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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瑞阳初见 ...

  •   慕容安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内,专心致志地抄写着佛家经典——往生经,左手边已经堆了好几摞抄好的往生经了。
      “报,我方斩首蛮族5万人,俘虏2万人。大获全胜!”士卒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喜悦,话语都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但当他抬头一看,只见慕容安的脸上仍是淡淡的,不见丝毫喜悦,仍就定定地在抄那佛经。便有些奇怪,问道:“公子不高兴?”
      慕容安闻言,抬头放下毛笔,语气平稳道:“意料之内的事,无甚可喜。”
      士卒惊讶无比,道:“公子早知道他们会败?”
      慕容安嘴角微勾了一个弧度,道:“骄兵必败,蛮族连下符州三城,又得到了沽城前去支援艮城的消息,必然以为定乾城孤立无援,只能束手待缚。加之我们交战前期故意示弱,更加迷惑了他们,所以他们的败是注定了的。”
      士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高兴道:“大将军打了胜仗,说是要犒劳我们呢,明日要在城中举杀猪宰羊,举办宴席呢,公子可要同去?”
      慕容安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拿出一封信笺,道:“劳烦你明日将它交给斛律将军,我明日还有事,就不去了。”
      士卒从慕容安手中接过, “这什么啊?”他低头研究着封面上自己并不识得的字,问道。
      慕容安但笑不语,道:“没什么,你只需将它交给大将军即可。”
      士卒点点头,便带着满脸疑惑出去了。
      慕容安拿起笔来,正准备继续抄写时,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手颤抖不已,“啪嗒”的一声,慕容安手中的毛笔掉落在纸上,污了一片空白。随后便是一滴滴的血落到纸上,与黑色墨迹相融。这血倒真成黑的了,慕容安伸手用白色的丝帕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将桌子上的一切整理好后,起身,挑灭了灯火,转身离开了营帐。
      ……
      赵云骑在马上,问道:“荣安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定乾城啊?你帮那个什么将军打了大胜仗,不正好向他谋求官职吗?还有我们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啊?连崔娘子都没告诉。”
      慕容安看了一眼赵云,又转而看向远方被晨雾包裹住的山峦,叹了一口气,道:“小云,我生病了,需得南下求医问药,况且你不是一直想南下去黎朝,去看看江南水乡的风光吗?”
      赵云在听到慕容安生病时,立即急道:“荣安大哥,你生病了?怎么回事啊?你哪儿不舒服?怎么不说呢?”说着就驱马向慕容安靠近,伸手想拉他。
      慕容安见状,稍稍侧过身,笑道:“别着急,小云,我这是从娘胎里就带的毛病,不是什么大病,不会危及生命,只是发病时有些咳嗽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赵云听闻此语,略微放下些心来,却仍旧蹙着眉道:“啊?那就好,但是荣安大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给我说啊!别一个人死抗。”
      慕容安闻言,加深了笑意道:“好,没问题。”
      ……
      唐州瑞阳城中,一处客栈内。
      福掌柜看了眼天色,对着正在擦桌子的伙计喊道:“别擦了,看这情形,今日是不会有客人来了,将门关上吧!”
      伙计得令,放下手中的抹布,准备去关门。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次渐进地传来,两匹高头大马在门外停了下来,马上的二人也随之下地。其中一人,脸黑如碳,但双眼十分的潋滟明亮,头发刚刚过肩,还带了些卷曲。长身玉立,身段风流,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劲衣,手腕处还戴了铁护腕,泛出些许寒光。而另外一人,看起来年纪尚小,肤色如麦,浓眉大眼,明明还是小孩却装出了一幅老成持重的模样,看着十分滑稽,同样的也是一身劲装,不过颜色是黑色的。
      “小二,可还有空房没有?” 年龄小的人率先说道。
      小二急忙道:“有的,不知客官你要几间?”
      “两间。”却是年龄较大的那个吩咐道。
      掌柜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眯眯道:“好勒,客官你里面请,小林快去给二位客人喂马。”
      小林得了自家掌柜的吩咐,从二人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去了后院。
      慕容安二人进了客栈内,登记了姓名,福掌柜问道:“二位可要点些酒菜?”
      “多谢掌柜的美意,但我们不饿。”慕容安写完,便带着赵云上楼去了。
      小林在喂完马后,一进大门,便看到自家掌柜阴沉着的脸色。有些不安,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福当柜,怎么了?”
