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20、没有缘分

　　一转眼，顾如因的肚子都已经微微隆起了。
　　陈谨严每天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摸着她的肚子，跟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顾如因也懒得理他，拿着他的手机看一些国内的剧，可这一看剧，她就有些喜怒无常的，有时候，笑得肚子都疼，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陈谨严很想阻止她，可又没有什么立场。
　　“小如，你就不能看点儿冷静点的电视吗，你这又哭又笑的，我有点儿害怕。”
　　“啥叫冷静点儿。”顾如因揉了揉眼睛，喝了口水，也没看他。
　　“比如动画片什么的。”陈谨严好多年没有看过电视了，更不知道什么东西好看。
　　“我看的就是动画片啊，蜡笔小新，你看不看。”顾如因说完就哈哈的笑起来。
　　“小如，这个电视不好，不利于胎教。”陈谨严就拿过手机想要按了暂停。
　　“哎呀，没事的，都有这么个爹了，还怕什么胎教。”顾如因就抢过手机，主动就关了，拿在手里，“你能不能给我整个大的，这个看的我眼睛都疼了。还得等你回来才有的看。”
　　“你都看了两小时了，能不疼吗。”陈谨严就伸手给她揉了揉眼眶。
　　“瞅你就是抠门，舍不得给我买。你以后也别跟我儿子说话，我收费。”顾如因推开她的手，就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陈谨严就站在门口。
　　“让开。”顾如因出不去，就瞪他。
　　“你每次都拿儿子跟我谈判，是不是不太好。”陈谨严拉着她走了出来。
　　“我才没有谈判，我是威胁。”
　　顾如因说的直白，陈谨严直接就笑了出来，“你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少拿这没营养的词糊弄我。我啥样，我自己清楚。”
　　“夸你还不高兴。”
　　“我要睡觉了，你跪安吧。”顾如因说完，就钻进被子里了。
　　“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开始胡说八道了。”陈谨严关了灯就钻进被子里，轻轻摸着她的肚子。
　　“睡觉，要不就出去。”顾如因都没睁眼，就发了命令。
　　“睡觉。”陈谨严也说的干脆。
　　这些日子，陈谨严真的非常乖，每天就抱着顾如因睡觉，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异动，很多次，顾如因都感受到了变化，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手都特别老实。所以这阵子，她过的还算舒服。
　　算着日子，这很快就迈过第五个月的坎儿了。
　　陈谨严就更小心翼翼的了，基本除了呼吸和必要的生理要求，什么都不让她干。
　　顾如因就跟一个上了弦的玩具一样，按时按点干事，其他时间，都调成睡眠模式。
　　可到底还是没有缘分。
　　本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顾如因晒着太阳，连动都没动，就感觉腹部一阵阵痛，就赶紧叫了陈谨严。
　　陈谨严这一瞬间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眼瞅着都迈过六个月这个坎儿了。
　　还是尼亚赶紧喊了医生。
　　郭医生直接让陈谨严把顾如因抱到了病床上，推着床就出去了。
　　顾如因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基本已经属于半昏迷了。
　　陈谨严做不到镇定的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了，在一次次要求之后，直接亮了枪出来，这才让护士帮着换了衣服，消了毒跟了进去。
　　他也开不了口，脑门上的汗，一滴滴的，他甚至觉得有些冷，他就那么握着顾如因的手，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可也没有什么回应，他甚至在郭医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希望，可他害怕，从未如此害怕过。
　　郭医生在做了一番努力之后，还是要艰难的问出那个问题。
　　可对上陈谨严的眼神的时候，他只是开口，“医生，求你，救我妻子，如果孩子跟我没缘，就保我妻子，我求您。”很多年他没有如此，求这个字，更是从未说出口过。
　　郭医生点头，就开始做了手术。
　　陈谨严还是握着她的手，甚至都不敢碰她的小脸，曾经那么阳光的小女人，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小女人，一次次被自己逼到悬崖边，徘徊在生死边缘，这孽是他做的，可罪却是她受的。
　　又是一个小时，手术才算做完，郭医生非常遗憾。
　　陈谨严甚至连换病床的时候，都不想松开顾如因的手，最后连自己的衣服，都是让医生剪掉的，然后就一路拉着她回了病房。
　　郭医生给顾如因打好吊瓶，留了药就出去了。
　　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面前那张惨白的小脸，陈谨严的眼睛微微发酸，眼角不自觉就流着眼泪。他想了很多事儿，可他最后仍然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既然已经如此，那他也愿意用这辈子去还她，不论她要不要。
　　顾如因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眼睛微张，似乎都无法聚焦，只是嘴唇轻轻的动着，“水......”
　　陈谨严就赶紧拿了边上的矿泉水，按照郭医生的要求，用棉签，轻轻的沾湿，在轻轻的点在顾如因的嘴唇上，这几个小时，每半个小时他都会如此。
　　“孩子还好吗......”顾如因感觉自己很疼，这是现在仅有的知觉了。
　　“不说这个了，小如，你要好好休息。”陈谨严不想再提起了。
　　顾如因也不在问了，“有药吗，疼......”
　　陈谨严就赶紧手忙脚乱的拿着药，放到顾如因的嘴里，轻轻的托着她的脖子，也不敢抬得太高，就喂了水，又把她轻轻得放好。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除了必要得生理问题，顾如因就一直躺在床上，第三天才开始有些缓过来。
　　郭医生期间过来看过几次，看着指标都还行，但可惜了这女人和孩子了，就觉得特惋惜，给顾如因准备了很多菜谱，让她调养这身体。
　　这一个月，顾如因都没怎么开口，也没问任何问题，最后看着都恢复了，就像郭医生道了谢，又让陈谨严送她回了国，就跟着回了家。
　　回家以后，似乎比之前还孤僻了，每天笑容也不多，连话都少的可怜。
　　陈谨严就特别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