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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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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中也将我背回医院。
得知我三天三夜米水未进、一动没动,还淋了雨
高烧、差点救不回来;
发了好一通脾气。
我费力的看着中也模模糊糊的身影,
从肺里吐出一口灼热的气;
“真是难为你了啊,中也。”
“什么?”
中也将耳朵贴近我的唇边。
我说:“我们的身高差,你背我回来、”
“真是难为你了啊,中也。”
中也愤怒的在我的病床上砸了一个洞;
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还撂下一句话:
“我管你去死啊!!”
我忍不住闷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筋挛;
牵动了监护的仪器。
医生急急跑来,为我注射药物。
我想躲;没躲开。
很难受。
我在医院待了一周才被允许下地;
森鸥外还来看我。
大抵是他也明白、
太宰治的自杀行为与我单纯等死的行为;
是不同的。
森鸥外多疑。
被我操着太宰治的腔调、打发了去。
所以最后;
竟是催我复工。
真无聊。
后来我又听说、
与我一起等死的伙伴——
那只狗、竟真的已经死了。
羡慕至极——
我多么希望;
我能跟它一样、就此烂在泥里,
化成了腐质,风一吹,便再也寻不见踪迹。
什么也不会剩下。
我回到太宰治的办公室,
问太宰治的部下要来一把小提琴——
我要为死去的狗演奏。
。
我慢条斯理的缠卷着绷带,
为最后的舞台、整理仪容。
小刀割断绷带时,不小心在我的手腕开了个口、
干脆;
我顺着那条小口蜿蜒而下,稍微用力、
切断血管。
被染红的白色绷带。
一左一右,一白一红,有些混搭;
我便将两边都变成了红。
我满意的打理着自己的盛装、站上皮椅;
拿起小提琴,对着虚空行礼。
维瓦尔第的《四季》;
维瓦尔第的《冬》。
十四行诗里的人们、是那样温暖又快乐。
即便寒风凛冽;
他们拥有彼此,他们的房子里有壁炉。
我厌弃了这样的场景;
愉快的跃上宽大桌面——
用暴风雪吹散人群、吹垮房屋、吹熄了壁炉。
我的皮鞋轻踏在红木桌面;
仿佛维瓦尔第的人们在冰面上起舞。
我沉醉于自己的演奏;
破坏着一切美好。
手腕的抖动让伤口不能凝结、血一直在落。
从肘关节滴下来,滴在红木桌上,又被我碾碎;
从散落的绷带末端四霰、飞溅。
失血过多的眩晕让我跌落、摔倒在地毯上;
呼吸也变得急促;
头很疼。
我躺在地上、静静看着逐渐暗去的屋顶,
轻轻将琴、架上肩膀——
演奏完、最后的乐章。
“太宰......”
“啊——!!!”
好吵啊。
是爱丽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