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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红袖轻招 ...
昏暗中,另一边的杜轻舟却好似睡死过去,半点动静也无,真真是求救无门。
时间流逝,刺客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察觉到对方没有杀意,段行云稍微冷静。
联想到杜轻舟点灯而眠,眼前的白影又近到不足一剑的距离,段行云这才放松,劫后余生道:“姑娘好雅兴,深更半夜还来寻段某的开心!”
“算你聪明!”颈上宝剑顿收,随即俏皮的女声响起,贬损道,“谁乐意寻你一个臭男人,满屋子酸味儿!”
一出腔,段行云确定是郝府庄园遇到的沈姓女子,戒备就此放下,调侃道:“姑奶奶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是……”女子就此打住,隔着面纱,话里话外透出别样的狡黠,“就这么几个人,是谁说的你不知道吗?”
“我早该想到的。”段行云恍然,摸黑把杜轻舟从床上拽起来,“别睡了,都漏了!”
杜轻舟捂着耳朵翻身,脚下慌乱蹬鞋,嘴上还不忘求饶:“师兄饶命,真不是我说的,我不过和郝小姐闲聊时提过一嘴,哪知道就被她打听清楚了……”
段行云无奈,松了杜轻舟衣襟前去点灯,女子不客气地找地方坐下,似有话说。
然而段行云忙来忙去,就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把她熬得没了耐心,厚着脸皮追上来:“我看你挺有正义感的,武功也过得去,不如帮我个忙呗!”
“唔。”段行云倒了杯水,砸吧滋味,不置可否。
女子急了,催促他:“跟你说话呢,成不成的吱一声啊!”
“啊?你在跟我说话?”段行云明知故问,越发想逗她一下。
女子被问得气结,手按在剑柄上,感觉段行云只要再说一句不中听的,就要拔剑出销。她按捺心神,见段行云似笑非笑,如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本想骂他几句,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打不过他,只好作罢,妥协道:“算我求你行了吧!求你帮个忙!”
段行云失笑,得逞地放下水杯,得寸进尺道:“你一见面就拔剑相向,昨日还险些要了我的小命,这可不像是有事相求的样子。再者,段某与姑娘素昧平生,连姑娘的芳名、长了几个鼻子几张嘴都未曾得知,万一是来坑我的怎么办?”
“我那不是把你们当成黄沙帮一伙的吗?都是误会……”女子有求于人,见段行云不为所动,才不情不愿地说,“本姑娘姓沈,名雁书,至于长什么样,等你帮我把事做成再说!”
“厌书?”
段行云将女子上下一打量,摇头叹气:“看出来了,人如其名。”
二人说了半天,杜轻舟一句话也没插上,到此,才勉强跟了一句:“是‘鸿雁传书’的‘雁书’吗?真是个好名字。”
沈雁书不知道段行云摇头个什么劲,但既然杜轻舟都说是好名字了,兄弟一体,想必段行云大约也是在夸吧?
言归正传,沈雁书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希望段行云能帮她到洛阳最大的歌楼,去救出郝玉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朋友叫柳絮儿,是家道中落被卖进去的,着实可怜。我已问过,馆内多为弱质女流,就十来个打手,也多是酒囊饭袋,咱们只要声东击西,救出来不是难事。”
沈雁书再讲这头,段行云的思绪却已飘到了别处,他心中存了疑惑,觉得“絮儿”的名字格外耳熟,便问:“洛阳最大的歌馆不会是叫红袖馆吧?”
闻言,沈雁书神色鄙夷,斜着眼道:“段少侠见多识广,想必去了不止一次吧?”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段行云打个哈哈,手伸入怀,摸到那个十足十的银元宝,许久才退出来。
“怎么了?”杜轻舟愣神,没看懂大师兄这段要表达什么意思。
沈雁书也觉得奇怪,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探究。
段行云哈哈一笑,随口岔开:“放心,姑奶奶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帮你把人带出来。”
*
夜已深了,郝家远在郊外,段行云便邀请沈雁书留在客栈,在楼上寻一间房住下,以备明日启程。
夜里多梦,段行云辗转难眠,脑子里满是那日逛红袖馆时与小乞丐争论的场景,中间还零星夹杂一些小时候和师妹闯入师父暗室的梦境,尤其是那句诗:
“过水经山三声开,微光尽处缘自来。”
毫无章法。
次日,沈雁书起个大早,催着师兄弟俩往郝家庄园赶,怕他们不上心,路上还请吃了一碗羊肉汤,好歹把两个帮手给哄舒坦了。
与头一日比,郝家庄园格外冷清,偶尔撞上几个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说不出的肃穆。
“员外没事吧?”思及法巳说过的话,段行云担心郝员外就此西去。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不会说话。”沈雁书嘴上这么说,脚下也不自觉加快。
