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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道墟尘(二)这都是些什么啊 ...

  •   自林中小道而上,豁然开阔,阴郁天色,乌云压下,一边楼高千尺,入云而不见底,远处院邸盘山而建,不见其阔,然皆是安静异常,仿若无人,至此时,青绾反是松了一口气,道墟尘抬头而望他,一脸不解。
      青绾又是环眼四周,而后小声说到,“小师弟你不知道,贤师叔与鬼谷师叔什么事都可以争起来,要是两位都在,八成都会争着要教你。”
      “这么恐怖?”道墟尘知道一点的是这种两人争一个徒弟的最后大约就是折中一起教,而后双倍教学量,双倍作业,大师兄肯定还要拉着他练琴的,一想到此处,道墟尘便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反是拉着青绾就往藏兵楼中跑去。
      青绾一愣,随后便是明白了道墟尘心中想法,藏兵楼下,未等青绾扣门,两人以是忽觉眼前一暗,再次见物,以是在大堂之中,道墟尘恢复视力之时,而望堂上两人,一人正襟危坐,稚颜白须,儒冠青袍,而另一人披头散发,氅袍大袍,正吃着某不知名果实,但他却仿佛不是真人,因为他保持吃果子这动作,以数秒未动了。
      这在道墟尘还未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时,一旁的青绾以是作辑行礼,而后言到,“弟子青绾,见过贤师叔,鬼谷师叔。”
      道墟尘亦是反应了过来,亦是说到,“见过先生。”
      “嗯。”贤道风捋着胡子,点头一笑,随之望向旁边那人,见其身影在微微而颤,似欲有所动作,但却见贤道风一挥手,那身影便是瞬间消头,而在身影消失瞬间,便听藏兵楼外一声怒吼,“贤道风,我艹你老母!”随之便又是一阵的地动山摇。
      青绾与道墟尘一时皆是愣在了当场,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之时,贤道风忽是掐指一算,而后沉吟数秒说到,“我们大约还十分钟解释吧,十分钟后你鬼谷师叔就冲进来了。”
      “这……”青绾愣了一下,无语数秒,而后还是一作辑说到,“还请师叔示下。”
      “嗯。”贤道风自袖中拿出一封信,丢给了青绾,而后继续说到,“你师尊数天前下山而去了,在走时发信与我和你鬼谷师叔,言之三事,一者乃是他下山后,山中诸事,皆由你处理,二者栖梧先生寻己道而去,恐是难归矣,尊栖梧先生之意,河洛居予道墟尘,三者拜托我与你鬼谷师叔教他。”
      “这……”青绾又是一愣,而后无奈到,“那师叔方才与现在又是在闹哪出啊。”
      “这个啊,你师尊给我们俩出了一个解决方式,说师侄你不久后定会来找我俩教这小子,所以说你的判断正好可定我们输赢。”
      青绾听完贤道风说完之后,直接是连连摆“我?师尊八成又是在说笑,我怎有这么本事。”
      “哈,师侄自谦了,师侄先不知情,自为公平,且师侄仍琴痴一脉单传,又是道尊嫡传,现又是此山代山长,更是人间仅有三位尊者境之一,还无此本事?”
      “师叔说笑了,我……”
      未等青绾说完,整个藏兵楼又是一阵摇晃,贤道风摸了摸胡子,而后笑到,“看来没时候让师侄继续自谦了,你鬼谷师兄输了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事,要是捉到你了,八成是要问个天荒地老的,法阵快撑不住了,师侄是想留此解释么?”
      “鬼谷师叔……”青绾想了想鬼谷门下的那张利嘴、辩术与看不透的城府,不由是打了一个冷颤,而后都不及说些什么,与贤道风一行礼,给道墟尘竖了一个大拇指,瞬间破开虚空,而后溜的无影无踪。
      “你有多聪明?”
      忽来之语,让还惊讶于青绾迅速卖了自己中的道墟尘反应过来,望着从坐位上站起来了的贤道风,一拱手说到,“学生愚钝,实不知何为聪明,聪明的范围为何,然自作聪明者,常蔽双眼也。”
      “哈,不愧尘名也。”
      “尘?不是我那天弄得飞尘漫天,才叫尘的的么,这有什么不愧?”
