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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女大不中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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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喜在王府陪女儿呆了一晚,见王爷进退有度,还安排了丫鬟伺候,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这丫鬟脚步沉稳,落地无声,五十指关节也较一般女子粗大,一看就是练武之辈。亚亚服侍的很用心,饿了饭来渴了水就端到手边,连衣服都不用自己脱,一开始阿满还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要自己脱,上衣还行,脱裤子时不小心抻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只得求救亚亚。
亚亚笑着上前,动作轻柔。
阿满躺着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事就做好了!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美,有钱人家可真会享受。
五天,阿满在王府吃了睡,睡了吃,休养了五天就呆不住了。欧阳秋老爷子拿要经常换药的理由都留不住她。
“把一个野姑娘关起来那就会得到一个疯姑娘! 野的还有救,疯的您有药吗?”
……没有。欧阳老爷子发现了,这姑娘歪理邪说一大堆,你说不过她。
徐景宁给阿满配备了属于她的马车,车上是各种补品,还让亚亚跟着,眼前伺候。欧阳秋一路送出来,嘱咐她卧床静养,说会隔三差五的就去换药,“伤筋动骨一百天,知不知道!”
“我伤的是肉。”
………欧阳秋又让噎了个跟头。
徐景宁笑着听这两人斗嘴,“听秋伯的话。”
“是是是,秋伯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
出了大门感觉空气都新鲜,看着外面渐渐多起来的人流,生死路上走一圈,这五天过得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看着满满一车东西,马宽说这都是王爷亲自进库房选的,除了给自己的还有阿爹甚至是二婶的也有。阿满跟王爷说过不用,说过无须这样客气,可王爷说,“是对长辈的一点心意。”
一位至尊王爷的心意。
阿满先回了五十八营,腿不能走,王爷命人给她组装了简易轮椅。亚亚跟在后面抱着给陈老爹的东西,大盒小盒,包装一看就很贵。
“你和王爷是怎么回事?”
“朋友啊。”
“.......好好说!发展到哪了?”
陈满之嘿嘿地笑了,还笑得挺开心,“我抱了他,他亲过我。”
陈老爹一口茶喷出来,指着阿满大怒,“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倒底明不明白他是谁?还有,他是男人无所谓,你一个女孩子是要吃亏的。你看看外面的流言蜚语,把你说成什么样子了! 你听了不难过吗?还有,万一你在王府受了委屈,娘家人谁能帮你?爹给你找个门第低一点的行吗?”
“不行,爹你都给我找多少年了?天天催我快点嫁,现在咋了?”
“是让你嫁,但是没催你啊。你也不能一下就找个顶天的,徐王爷只是封地在这,他的爹还在京师,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你怎么办?一个人去那深宅大院?哦,他还有个继母,继母也有个养活在膝下的外甥......就你这性子连皮带骨头的给你吃了。”
“笑话,谁给我张口,我打他满嘴找牙!”
“爹请个媒婆,好好给你说一门亲,行吗?”
“目前来说不咋行,咱们这没有比王爷好看的。”
“看人不能只看脸。”
“也没有人比王爷有趣的。”
“有趣不能当饭吃。人还是要实实在在过日子的。”
“那,有比王爷银子多的?”
“。。。。。”
没有吧……
陈双喜把自己脸揉搓的变了形,还不停地薅自己的头发,气死了! 这丫头真是气人!
干脆往椅子上一摊,那种熟悉的淡淡的死感又回来了。
“爹,你其实多虑了。我现在只是交了个朋友,呃特殊一点的朋友。也还没到嫁人的那一步,就像你说的人家王爷以后说不准要娶高门贵女。我说不定哪天上了战场没回来,嘎那儿了......”
“呸呸呸……”陈老爹猛地起身朝地上就呸呸,完看着那啥都乱说,荤素不忌的孩子,大掌毫不留情地挥过去,“滚,再跟你呆会能把人气死。”
“行行行,我滚! 我噶了今天没回来,明天就回来了,成了吧。”
陈双喜瞪着不想说话,拿手指着门。“麻溜的。”
“溜不了,我腿残的啊。”
陈双喜气得拿鼻孔出气,该!活该! 你不滚,我走!
陈阿满手扶着轮椅的轮子,慢慢往出挪。
“爹,门槛我过不去。”
陈老爹头也不回,“你呆着吧。出来干屁!”