三人先后来到大堂,见里面坐了好些个大夫,个个愁容,凝眉苦思。
沈雁书让丫鬟去通禀,过了好一会儿,郝玉京才红着眼眶从房里出来。
“令尊如何?”段行云问。
郝玉京作势要跪,被沈雁书拉住,之后带着哭腔道:“我都听沈姐姐说了,昨日多亏段少侠出手救了家父一命,玉京在此谢过。”
段行云颇为意外,没料到处处作对的沈雁书还会帮他说话,他想向沈雁书表示感谢,对方却连眼风都不曾给他一个,于是悻悻作罢。
“江湖中人,仗剑行侠,这都是应该的。”段行云客气道。
问起郝员外的身体,大夫们都说无能为力,后半辈子大概率痴傻度日,清醒机会渺茫。
三人听了,好一阵唏嘘。
郝玉京呆呆坐着,听着周围人或同情、或可怜的话语,不禁悲从中来,回忆起父女间的种种温情。
之前段行云就好奇,隐门的柜子为何大部分是空的,且面向大堂的一面都有洞,及至听了郝玉京的讲述,才得知事情原委。
郝玉京幼年丧母,为了照顾她,郝员外一直没有续娶。年少时,郝玉京十分调皮,郝员外议事时不允许外人在场,她就想办法躲到隐门的柜子里去。郝员外非但没有生气,反将隐门内的贵重物品移走,腾出底层的柜子让她玩耍。怕她憋闷,甚至还给每个柜子都钻了气眼,以便她随时能看到堂上的情形。
段行云的童年几乎是在买卖和乞讨中度过的,没经历过什么父母亲情,直到大了被曹若修带上山,也都是一板一眼活着,对师父的尊敬远大于一切。像郝玉京和郝员外的相处模式,他孤陋寡闻到连羡慕都不敢有。
杜轻舟一样是孤儿,托赖邻里照顾,才得以长大,如今拜在曹若修门下,总算体会到了身有所归的感觉,对郝玉京同情多过羡慕。
国人自古内敛,抒发了一回,郝玉京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当得知段行云他们是为营救柳絮儿而来,郝玉京又是感动,又是自责:感动于三人的仗义,自责于明明是她的事,沈雁书倒比她上心得多。
她从闺房里找出半枚玉环,交到沈雁书手上。
“这枚玉环是母亲在时给我的,后来摔破了,我就送了一半给絮儿,当作我们友谊的见证。到了歌馆,她若是不愿走,你就把这个拿给她看,胜算会大一些。絮儿困苦,较旁人多疑,不是十分的把握,她不会轻信于人。”
沈雁书接了玉环,三人又说了些安慰的话,才告辞进城。
白日喧嚣,红袖馆却静得出奇,栏杆上的彩纱也无精打采,不复夜间飞扬。三人坐在歌馆对面的茶楼上,思忖对策。
“不若咱们都装成客人,进去后单点絮儿姑娘?”沈雁书提议未热,又打起退堂鼓,“絮儿姑娘要价甚高,等闲听不到她的琴音,你们要是没银子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杜轻舟好奇,问沈雁书:“听姑娘的意思,对歌馆的情况似乎很熟,想必早就踩好了点,只等人马齐备了吧?”
沈雁书笑而不答,转头问段行云:“你觉得怎么样?要是没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以后记得还就行了。”
这次从山上下来,曹若修异常大方,给了师兄弟三人二百两银子,秦一啸因家事被召回秦家,这一部分就省了,光段行云和杜轻舟两个,二百两够他们从回雁楼到洛阳打十个来回了。
之前段行云不明白师傅给他们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及至在隐门偷看到三波人马争抢羊皮才想通,他们的师父大约就是没到场的第四波人,银子是抢羊皮所需的开销。
照目前的情况,以后恐怕还有第五波、第六波,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看似丰厚的二百两,怕是转眼就要清空了。
思及此,段行云摇头道:“钱我是没有的,不过我没想明白,既然我们是你找来帮忙的,开销理应你出才对,干什么还要我们自己出钱?不划算的买卖我可不做。”
沈雁书气结,捏着拳头道:“出就出!什么‘江湖中人,仗剑行侠’,都是屁话!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
“姑娘翻脸的确够快。”段行云不紧不慢地跟一句。
沈雁书见说不过他,气得灌了好几壶水,连预先讲好的晌午饭也懒得管了,最后还是段行云“忍痛割爱”,一人点了碗面才算了事。
暮色四合,行人渐渐少了,红袖馆飞檐上的红灯笼渐次亮起,彩纱再次焕发生机。
“走吧,二位大爷!”沈雁书没好气地说。
段行云拍拍身上的尘土,从茶楼出去。
站在红袖馆前,丝竹之声不时传来,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不同的是,小乞丐已成妙龄女郎,更添风趣。
段行云笑意盈唇,大手一挥。
“走,逛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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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人自2023年4月起开始了一份长期工作,预计在2026年10月左右结束,在此期间比较忙碌,更兼加班常有,带娃劳累,没有多余的时间码字,大概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更新。(坑是不可能坑的,强迫症不允许!)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