      就在道墟尘不解之时,贤道风抚须而笑到,“你义父觉得这样解释太掉价了,就又想了一个,尘者,谦时隐于地而不显,狂时漫九天而蔽日月,所谓谦狂者尘。”
      “额……”
      道墟尘尚不知说什么,贤道风又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对局善辩者,当如何?”
      尚不及道墟尘回答,哐当一声,而后便见鬼谷门下出现在了大堂之中,“贤道风,老子……”
      未等鬼谷门下说完,只见他顺看贤道风手指向的地方看到了邹道楼,立马收声,而后凑了过来,话风一转说到,“不愧是如玉先生看好的小子,你看这神色,泰然自若,我怎也算你一个老师了,考你几个问题如何?”
      道墟尘一作辑,而后说到,“先生请。”
      “好。”鬼谷门下转头把椅搬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上面,而后说到,“书文所载为知识,为道德,为前人之认识,如玉先生当年读书千卷之时,所见书中众生苦难甚重,自抬头及见疮痍之景,苦痛之中,为证人间尚温,而入中洲欲见经此归冥者之状,如有生而不悔者,定为安详之态,然未至中洲,先见尚未轮回之鬼,借中洲与冥界相连之故,而入人界,杀人掠物,此处民众,亦受此染,嗜杀成性,如玉先生见状,怒气之下,一指断中洲与人界之接壤,直接造成了东海水倒灌而成南海,后文不表,但问你,可知鬼自何来?”
      道墟尘神思微沉,而后天机侧运传,相关知识瞬间浮出,然时间与自己所握知识相距甚远,也仅是零星数笔,道墟尘随之在催天机侧,借体内本命轮盘之力,助己身运算之功,在寻更具体之记载。
      距测南海形成于1568亿万光年前,当时所属乃为冥守纪元,光武宗有载,冥守纪元1823年,神魔乱,死者众,我神祖郁梦璃不忍生灵涂炭,为护众神,与魔首在葬天岭一决,不幸被偷袭,死于魔首沐元明掌下。高梧学院梦录有记,青山二年,有灵降冥,降邪清秽,使诸战之於,久留冥界之魂,皆入轮回,梦录又载,天启有三战,初为神魔,中为魔妖,末为人魔妖三族混战,结束而至青山封魔,听二师兄抱怨过,现在白玄泽过一段时间就跑过来一趟问道尊出关否,道尊在否,他这妖守仿佛除了去找师尊,就找不到其他事干了一样,如此看来,妖魔之战应还未起,那么……
      思至此处,道墟尘拱手行礼,而后答到,“先生所言之鬼,应是神魔两界之兵,兵死于战,其身戾气极重,故嗜杀戮,只能叹,栖梧先生所去之时,不是时候。”
      “错了,神界以秩序至上,什么东西他们都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包括生死,所以他们和仙界是唯二的两个死后不入冥界的存在,故冥界所於之鬼魂,皆为魔族,若有一神族入冥,许是如玉先生还真可以见他想见之景,只可惜啊……””鬼谷门下不知从何处掏了一个酒壶,饮了一口,而后话锋一转,继续说到,“天机侧可以完整推出整个过程,但你错了,又未完全错,但这是好事,这说明你尚懂思考,若是当年如玉先生见况后而三思之,也不会在有后来之惨事。”
      “后来之惨事?先生是指?”
