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与爱决裂 ...
-
可是，你为什么要哭呢？
=====德里克城堡=====
“为什么会哭？”
这是布莱克在书房看到莉迪亚哭的时候，说的唯一一句话。
而莉迪亚什么也没有回答。
夏天的天气如此舒爽，只要拉开窗子就是美妙的清风，书桌上永远有泡得刚刚好的茶和点心。
然而这幢城堡里目前的主人，却端着茶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莉迪亚眼角有一点泪水的痕迹。
而这个时刻维克多不在，出门搜集小道消息去了。
利奥回家探望。
绮莉在自己房间带着菲菲。
而同样出门搜集资料的布莱克因为很顺利，第一个回来。
结果就看到莉迪亚一个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端着茶杯，眼角发红。
已经长及腰部的黑发随随便便地挽成已婚女子的发髻，几缕垂下来，在她耳边被风微微吹动。
蓝眼睛的颜色非常好看。
而布莱克推门进书房时，她连动也没动一下。
莉迪亚的容貌不算美女，只能算中等偏上，和莫妮卡夫人比起来真的是差不少。
她有的只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头脑和生活罢了。
这是布莱克对这位自己发誓效忠的“小姐”的感想。
因此在看到这样的情景时，原本想要报告的心情无影无踪。
他问了为什么要哭。
“因为在想神父的事情。”莉迪亚转过脸来，没有笑，声音平静。
“之前……维克多好像也问过你吧。”布莱克叹息，维克多曾说她是“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那时我就在想了，和今天的原因一样。”莉迪亚说。
“神父怎么了？”布莱克把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往维克多的书桌上一丢，在沙发上坐下。
午夜在另一张沙发上睡着了，黑色毛皮如同莉迪亚的黑发眼色。
“你也是男人吧？”莉迪亚问道，“你对于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有经验吗？”
“呃……”布莱克有点尴尬，“严格地说……神父那样的没有，我只有友情的经验。”
“维克多告诉我，据他所知，这和罗曼蒂克的男女之情是一样的，神圣而崇高，唯一的问题是无法产生后代。”莉迪亚把茶杯放在窗沿上，手指交握着。
“……说实话我不知道。”布莱克承认。
“我在想，为什么神父不可以恋爱，我看他们两个似乎很痛苦。”莉迪亚说。
“神职人员的身心必须奉献给主，而爱情……”布莱克想了想，“陷入爱情的人常常不由自主，这就是矛盾之处吧。”
“也就是说，神父一边面对自己无法全身心奉献给主的失职，一面又陷入爱情不能自拔？”莉迪亚点点头，“难怪那么悲伤。斯图尔特为什么会去做葛洛希亚夫人的情人，这个问题我其实想了很久。”
“怎么说？”
“很可能是因为无法和神父在一起吧。”莉迪亚这么说道，“我可不觉得斯图尔特会爱上葛洛希亚夫人，那太荒唐了……”
“我也完全不能想象……”布莱克黑线，一想到斯图尔特对葛洛希亚夫人说着情话，就鸡皮疙瘩直起。
“有消息了。”维克多推门进来，看到莉迪亚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而布莱克在吃点心，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
“什么消息？”莉迪亚问。
“关于葛洛希亚夫人的一点消息，不过相当惊人。”维克多扬了扬手上的小笔记本。
“请说。”莉迪亚用了礼节性用词，维克多表示赞许。
“葛洛希亚夫人好像有某种病。”维克多走过来，在他的书桌前坐下，打开本子。
“消息来自于一个她家的女仆——所以我说女仆靠不住，女人藏不住秘密。”维克多轻蔑地说，看到莉迪亚瞪他便改口道：“当然莉迪亚小姐你是例外。”
“葛洛希亚夫人最宠爱的情人有两个，就是斯图尔特与瑞恩。”维克多此时以尖锐的眼神看了骑士一眼，“他们受到宠爱的原因不明，但那个女仆说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偶尔请假离开那里，其余的情人一进那幢庄园大门，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失去自由？”莉迪亚对这个感兴趣起来，“目前我们所见到的斯图尔特，回来基本上都是看爱丽丝吧？而且时间算得非常紧张，都不超过三天。”
“是这样。”布莱克也认同。
“这可以表明斯图尔特的外出时间受到严格限制，他在葛洛希亚夫人那里的待遇可想而知。”维克多看着自己的记录，“女仆说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觉得很在意。”
——利奥的脚步匆匆而来，推开门说着来晚了，气喘吁吁。
“你的家人如何？”莉迪亚问。
