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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符州围城(2) ...

  •   赵云有些好奇地看向四周,只见黑压压的都是身着银光轻甲,头戴红缨盔帽,神情庄严肃穆,周身威风凛凛。排成数个方阵,最外侧的是骑着体格彪悍,身披片甲的,手执□□的骑兵,中间是身穿重甲,手握长剑的步兵,前排则是头戴铁帽,双手紧抓着半人高的铁盾,泛着凛凛寒光。在最外层每隔百步便有一个蓝缨郎将,在原地勒马视察。寒风阵阵,黑云压顶,旌旗被风吹得四处飘摇,发出“呼拉拉”的声响,周遭不闻半点人声,只是偶有一两队南飞的大雁的嘶鸣声。四下萧瑟无比,莲草木都带上了凛然的杀意。赵云小声地问道:“荣安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到这来啊?”
      慕容安侧身,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阵阵精光,回道:“自然是来见识一下正规军的威风了。”
      赵云无语半晌,又道:“你跟李郎将夫妇二人说什么了?”
      慕容安沉默了一下道:“别心急,等会你就知道了。安静,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了。”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喧闹声,只见一个体格健壮,身披烈烈红巾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落座在营地的最上方,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穿透云霄的一声“见过镇军大将军。”
      慕容抬头望去,望不见人,只见人头攒动,旌旗四摇。当所有的声响退去后,一声洪亮浑厚低沉的男声传来:“辛苦各位兵将了,演习开始。”,一声令下,各处刺眼的红旗向下摆动,“轰隆隆,轰隆隆……”,只见方阵迅速分开成两个不同的队伍,开始互相厮杀起来,一时间,铁甲相击声,马蹄声,呐喊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让人热血沸腾,烟尘滚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笼罩在了这场看不清的黑烟中。就这样持续了三个多时辰,所有的声响渐趋平静,双方又再次合拢,混为一体。
      慕容安站在远处,安静地听完了整场厮杀,蓦然想起了汇谷之战上,战死的士兵,在目光里突然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中满是苍凉。一片枯黄的落叶从附近的干枯的树上脱落下来,被风吹落到慕容安的脚下,慕容安弯腰拾起它,看着叶子上脆弱的脉络和被虫子蛀蚀的几处小洞,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又是一阵萧寒北风来,带走慕容安手中的枯叶,再也不见。
      赵云完全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住了,喃喃道:“好壮观啊!”
      中郎将们勒马下地,排成数排,单膝下跪吼道:“启禀镇军大将军,演练完毕。还请指点。”
      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踏步向前,在台边立定,慕容安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满脸风霜,肤色黑黄,双眼利如鹰隼,鼻梁高挺,嘴唇干涩。慕容安心想:“他就是镇军大将军,四族流民,鹰眼将军,20年前于平阳一战动天下的斛律奎。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有着一双鹰隼之眼。”只见他朗声道:“不错,行军迅速整齐,不枉费多日以来的训练。”
      于是全军上下高呼:“多谢大将军夸赞。”
      男人看了眼日晷,再次用他那雄浑的声音道:“酉时已至,诸君辛苦,各自回营休息。明日中饭宰猪为食,以慰诸君。”
      “多谢大将军。”中郎将们起身,各自领着兵马回营。镇军大将军又再次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主营帐。
      赵云从早上卯时就一直在这里干站着,中途未进食水米,肚腹干瘪,如今眼看快至戌时,却仍旧不知自己来这里干嘛,于是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荣安大哥,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啊?”
      慕容安淡淡一笑,道:“别急,马上就会有人来的,到时你自会知晓。”
      话音刚落,身着戎装,满脸汗水的李郎将走了过来,对着慕容安抱拳道:“公子久等,还请这边走。”
      慕容安回礼道:“不敢,多谢李郎将的引见。”说完就顺着李郎将手指的地方走了过去,赵云紧随其后。
      灯火通明的大营内,镇军大将军独自坐在主位上研读着一本竹简,嘴中念念有词。“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正入迷间,一人在账外大声道:“末将求见镇军大将军。”
      斛律奎放下竹简,揉揉酸涩的双眼,过了一会儿才回道:“进来吧。”
      李郎将掀帘而入,慕容安也随之而入。
      斛律奎在打量了慕容安几眼后,转眼问向跪在地上的李郎将说:“这就是你说的江东才子。”
      李郎将答道:“正是,他就是上陵慕容家的慕容安。”
      斛律奎一听此语,仿佛终于来了点兴趣,正身道:“江东智囊,无双公子?”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慕容安,最终落在慕容安那双棕色微蓝,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潋滟无比的眼睛上,带了三分玩味地说道:“传闻慕容安有着令黎朝第一美人都要自愧不如的绝色容颜,可足下的面容黢黑如碳,仿佛与传闻不大相符啊?”
