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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诚意 ...


  •   奂可名犹豫片刻,道:“我刚到s市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季铎。”
      乔占静静听着,明显不记得季铎是何许人也。
      奂可名解释道:“他原来是我在D市上班的那个公司部门经理的助理,后来被万总勒令辞职才来到s市。”
      乔占想起他说的那个人,猜到他将要说的是什么事,无所谓道:“他对你说了什么是吗!接着说。”
      奂可名不知道他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有恃无恐,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继续道:“当年的事,他告诉了我一些。”他又看了乔占一眼,乔占仍然面无表情,顿了顿他自嘲一般道:“当年是我太蠢,一直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每次你过来D市,我都会被叫去陪同,原来是,一个处心积虑,一个有意逢迎,我不过是中间的那个'献祭品'!”
      乔占:“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是,我和万总谈合作是有目的,那天没遇到你,就不会有后来和他的合作,但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你我的缘分使然?”
      奂可名挖苦道:“能让堂堂乔总费尽心思接近我,也是我的造化!”他侧头瞥见床头柜上的苹果,讽刺道:“缘分吗?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苹果树上众多苹果中的一个,本应任人采摘,只因为不小心长在高处,让你架梯搭凳,越发想要得到。就像当年那个办工场地,你不惜砸了别人的车为代价也要抢回来。”他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征服欲在作祟!你总是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习惯别人围着你转,稍有反抗,反而能激起你的征服欲,占有欲,就像现在你对我!乔占,相处三年,你对我有过一点点真心吗!”他眼里带着哀伤,又拙劣地装作已经不在乎。
      乔占皱起眉,瞪着他,能看出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奂可名侧过头不看他,声音带着倦意,继续道:“我承认没办法忘掉你,但我也不会,再回去自取其辱!”
      他语气坚定,目光决绝,让乔占感觉犹如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两天来努力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他狠声道:“我等了你两年,费尽心思才找到你的住址,扔下公司不管,跑到你这来;我在你面前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为你做这么多,在你眼里就是什么狗屁的征服欲、占有欲!奂可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铁石心肠!”他双眼通红,犹如即将撕碎猎物的狼,发狠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占有’欲!”说着扑上去,抓住他挣扎的双手压在头顶,狠狠吻在他唇上,另一手撕扯他的衣服,恨声道:“献祭品吗!那就一辈子是我的!”
      奂可名死命抵抗,体力的差距终究是徒劳。他拼命避开他的唇,愤声道:“放开、我……乔占……混蛋、你让我恶心!”
      正进行的激烈的对抗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乔占喘着粗气,强行扳过他的脸,眼里隐忍的怒火快要把人烤熟,他恶狠狠地道:“你再说一遍!”
      奂可名瑟缩了一下,还是道:“你让我恶心!我绝不会……”
      乔占额角青筋暴起,抓着他手腕的手渐渐用力,奂可名疼得皱紧眉头,却努力忍着不出声。
      乔占一把甩开他的手腕,起身下了床。
      奂可名赶紧把衣裤系好,看看手腕上红了一圈的手指印,心中又气又恨。
      乔占扫了一眼他的手腕,用力呼出一口气,烦躁地走到窗前,一脚踢在椅子上,又走回来,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你跟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恋爱史,你凭什么要求我跟你一样?”
      奂可名知道他在偷换概念,顺着他的话道:“我没有要求你跟我一样!但恋爱起码是建立在忠诚、互不欺瞒的基础上,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同时和几个人'恋爱',你能原谅我吗?”
      刚刚的一番动作,他的头发凌乱,还带着伤的右脸微微肿着,嘴唇泛着深红色,瞪着乔占的眼里全是委屈。
      这副模样只让乔占觉得可怜,他深深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放缓语气:“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以后我会尽量弥补你。你休息吧。”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奂可名:“即使我们再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不能结婚,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厌倦的!”
      乔占转过头,目光坚定:“我会打消你的顾虑!”说完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这场不算冷战的冷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乔占仍然出去买了早餐带回来,进了门,他把右手拿的食物放在餐桌上,道:“先吃饭,吃完饭有东西给你看。”
      奂可名扫了一眼他左手边的档案袋,疑惑道:“是什么?”
      乔占把碗递给他,重复道:“先吃饭。”
      奂可名没再说话,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粥。乔占偶尔看他一眼,也没说话。两人分别奉行着老夫子的“食不语”,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奂可名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乔占一笑:“急着想看是什么东西?”说着拿起那个档案袋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打印文件。乔占扫了一眼,递到他面前,又把一支笔递过来,道:“我的全部财产都在这里了,我让人做了这份赠与合同,你签了字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奂可名大惊,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你……”
      乔占看着他意料之中的惊愕表情,想起昨天和公司法律顾问的对话。
      乔占:“你把我所有财产的材料整理出来,做一份赠与合同,然后邮件给我。”
      法律顾问:“乔总,抱歉,作为您的法律顾问我能问一下您打算做什么吗?”
