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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阿烧总是不肯开口讲话,沈九曾试图让她开口,但效果甚微。

      仿佛她天生丧失了与人交谈的能力,只靠本能生存。

      洛冰河虽不喜她,但上好的药膏也是一堆一堆送,阿烧不喜欢涂这些,沈九就叫来宁婴婴一起制着她,给她上药,只是陈年伤疤太多,纵使尽心呵护,阿烧的伤疤还是好不全。

      偶尔还会添些新伤,也不知是去哪儿野了划到的。

      偏院今日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说是与她有渊源,也着实远得有些离谱。

      反正沈九是从未想过二人好好交谈的样子。

      红衣女子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在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四方院落的边角,又看看魔界的太阳。

      若是晚上开的门,换个胆小点的,魂都没了。

      阿烧被默认留在偏院,住在偏房,是小丫头住的地方,她住得倒是开心,约莫是觉得终于有了遮雨的地方。

      看见红衣女子的时候阿烧有一种领地被冒犯的警觉,在沈九身后张牙舞爪,就等着沈九一声令下扑上去撕咬。

      沈九拦住了她,倒是想看看这不速之客想做什么。

      谁都不想让他安宁。

      纱华铃在沈九开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但是没回头,听到阿烧如猛兽的低吼声后才好奇地偏头,不意外地看到了青衫男人,旁边还拉了个丑丫头。

      纱华铃看见沈九倒没多惊讶,看见阿烧倒是有些疑惑,然后又笑了一下。

      沈九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作态,按照魔界圣女的性格,合该是二话不说就动手的。

      “柳溟烟跟我说偏院有惊喜,我倒是没想到是沈仙师。”纱华铃摆摆手,嫣红的长指甲看着非常锋利,周身却没有任何攻击性,倒显得有些异样的柔弱,长大后的她与幼时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沈九也还记得,当年她打上穹顶峰时恣意张扬,一袭红衣邪性得不可一世。

      虽也称得上故人,但沈九自认与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淡淡打了个招呼:“圣女殿下。”

      纱华铃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儿还有什么圣女殿下啊……”

      然后越过沈九肩头,看着屋子里陈旧的物件,眉目巧笑倩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九低头,对阿烧说:“搬两张凳子出来。”

      眼见阿烧听话,才直视这个变化颇大的女子,道:“不了,屋内阴凉,坐院子吧。”

      纱华铃的笑意淡了些,随后又无谓点头:“也行。”

      然后和沈九就坐在院子里,破旧的石桌上连个茶水也没有。

      纱华铃嘴角抽了抽:“魔尊近年来越发磕碜了。”

      听出对方言语间的刻薄,沈九联想起之前宁婴婴的那句魔尊,心下思忖,开口应付:“待会兴许会有糕点来,娘娘不嫌弃院小,可等一等。”

      “哈哈哈,”纱华铃突然笑得很开心,前仰后合的,跟个疯女人无二致,吓了阿烧一跳,“仙师啊仙师,您可真会挑着我不爱听的话讲。”

      纱华铃目露悲凉:“我又算得什么娘娘?您要是不嫌弃,叫我铃儿就行。”

      “纱姑娘。”她的反应在沈九的考量范围之内,倒是多了几分淡定。

      纱华铃用手无目的地在石桌上划了划:“行。”

      阿烧蹲坐在沈九腿侧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沈九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阿烧站起来,又像是有些不放心,拉了拉沈九的衣角。

      沈九看着她,摇摇头说:“没事,去吧。”

      阿烧随即警告了纱华玲一眼,然后扭头跑出了院落。

      纱华铃也不生气,还有些好奇,看着阿烧的背影有几分打量,随口问沈九:“这就是你跟洛冰河的女儿?真难看。”

      沈九端正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暗暗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路上捡来的哑巴乞丐罢了,纱姑娘真是会说笑。”

      “哦?宫里可都说这是洛冰河那狗东西的亲女儿。”

      沈九愈发觉得不对劲:“你……”

      纱华铃转头看他,眼中很快闪过一丝阴狠,又被兴味所代替,然后双手一撑,猛地凑到沈九面前,小巧的鼻尖几乎要撞到沈九的脸。

      沈九没有后退,看着对方瞳孔里反射的自己,面容平静。

      纱华铃笑意盈盈地开口:“喂,要不要一起杀了洛冰河?你让我做魔尊,我放你走啊?”

      沈九心中一惊,指尖掐进掌心,然后强自镇定地开口试探:“纱姑娘说笑了,沈某一介残弱,如何能杀堂堂魔尊?”

      “哎哎哎,你还没爬上他的床吗?”纱华铃故作吃惊,以手掩唇。

      沈九脑中轰然一声,全身冰凉,胸腔中有一种被愚弄的怒气几乎迸发而出,只是他也不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发现对方所说皆是事实。

      沈九垂下眼眸:“姑娘若是存心取笑,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是说真的啦,我思来想去,也是你最合适了。”纱华铃也收了笑意。

      “那你还真是了解我。”突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二人皆是一惊,扭头看见洛冰河歪靠在木门边,抬手打了个哈欠,红眸中睡眼惺忪,甚至还带了点水汽。

      纱华铃反应过来,瞬间起身站直,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沈九感到纱华铃的气息僵住了。

      带着小心翼翼。

      洛冰河走近,右手撑住沈九的肩,然后左手轻佻地抬起纱华铃的下巴,如青楼挥金如土的公子对待小姐般漫不经心:“铃儿倒是好久不见,在北疆过得可好?”

      然后又像是讲笑话的人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一样:“怎的一回来就是谋权篡位了?”

      沈九看见纱华铃的身子在细微地颤抖:“说笑罢了,铃儿不敢。”

      洛冰河这才满意,拍了拍她娇嫩的脸,然后看向沈九:“阿烧呢?”

      沈九盯着地面:“我让她去找宁婴婴拿些糕点。”

      洛冰河闻言叹了一口气,拉起沈九的手揉了揉他的掌心,看着月牙状的伤痕,有些无奈:“我来你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又放过沈九,想了想,对纱华铃说:“既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父亲,他近日病又重了些,也亏得有你这贴心女儿,才能安心留在这边养病。”

      “不然北疆那天气,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纱华铃深吸一口气:“劳尊上烦心了。”

      洛冰河笑:“应该的,当年我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你父亲尽心尽力。”

      “尊上……记得就好。”

      沈九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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