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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现(二合一) ...


  •   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是老城区里一座早已荒废的疗养院。这是一栋始建于上世纪60年代的三层楼房。因为地处偏僻的小路上,四周人迹罕至,所以整幢楼鬼气森森,平时没人敢靠近。

      2004年5月初的一个夜晚,这鬼楼的地下室里热闹起来。

      一个穿皮衣戴墨镜的青年从古老的棺椁里跳出来。痞笑着向闷油瓶和吴邪,炫耀手中的方盒:“到手。”
      瞧着吓呆的吴邪,墨镜男调侃闷油瓶,
      “我找了个盒子,你找了个人。算你赢!”

      这熟稔的口气令吴邪又气又妒:为了小哥跑到这鬼楼里,吓个半死不说,还被禁婆追的满地乱窜。这人倒好,竟和别人搭起伙了。
      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吴邪瞪着眼睛,无声地质问闷油瓶。

      一向清冷淡漠的闷油瓶不自在地偏头,眼神飘忽。这鬼楼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本该由他下地拿东西。可不知为什么,一进到这里,他就有些恍惚,很想离开。
      墨镜男看出了他的违和,才开玩笑地让他守外面,比比谁能找着好东西,自己抢先进了棺椁。这才让闷油瓶有机会救了被禁婆追杀的吴邪。

      一旁被吴邪的腰带拴着门的房间里,禁婆在疯狂地嘶吼撞击。仨人警惕地看着门。

      “安静!长毛。再嚎,明儿就把你挂外面晒太阳!再闹,我薅秃你!”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叫骂。

      仨人一愣,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

      禁婆的嘶吼和撞击戛然而止,紧接着又疯狂地响起,显然她更狂躁了。腰带断裂,木门被撞开,禁婆抓着防盗门的铁栏杆奋力嘶吼,摇晃冲击。

      闷油瓶皱眉:“这腰带?”就没见过这么不经用的。

      “地摊货。”吴邪汗颜。

      “走!”眼看禁婆要破门而出,闷油瓶低喝一声,拔腿就跑。

      仨人一路狂奔,逃出了疗养院。闷油瓶和墨镜男顺势跳上了一辆没停稳的依维柯,车子一路开了出去。

      连滚带爬的吴邪落在后面,只能连喊带叫。跌跌撞撞地追着车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地跳上了车。吴邪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闷油瓶的身边。

      闷油瓶面无表情,蹙眉沉思。墨镜男窝在后座中,笑得高深莫测。

      吴邪大口大口地喘着,缓了好一会,才抬手带上车门。可能车有问题,关门时发出了好大一声闷响,连带着车身跟着震动。

      闷油瓶捕捉到一丝异样,抬眼看了看车顶,没发觉不妥。于是闭上眼睛,细想鬼楼的怪异。

      吴邪扫了一圈车上的人,看到的大多是熟面孔——阿宁还有她团队里的人。忍不住和阿宁打了几句机锋,小心地试探。以往的良好形象,让他顺利的瞒天过海。
      吴邪心下暗爽,庆幸自己的英明果决。抬手摆正胸包,这里面装的可是陈文锦的笔记。想起那声诡异的叫骂,就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别人进疗养院?”

      阿宁挑眉:“一直盯着呢。可除了我们的人,就只有吴老板你了。怎么,你们在里面还遇到了谁?”狐疑地目光投向闷油瓶和墨镜男。

      吴邪立马含糊其辞:“里面有个禁婆,你们有眉目吗?”
      想想不对:“你们的人?小哥怎么成你们的人?”

      “小哥和后座的黑眼镜,就是道上人称黑瞎子的黑爷。两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顾问。”阿宁得意地撩了一眼吴邪。

      吴邪回头,黑眼镜热情地摆手咧嘴笑。吴邪心说能和小哥相提并论,大概有点真本事。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顾问?小哥给你们做顾问呐?凭什么呀!?”吴邪顿时感觉被背叛了。

      阿宁豪横:“两位可是明码标价,你三叔请的起,我就请不起了?”
      这次公司学乖了,请到道上最有名的行家里手。毕竟海底墓和云顶天宫一路下来,折损了太多的人手,专业的事情就该找专业人士做。

