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乔装会故人 宝藏佛堂藏 ...
-
清晨的一丝曙光透过纱窗，照耀在仍旧熟睡的人儿的脸上，但仍然没有扰到她的清梦，翻了个身继续她的梦境，身旁坐着的人带着一抹浅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望着她的睡颜，她是上天赐给他的仙子，将他从孤独和冰冷的世界中救赎，让他领略到人世间的温暖和希望，品尝到与仇恨截然不同的感情，体会到爱情的甜美和苦涩，所以他要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她的笑容，她的幸福。
时候差不多了，他掬起她的发丝缠绕在指上，轻声唤道：“排风，该起来了，我们要去办正事了。”排风虽然喜欢皓南的声音，但显然还是不愿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走咯，我不管你啦。”皓南出言吓唬她。
果然，排风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不行，你不能丢下我！”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皓南一脸讪笑站在面前，衣带整齐，英气逼人。排风望着他的脸庞，想到昨夜的温存亲密，羞赧的红晕爬上粉颈玉颊，用被毯裹住香肩，低下头想要躲开皓南暧昧的目光。
皓南看到排风的窘样，知道爱妻还不习惯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虽然他很想继续欣赏下去，但还是转身迈出房间，“快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来一声低沉的“哦。”
一路上，排风终于有机会询问昨晚没有来得及提出的疑问，而皓南也很合作地一一解答。
“我们到底去淮南干什么啊？”
“去找北汉的宝藏。”皓南一语概之。
“宝藏？当年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怎么又想要找了？”他们也是因为这个石沉大海的宝藏而相知相恋的。
“不是放弃，而是暂时搁下。现在我需要它，所以就再找咯。”当年为了排风，他一怒之下杀了卢善衡，也就亲手斩断了宝藏的线索，但他并不后悔，卢善衡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后来宋辽大战后，他忙于南征北战，重建北汉，所以宝藏的事一直搁置到现在。
“现在北汉已经很强盛啦，还要宝藏干什么？”排风不解。
“呵呵，排风你太天真了，财富对一个人和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多多益善的。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实则暗潮汹涌，北汉的国力尚算强盛，但如果有何兵灾祸劫，国库很快就会空虚，百姓的负累就会增加，所以我需要宝藏以备不时之需。”而且照他推算，恐怕天下不久后就会再起波澜。
“你是说北汉会面临战火的威胁？是不是星相告诉了你什么？”皓南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兵灾祸劫，肯定是有事要发生了。
皓南的神色凝重起来，“不错，那天在御花园里看到的流星是属北宫之主玄武星的护卫星，接连几天都有护卫星陨落，就表明北边宫中定有巨大变动要发生。”
“你是说，北方的辽国会有政变？”排风立即联想到。
“是不是政变，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辽国的局势将有很大动荡，相信过不了多久，有人就会取代女主登上可汗的宝座。”玄武星逐渐衰微，表示女主快又尽灯枯了。当年由皓南一手辅助登上大辽权力之巅的女人，如今恐怕已经难以扭转败局。
“谁最有这个可能呢？”排风很担心。
“据我所知，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女主的表侄，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隆绪，他在辽国威望极高，群臣拥戴，权倾朝野，恐怕无人可以与之争锋。”当年皓南还是辽国丞相的时候，曾经见过耶律隆绪一面，那时的他只身一个骑兵营的首领，毫不起眼，但他的面相告诉皓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乃龙腾九霄之命，果然就在皓南离开辽国后不久，耶律隆绪就凭借惊人的胆识和武功平步青云，三年前终于登上了兵马大元帅的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有人可以稳住大局，也是好事，不一定会引发战乱啊。”排风还是乐观地想。
“耶律隆绪一向好大喜功，若是没有人节制，你说他会干出些什么事？”皓南看着排风说。
“你的意思是，他会挑起战端？辽国已经今非昔比，难道他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排风难以理解这些男人的心思，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枉故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定要弄得生灵涂炭才罢休。
“正因为辽国已是外强中干，他才需要借以战火平息国内的纷争，以战养兵，依靠掠夺来补充国力。”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我们一定要阻止他，皓南。”排风抓住他的手说。
“哎，有些是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唯今之计只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有挫掉耶律隆绪的锐气，和平才有可能。”有时以暴抑暴也是种方法。
“可是……”排风实在不希望看到天下又要陷入战火之中。
“好了，不要再多想了，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想也没用。我们还是先找到宝藏再说吧。张府快到了，我们该换身打扮了，跟我来。”皓南牵起排风的手向一个巷子走去。
走出巷子时，两人都已改头换面，尤其是皓南，一袭玄色长衫，三缕胡须，头上还带着道帽，俨然就是一个算命先生的装扮，而排风则女扮男装，扮作书童模样，跟在皓南身边。
“我们为什么穿成这样？”皓南刚才说张府，张府又是什么地方，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方便行事，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进天波府的吗？”皓南转过身提醒她。
“你……你又要故技重施？说起那件事，我就来气，当初你可把我们骗得好惨。”排风当时年少无知，对扮作道士的他说的话深信不疑，结果害得杨家险遭满门抄斩之祸。现在这身打扮和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为了达到目的，难免手段会卑劣些，娘子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再计较了。”当时皓南一心要嫁祸桂英陷害杨家，所以才使出这招，果然得到了一举两得的效果，难怪排风看见他这身打扮会生气。
