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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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然后，我在这个小角落发现了另外一个同样也缩着的人。
我安静的缩在角落，看着在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年人出来稳定局面。
那老年人应该就是唐老先生了。
“诶，你无不无聊啊。”站在我边上的青年拿起一盘糕点，开始品尝。
——你不害怕吗？
看着青年悠哉悠哉的品尝完一种有一种糕点，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和恐惧，我反问了一句。
“我不害怕啊。”我看到青年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说:“我男朋友等一下就来找我了。”
——你有男朋友啊，你不是皖城本地人？
在皖城，见到一对同性恋人的几率少之又少 。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大大方方的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来。
青年惊讶的看着我，问:“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很明显，皖城很少有这么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同性恋人的。
“我叫江颂沅。”江颂沅把手里的糕点放下来，然后拿出手机，“要不要加个微信，你还挺有意思的。”
——好。
我扫了扫江颂沅的二维码，加上了他的微信。
江颂沅的微信头像就是一直橘黄色的胖橘猫，肉肉的猫脸看上去很是讨喜。
“这是我邻居养的猫，叫大胖，它还有个弟弟，叫二胖。是不是很可爱。”
我发现江颂沅是一个特别能聊的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像个热热的小太阳。
我看到江颂沅转头注视着一个方向，然后伸出手挥了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男朋友来了！”
“再见。”江颂沅朝着他男朋友跑过去，还不忘回头对我说:“我过几天就离开皖城了，我们微信聊，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我应了江颂沅一句，然后看着他朝他男朋友跑过去。
江颂沅的男朋友，是一个面容出众优秀，举止清冷矜贵的男人。
两个人的感情肯定很好，因为在江颂沅朝他跑过去的时候，他男朋友也在朝他走过来。
虽然说是走，可脚下的步伐绝对称不上慢。
我看到江颂沅的男朋友和唐老先生说了几句话，随后唐老先生就笑得满脸褶子，送两人离开。
唐老先生在送两人离开，回到大院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了一眼大院，然后就进了里屋。
这老头变脸变得还挺快。
我感觉到周围似乎比之前安静了许多，转头一看，却发现浪荡子就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17、
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让你拥有心理阴影的人时，你会有什么感受。
反正我是要原地去世，被吓死了。
——你……！！
我睁大眼睛看着浪荡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我把文件袋欲盖弥彰的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心里很清楚。
要是先生不能出来，恐怕这个文件袋是藏不住了。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浪荡子身上的西装有些凌乱，甚至还占着星星点点的猩红色，在配着他脸上阴沉的表情，让我看一眼就只觉得渗人。
我低着头，不去看浪荡子骇人的神情，把文件袋紧紧的攥在手里。
无声的反抗着。
“好，你好得很。”我听到浪荡子嗤笑一声，那笑声如之前一般包含着高高在上的不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原驭一心想要逃离浪荡子了，甚至宁愿去荒凉的郦城。
浪荡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各方面都有问题的神经病！
我承认自己畏头畏尾，胆子小，被浪荡子吓得甚至都不敢说话，唯一的倔强就是死死的捏着手里文件袋。
我和浪荡子的对峙还是引起了周围宾客的注意，他们的视线停留在我手上拿着的那个文件袋上面。
我猜他们一定也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浪荡子往常脸上一直挂着的、虚伪的笑容消失了。
我看到浪荡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大步朝我走过来，直接动手想要把我拉走。
18、
“小浈啊，这是怎么了？”
我感受到一直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顿时像一只踩到水坑的猫，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中年男人眉目间和先生生得有些相似，我猜测他应该也是唐家的人 。
中年男人有些发福，脸圆身体圆，看上去还挺慈祥的。
只是我不敢放松警惕，今晚这突如其来的子弹让我的整个人都绷紧了，谁知道这位中年男人心里藏的是什么心思。
也许……也是冲着这个文件袋来的？
“唐二叔，我找这小孩有事呢。”浪荡子脸上拉扯起一抹微笑，眼神依旧阴冷的盯着我，随后看向那中年男人，“怎么，你有事吗？”
我看到中年男人原本气势还挺足的，却在对上了浪荡子的视线之后，脸上原本端着的表情马上就垮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发现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对浪荡子都有点恐惧。
我看着浪荡子和唐二叔交谈，说是交谈，其实对峙更合适。
最后，唐二叔心不甘情不愿的退让了，离开前，还看了眼我手里拿着的文件袋。
没了唐二叔庞大身躯遮挡的我，直面浪荡子，看着浪荡子，心里升起的是压不住的恐惧。
这不是唐家老宅吗？为什么浪荡子可以这么无所顾忌？！！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拔腿就朝唐老先生刚才离开的那个方向跑。
如果我幸运一点，应该能碰到先生。
只能说我倒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幸运一次了。
我刚往那边跑了没几步，就看到先生和唐老先生一起走了出来。
先生身上穿着的衣服没换，在刚才沾上鲜血的月白色长褂，只是外面披上了一件西装外套。
“小垣，过来。”
听到了先生的声音，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我感觉自己当初体考跑1000的时候，都没有今天这么拼命。
19、
安全了。
我站到了先生的边上，浪荡子脸上的阴鸷总算了消失了。
一看见先生，他就恢复了往常满脸笑意的模样，只不过眼底的晦暗还是存在。
先生的脸色看上去可以说是惨白了，我甚至觉得比他身上这件月白色的长褂还要白一些。
——先生，您的东西。
“没事，你拿着吧。”先生看了一眼我拿在手里，因为过于大力而被捏出褶皱的文件袋，笑了笑，我觉得先生此刻脸上的笑容比今天早上刚离开时真切了不少。
