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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桃花糕空惹人似桃花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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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夫人已经“嫁进”王母山山寨小半个月了,众人都看出来这位夫人心情不错,每日在寨子里四处逛逛,偶尔也围观一下顾征练兵,插几句话。但顾征每天晚上还是跟兄弟们一起睡在通铺里,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众山贼非常替老大着急。纵然他们大半都没娶过妻,但也知道夫妻应该是睡在一起的。不过顾征一点都不着急,只是每天抽空去后屋看看相泽,白日照常练兵,晚上再回通铺。
又是一个闷热的傍晚,自从那天一起吃过一次饭后,相泽怕刘妈看出什么,再也不肯到刘妈那去。顾征也十分迁就,每天三餐专门送过去。
珠玉站在窗户处,吹响一枚精致的口哨,声音很像鸟类,不会惊动寨子里的其他人。很快,一只灰鸽子精准地停在珠玉手上,脚上还绑着一小卷纸笺。
珠玉熟练地拆开,浏览之后,大喜:“秦将军已经带兵赶过来了,大概两日之后能到达王母山。”
相泽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珠玉小声道:“另外秦将军说,二殿下好像奏报要对王母山剿匪。纸条上就这些。”说着,珠玉把纸笺放到蜡烛上烧毁。
相泽抬头注视着山上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这月是大哥当政,二哥若要大举剿匪,奏折必须一道一道批下来。难怪最近能过得这么平静,秦将军应该能先一步赶过来。”
珠玉双手合十:“娘娘在天有灵,务必保佑殿下平安返回京都。”语毕,珠玉从窗户看到大步走来的顾征:“殿下,那个贼人过来了。”
这十几天来,若是当着顾征的面,珠玉就跟着相泽喊一声顾将军;一旦离开,马上就改成“那个贼人”。相泽摇摇头,站到门口迎接顾征。
“夫人,你看我今日带了什么?”顾征满脸高兴,拉着相泽进屋坐。
“什么?”
“这山上伙食你也吃腻了。我想起你是从镇子里嫁出去的,一定想吃这个!”说罢,打开食盒的盖子,掏出一碟比较精致的糕点:“镇里女子全爱吃这个,我排了好长的队。”
那是一碟桃花形的糕点,外面是酥皮的,撒了满满一层白色的糖粉。相泽其实并不喜欢吃什么糕点,尤其是这种甜腻的,但听顾征说排了好长的队,还是拿起上头沾了最多糖粉的一枚,在手中打量。
“快吃吧?别相面了,一个糕点,你要是喜欢,日后我可以天天下去买,也不算太远。”顾征说道。
相泽轻轻一笑:“将军辛苦了,您先吃吧。”说着,要把这糕点往顾征嘴里送,顾征连忙推拒:“我这是买给你吃的,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吃什么糕点呀?哎——呜”
相泽虽然语气温柔,动作可没有丝毫迟缓,不容拒绝地把糕点送进顾征嘴里。注视着顾征嚼碎咽下,他才又拿出一个,开始品尝。
顾征觉得很幸福,夫人真是在乎他。于是痴痴地看着相泽吃饭,脑海里已经脑补出日后夫妻举案齐眉,日日互相喂饭的场景。谁也没注意,后头窗户下方一双眼睛盯着顾征和相泽。
“大哥他们吃了吗?”飞虎蹲在窗沿下,焦急地低声问道。
“吃了吃了!两个都吃了。”六子探出个脑袋,激动地说。
“你小声点!不怕挨打是吧?”飞虎锤了六子小腿一下,又说:“你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老周坚定道:“当然,我活了这么多年,有经验。大哥嫂子就是放不开,推一把就好了。”
六子和飞虎觉得非常有道理,赞同地点点头。飞虎又戳六子:“你确定那药下好了?”
“肯定啊,大哥那盒糕点上本就有一层白色的粉,药也是白的,一整袋都撒糕点上头了,谁也发现不了。”
三人确保计划无误,趁着夜色悄声溜回通铺了。
……
屋里,相泽只吃了两枚就不吃了,顾征疑惑道:“这还剩这么多呢,不吃了吗?”
相泽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吃两个已经十分勉强:“将军一片心意,留着明日再吃吧。女儿家——嗯,肚量小。”
珠玉要来把食盒收走,顾征忙止住:“明日怕就不好吃了,剩下这些我吃了吧。”刚好他也没吃晚饭,于是便风卷残云般的几口把剩下的糕点都吃掉。
“你之前说,你父亲无人侍奉。我虽然是个孤儿,自小在寨子里长大的,但也知道孝道不容有失。如果留下的话,就趁早把他接过来也好。”顾征擦擦嘴,说道。
相泽敷衍道:“嗯,我明日就写书信,父亲见了书信,最快两日后就能来。”
顾征很高兴,如果夫人愿意把父亲接来,就意味着她愿意留在山寨了,于是又提起:“慕容家?京城里好像是有一个慕容家很出名,不过我没见过。应该不是你的母家吧?”
