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山中》封君魇

5、道墟尘篇（一）随时的上课

　　“音错了。”桃花廊中，红衣撑着头，打了一个哈欠，而后说到，“你大师兄当年，仅用了三天，就学会了这谱子上所以乐曲，随修道入境，日进千里，你学了几天了，半个曲子都弹不下来，不是左右手不协调，就是忘了谱子，还能在废点么？”
　　“靠，你们要是让我动用天机测，别说这本谱子了，大圣遗音曲我……”道墟尘望着红衣神色渐黯，忽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却感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头揉了揉，青绾笑了笑，走了过去，将手中牛奶递给了红衣，而后说到，“衣儿，未时到了，去午休吧，这小子交我了。”
　　“嗯。”
　　红衣接过青绾手中牛奶，随之轻轻点了下头，转身便挑廊深处而去，道墟尘从未见过红衣有过如此神情，略是不解的问到，“大师兄，大圣遗音曲不是您封圣之曲么？为什么二师兄会如此，难道这曲子……”
　　“这曲子就是用来缓解你头疼听的曲子，而且……”青绾顿了一下，而后示意道墟尘尘同行，边走边说到，“那本谱子上有先师的曲子，有阳关三叠、梅花三弄、凭栏调、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刀影剑赋曲，少年游，梦黄梁，及我补录上自己的静月无声、大雅阁调、高山仰止，燕京行，故园戏梦等，但你不觉得与这些比起来，大圣遗音曲这名字，显的格格不入么？”
　　“我想过，大师兄你肯定不会恬不要脸的称自己曲子叫大圣遗音的，肯定是别人曲的，最后都跟着叫大圣遗音曲了，你就默认了。”
　　“呃，我觉得小师弟你的措辞还有待提高，但你说对了一点，大圣遗音曲确实是世人取的名字，当初为救衣儿，我以心血凝弦，以身作琴，为此一曲，强弥两国数百万军队，曲终入道封圣，而后因灵力耗尽，心血枯竭而亡。”
　　“而亡？”道墟尘又是望了眼青绾，说到，“你确定？”
　　“先师席不瑕，不忍我之命失，以已命而换吾魂体不入轮回，而后先师再入道山，求道尊在其命陨之后，收我为徒，设法避过生死薄上轮回之规则，但衣儿不知道这些，他出来时只知道民间所传言，青绾为救他，耗命入圣，血洒不归葬，席不瑕痛失爱徒，悲痛之下，经脉逆冲，命绝南风馆，如此后，他在不归崖结庐隐居，为我与先师守墓，至死心结为结，唉……”
　　“至死？”道墟尘斜眼又是望了眼青绾，又是说到，“那你俩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竟然不知道，道门双尊皆魂体？”
　　“停，不要说称号了，你们一个个的一堆称号，搞得我以为这山里有很多人一样，道门双尊也是你俩？”
　　“是啊。”青绾顿了顿，而后一拍脑袋，“你在这山中也很有几天了，我把山中人全给小师弟你说一遍吧。”
　　“求之不得，你们这些名号，称呼，绕的我头都大了。”
　　“好。”青绾顿了顿，而后说到，“我师尊，道尊，人界创世主，人界界守，而后早年人族听说了道尊在道山修行，皆想上山拜访，师尊不厌其烦，设了一路名曰封尘陌路的关卡，名曰封尘陌路，过之共十三人，合称道山十三子，不过现在应该叫道墟十三子了，也就是除你与师尊外，唯一在道墟山有归所的人。第一位便是卜居，卜师叔，卜师叔仍为天机阁之主，也称天机子，在其他五界则被称为大先知，与神界大圣贤苍之，魔界全知者弥米尔并称三大永恒先知，然后第二位是彦叶，彦师叔，彦师叔仍居洛河居，字栖梧，世称栖梧先生，也有其好友，戏称为如玉先生，比如卜师叔就是如此称呼之，但我们却是不明白其中关窍，而第三位乃吾先师，席不暇，先师乃听雨轩之主，为偿易南风之恩，久居楚国扬州南风馆，世称琴痴，又因其喝醉后喜欢靠着栏杆弹琴，又有了凭栏调一雅称，第四位则是魏占元，魏师叔，魏师叔也因为其不着调的性子，其好友也有戏称他为魏疯子的，第五位则是玉宸，玉宸是玉宸师叔的道号，他的名字他自己都忘了，世称玉宸道君，第六位乾元，乾元也是乾元师叔的道号，同时乾元师叔也是玉宸师叔的师弟，世称乾元道君，因为人界诸多事情，师尊都委托给了玉宸与乾元两位师叔打理，世人也是将两人并称双道君，第七位则是醉仙，醉仙师叔本名是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包括他自己，，因其不拘一格的性子和长年处于醉酒中，而得名醉仙，也有说他是在醉酒中从仙界摔下来的，有这样的说法是因为他其体质乃为仙界独有琉璃体，但琉璃体染上其他五界灵力，便会瞬间入魔，但醉仙师叔至今没一点迹象，单此点，便是很厉害了，醉仙师叔亦为解剑峰之主，后为寻剑中真意，在道尊推荐下