大院里原本就因浪荡子而异常安静，而这份安静在先生出来之后，更加明显。
所有人似乎都把自己的呼吸声都放轻放缓，生怕惊扰到了什么。
我站在先生身后，观察着大院里那些人。
他们看向先生的目光里包含着尊敬，而除尊敬以外，更多的却是恐惧。
比起面对浪荡子时，还要更加浓烈的恐惧。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先生即使受伤了，也依旧挺直腰板，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的弱势。
唐老先生听到先生说要离开之后，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满，还顺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家宴都还没开始，你就直接离开，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唐家！！”
先生只是眼神平淡的看了眼唐老先生，随后也不理会唐老先生，直接抬脚离开了。
我也赶紧跟上先生的步伐，和他一起出了唐家老宅。
背后浪荡子阴恻恻的视线，即使没看到也让我觉得很惊吓。
上了车之后，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伸到额角摸了摸，已经流出了大片的冷汗。
我回头看向先生，先生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脸色方才刚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又白了一个度，完全就是没有了血色，额头也一直在冒冷汗。
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先生小腹处的伤口应该是没包扎好或者裂开了，又开始流血。
我吓得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拿了几张纸巾想要给先生擦擦额头上的汗。
只是，我拿着纸巾的手才刚开始靠近，先生就睁开眼睛看向我。
那是眼睛里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平静，而是如一潭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没有任何情绪，甚至透着一股死寂。
我心里一惊，缩回了我的手。
先生的视线转到了我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文件袋。
——先生，您要这个吗？
“不用了。”先生疲倦的看向车窗外面，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无力，“你到时候把它放到我书房里面就可以了。”
先生在四合院除了有一个休息用的房间以外，还有一间书房。
——好的。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拿着的文件袋，升起一股好奇。
不能看的！！
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把目光移到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20、
助理这一路的车速开得很快，原本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仅仅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四合院。
院里灯通亮通亮的，我坐在车上，隐隐约约还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等到下了车才发现我没看错，门口的确是站着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褂，背着个药箱的男人，是一名医师。
我看到那名医师再发现先生下了车之后，上前几步走到了先生的面前，却没有伸出手扶先生，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能走吗？”
先生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抬脚自己往里面走。
里面已经架起了炉子在熬药，有股很明显的中草药的味道，又苦又涩，这熬出来的要肯定是极苦的。
医师带着审视的眼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随后重新看向先生。
助理早已经先一步去先生的房间里，给先生重新拿了一件外套，拿完外套之后就出去了。
然后，我听到了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
助理离开了？
我看到医师把剪刀消了消毒，然后直接把先生小腹处的长褂剪开。
怪异的是即使经过处理，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伤口居然还在不停的流血。
只是现在留的血不像之前那样吓人，是一大股一大股的。而是缓慢又较少的。
医师头也没抬，却好像知道了我的疑惑的，平静的说了一句，“他有凝血障碍。”
先生之前在老宅的时候应该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医师把小腹处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将摆放在桌上、已经碾碎的一种草药往先生的伤口处糊了好几层，然后才用绷带绑起来。
没有了长褂的遮挡，再擦去小腹沾染的鲜血，我发现先生中弹的地方附近，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在差不多胸前的位置，看得出来当时这道伤口可比今天的伤严重多了。
伤疤看上去已经好久了，只是第一眼瞧着有些吓人。
医师处理完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用一张我无法形容的怪异目光看着我，我有些感觉不自在。
先生咳了一声，医师移开了视线，去把炉子上已经熬好的药提了过来，倒在一个碗里，放到先生面前的桌上。
我听到先生无力的声音对我说:“你先进去吧。”
——好。
我应了一声，然后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
拐角处，我回头看了一眼，医师皱着眉头嘴唇开合不知在和先生说些什么。
我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我总算彻底放松了，想着今天这一天的经历，默默地叹了口气。
忽然，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文件袋。
我刚刚只顾着回房，忘记把文件袋放到书房去了。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拿起文件袋，然后，把文件袋拆开了。
我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
这个文件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呢？
可是，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文件袋里面只装了几张纸，而这几张纸空空如也，上面什么都没有，这只是简简单单的白纸。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