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少女海瑟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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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这样永远永远地……做一个少女。
=====水柳树庄园=====
维克多将格雷的那件事情详细报告给了道格先生与莫妮卡夫人，当然，报告了真相。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自行处理。”道格先生知道后，只给予了放任的态度。
“这样吗？”莫妮卡夫人只是啜饮着水果酒，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看来不该请她来喝下午茶呢。”
说归说，海瑟尔小姐在服装店巧遇后第二天，坐着小马车来了。
莉迪亚无奈地换了身俗艳的大红色衣服——夫人大红色裙子特别多，虽然莉迪亚穿也很好看……总归还是俗气吧。
利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能以“避而不见”来做暂时应对——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位小姐啊。
接待者只有道格先生与莫妮卡夫人，与那位海瑟尔小姐在湖边喝着下午茶谈笑风生。
莉迪亚则是躲在庄园二层，从窗户往下窥探。
“你不能这样逃避。”维克多在一旁提醒。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莉迪亚很头痛，利奥也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戒备着。
布莱克这次临时担任了跑腿的管家，在湖边帮忙替二人倒茶与站岗，一旦有情况就会向上面报告。
莫妮卡夫人的情人则是被支开去湖边练习骑马了，夫人叫她和守林人打两只野鸡回来加菜。
莉迪亚站在窗边往下看，布莱克站在一旁靠着湖边的一棵树，密切注视着莫妮卡夫人与海瑟尔小姐的闲聊，道格先生回去厨房取点心，暂时不在。
海瑟尔小姐穿着年轻姑娘都喜欢的桃红色裙子，和昨天那件不同款，胸前与袖口加上裙摆都有漂亮的蕾丝与蝴蝶结制造可爱效果，金发又长又卷，显得比前一天更像个洋娃娃。
“她看起来还真年轻……多大？”莉迪亚问道。
贵族之间的消息就是维克多最为清楚，这方面几近百科全书，管家清清喉咙说道：“据我所知，好像刚满十五岁。”
“格雷哥哥真是的……”利奥黑线着摊坐在沙发里，“对刚进社交界的小女孩出手，简直是犯罪嘛……”
“她看到你之后应该认得出来你们兄弟的不同，不过……”莉迪亚对这一点很是无奈，“我真的不能预测她会有什么反应……”
也许是平静，或者是尖叫？总之见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吧，十五岁还是一个太年轻的年纪，冲动是非常有可能的。
“到底要不要见她？”利奥问。
“问我？应该是问你才对。”莉迪亚没辙。
“后果很难预测。”维克多开口，“据我所知，海瑟尔小姐的问题不止这些。”
“说说看。”
“因为传出了她怀孕的消息，所以格雷这件事情才暴露。”维克多紧锁眉头，看来也是对这件事情很棘手，“后来海瑟尔小姐好像流产了，但是她的名声已经败坏，只能嫁给好色又喜欢少女的XXX子爵，本来以她的身份，应该嫁更高地位的人。”
“太不幸了……”莉迪亚不禁感慨，之前捉弄格雷的时候，她还对格雷的新婚妻子感到一丝愧疚，现在荡然无存了——这里有个命运更悲惨的少女。
“有一个传闻一直没有经过证实，”维克多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好像海瑟尔小姐有一点不为人知的问题……”
“隐瞒着什么是吧？”莉迪亚往布莱克那里望了望，骑士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下来加入。
“布莱克叫我们下去，我想我还是得去亲自见她好了。”尽管尴尬得要死……还是得硬着头皮下去。
“要小心。”维克多替她开房门，“利奥少爷你呢？”
“除非海瑟尔小姐提出要见我，否则我还是不要见她好了，毕竟我长着和格雷一样的脸。”利奥苦笑，“我就在这里等待你们的暗号。”
“知道了。”莉迪亚安慰般地笑笑，下楼去了。
湖边下午茶的桌椅那里，两位女子正在谈笑。
“莉迪亚今天有舞蹈课。”莫妮卡夫人面带笑容地撒谎，海瑟尔小姐也点点头：“对啊，即使我结婚了，我还是得去上舞蹈课，老师好严厉喔……”
