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破晓》弯弯的月亮

20、20 回到B市

　　猎鹰特种部队里。
　　“老大，郭鸿飞昨晚抢救无效，死了。我们找了三个月，他的三个学生，除了章灿，另外两人都确定大脑神经受损，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他们的家人也都摸过底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以我们目前拿到的手稿残骸，章灿的手机内容以及从章晓项链中提取到的芯片信息，都没办法完全还原章灿他们的研究成果。系统每每运转到关键处就会锁机，估计要找到章灿本人才能解密。”
　　听完杜乔的汇报，贺征捏了捏眉心，问道：“那跟踪章晓的人呢？有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跟踪她的人最少有三拨。一拨是陈司令那边的，他们应该是常年保护章晓的，而且对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跟踪，估计他老人家会找你喝茶。第二拨人，是邹家的——”说到这，杜乔刻意停顿了一下。
　　贺征瞧他那样，给了他一记“别给我卖关子”的眼神。
　　杜乔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们原本以为，邹家是为之前的事，寻机报复章晓，细查才发现不对。邹正国最近频繁出入他妹夫的私立医院——康宁医院，这医院里头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邹正国跟他妹夫前不久大吵了一架，之后医院加强了保安巡逻，细看好像是在寻人。后来我们的人进去暗访，发现章灿应该曾经在那里秘密接受过治疗，后来不知道是自己溜了，还是被另外一股势力掳走了。就目前的线索看来，邹家估计不大干净。”
　　贺征挑眉，邹家也参与其中，这确实出乎他意料。
　　“第三拨人，应该是跟郭鸿飞做交易的背后势力在试探章晓，里面的水挺深的，如果继续深挖，背后藏着的大鱼应该会陆续浮出水面。老大，您看——”后面的话，杜乔不好说下去。
　　贺征会意，挥挥手道：“我请示上头，你先回去吧！”
　　机场内，章晓与许瑶一同登上了回B市的飞机，同行的还有许瑶的哥哥许智。章晓心里藏着事，上了飞机后，也没什么兴致闲聊，旁边的许瑶毫无所觉，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章晓耳边听着像摇篮曲，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许智一直含笑看着两人，他悄悄向空姐要了一张毯子，示意许瑶给章晓盖上，许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独自兴奋了半天，她以为的“听众”早就会周公去了。她讪讪地接过毯子，轻轻给章晓盖上，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B市国际机场降落。B市虽比不上京市繁华，却也是国内有名的大城市，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呼吸着怡人的空气，章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近一年来，在京市遇到的人和事，感觉都离自己远去了。
　　许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发什么呆呢？回家高兴傻了？我瞧你这一路都神游天外、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担心阿姨没见着章灿，会不高兴？”
　　章晓回神道：“没有，就是太累了，提不起精神。”
　　许智道：“那刚好，我家司机到了，你也不用折腾，我们送你回去，到家就能好好休息。”
　　章晓有些犹豫，他们两家原本住得挺近的，一起回去也顺路，但章晓怕许瑶妈妈不高兴，不大想蹭许家的车。
　　许瑶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行李，转手就塞给了许智，然后挽着她的手往出口方向走。章晓就这样被兄妹俩半哄半胁迫的坐上许家的车。
　　章晓掏出钥匙开门，母亲殷丽正在厨房做饭，继父章勤在一旁打下手，章晓放下行李，声音轻快的喊道：“妈、爸，我回来了！”
　　殷丽闻言停下动作，手中的锅铲往丈夫手里一塞，保养得宜的身影眨眼间窜到厨房门口，想起手上还沾着油，又快速冲洗了一下，往毛巾上随意擦了擦，拉着女儿就往客厅沙发上坐。
　　殷丽把女儿上下看了看，见女儿除了有些疲态外，其余一切正常，顿时放心了。母女二人小一年没见，自是很多话要聊，章晓见母亲高兴，自然也不好打断她。还是章父受不了了，从厨房走出来，对妻子说：“阿丽呀，你先让女儿洗个澡，收拾一下，我俩把厨房里的饭菜做好，等下就可以边吃边聊了！”
　　殷丽一拍额头，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一高兴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你先去洗澡，行李慢慢再收拾，累了就躺一会儿，等饭菜好了，妈再叫你吃饭。”
　　章晓笑笑，拖着行李回房。等她出来的时候，一桌子的饭菜都准备好了。殷丽见女儿出来，忍不住抱怨道：“你弟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出国交流学习去了，连过年都不能回来。你奶奶唠叨了好久，本来今年想过来咱们这边过年的，一听说你弟不回来，就不高兴了，三天两头给你爸打电话，问我们怎么搞的，儿子都不着家了，巴拉巴拉一大堆有的没的，听得我心烦。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一看到你爸就想起你奶奶，想高兴都难。”
　　章父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打断道：“欸欸欸，当着我面儿呢，怎么就嫌弃上了！我这不都躲起来接电话了吗？你还能耳根清净，我的耳朵可是受罪了，这都不给我好脸，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殷丽笑道：“行，赏你个鸡腿！没事别打断我说话哈，我可记着呢！最好你妈也别过来，不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过年都不舒坦。章灿不回来过年，还是有点好处的。”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吃过晚饭，父母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惦记着儿子的。
　　晚上，章晓躺在床上，还是没忍住给章灿发信息，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爸妈很想你？能不能跟导师请个假，不肖哪一天，回来让爸妈见上一面，让他们安心就成。
　　消息发出去半晌都没回复，章晓对此早有心里准备，这半年来，章灿都是这样，不接电话，只回信息，说是项目接近尾声，太忙，实验室里不方便接电话。这回更是为了项目最后的收尾，跑到国外去了，章晓无可奈何，只长叹一声，熄灯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