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对角巷拳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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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酒吧面向伦敦大街的店面又破又旧，不是因为巫师品味超群，实情是里面其实有乾净舒适的包间，而且门口也不只两个。
「夫人，你的咖啡。」把咖啡端到印着淡金暗花的白色桌布上，坐在软垫餐椅上的金发妇人朝我的脸颊伸出纤细白晢的手指，我佯装不觉向後退开－－ＭＩＳＳ！金发女人不甘又可惜的瞧着我。
「不用怕，我们又不会吃掉你的。」旁边的黑发妇人感到很有趣似的咯咯笑着。虽然这两个女人都很漂亮，可是我就是有种被流氓调戏的错觉。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脸颊忽然觉得痒痒的！
「捏到了！手感不错，粉嫩嫩的。」金发妇人像是嫌感觉得不够真切，又揉了揉。
「可爱的孩子，你多大了？」
「十二岁，夫人。」
「咦？不就跟我们儿子同年吗？」她们平日肯定浪费很多钱在保养品上面，真是太可怕了！
两个女人被我吃惊的表情取悦到的相视而笑。搞了半天，原来她们是马尔福跟扎比尼的母亲，接送的马车飞来时，两名贵妇打赏了她们儿子死敌一笔可观的小费。虽说这类有钱人出手都很大方，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在酒吧店面工作，待在她们身边感觉总是...很别扭。
听完我的感想，老汤姆叹了口气，「我也想让她们捏一下。」然後把放满早餐的托盘塞到我手上，「送去九号房，记得多说两句讨那女人欢心，她老公很有钱的。」这不当我小白脸！「当小白脸你还嫌小。经过七号房时小心点，印度佬神经不太正常。」我决定不告诉他他老婆正从後面走过来。
送完餐下来，一只雪白的猫头鹰突然飞到我面前，是海德薇。草草看一下信，原来哈利昨晚已经到了罗恩那边，他们还邀请我下午过去。在信纸背面潦上「好」再放飞海德薇，回头赫然发现耳朵被扭红了的老汤姆正板着他那张缺牙的老脸专注地瞪着我。
「怎麽了？」老汤姆没有答话，想起这老鬼一肚坏水，我忽然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要是女的多好呢...女仆装...」老汤姆没有理会我，转过身去边擦着杯子边喃喃自语，「再过两年还可以穿兔女郎装。」
我用力把银托盘砸过去。
返回城堡取回哈利的扫帚跟隐形衣，顺道在厨房坑走一些点心，壁炉连过去时他们正在吃午饭，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从火里冒出来。
「汤姆！你怎麽－－？」一个月不见，他不单瘦了，好像也更呆了一点。他姨妈一家该不会把他饿坏了吧？
「巫师的壁炉可以用来传送，我平常就是这样上班。」拈拈手中装飞路粉的小布袋。「唉，又用完了。」
「这是什麽？」
既然他不知道壁炉，想必也不知道飞路粉，於是我把壁炉的使用方法简介了一次。
「挂线之後你姨妈没欺负你吧？」有我就天天打电话都替他们叫一堆外卖，再半夜寄只有收信范围内才会听到的特别版吼叫信到他们睡房里。
哈利摇摇头。「那通电话之後，德思礼们完全把我当透明。」
韦斯莱太太拿着煎锅走过来，在哈利刚清空的盘子里添了一堆香肠。「汤姆，你要不要一起吃饭？」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哈利和罗恩都在忙着吃东西，忽然觉得餐桌上安静得有点奇怪，虽说双胞胎和帕西都吃饱了回房不知鼓捣什麽，可是...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在罗恩旁边找到缩成一粒的金妮。
「金妮，你还好吧？」罗恩和哈利都看过去，金妮脸色嚓地变得通红，手腕一抖撞翻一盘奶油青豆，然後是牛奶－－我连忙接住阻止骨牌效应。
「我丶我吃饱了。」金妮瞄向哈利一眼，又马上移开视线，带着脑充血的脸色落荒而逃。
「她怎麽了？」我问她哥。
「谁知道，昨晚就突然变成这样。」罗恩漫不在乎地耸耸肩。
下午我们去了屋外聊天。哈利说他挂线之後回到房里，竟然遇到一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原来就是那只小精灵截住我们的信，他说今年霍格沃兹会有极大的危险，叫哈利不要回学校，还在房里施咒害哈利被魔法部警告。
那只小精灵真是可疑，主人是谁不提，有什麽危险不讲，又是偷信又是嫁祸，要帮人也不是这麽帮吧。但是存心陷害的话手法又不可能这麽...软绵绵。
「他们知道我不能在校外施咒了，幸好你恐吓过他们，不然我就死定了。」技术上来讲，那叫警告。