“海瑟尔小姐，很抱歉我来晚了。”莉迪亚走过来，后面跟着维克多。
“啊！莉迪亚小姐你好！你比传闻中还漂亮呢……昨天我就这么觉得了！”海瑟尔慌忙站起来，言行完全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莉迪亚在心中不免暗暗惋惜。
布莱克搬了第三把椅子过来，莉迪亚入座，道格先生上了花茶与点心。
骑士微微后退两步，与维克多耳语了几句，后者了解地点点头。
几句天气好坏与最近流行服饰的闲扯，海瑟尔小姐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非常可爱而讨人喜欢，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都会觉得这个小姑娘会是社交界的明日之星。
“莉迪亚小姐，恭喜你订婚！”海瑟尔突然说，惊得莉迪亚差点掉了手中的点心。
“呃？……喔，谢谢你。”年轻人就是如此直接啊……虽然只比她大两岁，莉迪亚却已经在默哀了。
“我想莉迪亚你一定很期待结婚吧？婚纱决定了什么花色？想要请多少宾客呢？”她用纯真的紫色眼睛望着莉迪亚，后者黑线着表示她还不希望马上结婚，所以那些事情都没考虑。
“咦？为什么？”又是无比纯真却又一针见血戳到关键的问题！
“呃……当中有一些内情吧，不便多说。”莉迪亚想避重就轻地带过。
“怎么这样……我们不是朋友么……”海瑟尔用少女甜腻的声音表达着不满。
——谁跟你这个刚见第二次面的小女生是朋友！
“呐呐，莉迪亚小姐，告诉我嘛……为什么你不马上结婚啊？”海瑟尔几乎是趴在桌子上，以纯洁宝宝的眼神问，声音软软的，问题却咄咄逼人。
——小孩子脾气很不好对付，莉迪亚心中警铃大作。
她看向莫妮卡夫人，夫人用精致的扇子挡住脸微笑了两声，一副“我已经陪她够久了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地笑着说：“哎呀，我好像看见我的甜心回来了！恕我失陪一下。”
莉迪亚顿时觉得大脑里理智的弦崩断一根——心中腹诽着——我掀桌！要不是亲爱的母亲大人你随随便便就邀请事件主角来喝茶，我们至于这样进退两难么？！
“您慢走。”海瑟尔乖巧地起身行礼，莉迪亚也起身行礼，不过脸虽然微笑着，青筋已经掩饰不住了……
莫妮卡夫人走了两步又回头，扇子掩口——莉迪亚敢肯定她看到了夫人的一抹坏笑：“你们年轻人的话题一定比我更多，海瑟尔小姐，不如你在这里住上一晚吧？”
喀嚓！莉迪亚觉得理智之弦又断了一根。
“喔……可是我丈夫不知道同不同意呢……”海瑟尔嘟起嘴巴，很为难的样子，她的脸颊红润润的，嘴唇鲜红，超级可爱迷人。
“没关系！我派人通知XXX子爵——我的面子他肯定给！”莫妮卡夫人笑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道格先生紧跟其后，果不其然，稍远的灌木与丛林那边，已经看得到有几位骑马的人回来了。
“那就听夫人的吧！”海瑟尔笑得甜蜜单纯，使劲点头中。
……我想死…………………………………………莉迪亚此刻就这个心情，心中泪流满面。
“维克多，我还要一杯。”莉迪亚觉得自己连声音都虚弱了下去，举起杯子向管家示意，也正好有机会看一下管家与骑士的反应。
维克多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过来添了茶，在莉迪亚耳边提醒她要撑住。
布莱克向海瑟尔推荐两种果酱搭配着涂在点心上吃，冲莉迪亚摆出一副“我也很受不了”的表情。
“嗯~好吃！”苹果酱与橘子酱搭配果然很棒，海瑟尔很满足地吃了块点心，又向莉迪亚说道：“莉迪亚小姐~~~”
声音里的甜腻撒娇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事……”莉迪亚尽可能维持着无力的微笑。
“我们做好朋友嘛~”海瑟尔扭着肩膀，像所有小孩子会做的那样撒娇，“我想知道你的事情嘛~告诉我啦告诉我啦~”
……真可怕，这种少女真是可怕……
莉迪亚本来就断掉大半的理智之弦岌岌可危。
“刚才说到哪里了……喔！对了，你为什么不想马上结婚啊？”海瑟尔用那无敌少女声线问。
“非常抱歉，海瑟尔小姐，我不能告诉你。”莉迪亚微笑着端起茶杯。
“为什么嘛~~~~~告诉人家啦~难道是因为那个……德里克家的诅咒？”海瑟尔竟然知道这个。
“那也无可奉告。”莉迪亚放下手中的杯子，用茶匙加了一勺糖。
“那个诅咒是真的吗？哇~好可怕~那莉迪亚你一定很辛苦喔？”海瑟尔笑得天真，“我知道可以让人有好心情的办法喔~啊！莉迪亚你比我大两岁，我应该叫你姐姐才对。”
“……不用叫姐姐没关系。”再加两勺奶，放下茶匙喝上一口，完美。
“那怎么可以！莉迪亚姐姐~”