      福掌柜没好气地回道:“看那两人穿的人五人六的,没想到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进了客栈居然连份酒菜都不肯点!”
      小林见状应和道:“啊,没想到他们这么抠!”
      ……
      慕容安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着该如何躲过那对玄虎精骑的搜寻。就在这时,一阵喧闹从楼下传来,慕容安立刻醒了神,翻身坐起,静心聆听楼下的动静。
      “玄虎兵寻人,速开门!”为首之人大吼道。
      福掌柜正在后院享受着闺房之乐时,被此话一吓,急忙披衣下床,叫醒小林,一同来到客栈门前,拉开了门。只见数个身着玄铁轻甲的男人,分成左右两队,右边的手执长刀,左边的身挂长剑,全身上下都被银色铠甲包裹甚至连马上都披上了铠甲,而这些马,个个膘肥体壮,一呼,便冒出热气腾腾的白色水雾,那些刀兵铠甲在漆黑夜色中闪出凛冽的光。
      “你是这间客栈的掌柜?”
      “没错。”
      “今日可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入住吗?”
      “回大人,没有”
      “将今日的入住名单拿来,我看看。”
      福掌柜连忙示意小林去拿,小林跑到柜台处,拿出了入住簿,双手奉上,交给了为首的人。
      为首之人直接翻到了今日的入住名单上,在“荣安”二字,停留些许,便将簿子交还给了福掌柜,策马道:“走,继续找!”一行人风风火火般地离去了。楼上慕容安也放心地睡了回去。
      ……
      第二日天色微熹时,慕容安就将赵云从床上唤起,结了住宿钱,牵了马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赵云骑在马上,打着瞌睡。有些无奈地问道:“荣安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走啊?为什么不在客栈多歇一会啊?我还没睡够呢!”一句话就打了四五个哈欠。
      慕容安只好胡乱搪塞道:“因为黎朝的年关将至,每年过年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黎朝就会举办大型的花船游行,难道你不想早点看到美人倚栏望月,衣香鬓影飘飘的场景吗?”
      赵云一听便立刻醒了神,语带兴奋道:“真的?那我们快点赶路!”说完就策马前驱了一段路。
      慕容安眼带笑意地看着那个在晨曦中对着自己回身招手的少年,对自己说道:“那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最先到达下一个驿站。”说完就策马跑了起来,身影逐渐消失。
      慕容安也策马跑了一阵,可不久后,就停了下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官道,喊道:“诸位不必躲了,出来吧!”
      阵阵马蹄声响起,自官道两旁出现了数个玄虎精骑,将慕容安围在当中。为首之人下马,对着慕容安一拜,道:“见过慕容公。还请跟我们回去。”
      慕容安看着眼前的玄虎精骑,面上带了三分浅笑,温柔道:“如果我说不呢?”
      为首之人直起身来,面色肃穆地说道:“那只好委屈公子被我们绑着回去了。”
      慕容安淡淡一笑,道:“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未落,随即踏马飞身而起,跃出了包围圈,脚尖不点地的向着远处奔去。
      为首之人见状,立即翻身上马,喝到:“追!”于是阵阵马蹄声响,追逐着慕容安。
      慕容安强行运功了跑了一阵,只觉气血翻涌,只好停了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呕出一口血来。随后那群人也追了上来,在树下严阵以待。为首之人一跃上树,再次对着慕容安抱拳道:“还请慕容公子莫要为难我等,请随我们回去。”
      慕容安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了几声,道:“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带一副尸体回去。”
      此话一出,那人立刻变了脸色,寒声道:“既然公子如此不听人言,那我只好把你打晕在带你回去了。”说着便想动手。
      “咚”两颗石子飞来,打中了那人的右手与左腿,那人一个趔俎,从树上险些摔下树去。
      为首之人立刻抽出了腰间佩戴的长剑,转身喝到:“谁?敢阻拦玄虎铁骑办事!”树下众人见状也纷纷抽出武器来。
      慕容安眼前阵阵发昏,已是强弩之末,再三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却只是加重了症状,双眼一黑,脚下踩空,坠了下去,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慕容安只能看到那人温润的下颌和黑色的衣服,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地晕了过去。
      ……
      慕容安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地说话,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也只是能看清楚依稀的两个人影,一个黑衣背影在同身前的老者不停地说着什么,好像是有关于自己体内的毒。“看来他们发现了”慕容安心想
      “他中了裂心散,此毒产自南越之地,原是用作惩罚一个族群用来惩罚私通外敌之人。因其发作起来会令人感受到撕心裂肺之痛,故名裂心散。只有那个族长手里才握有此毒的解药,我是无能为力了,最多也只能减缓他的痛苦。而且看他这样子怕是中了有一段时日了,若再拖下去,神仙也难救了!”