「有没有回信去魔法部解释？二年级学生不会无杖施咒，必要时可以让魔法部检查你的魔杖作证。」他俩的表情像是吞了只大蟑螂。「嗯，那麽，那个多比身上有没有什麽纹章之类？」
「对了！一些有钱人都喜欢给私有物打上家徽，快想想看，可能是马尔福。」罗恩不提我还不记得小少爷，这种油不油水不水的陷害倒像是他的作风。
「他穿的好像是枕头套...」哈利努力回想了一会，最後像只小狗般沮丧的趴下来。「我不记得了。」
我拍拍他的脑袋。「算吧，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
之後我们去了远处的草丛除地精。看着那群能自然繁殖一大堆丶头部有点像马铃薯的叫作地精的古怪生物，我若有所思。
「怎样，不像麻瓜的圣诞老公公很惊讶？」罗恩略显得意的看着我。
「不，只是好奇它们的肉好不好吃。」我们身边忽然出现了半径三尺的地精真空区。
哈利开始他在陋居白吃白喝的快乐日子，我则继续城堡丶酒吧两点一线的生活。罗恩也有邀请我过去住，可是韦斯莱家本来就不富裕，金妮今年入学还要花很多钱，我还是偶尔从壁炉过去串门算了，而且所有时间都跟他们泡在一起可是相当不利学习。考虑到我有这麽个了不起的老爸，虽然没有认他的打算，万一身份曝光了一些偏激份子可能会把我抓去ＢＢＱ。所谓知识就是力量，无论将来要工作还是跑路，多懂一点准会更有保障。
唉，要是哈利他们知道我的身世，大吃一惊是必然的了，也不知会有什麽反应。我不想欺骗他们，可是还是先看一下情况再决定处理方式。
暂时还是先积极填充脑袋跟钱袋吧，万一要跑路还要考虑路费，谁叫我不像哈利有个了不起的金库呢。听说骑士公车夜间车长薪水就很不错，而且听起来又很酷，下年可以试一下。想起来，最近出现的一种偷窥狂很喜欢用的视觉穿透咒语，学会之後喝瓶增龄剂就可以去麻瓜赌场擦钱，不过多赢几次就会遭人注意，感觉上干不过。也许学麻瓜买股票投资？买些稳健的项目再配合算数占卜陪钱的机会应该不大，不过投资也是要本钱的－－唉，其实我是不是该问一下别人意见呢？
「教授，巫师哪些工作能赚很多钱？」
老头思索了一下，反问我：「你觉得麻瓜的哪些工作能赚很多钱？」抢匪？□□？不！「你还小，暂时先安心念书吧。」我真的可以安心吗？「放心，现在没多少人记得你像谁了，我都预先打过招呼，不会有人对你干什麽。」真的？太好了！慢着...
「你怎麽知道我在担心什麽？」
「你还有什麽是需要担心的？」呃...
得承认听过他保证之後是安心不少，可是，最後一句总让人觉得很不爽。
暑假的日子过得飞快，到了八月霍格沃兹图书馆又塞满了前来翻书的书呆，弗尔奇也开始忙着修补坏掉的台凳跟清洁走廊了，可是我现在完全没空帮他，那些需要提早准备开学工作的教授完全是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使用。例如斯普劳特教授会抓我到温室除草和喂饲食人花，麦格教授会抓我去抄写新生名册和复制书单丶城堡地图跟上课时间表之类，连大蝙蝠都把抓我到他的贮藏室跟一桶桶订来的魔药材料搏斗，以致於我看见任何教授都想绕路走。
八月第一个星期五的早上，一只校养猫头鹰从城堡的猫头鹰棚飞进房里。给我送信挺多馀的，这信原稿还是我写的。二年级只有两科需要买新课本，符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想起黑魔法防御术我就想起大蒜头，想起大蒜头就想起我那非凡的老爹...唉，算了！今年这科的课本是一套洛哈特全集，而新教授就是洛哈特那个假公济私的自恋狂，强迫每个学生买他的全集当课本这种事都有脸干得出来！幸好麦格教授向我暗示不买也不要紧，反正那些都是小说，上课时有一本做做样子就可以，不然我一定会那根用威力超凡的凤凰羽毛笔给他写吼叫信。
「汤姆，你买新课本方面没问题吧？」下午去陋居玩时韦斯莱太太问起，我就把麦格教授的话告诉她，本来还在想该怎样开口比较不唐突。
「也对，只买一丶两套，金妮起码还可以买一件新长袍。」韦斯莱太太瞪着壁炉架上的＜家庭害兽指南＞喃喃地说，封面上的洛哈特正在冲她挤眉弄眼。我挺不明白，反正也要买旧课本，为什麽不叫儿子们问一下同学之中有没有卖家。起码不是第三丶四手的旧书，价格又比旧书店便宜得多，比起新课本金妮大概会更想多要一件新长袍吧，是因为巫师不流行这种没有中介的买卖方式吗？忍不住提出这个问题，韦斯莱太太瞪圆了眼睛，突然用力抱住我。
「对呀！为什麽想不到呢！」在我—息死掉之前，韦斯莱太太终於放开我上楼找儿子。
赫敏约我们下周三去对角巷见面，我记得那个洛哈特的新书发售会就是在当日下午举行。要是想避开人群，最好早上就过去买完其他书，然後让丽痕书店的店员预先包好要买的几套全集。金妮听见洛哈特要搞签名会就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你不迷洛哈特？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他。」