      然就在道墟尘追问之时,贤道风忽是轻咳一声,也是打断了鬼谷门下,而后说到,“此事我来说吧,自他口中,你听到的真话,也是假话的。”
      “嘁。”
      贤道风未惹鬼谷门下,而是说到,“栖梧先生虽一指断陆成海,心中怒极,却是仍有理智未灭,故留于东海,助其民,平鬼魂遗祸,但此间民众,与魔魂缠斗共处数百年之久,以是侵染魔气入骨,要除此患,非几代人而不可净,且除此患之外,更有魔魂夺舍,魔气侵智诸多问题,栖梧先生又无法于此久留数百年,故寻了一对夫妇,以自身灵气净其妇所孕之子,胎儿触魔气未久,故易净除,又以灵力为护,以隔魔染,待其出生,又至智启,收其为徒,授其学问,功法,期间,栖梧先生更是在导村民为善,循循而有序,至已见成效,余事便以予其徒,而后离,百年后,栖梧先生困顿仍存,民间所见亦是恶欲为首,苦难为重,但有南海一事为凭,栖梧先生路虽行难,但也无碍,但至又百年期,栖梧先生在过南海之时,所见宫殿楼阁,金砖玉瓦琉璃台,一时惊奇,随入之,而后见,有着绸衣者,自牵数镣铐所带之人,而于街边叫卖,有执鞭者,笞麻衣者,督其工,斥其人,亦有着黄金甲者,巡于街,诸人皆避,亦有人一身祭袍,高居宫殿之上,而览芸芸,栖梧先生行街过半,以是了然此处,为奴者,自其外表,有魔者之貌,为督工,平民者,虽仍有体带魔气,却以不足原之一二,为兵为官者,体中所见魔气,则以更为少之,此处虽为繁盛,但却非栖梧先生所想之乡,故一寻其徒而问,其徒言,师者所见,乃为其民惧师之威,故而顺从,待知师者去而不归后,我并无师之威慑,其民本性复出,乱亦复起,为治诸乱,不得不,以利诱之,以武慑之,以矩束之,以刑警之,然利出,争夺者众,我虽胜,其行其制亦有制肘,盟友之利不可皆夺,盟友之心不可不抚,吾只得取舍,诸般之下,而成现状。
      栖梧先生略思之,便明其徒之难,在对应此前民间所见,诸般苦难之景,在印眼帘,万般地狱之景,如幻而生,栖梧先生苦涩之中,一时不知何解,遂问其徒,其徒慰师曰,初生者之环境本如此,又添魔染,外加欲者本为生之基,人若无欲,岂不恍若傀偶,仅为繁衍,便是一难,我无师父之境,亦无雷霆之威,故不足慑众者之心,然以教化,人间不敢言,在过数百年,此处应可大同,若是师父亲为,应是更易。
      如此尔,栖梧先生长叹一声,闭目而思,竟至数日之久,睁眼之时,怅然若失,见其徒乃守于侧,栖梧先生不由再叹一声,而后言,可否,同吾一行片刻,其徒既答曰,师父若是想散心,徒儿自当陪同。
      但当一步落下,其徒便觉以隔原处千里之外,又落一步,又是千里,一时其徒不解,望向栖梧先生,但见栖梧先生并无解惑之意,便又是同行数分钟,眼看已至东南海分界之处,其徒终言,师父,您这是?
      栖梧先生似若恍然,随之抬头,而后问到,我来之时,曾有见一祭祀殿,你们所供者谁?
      其徒又答曰,师尊恕罪,所供祭者,为托师尊之名所立,但又另设有源头,便是未扰到师父。
      嗯,思行同步,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那徒儿,同我向前望去,我目所视,及君之领,我身后方圆,即为,即为他们口中的神之怒,神之罚吧,如此,惧意永存,君自始来,民亦属君。
      栖梧先生语落刹那,一背双手,瞬间,植林消褪,黄沙裸露,地裂山崩,石岩落水而惊浪千重,其徒瞬间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便是栖梧先生所言之的神之罚,惧意永存,刹那间,不由是打了一个哆嗦,栖梧先生后来说,其徒当时可能是在想,他从来没想到,他从小敬仰的师父,是如此杀人不眨眼之辈吧,但其徒也未有多言,只是叹了一声,而后迅速往回赶去,哪怕是被栖梧先生故意带离万里之遥,但其徒仍是救下了近万人,而后皆居东海,可希栖梧先生从未问过自己徒弟叫什么,他自己也未曾言,与他同辈者,尽归海底,至此无人知其名,但因其着紫衣一身,便被世人称之为,紫衣侯。
      说到此处,贤道风便是停了数秒,正欲在继续说时,鬼谷门下却是寻此机会,插进嘴来说到,“这就是书读多的后果,如玉先生后来认为天下多坏人,是环境所至,只要即恶皆除,在回转世,便可于善中而成善人,若不是后来不知经历了什么,忽然开悟,所沾血腥,恐可弥漫于今日,贤道风肯定会让你去同如玉先生一样,去河洛居读书,全库博览,随之书读到一定程度,定生迷茫,最后你肯定也会经历这些,况且如此多无聊,要不要过来拜我,逍遥一生?”
