。
「不是我的，我没有中间名，T字开头又不一定是汤姆。」
「你想和金妮交换日记就直说啊，耍这种小把戏。」罗恩在一边猛使眼色活像长了眼针似的。
要不是哈利在场，金妮大概会直接把罗恩的脑袋扣进钳锅里。
哈利把日记翻弄了一会，拿笔硬是把「T.M.Riddle」僭建成「TOMRiddle」。看着那奇形怪状的名字，我有种撕掉这页纸的冲动。
把本子塞进包包里，我们陪哈利去买新眼镜。哈利最终挑了我选的银灰色镜框，终於不用再看见那架用胶带拼出来的破眼镜了！戴着新眼镜的哈利仿佛刚刚才发现我的存在似的好奇地打量着我，然後又四处东张西望。
「我现在才知道从前看东西有多不清晰。」我忽然很想痛殴那群德思礼。「不过，刚才还以为那个老板想杀了你呢！」哈利心有馀悸地抖了抖。
「其实他算温和了。」瞥见他们怀疑的眼神，我只好把劈价劈到差点被劈的经验吞掉。
回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时艾德温娜正懒懒的盘在小精灵送来的下午茶旁边，看来才刚睡醒不久。
小蛇边吃着我切成细条条喂到她嘴边的牛排，边听对角巷之旅的见闻，还不时批评一两句。吃饱喝足，很大爷的小蛇用尾巴拍拍桌上的日记本。「这就是你捡到的那个？好丑。」一本地摊货还能长咋样。
又翻了翻空白的日记本，写日记吗？
「12/08/1992(W)晴
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在学校厨房飞路到破釜酒吧。刚从壁炉出来站稳，老汤姆就差我到客房送餐。用魔法作弊把所有早餐弄上楼，老汤姆睁只眼闭只眼。被六号房的老太太捏了下，很痛。七号房的古怪印度人今天还没离开的意思，照旧，餐盘放在门口地上，他自己拿进去。说真的，他要我进去我还不想进去......」看着满满一页的佩皮斯风格日记，我感到异常有满足感。
罗罗唆唆的日记坚持到第四日，我开始考虑要不要买支自动羽毛笔好节省气力时间。
「15/08/1992(S)晴 早上如常上班，给客房送餐，六号房的老太太又想」－－突然，我的字迹像是溶解般的消失了！
这本日记果然有古怪的地方。
正要动手检查，一行字迹突然在我刚才写字的位置出现了：「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是谁？」
哈，写了四天日记你才问我是谁？不过，会说话的日记本，人工智能吗？
字迹不久就消失了，过一会，另一行字又出现。「有人在吗？」
不动声息又等一会，上面的文字现在变成：「刚才写日记的人还在吗？」
挥挥魔杖朝这本邪门日记招呼了一打侦测咒语，上面好像没诅咒，不过也可能只是检测不出来。
「有人的话回应一下好吗？」
在把日记丢进垃圾桶丶拿去让人检查和回应之间犹豫一会，我抓起原子笔，悬空右手写下：「你是什麽？」
「我是保存在日记里面的一段记忆，也可说是日记本身。」字迹很快又变成，「这种方式比你那什麽佩皮斯风格要详尽得多。」间或扬起一两角的斜体字洋溢着得意之情。我立即检查前三天的日记，竟然都被吞掉了！
「你吞了我的日记。」
「抱歉，我刚刚才醒来，难得看见有人写字便忍不住，不是故意的。」醒来？日记里面该不会养了小鬼吧。
「你说你是一段记忆，为什麽要制造一个这样的物品？」
「这样日记就不怕会被人偷看了。」还是那种得意洋洋的字迹。
「你是谁，又或者，你是谁的日记？」
「我叫汤姆，Ｔ是汤姆，不是你猜的泰利丶东尼或者托马斯。」这世界还真是多汤姆啊...慢着！看着那行活泼的字迹，大脑有点卡壳。不会吧？
再次翻去封面，的而且确是「T.M.Riddle」。
它是老伏的青春日记？还是...不，虽说日记本的味道比大蒜头的头壳要好得多，并且黑魔王不走寻常路，正常来讲跑路还是不会跑进一件死物里头的...吧？
会不会其实不是他，毕竟叫汤姆的人很多－－一时想不出试探的话，我决定正面突击。
「你该不会是老伏吧？」
「老伏？谁？」哼，竟然装无知！
「伏地魔呀！这个是你的笔名对不对？」
「我没听说过什麽『伏地魔呀』，他是谁？」我简介一下那着名恐布份子。「我那时候只有格林德沃。」他那时候？翻到封底确认一下，是五十年前的产物。