      “既如此,多谢大夫。”男人抱拳道。
      “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好,我送大夫。”男人将老者送到门口,并再三致谢。
      男子上楼,一打开门,只见慕容安拖着被子滚在了地上,叹了口气,急忙将慕容安扶了起来,重新安置回床上。
      慕容安倚着枕头,咳了几声,问道:“不知阁下是谁?如何敢从玄□□的手下救人?”
      男人有些好笑地看着慕容安道:“你这人倒是十分好笑,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谢我,反倒盘问起来我来了。”
      慕容安又咳了几声,道:“抱歉,只是咳咳……咳咳……实在……咳咳……惊讶于你的勇气。”
      男人倒了一杯水,递到慕容安嘴边,说:“别说话了,听你说话实在是难受得很,还是快歇着吧!”
      慕容安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下了茶水,并顺势躺在了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男人看慕容安睡下了,便拿起桌上的钱袋,走道楼道间,对着大厅正在收拾碗筷的客店伙计喊道:“上来。”等小二上了楼,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并从钱袋中摸出钱来,吩咐道:“你去东街的药铺子上,照这个方子抓它十几副回来,记住,要快!去吧!”小二飞也似地跑走了。
      男人回了屋子,就静静地看着慕容安在床上睡着,嘴角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意。
      ……
      慕容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弥漫着中药的清苦味,慕容安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桌子旁的男人身上和桌子上的三碗黑乎乎的泛着诡异色彩的药汤上,慕容安闭了闭眼,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那三碗是给我的吗?”
      男人听到声音,从书本上移开了视线,十分欠揍地笑道:“没错!”
      慕容安:“……”
      慕容安将被子拉过头顶,翻个身,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能不喝吗?”
      “不能!”男人果断干脆地拒绝了他,并端起一碗药向躺在床上装鸵鸟的慕容安走了过去,一只手掀开了被子,露出慕容安痛苦扭曲的脸来。
      慕容安见药已至身前,再无可避,只好从床上撑起身体,接过男人手中的药碗,一鼓作气地一口闷了下去。
      “咳咳咳”
      “啧啧啧,至于吗?”
      慕容安抬手擦了擦嘴,坐直了身体,平静道:“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区区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慕容安,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叹道:“想不到昔年群英会上,舌战群士的无双公子会沦落道如此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
      慕容安任由他打量,笑道:“看来阁下是另有所求了?”
      “慕容公子果然聪慧!”
      “那不知阁下所求何事?”
      “公子何必心急,届时自会知晓。”
      “看来阁下是要将我留在你身边了?”
      “慕容公子果然善解人意!”
      慕容安看了看自己的再不复当年指点江山的瘦弱双手,自嘲般地笑道:“如今阁下也是知道的,我中了奇毒,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我早已离开了慕容家独自漂泊,并不能为公子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说不定还会拖累阁下,何必呢?”
      男人坐了下来,缓缓道:“慕容公子妄自菲薄了!公子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是各方势力都求之不得的助益,何况对于我这个想在乱世之中成就一番事业的人来说呢?公子这毒的确是棘手了些,但并非无药可解,还请慕容公子放心,在下定会带你寻到解药。”
      慕容安闭上了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疲惫,苦笑道:“阁下是要带我去南越?”
      “不错。”
      “只怕阁下要失望了,南越那一族人早已被灭了。”
      男人起身,将慕容安扶着躺下,道:“不用慕容公子担心,我自有办法。天色已晚,慕容公子还是早些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男人将门关上了,慕容安幽幽地叹了口气。
      ……
      慕容安被扶到客栈外的时候只见一辆黑色马车,再无其他。便问道:“难不成我们要坐马车前去南越?南越距此有数千里之遥,只怕是赶不及吧?”