「我宁愿喜欢一根草也不要喜欢那个草包。」很有气势的豪语，可惜哈利一进来她就撞翻了椅子。
她当然不喜欢草包，她喜欢哈利·波特。
既然韦斯莱太太一定会参观签名会，我便约他们十二点在丽痕书店等，这样只需要提早十分钟下班就能赶上他们。因此当我十一点九收拾完客房下来，看见黑丶红丶棕三个脑袋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东张西望时，还是有点惊讶。
「他们在干什麽？」我装作看不见他们问老汤姆，这酒吧里没有东西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过。
「当然是来参观你。」我鄙视他的用字。「拿三杯橙汁过去吧，我请客，难得他们这麽支持我的看板娘。」冷静，汤姆，你得原谅这家伙没有文化！
最先放弃躲在餐牌後的愚蠢举动是赫敏，被她踹了一脚，其馀二人也放下餐牌。三双眼睛充满疑问地看着我放到小圆桌上的三杯橙汁。
「酒保请你们喝的，他说难得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橙汁从罗恩的鼻孔喷出来。「你们先等一下，还有五分钟我就下班。」
有点不自在的被他们瞪着看了五分钟，把围裙扯下来我就跟他们出发前往丽痕书店。
路上，哈利告诉我他今天去翻倒巷的奇遇。我觉得他很有必要买转运石，连打个喷嚏都会误进翻倒巷，要海格没找到他，真是不堪设想。
「那家叫博金博克的店我听过，对外名号是古董店，里面卖的其实也不全是黑魔法物品。」他们三个瞪着我的眼神好像我额上突然长了道闪电疤似的。「在酒吧待上一天，你就会发现里面流通的八卦比任何地方都多。」尤其是破釜酒吧这种类似驿站的地方。
「究竟谁才是麻瓜世界进来的。」罗恩一脸饱受打击。
来到丽痕书店门口，那里挤满了大堆人群。平常都不觉得英国魔法界有这麽多人，这麽一大堆人都不知打哪里来的。粗略一看，挤在门口排队等签名的有九成是韦斯莱太太那样的中年女人。
「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本人耶！」赫敏的表情相当激动，所以主妇杀手偶尔还是能吸引到少女的眼球？「喔，我是说，我们书单上的教科书，几乎全都是他一个人写出来的！」拜托，二年级只有两科要买新书好不好！不提还好，提起就觉得生气，居然迫人花大钱买他的小说，真是不要脸。
「汤姆，那个...」哈利不太自然的问。「你买新书不会有问题吧？」
对了，他不提我还忘了这档事。
「哈利，今年就靠你了。」我把不买书的决定告诉他。「反正那套书其实就是冒险小说，可取的大概也就是里面应对危急的经验。」
「你又没有买，怎麽知道书里的内容。」
「我站在书店里看过一下。」还看完了。「对了，你有没有打算配一副新眼镜，这副你说过用了几年，度数不对的话很容易加深近视。古灵阁对面就有眼镜店，魔法眼镜除了防水还很耐砸...」
「汤姆，你真的没有在眼镜店兼职吗？」喂喂，你这是什麽眼神！
「事实上，我说这麽多，其实只是因为－－」哈利的绿眼睛相当好奇地瞪着我，等我说下去。「我觉得那胶眼镜很扎眼。」
哈利脸上展现了一个深受打击的表情。
「这位该不会是哈利波特吧！」书店里头突然冒出了这麽一句话。我看过去，原来是洛哈特，他是何时出现的？
这金发小白脸从人群那头走过来抓住哈利拖进去合照，动作一气呵成。我开始思考要不要弃个粪弹过去，不过哈利就在里面，要是被混乱的人群踩中就糟了。小白脸照够了总算肯放人，哈利一找到机会就马上溜出来，把小白脸送他的那套书放进金妮的坩埚里。我说就是把那东西弃掉，他也不可能在店里找到一套没有签名的绝版货。
书店门口越来越挤，为免遭到扒手，我便跟格兰杰夫妇躲到人较少的角落里，以致於发现哈利那边的状况时，後来成了八卦头条的对角巷拳赛已经开始。打了一会，海格便挤过去，像对付打架的小动物般揪着韦斯莱先生跟老马尔福的衣领把他们拉开。
「这儿，女孩，把你的书拿去吧，你的父亲就只能买得起这样的货色！」马尔福把变形术课本交还金妮时，神情活像施舍似的。把人家课本捏皱了还好意思这麽凶，这就叫输人不输阵吗？
老马尔福像只大型雪貂般挣扎，脱离了海格的掌握，然後向小少爷使个眼色，这对铂金色现在不怎麽华丽的父子终於肯离开了。经过这边时，小少爷看见我便抬高下巴露出两个鼻孔，活像是个颈椎病患似的。
「噗！」我忍不住笑出来，小少爷狠狠剜了我一眼，老马尔福也瞪过来这边，视线对上了我。看着他被打黑了的眼睛，我努力忍住大笑的冲动，露出一个理论上很纯良的微笑。可是老马尔福呆滞了，然後面部僵硬地转身走人。
转身看看後面，只有格兰杰夫妇。梅林保佑，他那活见鬼似的神情，该不会是看见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那种凶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对角巷拳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