      慕容安再次挂起了那招牌式的笑容,躬身行礼道:“传闻而已,不足为信。况且这都是多少年前人们的笑说罢了,岁月流转,如今怎可再那时相提并论?”
      斛律奎收了玩味,正色道:“玩笑罢了,莫见怪。你说你是慕容安可有什么证据?”
      慕容安笑道:“将军如今正在忧心一桩十万火急之事,而我有化解之法。”
      斛律奎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了数下,脸上似有喷薄而出的怒气,但不知为何,竟然压了下去,继而冷笑了一声道:“哦?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急事啊?说不出来你就等着被拉下去打军杖吧!”
      慕容安笑道:“如今冬日已至,蛮夷二族占据的北海粮仓由于管理不当,粮食所剩不多,势必会再次南下劫掠,单州刚被夺回的城池也再度沦入敌手,作为与单州接壤的符州素来便是土壤肥沃,小麦盛产之地,蛮族虽夺得单州,但单州由于连年的拉锯战早已民生凋敝,粮食根本不够蛮族与夷族过冬,所以符州是他们最好的进攻之所。如今蛮夷大军蓄势待发,将军想必也十分忧心吧。”
      斛律奎眼中怒气消减大半,道:“好,我算是相信一半了。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是慕容安,况且这些只要是稍稍对时局有些掌握的人都能推测出来,不算什么。何况与蛮夷作战本就是镇边将士应尽之责,谈不上什么,你可还有什么说辞,否则这顿板子还是逃不了。”
      慕容安加深笑意道:“其实将军心里明白,如今黎朝偏安一隅,躲在梓江以南,妄想借着梓江天险,挡住敌人,根本不可能派兵北上援助将军,即便他想北上援助也是有心无力,黎朝南面如今面临着百族的威胁,兵力大多屯在雷马黑以北,根本抽不出身来,而在北方的在朝或在野的将军们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派遣到定乾城来,将军如今可算是沦落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了,这就是为何将军会降低入伍的年龄需求,甚至编入一些流民入伍,并增多军中演习次数的原因所在。”
      慕容安一番话说完,账中只余灯火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李郎将从额上滚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水,砸在地上,他抬眼看向主位上的将军,斛律奎脸上的神情隐于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于是他便只好将目光转向身后站着的慕容安,只见慕容安面上的笑容分毫未变,气定神闲。李郎将心道:“这就是上位者之间的博弈吗?太吓人了!”,好一会主座上才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道:“不愧为江东智囊,没错老夫为这桩十万火急之事已愁了将近半个多月了,两鬓间又多了不少的白发了。”
      “其实将军不必忧心,区区既敢点破将军的困境,是早已有了化解之法了。”
      “如此说来,慕容公子是希望老夫拜你为军师了?”
      “非也,在下只是希望能免除符州百姓的兵乱之祸,并不求其他。”
      斛律奎起身,走下位来,高大的身影和常年喋血沙场的军人气魄使人倍感压迫,慕容安神色未变,任由斛律奎站于身前不远处打量自己。斛律奎伸出他那长满厚茧的大手,拍了拍慕容安的肩头,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慕容公子果然是为黎明百姓着想的仁厚之才,如此我就放心了。到时还望慕容公子劳心费神了。”说着就转向地上跪着的李郎将,笑道:“起来吧,带慕容公子下去休息,明日再带他过来。”
      李郎将应道:“是,末将遵命。”
      月光照在石子巷的青石板上,泛出霜寒青光,巷子里不闻半点人声,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更添寂寥。一阵风吹过,吹动各家院子里的树梢上的树叶,发出“梭梭”的声音,偶有一两片叶子被风吹离树枝,在空中打旋飞舞,最终落到光滑的青石板山上。一声轻咳从转角处传来,一行三人出现在这条夜色深沉的道路上。
      赵云从军营出来就一直在憋话,刚才荣安大哥被李郎将带到那个什么将军的营帐中去了,三人足足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而自己被独自一人扔在账外,不准进账,还得接受来来往往的兵丁好奇探究的目光,也是大家都想看看能让李郎将用官职担保,准许二人进营的人,是何等人物?可惜大多数士卒在见到自己后,满脸的失望。赵云对此:“……”,也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只能强撑着,任由那些视线来来往往。可是肚子了早就压了满腹的怒火心酸了,也不知该向谁倾诉,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出账,偏分这一路上二人就跟商量好了是的,谁也不开口说一个字,绝口不提刚才在账中发生了什么。憋了半天,赵云深觉得自己在这么憋下去就要憋死了,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刚才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账中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非得把我丢在账外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二人回头看向赵云,异口同声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的问题?”