「小日记，你多大了？」
「十六岁。还有，不准叫我小日记！」
我直接无视他的投议。
这麽说，老伏在十六岁的时候还没有起那个笔名吗？还是他其实是老伏可是不敢认？
「小日记，你真的不是老伏吗？说实话吧，我不会歧视你的。」
「我不是什麽『老伏』或者『小日记』！」
「你真的不是老伏？那麽你对他有什麽看法，觉不觉得那名字很难听？」
经一番思想斗争，日记本我还是私藏了。要是他是老伏的青春日记，我当然得私藏它；要是他不是老伏的青春日记，我还是要私藏它；要是他是老伏本人......不管了，反正小日记出现之前日记本我都用了三天，也没见有什麽肚痛或者作恶。
因此，现在除了上班丶学习丶去陋居串门，我还多了跟小日记聊天的活动。越是跟他聊天，我就越觉得他这人有趣，这麽可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没品味又差劲的老蛇脸本人！
「小日记，平常没人跟你说话时你都干些什麽？」有天在湖畔的橡树底乘凉时，我好奇的问。
小日记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考。喝了口橙汁，我在巨型米菲兔手帕上很没仪态的伸了下懒腰，小日记终於回应了。
「不是写写画画就是发呆，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我忍不住为自己的问题感到抱歉，他完全是无聊到没边。
「你能吃东西吗？」
「你看见我有嘴吗？」略显潦草的字迹完全表现出他的怒意。
「对不起，我没恶意的。只是想问，要是我用果汁写字，你能喝到吗？」反正都是吸进去的。
「我从没想过。也许，你试一下？」这字比刚才更加潦草，看得出他也迫切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於是我用手指沾了滴橙汁，在日记上画了个笑哈哈。笑哈哈很快就被吸收了，我紧张地等待日记回应。
日记上出现了一行橙色的字：「你以後只用果汁写字好了。」我忍不住笑出来。
从衣袋里拿出羽毛笔，我用橙汁在日记不大的书页上草草描了张风景画。
「要我给这图打分的话，只值六十，不过看在橙汁份上可以加到九十分。」
「这是我现在乘凉的橡树底，你看湖边的风景跟你那时有没有差多少？」
我这图没画得多抽象吧，小日记却还是得思考一会。「那时我都忙着念书，很少会到城外。」我想说没记性真的不是错，他不用羞於启齿。
於是我又给他画了很多不同地方景物的图画，那杯橙汁现在是不能喝了。
「这里是我的寝室。一个房间住六个人，有时候对嗅觉是一种折磨。」
「你是什麽学院的，拉文克劳？」
「格莱分多。斯莱特林宿舍里面也是这样的吗？」
「你这麽肯定我是斯莱特林？」
「我曚的。」
「是的，我是个斯莱特林。我住的宿舍其实跟你的差不多，不过空间更大一点。」就在我努力想像不断强调自身华丽的马尔福跟两个胖子挤在一起的景象时，日记上出现了一幅画功比我好得多的男生宿舍图，一个小小的箭头标示着他的床位。我忽然想到，那幅图上的邻床要是没出什麽意外，现在都六十多岁了，也许有些还混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跟过去的人聊天。
斯莱特林男生寝室图一会就消失了，接着小日记又说：「你能画一下你的样子给我看吗？」自画像？人像可是我的弱项啊。
我努力画出来的成果是一个扭曲的Ｑ版图。
「这是什麽，家养小精灵？」你才家养小精灵！
「这麽损我，你也秀一张来看看吧。」
日记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张帅哥速写图，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花体签名。画得这麽顺溜，自恋狂！
自画像没有很快地消失，见我迟迟没有评价，下方的空白处出现了一行字：「喂，你就说点什麽吧。」
「我能撕下来留为纪念吗？」