      男人将慕容安扶上马车,坐在车辕上,笑道:“慕容公子不必担心,只是这一段路罢了,待出了瑞阳地界,自会换成其他工具。”说完就关上了车门,驱马跑了起来。
      慕容安坐在车内昏昏欲睡,听着马车外的人声渐小,车轮声渐大,便知出了城了。一束光从门缝间漏了进来,就像当年那个暗室里透出的丝缕阳光,一样的令人恐惧,因为这代表着又是一天过去了。慕容安伸手去挡,却被人抓住了手,一道温和的声音随之传来。
      “别睡了,下车吧。”
      慕容安被扶下了车,只见一匹骏马被拴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苗上,树上的叶子以及周围的野草都被啃了个干净,那马一见到他们就狂尥蹶子,鼻孔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似乎是在控诉对他们的不满。
      慕容安闭了闭眼,无奈道:“你把它拴在这里几天了?”
      男人呵呵地笑了几声,走上前去,摸了摸马脸,一面回道:“也就不到三天吧!”一面解了缰绳,对着马赔罪道:“莫怪!莫怪!”
      慕容安看了看周围,并无多余的马匹,问道:“你要我与你共骑一乘?”
      男人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回道:“不然呢?就你这随时要不省人事的样子,让你单独骑马,别半路上摔了下去,被踏成肉泥了!”
      慕容安努力地压下想狂揍这人一顿的冲动,尽量平稳语气地说:既如此,那不如让我走吧!”
      男人一手将他抱了上马,并跨上了去,道:“这可不行!”
      “驾!”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
      ……
      慕容安靠在男人怀中,昏昏沉沉地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男人胸膛有力的心跳,虚弱地睁眼看了看四周,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这是在哪啊?”
      “快到戌时了,我们已经离开瑞阳境内了。”男人答道。
      慕容安看了眼男人线条流利的下颌,低下了头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
      天色渐晚,月上中天,山林中的寒气也随之而升。冬日的山林总是就像是长城境外的大草海大雪后的景象,万籁俱静,似乎一切都被掩埋在了皑皑白雪之下。南黎的冬日山林总是掺杂着些许绿意的萧瑟,就好像一个家中在病榻上垂死的老人身边总有一两双幼稚的孩童天真地询问父母:“为何爷爷或奶奶不理自己了?”是啊,人世总是如此,绝望的身旁总有希望。
      慕容安盯着眼前跳动的火焰,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来救我?若要求才,何处没有能人贤士何必非吊死在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男人用手中的木枝拨动了一下火堆,笑道:“说来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吾乃渝州长松人士,家中世代务农,姓李名夜,字子定,李夜李子定见过慕容公子。”说着便站起身来,对着慕容安行了个大礼。
      慕容安见此也只好回道:“在下上陵慕容家慕容安。”
      男人行完礼起身,坐回原位,道:“慕容公子刚才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不知想先要我回答哪一个呢?”
      “那就先从第一个回答起。”
      “可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了啊。”
      “阁下何必装糊涂呢?”
      男人一笑,道:“好吧,我原是渝州王氏的人,只不过得罪了人,被赶了出来,无处可去才在江湖上浪迹天涯。至于救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那你又为何要带我去南越寻求解药?”
      “慕容公子乃是当世英才,在下?是不忍看到美玉蒙尘,英才早逝,所以才会带着慕容公子南下寻求解药。”
      慕容安苦笑道:“那我只怕要辜负阁下的一番好意了。我身上的毒已入骨髓,即便找到了解药也只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慕容公子不相信我?”
      慕容安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不想足下白费心力而已。”
      李夜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柴禾,道:“慕容公子不必忧心,在下既然救了你就一定会救到底。”
      李夜看着在火光映衬下的,显得极为疲惫失落的慕容安,道:“其实我很是好奇慕容公子究竟是如何中的毒,慕容公子智计无双,什么人能给你下毒呢?”
      慕容安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高邈的月亮,想到这个月亮倒是同我逃出慕容家的月亮十分相似,语气平稳,不见丝毫波动地说道:“我自己下的。”
      李夜一惊,但随即沉默了,半晌才道:“公子为何要告诉我?我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而已。”
      慕容安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又将皮球踢了回去,道:“那你为何要救我?”
      李夜叹了一口气,心知再这样争论下去毫无意义,只能说道:“睡吧!”
      李夜盯着睡着的慕容安,看了好一会,眼神中充满了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最终伸手为他盖上了黑色外衣,便也转身睡了过去。
      第二日,慕容安仍旧是浑浑噩噩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李夜无法,只好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尽快到达目的地,好早日解开他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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