      这是在显摆外国大公司有钱人的快乐!经营不善、拖欠员工工资的小商贩吴老板,有被气到,谢谢。

      依维柯在夜晚的公路上飞驰,很快驶出了市区,一头扎进了茫茫戈壁。

      ————

      依维柯开了一夜,天亮时停在了戈壁深处的一个营地边。阿宁和伙计一下车,就忙着整理物资。

      闷油瓶下了车只顾埋头走路。吴邪急忙追上,扯住他问了一堆问题。

      偏偏车上还有个黑眼镜,坐在那儿贱兮兮地笑着,边看热闹边插嘴:“对啊,说说看呗,我也想听。”

      吴邪不耐烦地带上车门,继续拉着闷油瓶追问。

      被关的黑眼镜不甘寂寞,笑嘻嘻地扒开车窗,接着吃瓜。

      闷油瓶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吴邪,他愤怒地揪着对方的衣服,一下把人搡到车门上,准备接着质问。一抬头发现车顶上趴着个人,不知死活。
      吴邪一惊:“有人!”

      闷油瓶立刻挡在吴邪前面,警惕地盯着车顶。

      黑眼镜忙从车里跳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车顶上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类似潜水服的银灰色连体紧身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看身形是个女的。标准的卧倒姿势,头埋在胳臂里,半长的头发蓬乱地遮着脸,看不清长相。

      黑眼镜看过人,挑眉对闷油瓶坏笑。闷油瓶面无表情地回望,俩人莫名地僵持着。吴邪想上前看个究竟,被闷油瓶挡在身后。

      黑眼镜笑得越发耐人寻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抬手敲了敲车顶:“小妹妹,快醒醒,该下车了。哥哥可等着呢。”

      “这车里坐的都是听障人士吗?我喊停车也没反应。害我吹了一夜的风,现在就不能让我缓缓?”
      干涩沙哑的声音满含幽怨地响起,趴着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被风吹得满是泪痕的小脸。原来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正委屈巴巴地望着众人。

      见没威胁,闷油瓶放下戒备,不再拦着吴邪。黑眼镜痞笑着继续吃瓜。

      吴邪不可思议地问闷油瓶:“昨晚有人喊停车?我怎么没听见?你听见了?”

      闷油瓶摇头。他的听力比一般人好,有声音不会听不到。

      得到证实的吴邪顿时理直气壮:“你谁啊?怎么趴这儿?这么危险,你……”

      “阿……嚏!”小姑娘打了个喷嚏,打断了吴邪的问话,“哥哥们,请让一让,我要下去。”

      仨人默契后退,看着小姑娘动作僵硬,四肢极其不协调地支起身体。她哆哆嗦嗦地摸到车边,左瞄右看才下定决心,战战兢兢地伸出腿,准备往下出溜。

      个子最高的黑眼镜看不下去。直接上手叉在小姑娘的腋下,像举孩子一样把她抱下车。还不忘说笑:“别怕啊,小妹妹。像哥哥这么善良的人,最乐于助人了。”

      “谢谢!……黑、黑爷。”小姑娘虽然惊魂未定,却不忘含笑致谢,非常有教养。

      黑眼镜笑容一滞,礼貌地撒手:“您客气,姑娘。”再笑就十分客套疏离,甚至绅士地退开,和小姑娘拉开距离。

      吴邪感觉怪怪的,悄声问黑眼镜:“你们认识?”

      小姑娘很灵醒,马上不着痕迹地偷瞄黑眼镜,眼里满是好奇和期待。

      黑眼镜没接话,只是转头冲闷油瓶乐,笑得有些诡谲。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分明。

      闷油瓶淡定漠然地伫立,除了最初的戒备,放松后就没再关注这边。

      期待落空的小姑娘扶着依维柯勉强站稳,满眼新奇地四处打量。看到倒车镜里的人影,愣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对吴邪说:
      “其实我算是知道您几位。您叫吴邪,没说话的是小哥,对吧?你们好像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吴邪好奇:“你怎么跑上面的?”

      小姑娘楚楚可怜:“事发突然,我还懵着呢……哥哥们,有地方让我歇一会吗?昨晚挺吓人……”

      “我不管你是谁,从哪来!可这儿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乌老四,给她弄点吃的,一会儿送她去车站。”阿宁从面包车后出来,气势汹汹地和小姑娘擦肩而过。

      小姑娘一把抱住阿宁的胳臂,轻轻地摇晃,声音绵软,甜的能滴出蜜来:“别呀,姐姐~,你把人家带到这儿,人家还没报答你~,怎么能走。honey~,人家可比盘子有用,留下人家吧~。好姐姐~,honey~”

