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8、to be or not to be

　　在我被沙子埋得呼吸不过来之前，我思考了很多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
　　指环已经坏了，我是就此认命在九州过完下半生，还是继续想办法回去好呢？如果是在九州混，那么是默默地混吃等死好，还是搅和它一个翻天覆地好呢？靠，没理由我这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混不过这些封建社会的，当然是搅和！
　　可是我还是想回去啊……但是指环已经坏了啊，不知道能不能找人修一修，修成原来的样子也许就有用了，可是这小地方连天驱都没人知道，谁会有本事打这个戒指呢？或者直接去找个真的天驱指环，去哪找呀？还是干脆去跳海，说不定醒来就能回去了。
　　啊，好烦啊！

　　“你真的要把这些都给我们么？”郑云疑惑地盯着我。
　　“郑兄弟，你就收下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珠儿一件件翻过那些宝贝，十分惊讶：“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每件都很珍贵呢。”
　　“这个，我不能说，不过我保证绝对是通过正当途径得到的。”
　　“这怎么行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收，还是你自己放好吧。”
　　“我放着也没什么用，你们不是说过几天有商贸交流会么？用这些东西换粮食器具换钱都好，总比我自己藏着好嘛，也算是为村子做点贡献。再说了，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东西根本还不足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谢嘛。”
　　“他说的对，”郑云接到，“今年的收成不好，就靠鱼和珠贝是不够的，我们只要卖出其中几个物品就能修更多的房子，造更多的船，还可以给孩子们买好衣服。”
　　“对对。”
　　珠儿动了动嘴巴，欲言又止。
　　“其实，这些也是谢谢你们多日的照顾。我在这里待这么久了，家中亲人一定十分担心我，是时候启程回去了。”
　　“你要走了？”珠儿和郑云都很惊讶。
　　“是呀，打扰你们这么久了，虽然你们对我很好，住在这里也是相当亲切如归，不过我也不可能永远住下去，说起来都没帮你们做过什么，真是惭愧啊。”
　　“其实崔兄弟想在这住多久都可以，我们这里也是难得来个客人，空房子多的是。不过你毕竟是大地方来的，小渔村总是待不住的，你要走我们也不会拦你，不过这几天还是多吃点我们这里的海货吧，恐怕回去以后就吃不到这么新鲜的了。”郑云难得跟我客套，大概是看我要走了，终于也没啥顾忌了。
　　“好啊，我可要使劲多吃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做挽留了，你的好意我永远都会记得，先代村民们谢谢你。希望你有机会还能回来。只是潮汐镇挺偏僻的，你从未来过，不认识出去的路，还是等商队走的时候，让他们顺路带上你吧。”
　　“还是珠儿考虑周到，能碰上你们不但救了我还这么照顾我，真是我莫大的福气啊。”
　　“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我倒觉得救了你才是我们的福气呢。”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渔村，大家都很淳朴，生活也很悠闲，珠儿是个好姑娘。不过在沙子上趴了那半天我总算还是想清楚了一件事，这儿不可能有我要的东西。无论是留在九州还是回去，都必须去人多热闹的地方，那样才有机会，也许有河洛会修我的指环，也许还能碰上一个活的天驱，也许能干一番大事，谁知道呢？什么都可能发生，但是不应该在这里。
　　只是，九州大陆不比这个小渔村，简单清晰，那是一个我不够了解的广大世界，也许有回家的路，也许有吞噬我的危险，一切不明，前路茫茫啊，哎。

　　我朝着海面丢石子，丢到第三十七个的时候，小鱼终于冒出了头。
　　“小鱼啊，我要走了。”
　　“去哪里？天上么？”小鱼好奇地问。
　　“我到是想去天上，可是我不会飞啊，我要去九州，去天启去南淮，去很远的地方，总之应该是不会再回这里了，以后你多保重吧。”
　　“那么你以后都不会给我讲故事了么？”
　　“额，不会了。”
　　“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才走的么？”
　　“不是，虽然指环坏了跟你有很大关系，不过说起来也不能怪你，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而且你还送了我这么多宝贝。我这是要去闯荡江湖了，陆地虽然没有海洋大，不过那里的水也深的很呐，前途未明啊，也许我还能回家，这个要靠老天保佑咯。”
　　“你说了那么多陆地上的故事，陆地上真的那么有趣么？我真想去看一看除了水以外的世界。”
　　“可惜你是鲛人不能上岸，就算上岸也要忍受很多的痛苦，对了，人族最喜欢拿你们的眼泪卖钱，我不是跟你说过么，陆地上是很危险的，你还是好好待在海里吧。”
　　小鱼撅了撅嘴：“那以后又没人给我讲故事了，我就只能跟鱼玩了。”
　　诶，我觉得我给小鱼开启了一道门，一个通往不同世界的门，可是现在又要关上它了，从此小鱼又会回到那个单调的水世界，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挺残忍的事情。
　　“小鱼，能不能留一滴泪给我看看呢？据说你们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啊，不过我从来都没见过啊，是不是真的？”
　　“不行。”
　　“额，哭一个吧，我都要走了，以后都见不到了，这不是很伤感的事情么？”
　　“可是我不觉得伤心啊，怎么流泪呢？”
　　……
　　怪不得鲛人的眼泪这么难求，都跟小鱼这么冷血，泪腺不发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