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喜欢》Am承言

6、6

　　上课？
　　在哪张桌子上？
　　不用问程未汐都能猜的出来是在那张最大的桌子上，但是……
　　程未汐的脸色黑下几分：“老师，我能动您的东西吗？”
　　叶默笙听到她这句话，游戏也不急着打了，斜倚在墙上看戏。
　　叶霖歌不明所以：“啊？哦，可以的。”
　　程未汐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开始收拾这间办公室。
　　先是把木柜上的书从大到小、从下往上地整理好了，又开始收茶几上的那些纸杯，某两三只杯子中剩下的水，则倒入了水池里，纸杯扔到了垃圾桶中。
　　然后，程未汐拿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湿巾，擦健身器、书柜和较高的桌椅上落的灰尘，最后才开始着手整理那张大桌子。
　　桌上的书分门别类地被塞到书柜上空出的地方，那些笔被插回笔筒里，叶霖歌没来得及扔的餐盒也被扔到了垃圾桶里。因为怕桌上有油，程未汐抽了三张湿巾，来来回回擦得桌子发光。
　　叶霖歌愣愣地看着程未汐做这些事。
　　程未汐收拾干净了办公室，又用湿巾将手擦了擦，忽然想到叶霖歌油乎乎的嘴唇，就从包里找了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叶霖歌。
　　叶霖歌不明白她的意思，接了纸巾也不知道干什么。
　　程未汐指指自己的嘴巴：“擦一下。”
　　要不是因为不熟，她真想亲自动手把叶霖歌收拾收拾。
　　办公室收拾干净了，就只剩下这一个“脏东西”了。
　　叶霖歌反应过来了，展开纸巾擦嘴。
　　叶默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上抖啊抖的：“哎，你多大了？”
　　程未汐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等过完生日，十四。”
　　“今年？”
　　“今年。”
　　“呦，年龄不对啊。”叶默笙兴致盎然，“大一岁？”
　　“月份小，晚一年上学。”程未汐让叶霖歌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看着变得满满当当的垃圾桶，程未汐微微蹙眉，说道：“我去扔一下。”
　　待程未汐出门，叶默笙坐起来，饶有兴味地问叶霖歌：“哥，这女孩儿你觉得怎么样？”
　　叶霖歌仔细想了想：“挺不错，热心。”心里也在想着：和白沐说的样子不太一样啊。
　　“动心吗？那么贤惠一女孩儿，娶回家帮你收拾你那……屋子正好。”那句“狗窝”，叶默笙差点脱口而出。
　　叶霖歌的桌上变得整洁，没了遮挡，叶默笙脸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你别那么畜.牲，没听人家说今年才十四？我大她十三岁呢。”
　　叶默笙靠回沙发上：“啧，你不要，我去追她，好好的大白菜不能便宜了别的猪，反正我只大她六岁。大不了等到不喜欢了，再好好地说明白分手就行了。”
　　叶霖歌莫名的有些在意：“行了，好歹是我学生，你别乱搞。”
　　叶默笙挑挑眉，没说话。
　　他非常明白自家哥哥的性格，以往他追哪个女生都没见他劝自己，这回突然说自己……八成是对那个女生有点好感。
　　此时，“热心”的程未汐同学正在卫生间里洗手，完全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对话：“那么乱，怎么呆得下去的……”
　　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程未汐看到叶霖歌已经拿了张椅子放在身边，台灯打开，明亮的白色光线像把利刃，直直地刺破了室内原本暖融融的氛围，桌上摆的那份讲义也被照亮。叶霖歌手里拿了一只铅笔，在手里转得不亦乐乎。
　　见程未汐回来，叶霖歌大咧咧地拍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吧，我们上课了。”
　　程未汐去沙发那边拿包，没想到书包一边的带子被叶默笙压住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要拿书包，谢谢。”
　　叶默笙就是故意的：“你说句好话，我就让。”
　　程未汐无声地笑了一下：“比如？”
　　“叫句‘哥哥’来听听。”叶默笙笑得有点无赖。
　　“叶默笙！”叶霖歌出声警告。
　　叶默笙很满意叶霖歌的反应：你看看你看看，你急了。
　　但是他全然不理，还伸手抓程未汐的手：“手挺嫩的，摸起来真舒服。”
　　“舒服吗？”女生的声音淡淡的。
　　“舒服。”叶默笙完全不知道他后面要面对什么。
　　“那我让你更舒服。”话落，程未汐和叶默笙的手十指相扣，叶默笙本以为程未汐对他有点意思，没想到下一秒……
　　“啊！疼疼疼……”叶默笙疼得直跺脚，“松手松手！”
　　“舒服吗？”
　　“舒服舒服。”
　　“那就这样吧。”
　　“……不舒服不舒服。”
　　“哦？”程未汐正眼看向他，“那我倒是想要你舒服一下。”
　　“……”叶默笙想收回夸程未汐贤惠的那句话。
　　程未汐不想多浪费时间，松了手，拿包坐到叶霖歌的身边。坐下后，因为觉得距离有点太近了，至少不是一个和陌生人的距离，程未汐便将椅子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些。
　　开了更亮的灯，叶霖歌和程未汐将对方看得更清晰了。
　　程未汐看着，发觉那张照片并没有拍出叶霖歌的气质。他长得是那种不大规矩的好看，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却一样掩盖不了目光的锐利，教人一眼看上去觉得这个人是个难相处的。叶霖歌和叶默笙虽然是兄弟俩，可叶霖歌的气质是痞坏且随意的，而且总能从他身上感到一股自信，叶默笙看起来像是温润君子、白面书生。
　　但是方才那个场景……叶霖歌表面坏，叶默笙真的坏。
　　叶霖歌早些时候就从陈飞和白沐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于程未汐的信息，但近距离看，觉得她比陈飞形容得更美，比白沐形容得更冷。一双狐狸眼中的玄黑色眼瞳如深渊一般一眼见不到底，鼻尖圆润，肉乎乎的感觉为她添了几分柔软，唇色是极淡的粉，眼睫长而翘，那对烟柳眉让她眉宇间拢了冷气，周身气质拒人以千里。
　　叶霖歌心里暗道：美是美，可惜就是太冷清了。
　　“老师，是您教我物理吗？”程未汐见叶霖歌半天没有说话，便问道。
　　叶霖歌下意识答：“对。”叶霖歌说完，又有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顿了顿，问：“你叫程未汐？”
　　程未汐心里好笑：这位老师莫不是还没有了解一下自己的学生叫什么？
　　心里虽这样想着，却还是答了：“是的。老师，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叶霖歌，至于称呼……”叶霖歌翻了翻讲义，“随便你。”
　　“好的，叶老师。”程未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