“哎，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对了，张府是什么地方？”排风叹了口气，往事已矣。
“如今的张府就是当年的卢府，张老爷就是当年被你亲手从我手中救出的管家，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如今接管了卢善衡的产业，成了远近闻名的张大善人。”简直就是当年卢善衡的翻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些皓南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留着他只是为了追查宝藏，当年逼问他没有结果，但并不表示他真的不知道宝藏的下落，只是当时他因为排风弄得心神散乱，没有深思而已。经过一番查探，他可以肯定，宝藏就在张府之内，所以这次他一定会找到。
“原来如此，那你这次是打算混进张府再打探宝藏的下落咯。”排风终于明白了。
“聪明。”皓南大方地称赞了爱妻。此时，两人已经来到张府门口了。
“喂，干什么的，干吗挡在人家门口啊，吃饱了撑的啊！”门口的家丁口气蛮横，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看门狗啊。
“实不相瞒，张府即将有一劫，而且是血光之灾，哎，可惜、可惜啊！”皓南说的煞有介事，还捋了下胡须，排风站在他身旁差点笑出声来，堂堂昊辰帝想不到当起算命的来还真像。
瞟了一眼排风，提醒她不要露馅，皓南继续吓唬他们：“恐怕这灾劫不久即将到来，你们保重吧。”说完就要走。
“唉，过来，我马上去请我们家老爷，你等等啊，千万别走。”皓南当然听话地等在原地。
家丁很快跑了出了，口气变得恭敬了许多：“先生，我们家老爷有请。”皓南顺利地与排风一起走进了张府，看来人们对占卜之说还是深信不疑啊。
“你就是那个相士？”吃得脑满肠肥的张老爷早就把皓南的样子忘了，半信半疑的问道。
“在下刘汉，随家师茅山道长研习占卜之术。这位是我的徒弟小风。刚才路过张府，感到隐有血光之灾，所以出言提醒。”皓南的话虽然只是编造出来的，但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仙风道骨的气质却假不了。排风在一旁也一时难分真假，就别说那个自认聪明的张老爷了。
“多谢道长提点啊，那么敢问有何破解之法吗？”张老爷已经是低声询问了。
“这还不好说，待我查看府中所有房舍才能知晓。”皓南顺水推舟提出要求。
“这……”张老爷似乎有点为难，但为了家宅安宁，还是点头答应：“好吧，那就由我带道长到府内各处查看一番吧。”
“那就有劳张老爷了。我这位徒弟水土不服，身体有些虚弱，可否派人帮我去抓副药，帮他调理一下。”
张老爷一口答应，还让人带排风去客房休息，排风望着皓南，皓南点头示意，她便依言下去了。
皓南由张老爷领着，将府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逛了个遍，最引起皓南注意的就是那间看似普通的佛堂了。一个从不礼佛的商人怎会特意建一间佛堂，唯一的可能就是掩人耳目。所以皓南应付完张老爷后，找了个借口就留宿在张府中，打算晚上再一探虚实。
皓南回到客房之中，家丁已经将药熬好取来了，皓南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后，才让排风喝下。排风待家丁走了，才开口道：“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皓南点了点头，“已经有点眉目了，今晚我会再去查探一下，八九不离十。”
“那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排风建议道。
“不，张府的那些护院根本就是些草包，我一个人足够应付。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皓南从怀里拿出金龙令牌交给排风，“今晚你到淮南的驻军大营去一趟，让他们准备好十来个箱子和抽车，换上百姓的衣服在张府的附近等候我的命令。”
“好，天一黑，我就出发。”排风走入内室换下男装，一身黑衣出来。
“排风，小心点，肩伤还疼吗？”皓南关心地问。
“喝了你的药，已经好多了。皓南，别把我当瓷娃娃一样，我没那么矜贵。”
“可在我眼里，你比天下任何珍宝都要珍贵，是我一生都要守护的宝贝。”皓南毫不掩饰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许是故地重游，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其实当年在卢善衡举刀挟持排风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在自己心里，任凭国仇家恨千斤重担也阻止不了这怦然的刹那心动，情意滋生地那么迅速，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已经占据了自己一向冷硬的心，也许这才是他一生中输得最彻底的一战，一场令他心甘情愿被俘虏的败仗。所以，宝藏在他心里忽然变得无足轻重，即使失去倾国财富，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宝贝就非帮你找到宝藏不可了。时候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排风刚迈出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皓南，找回宝藏后，张府的人怎么办？”他不会和当年一样，一个不留吧。
皓南笑了笑，他的排风又开始担心这个了，“如今天下都是我的，我没必要也不需要杀他们灭口，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守口如瓶。”
排风安心地给了他一个微笑，闪身跃出了张府。幸亏，在来的路上，皓南已经把淮南驻军的位置告诉她了，趁着夜色，排风施展轻功直奔军营。
“站住，军营重地，何人擅闯？”门口的守将倒是很敬忠职守。
排风拉下面罩，从怀中掏出金龙令，守将一看，立即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淮南的李将军在吗？”皓南告诉她，镇守淮南的是三品大将李自忠。
“李将军在军营，姑娘随我来。”他见排风一身劲装打扮，长发披肩，便称为姑娘。
来到主将帐中，李将军听了报告后，打量着排风，金龙令乃皇上随身之物，可以调动天下兵马，非同小可，一个女子怎会有圣上的令牌。
“敢问尊驾是哪位？为何有金龙令？”李将军谨慎问道。
“我是杨排风，皓…皇上叫我来的。”排风客气地说。
“原来是皇后娘娘，末将有失远迎，望请恕罪。”李将军立刻下跪，宫中密报，皇上和娘娘微服出宫了，谁知居然来到了淮南。
“不知者无罪，李将军快请起吧。我闲话就不多说了，皇上有事要你们去办，时间紧迫，你们马上按我说的做。”
“臣遵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乔装会故人 宝藏佛堂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