      吴邪吃惊地看着,文质彬彬的小淑女秒变做作缠人的小妖精。可惜眼神不好,挑错撒娇对象,只怕下一秒,会被阿宁给掀开。

      阿宁沉着脸,顾不上甩开小姑娘,质问的眼神射向黑眼镜和闷油瓶。

      黑眼镜痞笑着摊手,示意自己清白。闷油瓶转身离开,不做解释。

      小姑娘趁机像牛皮糖般黏在阿宁身上,娇俏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嘴巴凑在阿宁的耳边,粘粘糊糊地小声嘀咕,不知说了什么。阿宁脸色越发难看,努力克制怒气。

      吴邪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清楚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个明显误入的小姑娘。
      他只有盯着闷油瓶,谁知那人竟走了,显然没把这儿当回事。吴邪忙追了出去,他满脑子的官司,顾不上什么姑娘了。

      吴邪从熟人老外高加索人嘴里套出,他们要去塔木陀,找西王母宫。就摸进营地大帐。

      大帐中,有位叫定珠卓玛的藏族老阿妈,坐在矮桌的上首。摇着转经轮,不停地小声诵经,身旁站着她儿媳。

      阿宁坐到矮桌边,郑重地打开从格尔木拿来的方盒。露出里面残缺的瓷盘,让老人过目。

      小姑娘在阿宁对面悠闲地喝水。身后站着定珠卓玛的孙子,藏族小伙扎西。

      通过几人的交谈,吴邪了解到,那瓷盘是当初考古队的陈文锦,和向导定珠卓玛约好的信物。
      吴邪心惊:居然被那姑娘说中了,难怪阿宁会留她。昨晚最后上车的是他,那时顶上没人。她是什么时候,怎么上去的?还知道什么……

      瓷盘上画的是进塔木陀的地图。定珠卓玛看着瓷盘的缺口,说地图不完整走不了。让他们去兰措找碎片。

      阿宁立刻下令:“去兰措。”

      闷油瓶转身就走。黑眼镜望着瓷盘出神,吴邪杵在一旁发愣,都没留意到。

      小姑娘忍不住开口:“麻烦黑爷辛苦一趟吧。您去,准成!”

      黑眼镜回神一笑,伸手拦住了快出帐篷的闷油瓶。吴邪心说糟了,看向阿宁。

      果然阿宁怒气迸发,一把拽过小姑娘,按在矮桌上,看力道就不轻。

      小姑娘大半个身子被紧紧地压制,疼得脸色微变,却不忘得体的微笑。抽出手,把抵到身体的水杯往外挪了挪,让自己躺平。

      众人被阿宁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又被小姑娘的动作弄得无语。

      闷油瓶看出阿宁是在吓唬女孩。黑眼镜笑着上前两步,想凑近了看热闹。吴邪有些担心,小姑娘太镇定,这举动更像挑衅,可能会真惹毛阿宁。

      阿宁的匕首抵在小姑娘的颈上,语气森然:“我让你留下,不是让你在这儿发号施令的。你给我老实点!”

      白皙的皮肤被冰冷的利刃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这让小姑娘变得诚恳:
      “在这儿,我能信吴邪、小哥和黑爷。当然honey~你最好,还请人家吃东西。人家想帮你,自然要算出最合适做事的人。”
      她顿了一下,甜甜一笑:
      “我算到陈文锦很在意吴邪和小哥,所以他俩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算不准会发生什么。”
      小姑娘躺在矮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众人,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就连定珠卓玛的儿媳也没落下。

      听到陈文锦的名字,众人一愣。吴邪激动:“你认识陈文锦!你就是……保管录像带的人?”

      “不是。聪明人就是容易想多。”小姑娘翻了个白眼,
      “我啊,就这么掐指一算,能算到很多事。这可不比你们手里的东西差吧。对了,我算到在格尔木,黑爷拿了盘子,你得了陈文锦的笔记。是吧?吴邪。”她悠悠地笑看吴邪。

      闷油瓶开始认真地打量小姑娘。眼神交汇,那淡然如水的眼眸里,出现一抹朦胧的回忆之色,瞬间又被一片空茫覆盖。

      小姑娘呆了一下。害羞地扭头冲着定珠卓玛和她的儿媳笑了笑。

      闷油瓶没有收回目光,面无表情有些恍惚。整个人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尘世间。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看得出小姑娘说话有些不尽不实。可她又很自信,显然对某些事十分有把握。

      吴邪没想到会这么快地被掀了底牌,抓着胸包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阿宁就知道小姑娘蒙对了。干脆收起匕首:“你是说陈文锦还活着。那她在哪儿,怎么才能找到她?”