暑假日子过得飞快，到我察觉的时候，时间已经悄悄溜到开学前四天。跟上年一样，我辞退了酒吧的工作，享受最後的悠闲时光。老汤姆在吧台里嚷嚷什麽「这回一定要请个萝莉」，吉蒂大婶则叮嘱我「千万别长歪了，一定要变成小帅哥」，看来他们会结婚也不是没道理。把行李收拾进二年级宿舍里，罗恩邀请我去陋居过完最後几天，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抄我的作业了。
临走前我跟老头讨取交通费，被他驳回。「我相信韦斯莱先生会送你到火车站。」还附送一个大大的得逞笑容。
其实我也犹疑要不要讲出日记的事，可是讲出来很可能就不能保留日记本了。反正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十六岁男孩的日记有兴趣...吧。
开学前最後一天，韦斯莱太太煮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那味烤鸡比在学校吃过的还要好吃。我这样称赞她，她相当高兴，餐後给了我一份特别大的布丁，比哈利的布丁还大！吃饱喝足，看完乔治弗雷表演的疯狂烟火，打了个呵欠，便上床睡觉了。
跟哈利挤一床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发现又踩住他的脸，幸好这回眼镜不会被踼散架了，希望没有踹了他很多脚吧。把老衬衫拉起来扣上，我小心翼翼的跨过他到楼下梳洗，再叫醒他和罗恩，然後去吃早餐。
「汤姆，你是客人怎可以让你－－真的不用了－－可是－－是吗，那好吧，我很快回来。」韦斯莱太太风风火火的跑去给儿子们找备用袜子跟羽毛笔，我一口气往锅里打了四只蛋。转身把煎蛋倒进餐桌上的盘子时，才发现那里多了几个食客。
「早安，妈。」我用镬铲狠狠敲打乔治。
「妈，我要吃香肠。」再用锅底敲打弗雷。
「妈啊，连这个都学到十足。」金妮已经替我抽了罗恩。
「早啊，妈－－」帕西张大嘴，及时刹停没把最後的Ｍ音发出来，可是那群韦斯莱已经笑到说不出话来。
我边抽搐着忍笑边往锅里倒了一包香肠，再转过去的时候哈利也下来了，餐桌上的食物已被扫得七七八八，我便往他的盘子倒了五丶六根香肠。
「妈，你不能这麽偏心哈利！」弗雷的妈妈从後面狠狠拍了弗雷的脑袋一下。
陋居在开学的早晨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全部人都坐上韦斯莱先生的改装古董福特汽车，车子又来来回回进出几趟去取回漏掉的东西，到驶出公路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韦斯莱先生神情严肃望着他的妻子，可是我分明从他眼里看到双胞胎想要恶作剧时双眼会迸发出的那种狂热。
「莫莉，亲爱的－－」
「不行，亚瑟。」我瞥了双胞胎一眼，他们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然後我听见什麽，这辆改装福特可以飞！可惜韦斯莱先生最後没能成功说服韦斯莱太太，我忍不住轻叹一气，同时也听到五声轻叹。
到达王十字车站时，差五分钟就十一时。韦斯莱们一批批小心躲过伦敦市民的目光跑进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要不是人多行李又大件，倒是可以提议他们使用忽略咒。轮到最後，我和哈利罗恩三人同时跑，我帮忙推着哈利的手推车朝路障加速。梅林保佑，那边後面千万不要有人－－就在我这麽想的时候－－
砰！
两辆手推车同时撞上路障，再用力弹向後方。罗恩的行李箱翻了；我及时捞住海德薇飞出去的笼子，膝盖被撞得发痛；哈利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我向受惊大叫的鸟儿「嘘」了一声让她安静下来，却还是逃不过被一堆行人强力围观的命运。把笼子塞进刚从地上站起来的鸟主人手中，我先应付了前来察看的火车站警卫，再用大蝙蝠死光驱散围观的路人－－大蝙蝠偶尔还是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摸摸前方的金属路障，完全是固体的触感，头顶的大钟却还有四十五秒才十一时。「入口已经封起来，也许火车站的钟跑慢了。」哈利和罗恩面如死灰的看着我。
