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兜兜里有糖果

2、第2章

　　哈利觉着自己是在做梦，十一年的橱柜生活就这么戛然而止，他莫名其妙地从无人所知的孤儿一下子上升为了应该记进史册的“伟”人。“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杀死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人”，天知道他对于这混乱的一切根本理不出任何的头绪，他甚至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这样的自己。好吧，他做梦过，梦见自己万众瞩目，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想梦见一顿火鸡大餐，天知道一年365天他有几天是可以吃饱的，呃，也许他该入乡随俗，将我的上帝改成我的梅林。
　　你知道这一切真的是太棒了，从猫头鹰送来的对他的姨夫说来该是灾难的入学通知书的那天开始，然后就是他表哥达力的猪尾巴，当然，破斧酒吧和对角巷也很棒，他在那里坐了一次要命的飞车，获得了不少的金加隆，有了合身的巫师袍，宠物海德薇，当然经过一场灾难，他还得到了一根据说法力强大的魔杖。当然，当然，从那天之后他还有了新朋友，那个据说有着巨人血统的海格，以及红头发的罗恩•韦斯莱，是的，眼下他还只有两个朋友，但是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甚至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他相信，在这座城堡——霍格沃茨，他会有更多的朋友。
　　怀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他随着众多年龄相仿的小巫师，坐上小船，游过湖面，然后进入了城堡，这里真是太棒了，大得不可思议的门厅，高得几乎看不见顶的天花板，豪华的大理石楼梯，所有的一切都令他觉着自己仿佛是进了仙境中的爱丽丝。年长的女巫交代了学院的概况，然后就把他们留在了大厅礼堂旁的小空屋里，他的朋友罗恩告诉他分院要经过测验，这使得他略略有些不安，毕竟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一名巫师，他怕自己无法通过测验，然后……然后可能被遣送回女贞路上的姨夫家，哦，不，他不想回去，那简直是一种毁灭。
　　好在他的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一群幽灵给打断了，哦，是的，幽灵，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各式各样的服饰，和电视里阴气森森的幽灵截然不同，虽然他们同样阴气森森。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他听了一阵，却毫无头绪，莫非是幽灵的语言和他们的语言有所不同？为什么他总觉着这些幽灵谈话的内容鸡头不对鸭嘴，并且毫无实质意义？呃，现在好了，至少现在他知道那个胖胖的修士是在介绍自己，并且希望他们能够被分到赫奇帕奇。
　　“现在朝前动动，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是那个女巫，对了，海格称呼她为麦格教授，是入学通知书上的那位副校长。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却觉着自己的两腿像灌了铅，好在他依旧站在了队列里，前面是个淡茶色头发的男孩，后面是他的朋友罗恩。那个铂金头发的讨厌男孩似乎在更前面一些，不经意间的一扫眼，他似乎瞥到后面也有一个铂金头发的男孩，也许他们是兄弟，毕竟铂金色的头发，据说是某个家族的象征。他还想再看看身后的那个男孩，不过却没有时间，因为麦格教授已经将他们带出了小空房，他不得不紧跟着队伍，走出房间，闯过门厅，然后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时间再去关注那无关紧要的铂金色，因为礼堂的神奇美妙、富丽堂皇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眼球。抬头，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却闪烁着点点的星光，仿佛是一条银河直直挂在了天花板上，太美妙，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施过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低低的声音属于一个有着浓密蓬乱褐发的女孩，对了，列车上她自我介绍过，她叫赫敏•格兰杰。
　　正胡乱地想着，却见麦格教授在他们面前放了一个四脚凳，上面还有一顶又脏又破的帽子，古董都要比它美妙一些。而当他正想着这大约是迎新晚会上的魔术道具时，这顶帽子却张“嘴”唱起了歌。天，虽然它唱得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但帽子能唱歌，这已经是一种创举了。
　　哈利正发愣着，罗恩却悄悄凑了上来：“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好像是要跟巨怪搏斗似的。”
　　哈利回以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他的朋友罗恩的话。和巨怪搏斗？就他们这些人，恐怕还不够巨怪打个喷嚏，他听说巨怪可要比大象厉害多了。
　　“勇气、勇敢属于格兰芬多；勤劳、忠诚属于赫奇帕奇；智慧、博学属于拉文克劳；谋略、责任属于斯莱特林。”轻轻的声音犹如在耳边的低喃，哈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他周围的小巫师们，却怎么也找不到说话的那个人，因为看起来谁也未曾说过什么。也许这又是魔法，而内容……大约就是刚才歌词里所唱的。
　　“切……”哈利正想着，他的朋友罗恩却是报以了嗤之以鼻的态度，“狡诈阴险才属于斯莱特林，那里是黑巫师的温床。”