      小姑娘坐好,闲闲地喝了口水,敷衍地掐了掐手指:“她还算活着,正忙着搬家,没空理你。honey~,你俩本无缘~,怎能相见欢~?”

      很有韵味的念白,气得阿宁说不出话,又要摸匕首。

      吴邪忍不住吐槽:“搬家?找这么多人来,是帮她扛大衣柜吗?”

      小姑娘不客气地回怼:“扛什么衣柜,不都被你这弱官人弄坏了。别人为什么,我还得分……算一下,你纯粹是闲得,没事找事。
      其实你们这样真不行,什么都不清楚,就一门心思地掺合,后果未必是你们能承受的。说句各位不爱听的,最好就此打住,别进塔木陀。我真是为你们好!”
      她真诚地望着众人,可没人领她的情。

      吴邪尤其反感最后那句,那是他三叔骗他时常说的。他像个在赌气的愣头青:“姑娘,你那么会算,我们不清楚的,你倒算算啊!算出来,我们不就清楚了。”

      小姑娘笑得很甜,话却绵里藏针:“吴邪,你可聪明了,我算到什么,你倒猜啊!猜出来,我就不用说了。”

      吴邪被堵得胸闷,再好的口才也套路不了不走寻常路的坏小孩。

      闷油瓶淡淡地看着。黑眼镜失笑摇头,揽下了兰措的差事。

      阿宁见小姑娘这油盐不进的德性,连吴邪都铩羽而归,只能牙痒痒地放弃逼问,另做打算。给了吴邪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套话,帅先出了帐篷。

      吴邪想问的太多,可实在有些膈应。既嫌小姑娘胡搅蛮缠,又气她掀了底牌,一时不想开口。

      闷油瓶像雕像般静静地盯着小姑娘。帐篷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吴邪怀疑小哥根本没在看人,只是习惯性发呆。

      定珠卓玛轻声诵经,小姑娘津津有味地边听边喝水。老人一段经文念完,小姑娘放下水杯:
      “忘了说:我不是它!陈文锦觉得它不是一个人。我知道它擅长阴谋行事鬼祟。可我这么突兀的出现,又没人认识,只会图惹嫌疑。它没那么蠢!”
      不等人反应,小姑娘跑了出去:“honey~,好姐姐~,借身衣服吧!人家这样忒特别了,都脱离群众了。honey~”

      闷油瓶看着小姑娘在营地乱跑,被黑着脸的阿宁揪进了一间活动房。

      吴邪心神不宁:刻意提起它和陈文锦,说明她知道笔记的内容。她的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不由打量起帐中的人,只有小哥和藏人,什么也没发现。
      太多的谜团困扰着吴邪,考古队、海底墓、青铜门都还没个答案,现在又冒出个神秘的它。这下除了要继续纠缠沉默寡言的小哥,还得想法套路话多但口紧的小姑娘。

      ————

      知道吴邪有陈文锦的笔记,阿宁默许了他的留下。

      晚上闷油瓶和吴邪被扎西悄悄喊去,私下里和定珠卓玛见面。她替陈文锦传口信,让俩人十天内赶到西王母宫,不然陈文锦就先进去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些。”闷油瓶言简意赅,直指关键。只是声音清冷,语气平淡,好好的疑问句硬生生说成了陈述句。

      定珠卓玛含混地说她只负责传信,又表示此地人多耳杂。

      吴邪不明白陈文锦为什么要自己去。

      定珠卓玛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叮嘱它在他们之中,让俩人小心些。

      吴邪看向闷油瓶,眼中满是疑惑。闷油瓶轻轻地点头,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不明就里的吴邪心至慧生,问定珠卓玛:“陈文锦提过白天那女孩吗?她是不是它?”

