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兜兜里有糖果

1、第1章

　　“潘，这么做值得吗？”血人巴罗依旧是那个血迹斑斑的，严酷的巴罗，但即使再沉默寡言，此时此刻他却依旧开了口，阴郁的双眼溢出着永不凝固的血痕，没人知道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那斑斑的血迹是他的，抑或是别人的，但那双阴郁的眼中流淌出来的血至少让人足够明白一点，那绝不属于胜利的喜悦。
　　“潘……”深深的一阵叹息，同样属于霍格沃茨幽灵的尼克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即使是忌辰晚会，也不可能齐聚的霍格沃茨的幽灵，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且，此时此刻，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作为格兰芬多幽灵的尼克，居然会与作为斯莱特林的幽灵的巴罗挨得那么近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为了眼前这个依旧挂着温和的浅笑的少年，不，也许他还不够称为少年，他几乎比皮皮鬼都看起来要小上不少。
　　潘•特里劳妮•杰萨斯，这是个活着的人都不会知道的幽灵，即使伟大如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不会知道，因为这是一个冠有神子姓氏的幽灵，不，事实上他不该被称作为幽灵，毕竟他不可能自己创造自己。
　　是的，是的，所有死去的亡灵，唯有他的赋予，方可成为游荡在霍格沃茨的幽灵，是他，令他们得到了另类永生的奢望。这也是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幽灵，并且入住霍格沃茨的原因。而作为回报他们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个守护霍格沃茨的契约，直到霍格沃茨毁灭。至于为什么作为霍格沃茨最大使用者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会不知道潘•特里劳妮•杰萨斯的存在，当然也是因为契约的缘故，反正霍格沃茨乃至其外的禁林，实在有太多契约存在了，没人在意是否有人能将这些契约记全，不是吗？
　　至于说潘和那个西比尔•特里劳妮有什么关系，当然，绝对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好吧，那只能说特里劳妮血脉中的某个祖辈有着城墙铁壁般的厚脸皮，硬是要冠上特里劳妮的姓氏，以期能够得到神的垂怜。好吧，神的确垂怜了他们，从他们偶尔预示着未来的预言中，只是……一旦摆脱了特里劳妮的姓氏，冠上了夫姓，或者是子嗣不再冠以特里劳妮的姓氏，神的垂怜便也收回了，颇有些认姓不认人的架势，不过神的脾气，谁敢说不？久远久远前的梅林也不能，不是吗？
　　哦，话题有些扯远了，我们是在说潘•特里劳妮•杰萨斯，幽灵生命的赋予者，一个拥有着翠绿如湖水一般清澈温柔的眼睛，苍白的肤色，以及铂金色长发的……呃……小男孩，即使他的年龄，也许比所有的幽灵都还要来得久远。
　　“不，我已经决定了！”男孩依旧是淡淡的微笑，轻柔的嗓音低沉着，仿佛是耳语，却又令所有在场的幽灵都听得明明白白，谁都可以从他的回答中，明白他的决心，虽然他们不会知道为了这个决心，他已经等了整整十年，只是在幽灵漫长得几乎可算作是永恒的岁月里，除了他，谁会在乎区区十年？
　　“需要我去请禁林的朋友吗？”血人巴罗已经足够明白男孩的决心，虽然他们依旧不明白潘为什么会选在此时此刻要求介入世事，要知道，即使是在过去的战乱年代，甚至是最黑暗的魔王统治时期，他都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毕竟，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他们还有着某种联系。
　　“不，谢谢！”男孩摇摇头，“我会告诉他们我的决定。”
　　“合适吗？”灰白女士带着淡淡的担忧看着男孩，她是睿智的拉文克劳的幽灵，虽然依旧不确定男孩的做法会给他带来怎样的负担，但是从他向来都是幽灵形态出现在众人眼前来看，即使他有实体为人的能力，恐怕也有着不小的代价，炼金法则里的等价交换原则，也是这世界的法则，即使是神，只要还在这世上，就不得不受到法则的制约，一如他留下他们作为幽灵而存在，需要付出他的法力，以及他们不得离开霍格沃茨并保护霍格沃茨的承诺。而且她还略略记得，今年，大约是那个还活着的男孩入学的年份，如此特殊，是否意味着什么？
　　男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举起的右手中却是一根灰黑色的魔杖，他的决定，不言而喻。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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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过久远，有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朦朦胧胧的记得这是一纸契约，他付出他的，别人付出别人的。
　　历史太过久远，他的存在甚至远远要早于霍格沃茨的存在，而太漫长的生命，令他早已从几番生离死别中挣脱出来，所以，当年，无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离去或者是罗伊娜•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奇帕奇辞世，他都表现得淡漠无比，甚至他都不曾想过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复活”他们，是的，没有，因为生得如此的痛苦，永生便成了折磨，放任灵魂消散于天际，替他们守卫他们最珍视的东西，便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真的是太久太久，久得令他的记忆几乎输给了时间，渐渐淡忘自己与神订立契约的初衷，不记得其中的细节，好在……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乎还来得及……
　　快速地穿梭于变换莫测的楼梯之间，实体后的身体上，黑色的巫师斗篷随风扬起了黑色的衣袂，而随他一样匆忙的，自然是这城堡中的幽灵，好在正是开学式，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教授都去了大厅的礼堂，否则这等的架势，恐怕也是一阵不小的骚乱。
　　大厅另一头的小空屋，十一岁的小巫师们磨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正在向小巫师们简短地介绍着霍格沃茨的概况：“……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得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话毕，她的目光略略在这群年幼的小巫师之间游移了一下，不怒自威的气度自内而出，没有一个小巫师敢于在此时大声喧哗。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严肃地看了一眼，说道，“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话毕，离开，只留下小巫师们忐忑不安的等待，当然还有最低嗓音的窃窃私语。“分院仪式”——这是一个被神秘化了的入学过程，一如早前的游湖，只是，游湖虽然令人震撼，但9月的夜晚，湖水依旧寒冷的令人觉着有些糟糕，只希望，接下去不会更糟。
　　幽灵们见麦格教授已然离远，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沉默的男孩，最终幽幽一阵叹息，不用推门，穿墙而过，故意穿过小巫师们的身体，引得高声尖叫以及一片可控制的混乱，而当小巫师的目光被他们珍珠白、半透明的状态吸引过去之后，那原本还立于小空屋外的男孩，便是悄悄地站立于了小巫师之中，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多出的一个人，是坐着哪艘小船进的城堡，人们总是忽视了细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