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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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山自被烧过之后就少有生灵，当年洛冰河放火烧山，放的也不是普通的火，魔界冥火所到之处，万物蚕食殆尽。
如今曾经绿意葱冉的山上只有黑土碎石。
不比乱葬岗好到哪里去。
沈九当年虽被空耗天资，但也实实在在是个金丹修士，出门上山不是马车就是御剑，就连当年第一次上山也是岳清源带上去的。
倒是第一次吃爬山的苦。
也是第一次发现，苍穹山真是大得可怕。
无端有些疑惑，洛冰河当年是如何以人类幼弱之躯是如何在短时间爬至顶峰山门的。
沈九之前被生生挖出金丹，随后断手断脚被关在水牢数十年，如今身体甚至比不上幼童，只能走两步就喘，行一段路就坐下休息。
出发前洛冰河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居然给他找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物，还仔仔细细地把玄肃包好给了他。
然后把他丢出了宫门。
沈九想起临行前洛冰河坐在他的院子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收拾行李，一句话没说，只在走之前淡淡开口：“你知道跑了会是什么后果吧。”
当然知道。
不过洛冰河明显鉴于以往沈九的行为，不太信任他。
于是沈九背着玄肃和几日的干粮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见漠北怀里抱着一只黑猫，猫的胸前挂了一个古朴的铃铛，而漠北的身边站着一个眼熟的男人。
“沈师兄，好久不见。”
尚清华抱着一只有成年男人手臂长的黑猫走在一旁，大猫倒是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生锈的铃铛随着猫咪的动作钝钝地响了两下。
这黑猫起码已经成年，看着挺重，却娇气得一动不动，一点路都不肯自己走，也亏得尚清华是个修仙之人，才能抱着它走了这么久。
漠北说这是个魔种，特地找来监视他们的。
说得光明正大。
见沈九席地而坐，慢条斯理地打开包裹拿出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尚清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将猫放下，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猫被放下后瞧都没瞧他一眼，优雅地走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就坐下用暗红色的瞳孔盯着他们。
尚清华暗骂了一声，不爽地打开自己的包裹也拿出一点干粮开始啃。
自苍穹派被灭之后他在魔界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漠北和洛冰河倒是遵守了诺言没把他怎么样。
但他也没过得多好。
身份属实尴尬，哪怕是阴险狡诈的魔族，也不大瞧得上欺师灭祖，卖派求荣的小人。
尚清华晃了一圈又重新成为不被重视的小人物，如今最大的价值是用来监视沈九。
心中不免愤愤，打量着对面如今形同废人的沈九，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安慰自己起码比这个人渣师兄过得好。
但又有些不甘。
想着沈九如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讥讽地开口：“沈师兄如今还活着，真是让我意外。”
我也意外。
沈九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细细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尚清华还以为依着沈九的性子会与他反相唇讥，结果屁都没回一个，让他有一种被忽视的愤怒。
凭什么，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置你于死地。
眸中凶光闪过，尚清华再次开口：“只是看起来沈师兄过得不太好啊，走路这么幸苦不累吗？怎得不御剑？”
他故意的，他知道他这个师兄最在意的不过就是修为。
沈九懒得看他一眼，要不是洛冰河把他弄过来，他才懒得带着尚清华。
而且他这个师弟也着实愚笨，出口伤人，难道不是沈九最为擅长的吗。
怪不得，除了出卖，他什么事都干不成。
沈九吃完最后一口，打开水袋喝了一口，就站起打算继续赶路。
尚清华见他理都不理自己，甚至直接走掉，霎时怒火中烧站了起来，抓住沈九背上的包裹：“你……”
却不料刚才还淡漠的沈九瞬间转身，一下拍掉他的手，眼中寒光乍现：“滚。”
骇得尚清华下意识倒退半步。
端坐在地上的玄猫伸出爪子，缓缓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
突然耳尖一动，瞬间转身四爪着地，无声地变换成进攻姿态。
暗红的竖瞳紧紧盯着方才身后的传来动响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