　　对了，黑巫师，那个连名字也不能说的人似乎从前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做到凳子上，听候分院。”麦格教授正站在帽子边，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汉娜•艾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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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正站在队伍的尾端，静静地站着，他不担心羊皮纸上的名字，这也是一种契约魔法，而只要他站在这队伍中，羊皮纸上便也一定会有他的名字，当然，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张羊皮纸是人工抄写的，依照契约，他的幽灵朋友们也会令它显现自己的名字，所以他从不担心这些无谓的事端。
　　跟随着小巫师队伍，小心地缀在队伍后半段，不紧不慢地进入礼堂，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年年的开学仪式都是如此，虽然为了避免麻烦，他从不参加这里的聚会。
　　小心地收敛起自己不经意间溢出的魔力，当小巫师们的视线被大厅前面的分院帽吸引的时候，他却是完完整整地扫了一眼教师席上的众位，人高马大的海格，总是怪异打扮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包着大头巾的奇洛，斯普劳特教授，霍奇夫人，弗立维教授等等等等，当然，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正双眼瞪着队伍前面的哈利，看似平静的眼中，却掩不住内里的复杂。总是如此，一直如此，不是吗？
　　轻轻一笑，收回目光，趁着分院帽唱完了歌，喃喃地念叨着他那曾经四位朋友的个性特点，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矛盾，演变到分院帽身上，居然成了阴险狡诈的，不知道戈德里克听见了，是否依旧会如过去一般毫无形象的锤足大笑，他总是以惹怒面瘫的萨拉查为人生一大乐事不是？就连死后都不曾忘记。
　　……
　　“赫敏•格兰杰！”
　　“格兰芬多！”
　　……
　　“德拉克•马尔福！”
　　“斯莱特林！”
　　……
　　“哈利•波特！”
　　“格兰芬多！”
　　显然经过长久的思考，哈利还是说服了分院帽。远远地看着落座于格兰芬多座位上的哈利，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德拉克，似乎他们对于这样的结果都还算满意。
　　“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
　　韦斯莱家族，从比尔到查理再到如今的罗恩，也许还有明年的金妮，他们都会是格兰芬多，不知道这该算是血统论的另一种证明，抑或是遗传学的血统证明？
　　“潘•杰萨斯！”
　　随着女巫的声音清亮地念出潘的名字，潘缓缓地从所剩无几的新生中步出，黑色的巫师长袍划出一条美美的弧线，易发衬得他面色的苍白。他仿佛就像是那个骄傲的古老家族的后裔，独一无二的铂金发色，除却那双深如湖水的绿眼睛，几乎所有人都更愿意相信他该姓“马尔福”而不是那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杰萨斯”，悉悉索索的声音来自周围的议论，而就在刚才，同样享有这样待遇的，便只有那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只是如今这古怪的眼神除却投给潘的，更多的也投给了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克•马尔福，天知道这样的辛密是多么的挠人心痒。
　　女巫师一贯的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看见潘的那头几乎该称为标志的铂金色长发，也许她心中也有好奇，但她的表现却依旧合乎着她教授的身份，事实上，坐在教师席上的众人，心中都该有所疑问吧，血统论的马尔福家族，居然有私生子，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姓氏似乎在暗示着纯血的不可能性。
　　帽子被规矩地扣在潘的头上，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结果的分晓。
　　“嗯，”分院帽在潘的耳边发出细微的声音，“很熟悉的气息，却看不清，也不记得……这……似乎是……”
　　“是的！”潘淡淡的一笑，给了分院帽肯定的答案。
　　“但是……怎么可能？又为什么？”分院帽似乎想问什么，但又似乎碍着某种力量并不能很好的将自己的意图表达清楚。
　　“契约！”潘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他和分院帽是认得的，而分院帽之所以会在历史长河中忘却了他，显然便是契约的结果，依照契约，一切存在的事物，都将将他遗忘，只是随着四个创始人的离去，有些契约的某些条款，便也渐渐失却了效用，这也是分院帽会觉着他是熟悉的原因，但也仅仅只是觉着熟悉。
　　“哦~”长长一叹，分院帽不再纠结于无果的答案，“那么你想去哪？”
　　“我该去哪？”依旧是浅淡的微笑，毫不吐露任何可能的信息，这曾是格兰芬多的帽子，如今却也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财产，而他，并不想过早地沾惹麻烦，历史还是该向着他该去的方向行去。
　　“好吧！”沉沉一叹，分院帽已然有了决定，分院说是智慧，其实不过是它的直觉，而显然的，对于这个有些熟悉的男孩，它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它答案。
　　“斯莱特林！”尖细的声音从裂开的“嘴”中喊出，拿下帽子，潘似乎看到了长桌上另一个铂金发色男孩几近扭曲的面部表情，只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