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19、你最重要

　　顾如因醒来的时候，陈谨严正看着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是刚睡醒还是一直没睡？”顾如因坐了起来，披了外衣就准备下地。
　　“睡不着，就看了你一宿。”陈谨严拉着她，不想让她走。
　　“就因为孩子还是有别的事儿？”顾如因觉得，这次在遇见陈谨严，他特别奇怪，好像还患得患失的，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身份，连脑子都一起换了。
　　“因为你。”陈谨严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揉了揉。
　　顾如因就把他的手拿了下来，看着他，“我不是都说了会留下他了吗？你还琢磨什么？你不想要？”
　　“没有，我想，我特别想，做梦都想。可如果要用你来换，我不愿意。”陈谨严说的有些急了，握着顾如因的手都有些用力了。
　　“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这孩子是你带来的，你要是不想要，你当初就该自己避着。再说，这孩子才是你真正的亲人，一脉相连，怎么看我也排不上。”顾如因有些疼，就皱了皱眉，想要把手抽出来。
　　“不是。”陈谨严却不愿意松开那手，只是不在用力。
　　“你闭嘴，孩子听见会不高兴的。”顾如因制止了他。她的想法特别简单，如果能用这孩子，一命换一命，那她愿意赌这一把，即便她死了，那也是种解脱。
　　“小如......”
　　“好了，你别叫我了，医生不是说要在住院吗，那你就安排吧，我去洗手间了。”说完，顾如因就走了。
　　陈谨严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联系了医生。
　　到了医院，陈谨严还是问，“小如，你确定吗？”
　　顾如因点头。
　　这病房，你要说是个小公寓都有人信，得一百多平的样子，里面的摆设也算应有尽有，甚至在这个病房，都能做简单的手术。
　　顾如因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大海，都有些心潮澎湃，这海真蓝，阳光正好，打在脸上热热的。
　　陈谨严就站在外面，看着她，笑。想着过上一年，边上在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该有多好。
　　郭医生没一会儿，就进来了。郭医生，正是陈谨严特别找来的专家，之前顾如因检查，也是她。
　　“小如，进来吧，郭医生来了。”陈谨严搂着顾如因就进来了，招呼医生也坐下。
　　“你们商量好了吗？”郭医生也有些纠结，要不要，都不是她想说的。
　　“想好了。”顾如因先开了口，笑着说，“这未来就得劳您多费心了。”
　　“好，那你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跟我说，别不好意思，知道吗？”郭医生点头，看着两人。
　　“嗯。”顾如因点头。
　　“你两这国语真好。”郭医生夸赞，本来接到这事儿，她是不愿意来的，山高水远的，想着又是有钱人，一定难伺候，没想着这孩子爸妈，竟然如此好说话，这妈妈更是看着就好，这样的情况也愿意留着孩子，大概跟爸爸的感情也很好吧。
　　“我俩本来就不是当地人，这水平到了国内，也不行。”顾如因笑着打趣。
　　“那你两这是为什么？这地方蚊虫多，气候也不好，虽然环境不错，但不适合国内的人。”郭医生也是闲聊。
　　“我先生在这里做生意，我就跟着过来了。”顾如因解释。
　　陈谨严从未想过，顾如因会说出这话，就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那小陈，你可得对你老婆好点儿。”郭医生笑。
　　“嗯，您看着需要什么，您就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医院这情况，适不适合，可现在我妻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回国。”陈谨严就赶紧点头，有些意味深长，他真的想过让她回国，毕竟国内的医疗设备比这里强太多了。
