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天涯（南风）》雨季的飘痕

12、十二 亲人终归来 乔装齐上路

　　皓南一到伫风宫，就拉着排风的手，“排风，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我不但可以与你长相厮守，更将我早以为失去的亲人带回到我身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亲人？皓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说北汉皇族就剩你一人了吗？”排风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满头雾水。
　　“不错，我也以为刘家只剩我一人幸存，可是原来还有一人尚在人间，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二十年来，皓南已经忘记了亲情的滋味，习惯了过着举目无亲的生活，可是他的内心却还是依旧渴望着亲情。
　　“那他是谁呢？你快说啊。”皓南这么急冲冲过来，不就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件事嘛。
　　“他就是耶律清，不，应该叫刘皓清才对。他应该是我皇叔的儿子，论资排辈，他与我同辈，是‘皓’字辈的。”皓南道出了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实。
　　“是他？你肯定吗？”排风有些迟疑，虽说他俩是有点像，但事情真的那么凑巧，耶律清居然会是皓南的堂弟？
　　“他的生辰我已经测算过，他的命格是皇族贵胄的命相，而他是山西晋阳人，种种巧合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北汉刘家的子孙。想不到当年，宋军攻破皇城，刘氏子孙惨遭屠杀，他居然有幸活了下来，辗转流浪，如今又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皓南，恭喜你，找回了失散那么多年的弟弟。”排风也为皓南感到由衷高兴，皓南一个人承受了二十几年的孤独，终于有机会可以与亲人团聚，真是上天怜见啊。
　　“这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也不会有机会了解他，也许我和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却永不相识。”
　　“呵呵，这叫错有错着，我随口说了句你们有点像，就帮你找回了弟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与他相认呢？”
　　“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我过几天就要前往边关督战了，与他相认还是留待我回来再从长计议吧，而且此事事关重大，我还要派人去求证核实一下，才能让我安心。”虽然他对自己的占卜很有信心，但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你要去边关？怎么没听你提过？”排风
　　“辽军在边关囤积兵力，而西夏也蠢蠢欲动，我必须先发制人，景毓和赵拓已经先去了，这场仗至关重要，我必须亲自迎战。”皓南将严峻的形势告知排风。
　　“天下安定了没多久，又要烽烟再起了。皓南，这场仗是不是避无可避了？”排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皓南叹了口气，“排风，要挑起的这场仗的不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们已经惹到我头上来，我就决不可以坐以待毙，你要明白，以暴易暴、以杀止杀也是一种慈悲，要守护北汉的子民不受战火荼毒，我就必须有所行动。”这是他身为君王的职责。
　　“既然这样，那我随你一起去吧。”身为皇后，她也该尽一分力才对。
　　“不，战场凶险莫测，你还是留在皇宫里等我回来吧。”皓南不希望排风以身涉险。
　　“我又不是没去过战场，你忘了，我以前跟随六爷和少爷冲锋陷阵，也杀了不少敌人的，你就让我去吧，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的。”那个时候，他们各为其主，她的枪头甚至与他相对，如今他们终于可以站在同一阵线上。
　　“我当然记得。不过这次的对手不容易对付，我担心你要是有个万一……不行，你不能去。”一旦开战，他难免顾此失彼，他不希望在战场上还有后顾之忧，而且若是对方再对排风下手……他不允许有万一的存在。
　　“皓南，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我就呆在你身边，他们不会有下手的机会。你说过，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你怎么能反悔呢？”排风极力劝说着。
　　“好了，别的事都可以依你，就这事不行，听话，等我回来。”皓南没有再给排风开口的机会，转身出了伫风宫，他临走前，必须交代好一些事。
　　排风无奈地看着皓南离开，难道当了皇后就要乖乖待在后宫，端着架子过日子？不，皓南不让她去，她可以自己去嘛，离家出走，她又不是第一次……排风打定主意，这次她是去定了。