      赵云:“……”
      赵云再次怒了,大声道:“我不是小孩子,你们太过分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不说,还不准我多问几句吗?”
      慕容安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脸上的怒色,和赵云夸张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沉下脸色,语带哀痛地道:“小云,实话跟你说吧,定乾城马上就要变天了,我本来想浑水摸鱼弄个官职,好安身立命,但是很不幸失败了。如今我得免费给别人打工了。”
      赵云一听,愤怒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急忙安慰道:“没什么,荣安大哥,实在不行我们再去找其他地方谋职,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容安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仍就不动声色,淡淡道:“好。”
      赵云一见慕容安这副模样,自责道:“都怪我多嘴,我不问了。”说完立即闭上了嘴。
      李郎将看见赵云这么好骗,心里感觉十分好笑。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幅哀沉的模样,又见慕容安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更觉好笑,眼看快装不下去了,怕自己露馅,于是别过头去,笑得肩膀乱抖。赵云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在对自己无限的自责之中,根本没有发现李郎将的异常。
      此时,崔娘子出现在了巷子的另一头,手里提着一盏素色灯笼,映出一片暖黄。赵云一见崔娘子便觉得如有神助,即刻跑到崔娘子身边,接过那盏灯笼,十分尴尬地说道:“我给你们引路照亮。”,走在了最前面。
      崔娘子有些奇怪,面带疑惑地看向二人,只见慕容安面色无澜,但眼中却有笑意,而自家丈夫则笑得肩膀乱抖,便知晓二人又捉弄心思单纯的赵云了。于是斜睨了一眼自家夫君,满脸无奈地看着慕容安。
      慕容安低声道:“我也不想,没办法,小孩子总是憋不住话,我实在怕了他那没完没了的问题,只好如此了。崔娘子莫见怪。”
      李郎将也低声应和道:“没错没错,你是没见到他那连珠炮似的问题,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回答他了。”
      崔娘子无奈道:“唉,小云毕竟还是个孩子,总是如此的。”
      等到他们回了李郎将的家,赵云又是最先回屋去睡下,俨然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倒弄得慕容安生出了些许的愧疚之心,但一想到赵云那连珠炮似的问题,便又心安理得了。
      ……
      崔娘子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二人,提起茶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茶水,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慕容安盯着茶杯上氤氲环绕的水汽,说道:“斛律奎将军有着他自己的打算,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郎将叹道:“唉!公子聪慧想必也能看出将军的窘境,将军虽为正二品镇军大将军,但实则是‘廉颇老矣,善能饭否?’朝廷明面上的确是给足了将军面子,但将军手中的实权却在日渐减少。”
      慕容安不在盯着茶杯,转而看向桌上烛台中跳动的火焰,笑道:“这灯的周围总会有些不知死活的飞蛾想要凭一己之力扑灭火苗,却不知自己最终也会化作灯火的燃料。”
      崔娘子与李郎将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原来他已经有了对应之策。”于是崔娘子便眉眼含笑,道:“公子好计谋,贱妾佩服。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着二人便退了出去。
      在二人走后不久,慕容安吹灭了烛火,只余满屋黑暗。
      ……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一缕晨光也刺破了这充盈天地的白色雾气,带着林间早晨独有的寒气,照在东门的门缝上。一个打着哈欠,手执长枪的士卒,用力推开了缝隙,从中钻了出来,双手抱着枪靠在了左侧的石墙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惊醒了士卒的美梦。士卒睁开眼,看向远处,却只见茫茫的白雾,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想继续翻个身睡,可是一声大喊传来,彻底惊走了自己的瞌睡虫。
      “艮城急报!速开城门!”