　　“嗯，我刚刚看了，还可以，剩下的，我到时候再告诉你。”郭医生站了起来，都准备往外走了，突然看向顾如因问“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顾如因的心都谎了，赶紧摇头，笑着，“没有，我大众脸。”
　　“嗯。”郭医生说完就走了。
　　郭医生走后，陈谨严就拉着顾如因的手，看着她，也不说话。
　　顾如因都有些毛了，“你想什么坏事呢？”
　　“想着你为什么说那些话。”陈谨严不太懂。
　　“你怎么又来了，怎么我要这孩子，要的还不对吗？”顾如因有些烦了，而且她害怕，他是在想郭医生最后的话。
　　“不是，是你说我是你先生。”陈谨严太爱那个词了。
　　“不是吗？”顾如因最近常常跟不上他的思路。
　　“是是是，太是了。”陈谨严笑着，就吻了她的唇。
　　顾如因连忙躲开了。
　　“别又抽风，你要有事就去忙吧，这么多人呢，没事。”顾如因打发着他。
　　“你现在就是我最大的事儿了。”
　　“那吃饭吧。我饿了。”
　　“好。”陈谨严看了一眼尼亚。
　　尼亚就说，“已经准备好了，在餐厅。”
　　陈谨严就拉着顾如因去了餐厅，看着一个大圆桌，十好几个菜。
　　“你这是要宴请谁？”顾如因站着椅子边，看着这一大桌子菜，都有些错觉了。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多做点儿。”陈谨严拉了椅子，就把她往椅子上拉了拉，扶着她坐了下来。
　　“浪费，那让他们坐下一起吃吧。”顾如因看向陈谨严。
　　陈谨严点头，破天荒的招呼着，“都坐吧。”
　　尼亚代表其他人就拒绝了，“不用不用，我们不饿。”
　　“尼亚！”顾如因只是叫她，然后看着她。
　　尼亚就乖乖的坐下来，其他人也就跟着，可谁都没有动筷子。
　　“宝宝呀，宝宝，你看桌上的叔叔阿姨是不是特别不听话，你可千万别学哦。”顾如因摸了摸自己肚子，谁也没看，低头就说了这么一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陈谨严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自然乖乖的吃着饭，但也都是慢腾腾的夹着菜，扒拉着米饭。
　　顾如因似乎今天情绪特别好，吃的也多，吃完了晒着太阳就睡着了。
　　陈谨严就把她抱回床上，看了她一下午。
　　保胎的日子，总是检查不断的，今天难得陈谨严不在。
　　郭医生看着一屋子穿西装的壮汉，大概也猜到什么，检查的时候，就说，“你们先出去吧。”
　　尼亚就接过话，“陈哥说，我们要寸步不离。”
　　“那我可让她脱裤子了。”郭医生说的很自然，就看向顾如因。
　　顾如因差点儿都笑出来，冲着尼亚说，“没事的，你们就在外面，有事儿，我喊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尼亚犹豫了一下，就点头招呼几个人出去了。
　　“郭医生，您可真有意思。”顾如因笑着，就准备脱衣服。
　　郭医生就压住她的手，“今天没这个检查，虎他们呢。”
　　“您可太有意思了。”
　　“一帮大男人，成天看着一个姑娘，让人看着就不顺眼。”郭医生笑，她觉得顾如因就跟她女儿一般的年岁，笑起来也好看。
　　“我这孩子怎么样？”
　　“目前两个月看来，还不错。你保持好心情就好。”
　　“知道了。难为您了，为了我，大老远的来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有没有耽误您工作。”
　　“没事，你这老公，不知道干了什么，把我们那院长虎的一愣一愣的，说不着急我回去。之前还老让我回去写报告呢。我还得谢谢你呢。我都这把年纪了，每天还得被他指手画脚的。”
　　“还不是您医术高。”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也是不容易，我闺女就是被拐到外省去了，一年都见不了几次。你说你这家里得多舍不得呀。”
　　“没家人了。”顾如因突然就有些低落。
　　“对不住啊。”郭医生赶紧道歉。
　　“没事，好多年了。”顾如因怕她尴尬，就笑。
　　“你这孩子看着真好，一般的姑娘，很少有人会保这个孩子的，太危险了。”
　　“孩子是无辜的，错的都是大人。”顾如因还是笑。
　　“可不是吗。你这老公，看上去对你挺好的，问了我好多问题呢。”
　　“是吗。”
　　“嗯，你这姑娘，就是面善，老让我觉得见过你。”