      定珠卓玛摇头表示:陈文锦从没提过什么女孩,不清楚她是什么。

      吴邪失望。闷油瓶默默抬头望天,只看黑漆漆的天花板。

      ————

      夜色中,吴邪和闷油瓶走到一个离营地较远的土丘前。这里恰好燃着一堆篝火,还有几把椅子。

      吴邪见四下无人就邀闷油瓶坐。闷油瓶迟疑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

      吴邪呆坐出神,望着篝火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困惑地开口:
      “你说陈文锦为什么单独给咱们俩传口信呢?真像那姑娘说的,因为信任吗?可这么多年了,她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和我三叔联系?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还有那姑娘,出现的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上车顶的?她的话能信吗?她怎么算得那么准?又怎么……”

      闷油瓶没理吴邪连珠炮的提问,起身要走。吴邪连忙喊住他,问起青铜门的事。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拗不过吴邪热情的纠缠。只能清清冷冷地说:“你不该卷进来。”又提示吴邪,他三叔为他做了很多。

      腹黑的吴邪察觉到闷油瓶冷漠背后无言的关心。忙剖白,深陷迷团的他只求一个答案安心,可偏偏所有人都不说。
      他冲动地诘问闷油瓶:“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话一出口,吴邪就意识到失言了。就像因为一句为你好而讨厌小姑娘一样,只是对陌生人的迁怒,没让他失态。倒和日益亲近的小哥,他蛮不讲理地发了脾气。

      闷油瓶带着淡出尘世的清冷走近吴邪。清澈的眼眸越过他,望向深沉的夜色。冷静地低语:“我比你更了解。”

      意识到伤害已成,即使闷油瓶表现的不在意。吴邪心里过意不去,放下了自尊和傲气,真诚地向闷油瓶道歉。

      闷油瓶转头望向无垠的星空,声音清清冷冷:“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人会发现。”

      还在自责的吴邪忙承诺至少他会发现。

      闷油瓶动容回头,中途又顿住。一向淡定的眼神有了情绪的波动,细看却好似一丢丢的不忍直视。他垂下眼,转身离开。

      吴邪感觉闷油瓶的反应不对,忙追问他青铜门后是什么。

      闷油瓶停住脚步,声音清清冷冷,语气平淡无波:“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吴邪还要追问。闷油瓶没再迁就他,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对他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冲动地表示他们的问题早已一致,如果西王母宫里有这一切的答案,他必须和小哥一起走下去。

      闷油瓶清冷依旧,目光再次越过吴邪,望向他身后的夜幕。  

      一再的错位凝视,让吴邪跟着回头望。他知道那是个土丘,有什么好看的?好吧,他看到了。

      小姑娘站在土丘旁仰望星空,一杯水喝出了壮行酒的气势,手一挥:“我,站你们这边。西王母宫,我陪你们去!”

      吴邪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生气地质问:“你怎么在这?偷听人说话,懂不懂礼貌?再说,谁要你陪了!”

      小姑娘穿着崭新的冲锋服,眼眶鼻头泛着红。她走到吴邪右手边仅剩的空椅子前,边坐边不满地示意他看四周:
      “这地儿,我先来的。火,我点的。椅子,我放的。我一直搁这儿待得好好的,拿个水的功夫,让您给鸠占鹊巢了。吴邪,到底谁不懂礼貌?
      再说,谁要你管了!我爱干嘛干嘛。还有,你背后说我,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你……”吴邪这才发现篝火旁摆了三把野营椅,仨人正好够坐。这是又算到了?再看刚才还要走的闷油瓶,正端端正正地坐着,还是那淡出尘世的模样。

      吴邪恍然:小哥早知道有人在附近,难怪叫他坐会犹豫。之前小哥的反应那么奇怪,肯定是这小丫头在背后捣鬼。
      一想到他和小哥在推心置腹,小丫头搁那儿……呸,口音都带偏了!那么爱插科打诨的,大概只有胖子了。可胖子不会这么没眼色,再说胖子是哥们,这小丫头算什么!

      吴邪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跟小哥出生入死那么多回,纠缠了那么久,才换来这次开诚布公的交流。
      小丫头不过刚认识,小哥就信她。至少在她面前小哥很放松的,一点都不见外,不像对自己这么冷漠。明知道她在偷听,也不提醒一下,摆明了就是想让她听。
      这么一想,他就来气:“小哥!”

      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抬眸,见吴邪气恼中带着委屈。眼底泛起一丝不解,看了看 小姑娘。

      小姑娘直接撇清:“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实话实说,可没欺负他。是他小气。”

      闷油瓶默默地转头望天,不再理他们。

      吴邪只能自我安慰:小哥的放松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谈话。还有这小丫头看着不大聪明,构不成威胁,小哥懒得理。应该……是吧?
      可这也太勉强了!
      虽说俩大男人没说什么不能让人听的,可怎么想都觉得小哥不仗义。他哪是站自己这边,分明已经歪到小丫头那头了。
      要不是知道小哥对什么都淡淡的,吴邪真要怀疑小哥是不是见色忘友了。难说!小哥该不会就好这一口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惊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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