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7、破灭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小鱼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待在水里在想什么，似乎有点心事。想到明天我就要拿到指环，跟她再无瓜葛，我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忧伤。我默默地收起了今天她给的说书费——一颗很圆很亮的珠子（据说是夜明珠-v-），然后准备跟她培养培养感情。
　　“小鱼啊，我说了这么多故事，都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呢。你有没有父母有没有兄弟姐妹啊，你们那里的鲛人都叫什么鱼什么水什么虾米的么？”
　　她朝我看看，两眼无神，一看就是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于是我又笑嘻嘻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这回她答话了：“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听父亲说是被海底的暗流卷走了，不过我不相信，海边的洋流一直挺温和的，也许她是被另一个部落的抓走了，以前为了抢海域，不同的鲛族部落之间经常打斗，最近几年才和平相处的。我的父亲很有本领，可以单人制服一头鲛鲨，也懂得如何牧养一个鱼群，大家都很尊敬他。我有一个弟弟叫多鱼，不过他很古怪，整天就钻在那些沉船里研究你们人类的器具，从来不去在意鱼群的繁殖和洋流的流向，也不会用鲛叉，一棵水草就能缠住他半天，我真的很担心他会饿死在水草丛里，那一定会是我们家最大的耻辱。”
　　“看来他是你们家多余的。”
　　“不过，父亲总相信他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想的根据是什么。至于名字，我们取名字大多数都是跟海有关的，有叫玉虾的，有叫红珊的，有叫小贝的，有叫泪儿明珠的，还有叫晨曦海潮的。”
　　还真的都是是一些海鲜呀- -
　　“那你们海底是不是有很多宝贝啊？”
　　“宝贝？你是说前几天给你的那些珍珠玉石和珊瑚？你们人族都喜欢珠玉宝石，只为了装点和观赏，但是对于我来说，磨制好的号角螺，吹起来能吸引鱼群的珊瑚笛，上手锋利的鲛叉，织成的上好鲛绡才是珍贵的东西。”
　　“那你还抢我的指环和手机！”
　　“手机是什么？因为我以前没见过那样的东西，所以有点好奇啊。”
　　“就是那黑色的盒子，手机是我给它起的名字，没什么特殊意义。总之你明天把指环还给我就可以了，那个手机就留给你当纪念好了。”
　　小鱼低下头去看看手：“放心吧，明天我除了把指环还给你，还会送给你一件鲛绡。”
　　鲛绡？看来明天可以大饱眼福啦~不过她不是说很珍贵么，怎么又给我了，难道是看上我了？
　　虽然我怀疑她已经把指环带来了，很想冲上前去抢夺，但是理智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到手了，万不可现在坏事，于是微笑地站在石头上挥手告别。

　　晚上我躲在大石头旁边的埋宝处，清点着这几天得到的海底宝贝，既然是要回去了，就不能带珊瑚玉器这种大件头了，穿越这种事情总是轻便上路的好，带几颗珍珠金币在身上就可以了，能卖很多钱呀。HOHO，这回要发达了>0<至于剩下的东西，走之前全留给珠儿以报救命之恩，就这样，我欢喜地把东西又埋了回去。
　　这几天都没跟珠儿好好说过话，一来是我忙着给小鱼讲故事，二来是商贸交流要开始了，村民们都忙着商贸会的事情，珠儿也很忙。
　　走进珠儿的房，她正在整理平时采来的珍珠，分出大小圆平，放在不同颜色的布上，我一眼看过去，最大颗的也没小鱼送我的那颗大，便口气大开：“珠儿，改天我送你一颗比你这儿所有都大的珍珠。”
　　珠儿笑笑：“哪儿来的，难不成你也会采珠？”
　　“哎，真的。不过哪里来的要保密。”
　　“你真的是天启来的么？我们救起你以后，你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我当然是天启人了，珠儿你不要多想，总之过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清早我早早地来到海边，召唤小鱼，然后开始讲我早就想好的《云密欧与风丽叶》。
　　“话说云家和风家是羽族的两大家族，他们世代争斗，偏偏云家的大好青年云密欧爱上了风家的风丽叶，接下来的事情你也想的到了，他们的家族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最后，云密欧和风丽叶就死在了一起……太可惜了，就跟梁祝一样无耻嘛！”
　　“为什么爱情会遭到这么多世俗的阻碍呢？”
　　“因为人活在世就是处于一层层网中，套住了你，就很难挣破，无拘无束的生活是很少有滴，哪有你们鲛人自在。”
　　“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自由的……”
　　“对了，我的指环呢。”我终于忍不住了！
　　小鱼犹豫了一下，然后丢给我一个东西。
　　我马上扑上去接住。
　　我喜笑颜开，摸着我的戒指，咦，双层的？
　　我张开手，发现那是一个双层的橙色戒指，比金的颜色要亮一点，上下两层以花纹凹凸的形式嵌合在一起。
　　“这不是我的指环！”我惊讶地叫道。
　　小鱼笑了一下：“这个比你那个好，把上下两层分开，可以控制鱼虾，我曾经戴着它骗了一小群鱼游进我们的渔场。”
　　这么厉害？我狐疑地盯着这个戒指。
　　去，管它能控制什么。
　　“我的指环呢？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我给你讲故事，你把指环还给我。”
　　“我……”
　　小鱼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给丢了吧？”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就让我回去！
　　岂料小鱼马上叫道：“没有！”
　　呼，还好还好。
　　“那是什么问题？你太喜欢了，舍不得还给我？你送给别人了？唉，小鱼，你不是说你们鲛人是最讲信用的么，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情食言嘛，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送点别的给你，把指环先还给我，乖~”
　　“我当然要还给你，只是……”
　　小鱼摇了摇头：“你过来拿吧，我还给你。”
　　我高兴极了，马上下水，往她那趟过去。
　　小鱼递给我一个水草小包裹，我赞道：“你还知道用东西包起来，看来挺重视的嘛，不错不错。”
　　我马上打开那个水草，一层又一层，终于要见到我的指环了哈哈哈哈……
　　？ ？ ？
　　那是什么，那两块绿了吧唧的废铁是什么？
　　“我的指环啊！”我大叫一声，抓住小鱼的手：“这是什么？”
　　小鱼挣扎地摆摆尾：“这就是你那个指环啊，我在水里带了几天就裂了，看你好像很紧张它的样子，本来想多送点东西给你补偿的，结果你非要拿回它……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有意弄坏它的，真的是自己裂的，而且过了几天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奸商啊，奸商啊！”我颤抖着双手，紧握住这两块断裂的生锈指环残片。
　　一定是本来质量就不好，加上海水浸泡，水底压强又大……
　　我万念俱灰地走回岸边，中途好几次差点摔倒，刚到岸边就趴倒在沙子上，任海水冲上我的脚又退走。
　　我伤心啊我！
　　“你没事吧？”远处传来小鱼的声音。
　　我抬起手朝身后挥挥。
　　不知道小鱼望了我多久，我也没心思管她了。
　　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