「要是我爸妈没办法走回来找我们怎麽办？你们身上有带麻瓜钱吗？」罗恩似乎被吓呆了。
哈利发出一阵空洞的乾笑，「德思礼家大概有六年没给过我零用钱了。」那你也可以去古灵阁换钱吧！
「我们现在该怎麽办？我不晓得还要等多久我爸妈才会回来找我们。」罗恩紧张地说。
哎，有什麽好心急的，不过是赶不上校车，我才不信他们会因为迟到就开除活下来的男孩。「别紧张，我们先回去汽车那边－－」
「汽车！」罗恩的眼睛忽然迸发出韦斯莱先生的那种狂热。「我们可以开车飞去霍格沃兹！」
「你有驾驶执照吗？」面前红发的十二岁男孩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呃，忘了它吧。「别紧张，韦斯莱先生他们应该还在月台，现在先让海德薇飞过去通知他们。就算到了最坏情况，我身上的麻瓜钱还足够过去对角巷。」不够就搭霸王车！
半小时之後，海德薇飞回来了，後面带着从火车站跑过来的韦斯莱夫妇。
「梅林啊，我看见海德薇空着爪子飞过来时可担心死了，你们怎麽没有写信？」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同时转向海德薇，小姑娘正无辜地瞅着我们，还抗议地叫了一声。
哈利突然转过来问我：「她在说什麽？」我看起来像是鸟人吗？
「可是你能让海德薇安静下来。」跟懂鸟话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吧。
最终，我们跟着韦斯莱太太回到陋居，大约下午四时她和我们一起飞路去霍格莫德，再走小径回霍格沃兹。可怜的罗恩面临见家长命运，我同情地拍拍他。我和哈利都不会有这个烦恼，哈利的姨妈姨丈恨不得从任何魔法相关的事物弹开十丈远，至於我的...忘了它吧。
在餐厅等了两小时，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入口大厅进来，赫敏一看见我们便立即跑着过来。
「我走遍整列火车上都找不到你们！发生什麽事了？」趁着等待分院我们把事情讲了一次。「这很可疑，猫头鹰店的猫头鹰都受过训练，很少会遗失信件。」的确很可疑，不过哈利也不是第一天弃信了，这问题现在先搁一边去，因为台上的分院帽要开始唱歌了。
歌声仍是那麽难听，我们还是给足面子用力鼓掌。
我没花多少时间就从新生群之中找到金妮，她那头韦斯莱的招牌红发在台上可显眼得很。金妮毫无悬念的被分进格莱分多，罗恩终於松一口气。
开学的大餐相当有水准，吃饱喝足，我们带着沈重的胃袋爬上楼梯。舒服的洗了个澡，开学头一天的浴室还是只有我使用。爬上久违了的四柱大床，我拿出四天不见开始有点挂念的日记本翻了一下。
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只用同一页纸跟小日记笔聊，纸上却没有留下任何刮痕；日记的外皮看来虽然陈旧，却没有丝毫损坏痕迹。这本日记被施加的保护绝对不如外表那麽简单，而且小日记也不可能单纯的只是一段记忆。他能够思考，有喜怒哀乐，也许是像画像之类的东西？为什麽要抢造一个拥有记忆和感情的物件，然後又抛弃它？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连儿子都能抛弃，为什麽不能抛弃一本日记？哼，那老混蛋！
「小日记，你长得帅又会说话，一定有过很多女朋友吧？」
「虽然你这种奉承让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是该告诉你，这麽久没见面你起码该说『你好吗』丶或者『天气真坏啊』打一下招呼。还有，不准叫我小日记！」
「这麽擅长扯开话题，你从前一定风流成性。你究竟有过几个女朋友？她们叫什麽名字？长怎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交换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