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喜欢》Am承言

7、7

　　语气中明显的疏离，叶霖歌有意想逗逗她：“生日没过，现在还是十三岁？”
　　“是。”程未汐一时还没明白叶霖歌想说什么。
　　叶霖歌在心里偷偷算了算：“巧得很，你是我今年第十三个初二的学生，日后我就叫你十三吧。”
　　其实是第十五个学生，但是叶霖歌为了凑这个巧，暗地里将苏木和白沐的序号向后移了。
　　“……随便。”
　　程未汐完全不习惯一上来就给人取昵称的这种行为，但出于尊师重道的想法，她并未说什么，何况……叶霖歌那分明是擅自决定了，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啊。
　　叶霖歌看着程未汐漠然的表情和抿唇的模样，那分明是不喜欢的样子，结果还不说……真是个小闷葫芦。
　　叶霖歌伸手揉了一下程未汐的发顶：“好了，试着接受嘛，别总是这么冷冷的，搞得别人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叶默笙坐在沙发上，看到微低着头的程未汐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迷茫。
　　好像……从小到大，没有多少人会这样主动和自己亲近。就连白沐，都在第一次见面时被她的眼神和态度吓退了好几步。
　　迷茫过后，是心中的警铃大作。
　　不行，不能这样。
　　程未汐一直缺失的安全感在这个时候开始作祟。
　　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叶霖歌就已经收回手，翻开了讲义：“我们上课吧。”
　　程未汐收回纷飞的思绪，眸中在刹那间恢复了冰冷与清明。
　　下了课，叶霖歌也下班了。他环顾一圈办公室，确定回家要用的东西都带完了，便关上门，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上锁。
　　叶霖歌和叶默笙向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聊着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
　　到了电梯口，叶霖歌看见程未汐仍在：“还不走？”
　　好巧不巧，电梯“叮”地响了一声。
　　程未汐指着打开的电梯门：“刚到。”
　　叶默笙自来熟地挤到二人中间，一只手拉着一个地走进梯厢：“那多巧，正好一起走嘛。”
　　他的手刚一碰到程未汐，叶默笙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随即就是程未汐微哑的冷淡声线：“别碰我。”
　　叶默笙收回手，看着手腕上的一片红，不满道：“小美人儿下手那么重干什么？我哥摸你头怎么没见你动手？”
　　程未汐知道那时是自己走神，但是不想承认那瞬间的动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瞬间的恍神，只得含糊道：“条件反射，没来得及。”
　　不过是一句简单托词，叶霖歌却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那要是来得及，你还要打我？十三，我可是比你大十三岁呢。”
　　随后，叶霖歌清晰地看见程未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十三岁？今年二十七？这么老？”
　　三个问句像三把刀捅在叶霖歌的心上，一刀比一刀狠。看着一边扶墙狂笑的叶默笙，叶霖歌干脆拿他撒气：“你他妈再笑一下试试？”
　　叶默笙听了他的话，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却因为程未汐下一句话而立刻破功：“叶老师，素质。”
　　“……”叶霖歌思考了一阵，“十三，我刚刚回想了一下，我认为我这二十七年的过往人生中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所以？”程未汐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为什么？
　　程未汐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说不出口。
　　这是她自我防卫的方式。
　　当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因为某一个人而出现了异常的波动，她心中的十级警报就会拉满，用最笨拙的方式将人推远。
　　程未汐不答，叶霖歌也不追问。
　　本来就是为了让程未汐别这么冷漠，但是叶霖歌也不想说得太多，以至于招了她的讨厌。
　　白沐说得对，程未汐的确很慢热。
　　至于到底有多慢，就不知道了。
　　到了楼下，夜晚凉风习习，白天的余热早已散去，夏末也开始远行。
　　熟悉的身影闯入程未汐的视线：“阿林？你怎么来了？”语气是又惊又喜。
　　林羽扔掉手里的烟头，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儿走向程未汐，贴心地为她披上了臂弯处搭着的外套：“就知道你没有带衣服，十月份了还不晓得多穿点？”
　　程未汐的眼里闪着微光，仰头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林羽揉揉她的头发：“还因为时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程未汐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不追问了。
　　叶霖歌见着程未汐柔和的模样，忍不住问她：“诶，十三，你的条件反射呢？”
　　程未汐变脸比翻书快：“你和阿林能比？我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你跟我也在一个户口本上？”
　　叶霖歌觉得自己不该凑上去自取其辱。
　　叶默笙表示他十分高兴终于有人能治住叶霖歌了。
　　林羽有些好奇：“未汐，他是谁？为什么叫你‘十三’？”
　　程未汐回答得并不走心：“叶霖歌老师，教我物理。叫我十三是因为他比我大十三岁。”
　　林羽恍然：“哦，这样啊。”
　　叶霖歌忍不住解释：“叫你‘十三’，一是因为你现在十三岁，二是因为你是我第十三个学生。”
　　“三是因为你比她大十三岁？”林羽接话道。
　　“是的。”程未汐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叶默笙扶着叶霖歌的肩膀，选择性地无视了叶霖歌黑沉的脸色，甚至还不怕死地拍了两下，“哥，今儿你怎么上赶着找损呢？”
　　叶霖歌头一回发现弟弟这个生物有着极大的用处，抬手就往叶默笙的头上招呼：“我找损？我看你是找死！”
　　程未汐先他们太吵，便伸手去拉林羽：“阿林，我们回家。”
　　路两边的灯光大片投在地上，除了天边并无晚霞之外，周围倒是有几抹黄昏时分的悠闲。
　　程未汐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心情惬意得不由自主地哼起歌儿来。
　　“怎么不尊师重道了？”林羽问道，“这次连表面工作都没有了。”
　　程未汐的步伐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她掩去了那一瞬间的犹豫，直白道：“他太热情了。”
　　“所以呢？”林羽拉着程未汐的手，把她换到了路的里侧，“你怕了？”
　　“他完全不介意我的冷漠，我想让他离我远一些，可是我惯用的方式没有吓跑他。”程未汐的语气淡淡的，她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难得露出了几分无措，“甚至……他还摸了我的头。”
　　林羽闻言，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程未汐的头发上。
　　她的头发很漂亮，又厚又黑，长至腰间，因为之前做过拉直和软化，一头长发便柔顺地垂在她的身后。
　　“后来呢？”林羽问她。
　　“后来啊……后来我就想用语言让他讨厌我，可是好像没有用？”程未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