喀嚓。
一旁的布莱克似乎浑身一激灵，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他抖抖地望向莉迪亚。
“你到底想做什么？”莉迪亚开口了，她的蓝眼睛直直望向海瑟尔少见的紫色瞳孔，少女不明所以地微笑着。
“怎么了？莉迪亚姐姐？”
维克多都发觉莉迪亚的视线森冷，笔直而锐利地望过去，海瑟尔试图转移视线……失败了。
好强的压迫力。
“海瑟尔小姐，你想做什么？”莉迪亚重复了一遍。
这么强的视线……移，移不开！
莉迪亚最后一点理智完全崩毁，啊啊……算了，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贵族的礼节什么的都这么虚伪，不如直接说出重点算了！
“海瑟尔小姐，你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莉迪亚的声音异常冷静，连维克多也是头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
“……呃……当，当然了，莉迪亚姐姐！”
“那么，你真的想知道我暂时不结婚的事情？又或者——你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海瑟尔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细微的，不成单词的声音。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谁吧。”莉迪亚点出关键，葛洛希亚夫人指名的婚姻，贵族里谁不知道。“你在我结婚这个话题上问东问西，却一次也没有问到我的未婚夫，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海瑟尔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你问不出口的原因，也就是利奥-巴克斯。”
“……………………”海瑟尔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谁看了都会觉得惹人怜爱。
“……呜呜……”真的快要哭了啦。
“海瑟尔小姐！”作为管家，维克多立刻掏出手绢递过去，布莱克也是。
“别在我面前哭。”女人的眼泪对女人没用，莉迪亚用茶匙敲敲杯沿，“请你说出你真正的目的，我想你这么急着接近我，肯定有预谋。”
“呜呜……”海瑟尔接过两个人的手绢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着：“我知道你们要结婚了所以……请让我见利奥一面！求求你！”
“就这样吗？”莉迪亚依然敲着茶杯沿。
“我……我有些话非与她说不可！”
“好吧。”莉迪亚站起身，理了理裙子。“你们就见个面吧。”
“谢谢你！莉迪亚姐姐！”海瑟尔喜出望外，立刻行了个大大的屈膝礼。
“马上就要吃晚餐了。”莉迪亚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西斜，整个天空染了淡淡的橙红，“快点收拾好你那张脸，晚饭时不要失态，之后你们两个就去书房单独见面。”
“是！莉迪亚姐姐！”海瑟尔忙擦去眼泪。
“不准叫我姐姐！”莉迪亚对这个称呼实在黑线不已。
“是……”
“维克多。”莉迪亚转身往房子里走去，“你去通知利奥。”
“我明白了。”维克多微微鞠躬，布莱克似乎看到他唇边有微微的笑意。
“布莱克。”
“啊？是！”
“你负责照顾好海瑟尔小姐的情绪。”
“知道了！”骑士就是做这个的。
“我们进去吧。”莉迪亚说道。
莫妮卡夫人的情人猎到了松鸡与一头小鹿，晚餐看来会很丰盛。
“夫人，这样真的好么？”道格先生对莉迪亚独自处理这件事还有些不放心。
“你说她像我年轻时的样子，不是吗？”莫妮卡夫人坏笑，“所以没问题的。”
“甜心，你们在说什么？”那情人骑士一脸轻松地问。
“说我的女儿啊，”莫妮卡夫人把手放在情人手中，“她可是很聪明的孩子，就像我一样，你说呢？”
“亲爱的，你的女儿当然像你一样既聪明又美丽！”
“蜜糖，你真会说话~”
道格先生嘱咐守林人将猎物拿去烹调。
莫妮卡夫人靠在情人的肩膀上，两人往房子里走去。
“……以后一定会很有趣。”这个美艳的女人喃喃道。
夕阳有一半没入了山峦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少女海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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