      乔占:“只是做一份合同而已。”
      法律顾问:“乔总,我不得不提醒您,合同一旦签字就具备了法律效力,您……”
      乔占:“我明白,你按我说的做……”
      乔占收回思绪,道:“名名,你不是说我们不能结婚,将来没有结果,这就是我给你的保障。”
      奂可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乔占继续道:“你签字以后,我的全部财产都在你手里,以后,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可以把我赶出去,让我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他说着一摊手,很落拓地靠在椅背上。
      对于一个长期占据主导地位、操控欲、占有欲强的人来说,财富在他们眼里不仅仅是财富,更是身份、地位、权柄、能力等等的代名词。他就这样轻易地交付给他?奂可名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乔占继续加码:“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这是我向你表达诚意的方式,你愿意相信我吗?”
      奂可名盯着他的脸,半天才动了动嘴唇,答非所问地道:“我不要你这些东西!”说着起身回了卧室。
      乔占看着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得逞地一笑——他太了解他,就知道他不会签,更不会仔细看。
      如果奂可名仔细看了那份合同,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份附加赠与合同,并不是像乔占说的签完字就会生效,它是有附加条件的。
      如果爱情需要别的东西的制约才能维持下去,那么这份感情还能称之为“爱情”吗!可是乔占知道,他们之间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不用这种手段是不可能挽回的。
      乔占起身,慢慢踱进卧室。
      奂可名正站在窗边,乔占走过去,伸手抱住他。奂可名挣扎道:“你还想说什么!”
      乔占马上道:“别动!听我说几句话。”他放缓呼吸,声音低沉而温柔:“名名,你相信我吗!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回来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身边的那些人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跟我结交。只有你,一心一意是因为我这个人,我知道你不可能放得下我,就像我也不可能放得下你。我爱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三个字、情人之间最动听的三个字、最能蛊惑人心的三个字,无外乎“我爱你”!
      这是乔占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说“爱”。
      奂可名心中深埋的叫做“爱”的导火线延伸出来,被乔占接二连三准确地点燃而炸得晕头转向,他像个被当众求婚的姑娘,激动得轻轻抽泣起来。
      乔占拉他转过身,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踏实感让他也有些动容:“宝贝别哭了。”
      奂可名埋头在他肩膀,声音带着鼻音:“才没哭!”自己偷偷摸了摸眼角。
      乔占轻拍他的背:“嗯,没哭。”拉他坐到床边,道:“我看看你的伤。”
      奂可名向左微微偏头,乔占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目光扫过他脸上的伤,又落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上去。
      奂可名莫名紧张,却没有躲,两唇相贴瞬间,那失而复得的、熟悉的触感让他的心一阵狂跳。
      乔占似乎受到感染,越发大胆起来,舌头长驱直入,放肆地攻城略地。上身也慢慢倾斜过来,把他压在身下,他吻着他的耳垂、颈侧,又挑逗一般地唤着他的名字:“名名!宝贝!”
      奂可名艰难地抵挡住他的攻势,伸手推开他:“不行!”
      乔占强忍□□,停下动作盯着他。
      奂可名声音微哑:“……我需要时间……”
      乔占喘着粗气,隐忍道:“好!两年我都可以等,再等两年也没什么!”他毅然起身出了卧室。
      奂可名坐起身,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安。

      奂可名脸上有伤不想出门,两个人还是在家里吃饭。
      午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奂可名先开口道:“乔占,我想过了,我可以陪你回B市,但我要先回家一趟。”
      乔占:“好,要我陪你回去吗?我也应该见见你父母。”
      奂可名闻言赶紧道:“先不要,我还没告诉他们,我们这种……我怕他们不会接受你。”
      乔占心情大好,故意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还是你不打算给我名分,嗯?”
      奂可名讷讷道:“……我还没想好,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乔占在他左脸下亲了亲:“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奂可名伸手摸了摸右脸的伤,道:“过几天吧,伤好了就走。这边的工作、房子也要时间处理。”
      乔占:“这些我来处理,你安心养伤。”
      奂可名:“工作的事我自己去,被你打的人,我也要去道歉才行。”
      乔占无奈:“你为什么要道歉,是他先骂人的,我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奂可名皱眉:“高哥是为了帮我,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
      乔占不欲争辩:“好好,你自己处理。”
      第二天吃过早饭,奂可名戴上乔占来时的帽子出了门,他递了辞职信,又去找高明解释那天的事,只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要辞职回家并一再道了歉。高明很“高明”地没有追问。他没有去医院看伤,左脸肿得严重得多。奂可名心中不安,按照自己用的药买了一份并一些水果送了过去。
      回到家,乔占正在打电话安排公司的事。奂可名没打扰他,拿了睡衣裤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奂可名打开电脑更新小说。乔占没打扰他,坐在一边看他扔在沙发上的《双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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