“我要去二婶家。我不呆着!那我爬出去。”说着阿满就要往下出溜。
陈双喜又甩着袖子小步跑回来,两手用力,托着轮椅把阿满抬出来,“我真是欠你的!我上辈子一定干啥缺德事了。去你二婶家干什么?”
“马车上还有几个给二婶的。”
等在外面的亚亚把人抱到马车里,陈老爹话都不想跟这倒霉孩子多说一句,走得决绝,“最近别来了,我忙得很。”
哼。
关于收礼这一点,二婶这态度和热情就比爹好太多。二婶一口一个亲蛋,两口一个宝贝,“哎呀,没白心疼你啊。真是没白给你烙大饼,你看看你还有好东西还想着二婶。比我亲生的还体贴。说起那亲生,阿满啊,二婶心里苦啊......”
阿满看看陈韵之那屋紧闭的门窗,知道这话肯定说来短不了。于是让亚亚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腿也找了个垫子垫高点,“二婶,慢慢说。”
“不能慢,慢不了!你妹妹那死丫头给自己找了个相好的,这叫什么事! 你说像话吗?还把我们长辈看在眼里吗?她那个年龄知道个啥,就自已给自己做主了?还不知羞耻的拥抱亲吻,哎哟哟,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我这老脸都替她害臊!”
.......不是,二婶,咋感觉您在说我?您确实没什么暗示,确定说得是你姑娘不是陈双喜的姑娘?
“阿满,你这是啥眼神,怎么瞅二婶呢。你不信?不信把陈韵之叫出来,你问。你是当姐姐的,要不你给二婶说说她。”
哦,原来妹妹也跟她做了同样的事。
看来私相授受的不只是她。默契啊! 不愧是姐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道中人啊!“婶啊,您不是说韵之年龄大了,该嫁人了嘛,这不挺好人选找到了。妹妹喜欢这最重要了是吧。”
“是什么是,你是不知道她找了个啥东西,那家就一间破屋子,三分薄地,家里穷的只剩穷! 还有尖酸刻薄十里出名的颠婆老娘。然后他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整日抱着本破书。你说说,这样的人家能找吗?”
“是个书生啊?”
“是啊!”
完!
妹妹的梦中情夫就是个书生。
“那书生的学问挺好?”
“据说是。”
“那婶,我估计您拦不住,你女儿喜欢啥样的你知道吧。”
二婶一拍大腿,“知道啊,我知道!喜欢书生没问题,可穷成那样,连彩礼都拿不出来,我养活这么大的姑娘能白白给他们吗?”
“已经发展到谈彩礼的事了?” 这速度比她可快多了。
“可不嘛,那家让媒人来了。”
“您同意了?”
“给十两银子就同意。”
“您不是说那家的婆婆尖酸刻薄又很癫?这样难搞的人,妹妹嫁过去的日子怎么能好过呢! 您该再考虑考虑。”
“对啊,我这不是正考虑的呢!他们要是能拿出十两我才答应。”
不想跟她聊了! 跟这婶子尿不到一个壶里。
我说啥,你说得又是啥!
牛头不对马嘴,无效沟通!
“我去妹妹屋里坐坐,婶你自个忙去吧。”
“嗯,去吧,去吧。哟,这是你的丫鬟?妈哎呀,阿满你跟二婶说,外面那传言是不是真的?难道你真和徐王爷那个啥了?”
听听声音,看看这说得,还有二婶那那对起来的粗糙食指..... 阿满都后悔来了! 得亏这人是自己二婶,要不非得套麻袋打她一顿。
阿满不想回答。
让亚亚推着她去找陈韵之。
二婶把沉默当成默认,一下惊呆在院子里,了不得,了不得了! 老陈家要出一只金凤凰了,不行,这彩礼得涨,少了二十两休想娶我老陈家的姑娘。
回头也得跟当家的说说,二虎子那成绩不怎么样,一定是学堂不行,得让他找找大伯,让大伯去找阿满,然后让阿满跟王爷说,一定要给儿子换个好学堂。还有当家的人那营生,又累又不挣钱,一个月三两银子累死累活的。得换一个,必须换一个! 这都傍上王爷了,怎么还能打零工。 我,还有我,也得给我配个丫鬟! 冬天洗衣太冻手,天天做饭太烦人,不行!今天,不明天当家的回来就得去说,我是一天苦日子也不想过了。
二婶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美,最后嘴里嘟囔出一句,二十两是不是也少啊,要不五十两?一百两多不多,应该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