　　顾如因就笑着，指了指手上带着的手链，说“大概您把我当您闺女了吧。”说完，就拿过桌上的纸，写了几句话：监听！您有个徒弟叫楚京，但您别在问下去，不想牵扯您。
　　郭医生看着字条，手都攥紧了，缓了缓说，“嗯，可不是吗，我闺女有你这般就好了。”说完就把字条扔进水里，化开扔掉了。
　　“那您就把我当闺女好了，我要是有这般医术，我得乐晕了。”
　　“好好，好好。那我更得好好照顾你了，你这肚子里的算是我的外孙呢。”郭医生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知道她有故事，可她现在还摸不清里面的事儿，但到底岁数和经历在这里摆着呢，也没在说什么。
　　顾如因刚要说话，就听见敲门声，就避开了刚刚的话题，“进来。”
　　陈谨严风尘仆仆的就进来了。
　　“你怎么火急火燎的？”顾如因问。
　　“听着你检查，我就回来了。”陈谨严倒不是刻意的回来间视她，本来就已经快到了，又接到尼亚的电话，就开快了点儿，又一路跑上来，他现在每天都揣揣不安的，生怕一个错眼，这女人就没了。
　　“没事的，郭医生很厉害的，她说里面的是个男宝呢。”顾如因看了郭医生一眼，想要提醒她，不能再说了。
　　“真的吗？我老婆这么厉害吗？”陈谨严有些高兴，应该说特别高兴。
　　郭医生就笑，“好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有事儿在找我。”说完就走了。
　　陈谨严抱着顾如因的腰，看了好半天，“老婆，你说你怎么这么棒呢？”
　　“你赶紧走开，跟个弱智一样，影响胎教都。”顾如因推着他，又坐回椅子上。
　　陈谨严就摸着她的肚子，笑，“儿子，我是你爹。”
　　“他才懒得理你呢。”顾如因拍走了他的手。
　　“你说我们儿子叫什么？”陈谨严似乎都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了。
　　“我没啥文化，你琢磨吧。”顾如因没什么心思。
　　“那就叫陈因好了。”
　　“你赶紧走吧，还没我有文化呢。”顾如因都没想过，他能起这么没有营养的名字。
　　“怎么不好，一人一个字。”陈谨严似乎很满意自己想的这个名字。
　　“懒得理你。”
　　“别呀，夫妻和睦，孩子才长得好呢。”
　　“你这每天往我这儿跑，真的没事吗？我这一屋子人呢，真不差你这一个。”
　　“谁能有你重要啊。”
　　“又来了，我就是怕你到时候耽误什么了，赖我。我现在可属于老弱病残孕这波的。”顾如因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你慢点儿。之前都是我的错，咱不说了，行不行，小祖宗。”陈谨严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让她点头。
　　“好。”
　　“过来晒晒太阳吧。”陈谨严说完就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她的小肚子，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好好坐着，这样难受。”顾如因推脱，就往边上坐了坐，看着被太阳照的有些闪光的手链，就问“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了。”
　　顾如因住院的当天，陈谨严就趁她睡着给她带上了，她醒来也什么都没问，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让大师开过光，保平安的。”陈谨严摸了摸她的小手。
　　“保孩子平安吗？”
　　“保你和孩子。”陈谨严这些日子连连被戳中，有些心生芥蒂。
　　“那怎么没见你原来给我带。行了，我也没怨你，他现在还没我手大呢。”顾如因这次也没准备从这里挑事。
　　“老婆，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好了。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
　　“矫情吧。”顾如因摸着手链四处瞅着，然后眼见的就变脸了，“这是什么？”看着锁扣处有个不太自然的装饰，“你又监视我？”
　　“没有没有，这个是心率监测。我怕你多想，就没跟你说。”
　　“真的？”顾如因心生怀疑。