“老样子，一直不停问我还有没有私房钱，当我是国王吗？”利奥嫌恶地把帽子丢到衣帽架上。
维克多把方才的事情向利奥说了一遍，他也加入讨论。
“女仆说，她每次帮葛洛希亚夫人换床单时，上面都有干涸的棕色痕迹，非常奇怪，像是什么东西溅上去一样，但闻起来又有血腥味，她害怕得不敢说。”
“八成是血。”莉迪亚下定义，这让众人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莉迪亚只是示意维克多继续。
“那种痕迹差不多每个星期出现一次，到后来女仆也习以为常了。”维克多继续念道，“而且葛洛希亚常常把两到三个情人召到她的房间里去，通常很平静，有时就能听到里面传出响动，之后就会在第二天叫女仆换床单。”
莉迪亚举手示意维克多暂停。
“怎么了？”维克多问。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血迹。”莉迪亚说，“血迹第二天就会在床单上干掉，像是棕色或是铁锈的颜色，如果是飞溅上去的话，可能性非常高。”
“也就是说，葛洛希亚夫人在房间里做会流血的事情？”利奥觉得简直不能相信。
“而且还是情人也在的时候。”维克多说。
“这位夫人真是怪异得让我害怕……她不会是伤害斯图尔特吧？还有那个叫瑞恩的，我看他不像坏人。”布莱克说。
“下次见到斯图尔特时，可以找个借口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维克多放下笔记本，“这种事情我听说过，所以多少知道一点。”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莉迪亚一眼。
莉迪亚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看向布莱克：“你有什么线索吗？”
布莱克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头发：“不能算线索吧……不过我知道了一点关于瑞恩的消息。”
维克多也看向骑士。
“这个家伙很有意思呢。”布莱克笑道，“他的出生地好像蛮远的，不过他近几年疯狂地迷恋艾尔莎小姐，于是住在那个镇上，搬到葛洛希亚夫人那里也是一年前的事情。”
“艾尔莎小姐？”利奥叫道，然后笑起来：“喔……有趣了。”
“我去和那帮爱喝酒的家伙打听，结果他们说艾尔莎小姐又聪明又漂亮，追求者非常多，而瑞恩又是其中非常英俊显眼的一个，所以他们有印象。”
骑士顿了一顿，又思考了一下：“不过……你们还记得我们很久以前当笑话听的那件事吗？”
“哪件？”
“教堂里修士被谋杀的事情。”
众人都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是很久之前，圣索菲亚教堂里死了一个修士，凶手也是修士，和死者有金钱上的过节——也是布莱克提供的消息。
“那件事里面其实牵扯到瑞恩骑士，因为他给两位修士之间提供了一个相关线索和金钱交易的机会，可以说是始作俑者。”
布莱克似乎也为这个消息意外，自己慢慢地摸着下巴思考：“那之前，瑞恩骑士就被召到葛洛希亚夫人那里了，我怀疑那个杀人事件和夫人也有关系。”
“有可能。”维克多下结论，然后利奥在一旁笑了起来。
“怎么了？”莉迪亚问。
“说到艾尔莎小姐，我得到一个消息喔。”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有些过长的前额头发。
“她可是被众多追求者缠得不厌其烦，不过因为快要嫁人了，所以最近众人收敛了一点。”利奥说，“我老哥格雷好像也在追求她。”
莉迪亚张口结舌……太劲爆了，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吧。”维克多忍着笑。
“我会‘努力’的。”利奥也忍着笑。
今日的线索交换完毕，众人喝茶。
“我在进来之前有听到你们说话。”维克多动作相当优雅地端起杯子，问莉迪亚，“哭了吗？”
“有点伤感罢了。”
“原因？”维克多问，一旁的布莱克都觉得这有点太过了，管得未免太多。
“爱情真的会让人疯狂吗？”莉迪亚注视着自己的杯子，“我看到了一些爱情的表现，总觉得……爱情不是好的，而会让人陷入不幸。”
“可沉浸在爱情中的人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即使前面是地狱也愿意前进，这就是爱情。”维克多回答得仿佛经历过一般，布莱克与利奥都看向他。
“也许吧。”莉迪亚叹息道，“我也许该庆幸，我还没有爱过人。”
“的确。”维克多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但利奥与布莱克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让管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与爱决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