去了试剑山庄，第八位乃是贤道风，鬼谷门下两位师叔，两位师叔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而后又是同朝为官，又是同时上山，亦是住处也在同处两方，面面相对，两位师叔为了争一个高低，从未消停过，山下如果有莫名其妙的战争，怀疑是鬼谷师叔挑起来，便至少对了一半，两位师叔并称兵家双绝或称儒诡，其友人也据两位师叔性格而分别称贤师叔为君子意，鬼谷师叔为待戈起，而在两位师数为官之时，贤师叔也被称为越国国祚，也称丞君，鬼谷师叔则为越国之影，也称谋圣，据传鬼谷师叔拉着贤师叔为争一个高低就是为了这个，但具体是为什么就无人得知了，第十一位乃为青冥，青冥师兄是醉仙师叔从一个乱坟岗捡的，醉仙师叔不知道师兄名字，但见师兄抱着一把青冥剑，遂取名青冥，世称青冥剑仙，第十二位便是我青绾，世称琴圣，第十三位便是衣儿，世称痴鬼，因除去师尊，便只有我俩是尊者境的，又并称道门双尊，就是这样了。”
　　“真是，复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称号，搞的麻烦的要死。”道墟尘抱怨了一声，随着青绾又往前走了数步，突然是反应了过来，而后说到，“不对吧，除去道尊，你俩境界最高？”
　　“哈，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如此。”青绾哈哈一笑，继续说到，“这人界修为顶尖境界便是圣者境大圆满，半步君者境，再进一步便会受长生录所感应，渡劫飞升，而我与红衣，已经是载入生死薄上的死人了，在加上师尊法术之助，长生录上无名，才一直进境而上，同时，玉宸乾元两位师叔因为代行人守之权，所以也入了君者境，余下师叔与青冥师兄，便都是圣者境大圆满，半步君者境。”
　　“如此说来，若是道尊不出关，师兄你俩不是在这山间不就是称霸么？”道墟尘一脸不信，而后又是说到，“总觉得，你在诓我？”
　　“哈，虽说化神后三境乃为，圣者境，君者境，尊者境，乃曰道中曰圣，道巅曰君，道外曰尊，虽是境界不同，但不一定是君者强于圣者，尊者强于君者，比如师尊，虽是尊者境，但因创世之故，仍为诸道之巅，便也是君者境。”
　　“如此说来，大师兄称琴圣，莫也是出于道外，乃在道中？”
　　“我？并不是，这只是世人的称呼而已，和境界不挂勾的，一般来说脱于道外后，便不会受此方世界规则约束，但同样不会被这方世界亲和，自然不能以琴为音，而调动天地之道了。 ”青绾说到此处，又是沉思了数秒，而后继续说到，“既说到此处，便在多提一嘴吧，一般来说，若以修为称呼，除君者境之外，多于圣者，尊者相称，比如我，若有人以此为称，便是青绾尊者，而单于后称圣或尊，一如我之琴圣，试剑山庄之主·剑尊，多是世人尊称，当然也有例外，如师尊之前名讳，就叫道尊。在说君者境，除去名讳原因，君者境以修为相称仅带一君字而不带称者字，如数百年飞升的欧阳泽，便称泽君，与此相对，玉宸师叔，乾元师叔的道君称谓或是世上有名的闲散人怒山真君的真君，又或者是前带物名，如剑君，花君等，亦或是以封地为名者，如贤师叔之丞君，皆为尊称，君之称呼虽是难分，但可知为，寻常冠名，仅伯，侯，公三者，一如楚国有名宿昌乐公，又如晋国名将缚阳伯，再比如镇守东方，同时裂土自治的紫衣侯等，皆是名震一方的巨头，但皆不为名之曰君，所以，凡有世称君者，定非等闲易予者也，你记住了么？”
　　道墟尘抬头，莫名间两人以是出了五老峰，而向鸣凤山去，这还是道墟尘第一次出五老峰，自是好奇，又观凤鸣山之巍峨秀丽，半隐山岚之中，自是无心听青绾之言，随是下意识答到，“天机侧，记住了。”
　　“你……唉，小师弟，天机侧之便利由如卜师叔为衍算便利之设天衍盘，天衍盘自可衍化万物，但都是设定之事，哪怕他之变化，亦在其中，一但过了此限，触之盲区，便如死物，小师弟若是依赖过剩，一但至此时，便若自瞎双目啊。”
　　“啊？”道墟尘抬头而望一脸苦口婆心的的青绾，而后说到，“大师兄你讲了一路，不会指望我靠自己瞬间记得吧。”
　　“啊……这……”青绾一时无语，只得轻咳一声，随之一转话题到，“一起上山吧。”
　　而道墟尘望着眼前鸣凤山，终察有几分不对，随是停步而问到，“大师兄，我们上山干嘛？”
　　“我想了一下，我不过一琴师，教你在说也只是琴艺一门，今早本是去求彦师叔来做你老师，但河洛居灯盏以逝，看来彦师叔此次要外出很久了，如此之下，我思索了下今在山中诸位师叔，除去闭关者，唯贤师叔有此经验，毕竟当年，贤师叔可是有丞君门下尽江山之誉的。”
　　“啊？”
　　道墟尘在青绾语落一瞬间，便是转身及跑，但青绾很明显更是早有所备，一把提住了道墟尘的衣领，在一片惨号中，拖着他往鸣凤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