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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跳不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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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顾意远的没品就得到了报应。
雨势就是阻拦他进山的拦路虎,一点不给面子的越下越大。
加之是在晚上,顾意远只能做个无头苍蝇。
要不是通往上顶村庄的路只有那么一条,就连手机通讯都已经不能支撑他重新找到方向。
但是道路的泥泞加大了前进的难度,村庄还没有把通向山底的路完全修成水泥路,加上过大的雨势,前行越来越艰难。
可是这么一个地方,说简喻柠的定位所在,他也跟父母确认过简家确实有这么一个亲戚在这个小村庄。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简喻柠上山的那段时间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雨,顾意远把车停靠在路边,刚下车,车就顺着山路有下滑趋势。
顾意远来不及有所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车撞上围栏,后备箱敞开了大嘴吃下山腰粗细不一的树干,踉踉跄跄凭以卵击石之势对着半山上的大石头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粉碎式自杀。
顾意远瞪着腐朽不堪的栏杆惊魂未定,背后就承接了不少黄泥碎石。
再呆下去就得和车共赴黄泉了,顾意远不敢再逗留,回头看向亮起一片灯的小村庄,竟有一丝有家可归的人情味回暖。
正是因为夜已深,除了暴雨的声响,就属刚刚那毁车声响动最大。
听到动静的村民熙熙攘攘地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出来探看。
顾意远是拿着伞的,可是大雨随着风向不停变动,泥石也抵挡不住地往下砸,当他出现在村庄入口处,入眼便是与六、七岁小娃比肩的大黄狗和几个佝偻老人。
这村庄估摸着也是没什么壮汉了,但几个老人家也不示弱,拿着扫把簸箕也颇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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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喻柠从到姑婆家中就左眼皮跳个不停,在一股灰烬焦味的房里脚都不知该放哪里,更别提食能下咽了。
她本就郁郁寡欢,没什么食欲,晚饭也只是随意扒拉了两口,就又伏在水槽边呕个不停。
家里的水槽是在屋外的,外面又是一股焚烧秸秆的气味,让她更觉得恶心。
姑婆看她难受得不行也不再逼他多吃些,只让她先回炕上睡一觉。
被子和屋子都是干净整洁的,只是被子和床板一般硬,挑起一个角都散发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
真,哪哪都是味儿。
简喻柠在床前踌躇半天,突然看到一只不知从哪里窜出的小强,与之大眼瞪小眼又是半日不敢动弹,生怕一个惊动,小强就腾空飞到她的身上。
冷汗在时间的推移下又渐渐蒸发,简喻柠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挪出房门,又听到了一声巨响,心里咯噔一下,眼皮又在跳动。
她握着手机悬空晃了两下仍旧是两格指示,没什么希望和外界联系,也不知道顾意远收到那条消息会回些什么?
会开心吗?终于甩掉了她这个阻挠他练琴的增重包袱。
还是有一点点担心?
毕竟她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但也没什么,只要他想签离婚协议就得再见面。
他会想签吗?
简喻柠思索良久没得到答案,心纠成一块疼得要命,小腿站了许久也有些酸胀。
她看了院中的小木凳许久,在坐与不坐之间摇摆了会儿,才刚鼓足勇气坐下来就听到了村庄响起的一阵犬吠。
她分明不是好事之人,且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境遇中,不知是哪一股力量催促她定要去看一眼。
简喻柠打开从车中取出的雨伞,出了院中的遮雨棚,凉风搭在她的手臂上试图撬开滑腻的肌肤挑起鸡皮疙瘩。
刚出门她就后悔了。
可是都迈出第一步了,怎么都要去看个究竟吧?
在看到包围圈里的身影的时候,简喻柠一眼就认出了顾意远,捏着伞柄的五指拢得紧紧的,不知该逃还是该迎上去。
可顾意远同时也看到她了,一个眼神就把她定住了。
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埋怨,简喻柠心里摇摆着不肯上前。
而左右站着的人顺着顾意远的眼光闻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味,都咳嗽两声为人家的家务事退避三舍了。
没了他人阻挡,顾意远大跨一步到了简喻柠跟前,一手收伞一手揽着简喻柠对准了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简喻柠要推开他,没推动。
“你想我是,我就是。”顾意远紧搂着她不肯松手,生怕一放手就是黄粱一梦。
“?”这狗男人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土味情话?
简喻柠任他抱了一会儿,手臂都有些酸麻,也在长时间的拥抱中回归冷静:“我们先会姑婆家吧。”
顾意远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肩膀,又用手掌包裹住她握着伞柄的手,牢牢地把她完全圈在怀里。
简喻柠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想要忽视这份重视好像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