      士卒急忙拉开了城门。
      ……
      慕容安被叫到这里已经三个时辰了,听着这些征战沙场的骁勇将士也已经吵了三个多时辰,脑子实在有些疼。但上面那位始终没发话,便也只好继续面带微笑地听着。
      “应当赶快驰援艮城。”
      “驰援?艮城离我们数百里,且并不在一条线上,就不怕蛮族趁机来犯吗?”
      “那你说应当如何?”
      “据城以守。”
      “蛮族30万大军,我们手中至多也不过10万,如何守得住?”
      “这……”
      “哼!而且蛮族早已切断了所有可能他城援救的路线,如果艮城再被攻陷,我们就会孤立无援,所以还是应当援救艮城。”
      ……
      “好了,别吵了,我们不如听听慕容公子的见解吧。” 这是斛律奎自进账后的第三句话。
      慕容安站起身来,笑道:“诸位将领见笑了,在下认为应当放弃救援。”
      此话一出,瞬间激怒了一半的将领,纷纷横眉冷对,怒道:“不救?又朝一日蛮族迟早会攻过来,到那时那我们又该如何得到兵力援助呢?”
      慕容安面容笑容丝毫未变,继续道:“诸位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定乾城的确腾不出手来去支援艮城,但我们可以让他城去支援艮城。如此一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说得容易,谁会去呢?如今符州北面大部分的城池已经沦入蛮族手中,南面的城池尽是些苟且偷生之辈大多想着靠着罔山天险苟安,根本不可能派兵北上去支援艮城。路途遥远不说,还可能一去不复返,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会来呢?”
      慕容安微微一笑,道:“的确,但事在人为,诸位又怎知不可能呢?”
      “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好计策?”
      “现今距离艮城最近的南面城池便是沽城,沽城素来便以行军速度快,擅长翻山越岭而闻名天下。士兵们往往擅长围剿战,身形灵敏,打持久战。如今只需说动他们即可。”
      “沽城?沽城的掌事的将领是个出了名的山大王,一心只想着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就连当年使他的军队名扬天下的玄虎城之战,还是他的亲姑姑为了让他出兵去支援喾州玄虎城,他的亲姑爷,不惜在他面前自尽,才终于说动了他,让他领兵北上去支援。难不成也要效仿他姑姑的行径?但公子跟他无亲无故,只怕他打动不了他。”
      慕容安笑道:“将军说笑了,在利益面前是没有绝对的原则的。岳昉将军虽然惯于守城以生,但是也绝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否则又如何服众呢?蛮族虽然明面上是在攻打艮城,但他瞄准的怕是定乾城,定乾城作为护卫南面城池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只怕岳昉将军也无力独自对抗蛮族大军,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保住定乾城的背面兵力供给。而蛮族之所以会攻打艮城一是想切断北面兵力的来源,二是一旦我们发兵相助,他们只怕会立刻转头攻打我们,所以我们万不能出兵,但是艮城又不能失守,为今之计只能让沽城发兵北上,驰援艮城。我们只需对岳昉将军言明利害,何愁他不会发兵相助呢?而且我们也并不需要沽城真枪实弹地去与蛮族作战,只需他们做出一个样子,翻越罔山北上救援艮城,蛮族见此,定会以为定乾城失去了南面兵力供给,转而攻打定乾城,艮城之急届时自会迎刃而解。”
      慕容安的一席话说完,营帐内的将领们全都哑口无言。纷纷道:“公子好计谋。在下拜服。”
      斛律奎哈哈大笑几声,道:“诸位算是见识到了江东智囊的风采了吧!”
      于是众人便都跟着大笑,附和道:“没错,不愧是上陵慕容家的人。”
      慕容安见此,便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斛律奎示意众人退出去,众人退出营帐后,又看着慕容安放下茶杯,问道:“那不知慕容公子认为该派谁去说服岳昉将军呢?”
      慕容安笑道:“将军素来知人善用,如此身负重责人物自然是要由将军决定,小可不敢插手。只是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答应。”
      “哦,何事?”
      “区区希望无论将军派谁去,都能让他带上李稷李郎将一同前往。”
      “如此小事,本将军准了。”
      “多谢将军。”慕容安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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