　　“嗯，我没必要骗你。”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这屋里有没有安什么视频录像啥的。”顾如因佯装害怕的四处瞅了瞅。
　　“没有。”陈谨严摇头。
　　“有也不怕，反正这都是产科检查，顶多也就是被看光了。”顾如因又看了看那手链。
　　“你放心吧，没有。有我也不会骗你。”陈谨严这次说的是真的。
　　“你这真能看到我的心率吗！？从哪儿看？”顾如因甩了甩手腕看向他。
　　陈谨严就开了手机，按了一个app，里面就有这些日子的记录，“要是不正常心率，它会报警。”
　　“那你就没想过我会扔了？”
　　“那就想别的办法。”
　　“这种事你可以直说的，你没必要这样。”顾如因说实话还是不太信。
　　“嗯，下次直接告诉你。”陈谨严点头，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偷偷对她好了，不会表现了。
　　“你外边的业务什么时候能处理好？”顾如因问，即便这个孩子不是她的愿，可她也不愿意他受伤。
　　“还得一年吧。”陈谨严也说不准，感觉局势不是很稳，保不齐那天突然就栽了。但他现在有妻有子，他不想看见这样的事儿发生。
　　“是不是，其实都处理不好？”顾如因之前有听许耀扬说过，她觉得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她实在听不懂。
　　“嗯，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就换个国家生活吧。我的钱足够了。”陈谨严也幻想了一个未来，一个有家的未来。
　　“都一样。换的话，找个美女多的国家吧。”顾如因笑。
　　“为什么？”
　　“美女多的地方，你就能分散分散注意力了。”
　　“看你还看得不对呗？回头给你整个小五小六你不得找我事。”
　　“嚯，你可是厉害了，直接都五六了，你们家小二三四还好吗，怎么不带回来给我看看？不会我才是那个小的吧……”顾如因都笑了出来。
　　顾如因话都没笑完，陈谨严就吻了下来，要不是怕压着她，他真想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你放开我，找你的小五小六吧。”顾如因掐了他一下就赶紧逃开了。
　　“你这张小嘴。真是不治不行。”
　　“你自己说的。”顾如因不在看他，又幻想着笑了出来，“要不找个帅哥多的国家也行。”
　　陈谨严一下就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太久没爱你了，你想了？”
　　“滚！”顾如因瞪了他一眼，就去餐厅找吃的了。最近她饿的特别快。
　　“想吃什么？给你做。”陈谨严快走了两步就追上来。
　　“想吃烤鸭。”顾如因说完，就更想了。
　　“这东西我咋弄。”陈谨严脸上都快有黑线了。
　　“是你让我说的。”顾如因突然觉得特委屈，坐在椅子上，就想哭。她也控制不了。
　　“好了好了，给你弄给你弄。”陈谨严说完就也坐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脸，就嘱咐，“你先吃点儿别的。我去给你整。”
　　顾如因点头。感觉得过了一个多小时，她靠在床上都睡着了，梦见吃着烤鸭，特别香，香的都要流哈喇子了，可烤鸭突然飞走了，她就抓。然后就醒了。
　　陈谨严就看着她笑，这样无辜的表情，可不常见，“是不是闻见香味了？快起来洗洗脸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咋弄来的？”
　　“这儿有食堂，我又去偷了鸭子拔了毛，就有了，是不是特棒？”陈谨严笑着拉这她的小手，把一根黄瓜条塞进她的小嘴里。
　　“一派胡言。但你还挺厉害的。”顾如因并不吝啬她的夸赞，她真的太想吃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卷起来。
　　陈谨严就笑，感觉她的手速都不够了，就帮她弄起来，递给她，“你慢点儿吃，我已经掌握精髓了，想吃随时都有。”
　　他这话不假，他不仅找来了国内的医生，还找到了国内的厨子，八大菜系应有尽有，就是怕她吃不惯这里的菜，或者突然想吃家乡的东西，让别人送，总是不及时的，干脆就养起来好了。刚刚厨师做的时候，他都认真的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