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情，半世缘》ly3--7

16、第 16 章

　　新作的衣服已经送来，许夫人将以落林莞二人叫来前厅，许迟也早已等在前厅，看到以落款款而来，眼中就闪烁起柔和的光来。
　　“那些衣服送来了，你们也来看看。”许夫人的高兴的说着，一个是侄儿的未来之妻，一个是儿子的心爱之人，更何况两个女子又都生得如此标志光艳，任哪个人家娶了一个也是光彩骄傲之事，自家竟能两个都娶，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兄长已经去世，自己便成了侄儿林坦的唯一至亲。
　　以落与林坦随手翻看那些艳丽的衣服，手感至好，色泽亦是光艳，是上好的衣服。两人相视而笑，有心照不宣的默契，这样的衣服穿在眼前人的身上，别人觉得尚好，自己肯定是觉得不伦不类。
　　“等莞儿与坦儿成婚之时，我们还去这家绸缎庄选料子，他们的师傅也是这里有名的。”许夫人喝了口茶，随后说道。
　　林莞看到以落的手僵持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后便归于平静，看向自己时，笑容一如就往的淡然。
　　“虽说坦儿不急，但这婚事终归早些办完为好，了了兄长的心愿，我也能松口气。诶，就那么突然的撒手去了，竟是没有看到儿女成家立业。”许夫人的语气里平添了几分忧伤。
　　林莞不知如何接下许夫人的话，眼看以落的脸色愈加难看，只好低着头摩挲手中的新衣。
　　“以落，我想把你和迟儿的婚事与坦儿他们的一起办了，双喜临门。”许夫人继续说道
　　“我与许迟的事，过些时日再说吧。”以落面无表情的说道，从未想过要真的嫁与于他，对许夫人的探究她也一直是敷衍。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一句话就定了。”许夫人忽然发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对这以落的不冷不淡，早已是积压了不少的怒气，一江湖女子，不知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的儿子如此惜她、怜她，她不但不心怀感激，还如此的敷衍、冷淡。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许迟一惊，母亲一直是和蔼可亲，性情温柔，今日怎突然对以落生起气来。
　　“迟儿，我与以落姑娘说话，你不要插嘴。”
　　“母亲，以落她不是那个意思……”许迟打算继续解释下去。
　　“迟儿，你的一番痴情，怕是以落姑娘根本不看在眼里。”看似责备自己的儿子，实则是在嘲笑以落。
　　以落神色自若，冷眼看着他母子二人的对话与神情，好似他们二人在演一出戏，而自己却是局外人，仅是这出戏的看客而已。
　　“娘，以落她是……”许迟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许夫人打断，“她若是不想嫁给我许家，我亦不强求，想做我许家儿媳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出身好过她的自是不用我多说。”说完，便甩袖离开。
　　厅上的三人，沉默无语，尴尬蔓延，以落也想随之离开，还未迈步，许迟却拉住她的手臂，低着头，声音沉缓，“以落，我在你心中，到底占几分？”些许的苍凉，几分的哀叹。
　　以落依旧是一副冷颜，拿开许迟的手，“那我在你心中，又占几分。”说完便离开了前厅。
　　林莞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发现只剩下自己与表哥，看着以落的身影，赶忙追上去，心想，还真是针锋相对，不退半步，以落与姑母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大气、坚韧的女子，所以才会如此的尖锐碰撞。
　　“姐，你等等我。”快要跟不上以落的脚步，气息都急促起来。
　　不想以落突然转身，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气，“我等你，我怎么等你，在哪里等你，还是让你那林坦等你吧，让你那姑母给你们好好半个喜酒，到时我定是厚礼相送。”说完，不管林莞的神色多么无辜便急速离开了。
　　心中的怨气爆发后，便觉得空荡荡，失落无所适从，她又没做错什么，自己这是干什么，与许迟的事是怎么也拖不下去了，只好加快计划的实施。可是，晗儿她…..算了，她身边有林坦，对那许夫人的话她一句都没反驳，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自己这样的又有几人，莫要为难她才是。
　　好像是败了一般，颓废地坐在屋内，刚才的盛气凌人与尖锐凛冽全部消逝退去，顿觉无力，竟有想流泪的冲动。
　　林莞轻步走了进来，蹲在她面前，抓住她冰凉的手，苍白纤细的手指，掌心却是厚厚的茧，经年累月，岁月在细小、琐碎的角落里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将头枕在她的手掌上，轻轻摩挲，“姐，我在你心中，又占了几分。你与表哥，又是怎么一回事。”
　　抽回自己的手，偏过头去，“你与林坦终是要结为夫妻的，是不是，你不能违背林老爷的遗愿，是不是，这么多年，林坦一直呆在你身旁，对你呵护备至，那份心思旁人都看的出来。”
　　“那你与许迟呢，又会怎么样。”林莞也生起气来，她不管不顾的说了自己一顿，现在又拿林坦的事来责问自己，可她自己却连一句肯定的话够不曾给过自己。
　　“我与他的事，我自会解决。”语气生硬起来，林莞的怒气她也察觉到了，知她没错，可自己也不想先低头。
　　“好，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于你，仅是一个外人而已。”赌气一样，不肯退让，可话里却带了些委屈。
　　瞬间觉得悲凉起来，她们二人是怎样都走不到一起的，能到今日亦都是自己强求的结果。
　　“我走就是了。”林莞垂下头，泪眼婆娑，转身欲离开，手却被以落抓住，能感到她轻微的颤抖，“晗儿”声音中透着丝丝不安，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目光中是心疼的无奈，缓缓抱紧她，“晗儿，我的晗儿”
　　林莞亦是抱紧了对方，好似要将那人刻进身体一般，眼泪怔怔地就留了下来，“姐，我与他真的不会的。”
　　“我知道，我知道，晗儿只将他视为兄长，是我多心了。”以落的语气软了下来，还是看不得她流泪难过。
　　“姐，于这世上，我心中只能装下你一人而已，明知有更好的，可还是心甘情愿地低下头，低眉顺眼的跟着你。”
　　以落抬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吻，林莞还来不及感受，以落的唇便离开了，红了脸，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抚摸着林莞的长发，以落眼神亦缱绻多情起来，彼时，她认定，她是她今生的宿命，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