　　皓南召来朝中重臣，交待好一切事宜，这次景毓和赵拓都要随他出征，所以朝中琐事皓南就交给了岳文轩，虽然他不及景毓机灵，也不比赵拓谨慎，但至少循规蹈矩，不会给他添乱。临行前他还要见一个人，那就是耶律清。
　　“皇上，您要御驾亲征？”耶律清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
　　“不错，朕这次亲自挂帅，迎战辽夏联军。怎么，怕朕会输？”皓南对耶律清的口气格外和善。
　　“奴才不敢。皇上雄才伟略，算无遗策，这次必定战无不胜，奴才预祝皇上早日旗开得胜，班师回朝。”耶律清对皓南是充满信心的。
　　“你以后就不要再称奴才了，朕封你为御前行走，以后就做朕的幕僚吧，以你的才华，当奴才岂不可惜了。”刘家的子孙怎可甘心为奴为婢，他必须成为治国的栋梁之材。
　　“这……奴，我资质平庸，怎能做皇上的幕僚，我不配啊。”耶律清有些受宠若惊。
　　“朕说你配，你就配。不要推辞了，朕已经决定了。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在宫里要多看多听多想，尽快适应你的新身份，知道吗？”
　　“……臣遵旨。可是主子怎么办？”耶律清还是放心不下软弱的耶律隆基。
　　“这你放心，朕会另外派人照顾他，你有时间也可以去看他。不过，他应该不会待在宫里太久了。”对于耶律隆基，他迟早是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臣明白了，那臣就告退了。”看来，他注定要留在北汉，留在皇上身边了，那么他的亲人呢，他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他们吗？

　　为了掩人耳目，皓南只带了禁军十八骑，扮作普通百姓与他一同上路。
　　“皇上，我等已经整装完毕，何时出发？”禁军首领问道。
　　皓南站在宫门外，一直往里看着，排风难道生气了？连送行都不来？等了许久，皓南终于放弃了。
　　“出发吧。”皓南率先跨上马，一拉缰绳，奔驰而去。其他十八骑也紧随其后，绝尘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也骑着马紧跟着他们而去……
　　皓南坐在茶寮里，眼角的余光始终没离开过坐在角落里的人，从他们出发后不久，皓南就发现有人一路跟着他们，他们下马休息，此人也停下来喂马，他们上茶寮喝茶，他也跟进来，不紧不慢，论跟踪本事算是不错了，但还是有蛛丝马迹逃不过他的眼睛。唉，舒适日子不过，何必偏要自讨苦吃？皓南摇了摇头，既然都跟来了，那就随他们一起赶路吧，他可不希望累坏了她。
　　皓南忽然紧皱眉头，连手中的茶碗都打破了，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将身边的十八骑急得立刻围了过来，而那个小厮也冲了过来。
　　“皓南，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不要吓我。”小厮搀着皓南的手臂，心急如焚地道。
　　“排风，我还以为你要这样一直跟我到边关呢。”皓南抬起头，没有一丝痛苦的痕迹，显然是排风中计了。
　　“你……你没事？原来你骗我！”关心则乱，她应该知道凭皓南的机警，怎么可能被人暗算呢。
　　“呵呵，从你出宫后不久，我就发现你了。你以为扮成这副模样，我就认不出来了？”皓南拉她坐在自己身旁，十八骑看到皇上安然无恙，也就各自散开了，皓南吩咐过沿路免去一切君臣之礼，所以也就不向皇后行礼了。
　　“想不到那么快就被你拆穿。谁叫你不让我来，我只好靠自己咯。”排风取下头上的帽子，恢复女装打扮。
　　“你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厉害？要不是我故意放慢了行程，你早就被我甩在后面了，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知道吗？”皓南给排风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带着心疼轻斥道。
　　“好啦，不是都露馅了吗？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跟着你们啦。”排风脸上还是有些得意，她知道是皓南舍不得她风餐露宿太辛苦，才故意揭穿的。
　　“你一定要答应我，到了边关，一定要待在我身旁，不可以乱跑。否则，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宫。”皓南提出条件。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我决不自作主张，行了吧。”她又不是小孩子，行军打仗的规矩她当然懂。
　　得到了排风的保证，皓南一行便直奔边关，一场大战即将打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