相泽含糊道:“那些都不要紧。京城离这王母山远着呢。”
顾征觉得有些热,于是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吹风:“今天好像比平时热啊,夫人你觉得呢?”
“嗯,是有一点。”
“奇怪了,都要八月了,还这么热。一起来吹吹风吧,凉快一下。”说着,顾征拉着相泽的手,把他牵到窗户前坐下。
虽然吹了凉风,但顾征感觉脑子反而更晕了,好像有一股热流在体内四处流动,让他口干舌燥。他此刻才发现夫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草木的味道,非常好闻,像要勾了他的魂。
顾征摸摸鼻子:“夫人先前也是要出嫁的,是要嫁给谁?”
相泽也觉得身体略有不适,心间疑惑,随口编了个答复:”是京城一个户大人家。”
顾征又问道:“他见过你吗?”
“没见过。”
“怪不得。”顾征喃喃道:“如果我是秦征的话,这么漂亮的夫人,我亲自接回来。”随后,他又轻轻拉起相泽的手:“我对你好吧?比你原本那郎君好吧?”
相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轻轻把手抽出来:“好。”
顾征非但没有收手,反而伸手揽住相泽的腰:“那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让我亲近亲近,我就想离你近点。”
顾征力气很大,再加上莫名的眩晕感让相泽一时间没能推开顾征,只得尽力用手挡在两人身间:“你今日怎么了?”
顾征面色通红,略带悲伤的继续呢喃:“我只觉得你像天上的人,离我太远,我想离你近一点。”说着,甚至用力抱住相泽,把他往床上拖带。
相泽发现顾征的异常,快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脉搏跳得太快了。再一模顾征的,也是如此。他盯着还没收走的餐盒,若有所思。
顾征的动作越发粗暴了,他推着相泽,一步一步往后退。等到相泽已经退到床边,再也避无可避的时候,顾征提起一只膝盖顶着相泽,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略带粗暴地扯着相泽身上的衣服。阵阵热量在二人之间传递,搞得整间屋子都有些沸腾。相泽趁对方不注意,费劲的抽出一只手,用尽全力朝顾征后颈拍去。一声闷哼传来,顾征终于停止了他的动作,直直趴了下来。
前门守着的珠玉听到了动静:“小姐,怎么了?”
“没事。”相泽喊道:“顾征睡过去了,这边我应付着,你可以休息了。”
珠玉闻言,放心地走了。相泽用尽全力推开身上压着的庞然大物,起身自言自语道:“还有两天我就要走了,偏偏来这一出……会是谁干的?”
他盯着床上如同死猪的顾征,摇摇头:“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就是其他山贼下的了。这样的话,他们希望如何呢?”
幸好相泽吃的糕点不多。虽然他总是习惯于让人先吃,防止被下毒,但还是失算了。相泽强忍着体内发作的药效,一脸麻烦的盯着顾征。
“唉,我才十三岁啊。”
……
次日,顾征被窗外的阳光照醒。竟然是在后屋这,他扫视屋子,不见夫人的身影,于是一跃而起,颇觉得神清气爽。凭着仅存的零星记忆,顾征想起昨天晚上,他好像……
想到这他顿觉愉悦,又有些羞愧,毕竟好像是自己强迫的。于是顾征决定好好关怀一下夫人,再把接岳父的事尽快安排好。顾征穿好衣物,走出后屋。门口确实站着人,但不是他夫人,而是六子。
“大哥大哥,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六子贱兮兮地问道。
顾征见他这副模样,这才回过味来:“我说怎么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好家伙,是你小子!”说着就要伸手打他。六子忙躲开:“我们这不是为了大哥你着想吗?”
“好啊,还有别人,是不是飞虎和老周?给我下药,胆子肥了你。”顾征很快就追上六子,抬起手来。
六子见状,也不躲了:“所以大哥,成了吗?”
顾征也没真的下手打,一掌变作两指弹了六子一个脑瓜崩,又忍不住笑意道:“其实我也记不清楚了……应该成了吧。”
六子挠挠后脑,又贼眉鼠眼地小声问道:“爽吗?”
顾征笑骂:“你这混账东西,将来自己娶了亲自己体会去。”
六子嘿嘿笑道:“肯定会有那天的。——从今往后,嫂子就是大哥的人了,跑都跑不掉那种。”
“你看见她了吗?”顾征问道。
“噢,嫂子带着她那个陪嫁一早就去林子里了,看着也挺高兴的。”
顾征放过六子,也转身进了西边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