      “我……”
      就在道墟尘正不知如何言时,贤道风却是突然横在了道墟尘与鬼谷门下之间,冷哼一声,“拜你?喜怒无常?行事乖张?仅为好胜之心,便陷天下于兵戎之中?民不聊生,万千枯骨?”
      “哈哈哈,我?”鬼谷门下一脚跺地,而后怒到,“如果不是你,齐国已经败楚国,而后一统,天下从此兵戎绝!若不是你那套该死的腐儒思想,这世界早和平了!”
      “和平?以战养战,穷兵黩武,灭国,屠城,所过之处,如蝗灾过境,寸草不留,如此能唤和平?”
      “该死,你特么的少拿那套思想来套我,你在越国时自己是没杀人,安坐中军帐,笑谈定胜败,但别忘了,越国三大杀戮机器,都是你弄出来的,剌杀斩将,绞肉碾压,箭矢压境,与我这何别?”
      “我是护国,不是造杀!”贤道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之上,而后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后神色稍缓,继续说到,“你一个化身最多能留齐国一百二十年,你若真花上数十年攻下楚国,之后乱事,你处理的了?”
      “我不是齐王,这不是我操心的事,他若有本事,自可平后患,他无本事,也怪不得我。”
      “那你从何处绝兵戎!你到底……”贤道风一拍扶手,又是站了起来,而后忽是想起来了什么,望了眼神色有些痛苦的道墟尘,缓声到,“明日正式来吧……”
      语落一刹,只见贤道风一挥手,道墟尘只觉眼前一黑,数秒之后,尚未复明,先闻琴音入耳,顿时痛感渐消,神情渐缓,再睁眼,自己已经是回到了桃廊,道墟尘望了眼扶弦止音的青绾,而后问到,“大师兄,普通人对你们来说,算什么?”
      “嗯?”青绾摸了摸道墟尘的头,笑到,“普通人是人族,修士也是人族,都是人族,何来算什么?莫不是鬼谷师叔与你讲了什么谬论?”
      “没有,只是觉得,师叔们似视人命皆蝼蚁,我有些,接受不了,对了,大师兄,你有杀过人吗?”
      “没有。”青绾又是摸了摸道墟尘的头,轻声说到,“我自记事起便住在南风馆,义父是南风馆主易南风,四岁与先师席不瑕学琴,六岁救下你二师兄,后在南风馆当琴师,有先师与义父在,一直过的还算顺遂,而且衣儿那时可比现在活泼多了,又有诸位叔伯,也不显单调,登圣之后,便一直在这道墟山中了,并没太经历过什么战斗,撕杀。”
      “呃,好不真实的样子。”道墟尘望着青绾,沉默数秒,而后又是问到,“难道大师兄就没有遇到过点什么必须要动手的事么?”
      “我?”青绾歪头,而后望着道墟尘说到,“先师是道墟十三子之一的席不瑕,越国三大杀戮机器,天下闻风丧胆的乾元盾卫,惊羽卫,息土士,近八成之数,包括其统领,皆亡于先师琴下,自此天下无人敢在触其眉头,自然也没有人惹一直跟在先师旁边的我,而义父易南风,又是烟柳巷南风馆之主,诸位叔伯中,又有画圣,棋圣等多位大能,世人对我也还算客气,也没什么矛盾,登圣后便一直在道墟山中,更不可能出什么需要动手的问题了,所以这问题,你问我,怕是问错了,你不如明日在寻贤道风师叔一问。”
      “呃,明白了,那二……”
      未等道墟尘说完,青绾便是捂住了他的嘴,而后说到,“你二师兄身体不好,不要提也不要问任何往事,明白么?”
      “呃……”道墟尘望着一脸严肃的青绾,愣了数秒,点了点头说到,“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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