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18、浪迹天涯

　　日子好像过的平淡些了，顾如因也说不上是不是接受现实了，对陈谨严的态度算是好了很多。除了那件事以外，其他的都算配合。
　　“明天想去哪儿？带你出去转转吧。”陈谨严洗完澡出来，用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
　　可顾如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陈谨严有感觉，新闻他也看了，但他没想到，顾如因能问的这个快。
　　“我看新闻的时候，国内新闻拍了许氏的大楼，可我看不懂字幕，尼亚也不跟我说。”顾如因担惊受怕了一下午，也琢磨了一下午该怎么把这话问出来，才不会被拒绝。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想试试。”顾如因实话实说。
　　“你现在是我老婆，你可知道？”陈谨严此时已经坐下来，拉过她的手，看着她。
　　“嗯，可你是个男人，能不能大度点儿，我也干不了什么，就是问问。”顾如因感觉到他不愿意说。可她一下午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她关注，每一天都关注。不然她根本不会看电视，这是唯一一个她能看到国内信息的地方，如果一直不知道，她就会一直想。
　　“我是个男人，所以才不想告诉你。你是我老婆，关注我就行了。”
　　“我去哪儿关注你？法制进行时吗？”顾如因生气了，她不问了还不行。
　　“你问我啊。”
　　“我问你什么？问你睡了谁家姑娘，还是问你干了多少坏事？我不知道你当年都怀疑我，我要是知道，你不得一刀捅死我。”顾如因更气了。
　　“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陈谨严没想到这话竟然引到这个地方。
　　“不说了，睡觉吧。”顾如因刚站起来，就有些恶心，冲到洗手间，就开始干呕，她突然有些惊慌。
　　可陈谨严站在身后，竟然露出了笑容，但还是在一秒内就被隐藏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吃错东西了？”
　　“没事，可能吃错了吧。睡觉吧。”顾如因都不想看他，侧身绕过他，就准备睡了。
　　“好。”
　　陈谨严今天倒是踏实，关了灯，就看着她。
　　顾如因就睁着眼睛，睡不着了，当初说她基本已经没有可能怀孕了，所以这些日子，陈谨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避着。可上月，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水土问题，这月也确实推了好几天，越想越烦，就侧头翻身，竟然对上了陈谨严的眼睛。
　　“怎么没睡？”
　　“看你。小如，怎么睡不着？”
　　“没事。”
　　“国内没事，他也没事，孩子也没事，都没事。那是他们公司有个人贪污。”陈谨严倒是没有任何铺垫的就告诉她了。
　　“谢谢。”
　　“小如，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了吗？”
　　“你在告诉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既然不会在对他动手，为什么还盯着他。”
　　“因为你。”
　　“那我还真是害了他。”顾如因又转回来，看着天花板。
　　“不是，是因为你是我老婆。可你心里有别人，我也没那么大度，真的无所谓。所以算是给自己留个后路吧。”
　　“你放心吧，我跑不掉的。”顾如因确实没有地方可以逃，这些日子，如果那男人想要找到她，早该来了吧，所以她也有些自暴自弃了。
　　“你就跟着我就好了，我会护你周全的。”
　　“你原来说过，想洗白，这话还当真吗？”
　　“你需要，我就当真。”陈谨严也没骗她。这一年，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可能怀孕了。”顾如因说的有些悲凉，她不想承认。
　　“老婆，你怎么这么棒呢。”陈谨严真心夸赞。
　　“只是可能。”顾如因泼冷水。
　　“明天去查查吧。要是真怀了，你就好好养胎。”陈谨严心里特别开心，连表情都变得特别温柔。
　　“你困吗？”顾如因问。
　　“怎么了？”
　　“我想现在去，我睡不着。”顾如因必须面对这个问题，她不能在像原来一样逃避了。
　　“好，那你去换衣服，我找个医生。”陈谨严说完就打了电话。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两人就到了医院。
　　陈谨严一路上就领着她，生怕她丢了一样。
　　照B超的时候，医生看着看着，就皱了皱眉，很快又平复了。
　　陈谨严就开始跟医生沟通。
　　最后血样出来，顾如因就问，“你刚刚跟医生说什么呢？有吗？”
　　陈谨严倒是难得的欲言又止，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我让她联系了国际的医生，过两天再看看。”
　　“什么意思？我是有病吗？”顾如因现着请着专业的医生，大概就是个大病吧，这地方的医术就算再差，也不至于怀不怀孕都看不出来吧。
　　“过两天再说。”陈谨严却不愿意多言。
　　之后的两天，顾如因都没有发问。
　　陈谨严也没有多说，但几乎属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
　　医生来的当天，两人就去了。
　　谁也没想过这个医生，竟然是顾如因故乡的医生。
　　最后检查了一圈，医生说，“你们两个确认要找个孩子吗？”
　　“怎么了？医生，你直说就行。”顾如因不太懂，一般国内的医生，不都鼓励留下吗。
　　“孩子有点儿问题，我不知道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可顾小姐，你身体不太好，之前应该有医生跟你说过，你生育的几率不太大，但这次怀了，是幸也是不幸。”医生并没有绕圈子，还是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陈谨严听了这话，与之前的检查没有多大的差异。
　　“顾小姐的身体不太理想，如果孩子能过了六个月，就有机会保住，但孩子目前还小，如果到三个月，这个孩子出现问题，可能妈妈的身体也会有损失。”医生实话实说。
　　“尼亚，你先带小如出去。”陈谨严说完，就把顾如因拉了起来，带到门外，锁上门。
　　“陈谨严！你让我进去。”顾如因用拳头，敲了敲门，又弄了弄门把手，也开不开门。
　　尼亚就只能让她坐下。
　　听着门外安静了，陈谨严就问，“孩子留住的几率大吗？”
　　“十左右。妈妈的身体之前受损太严重了。”医生有些可惜，看着这俊男美女的，怎么生出来的孩子，也应该挺好的。
　　“那如果这段时间出问题，最坏，我老婆会怎么样？”
　　“大概，都留不住吧。”医生艰难的开了口。
　　陈谨严一下手都攥紧了，他这么心心念念的孩子来了，却要换走他老婆，这算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们要保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做？”陈谨严想试试。
　　“留院观察吧，这段时间最好就住在医院了，有问题也好及时解决，让妈妈保持好的心情。”
　　“那不留呢？”
　　“越快做越好。妈妈已经不能在受损了，如果不是实在不好留，我一定不会你们这么做的。”
　　陈谨严站起来的瞬间，竟然有些站不稳，扶着桌子，道了谢，“谢谢。麻烦您在待上几日吧，不会影响您在国内的工作的。我太太还是得拜托您。”
　　医生点头。
　　陈谨严就出去了。
　　毫无意外，顾如因看见他出门就拽着他问。
　　“回家说吧。”陈谨严不愿多说，连车都开不了。
　　到家以后，犹豫再三，就照实说了。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利知道。
　　“那这孩子你要留下吗？”顾如因这次倒是主动问了。
　　“你想吗？”陈谨严在医院其实就做好了决定，可他想听听这个女人的意思。
　　“留下吧。不是还有一点机会吗，如果留下了，你也算有个家人了，即便我走了，你也不至于孤苦伶仃的，可你得对他好，也得让他清清白白的过日子。为了他，你总该愿意做个好人了吧。”
　　“小如......”这话跟陈谨严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她会斩钉截铁的打掉呢。
　　“好了，累了，睡觉吧。”顾如因洗完脸出来，陈谨严还坐在沙发上，“别想了，是福不是祸。你不睡，我睡了。”说完就躺下了，关上了边上的台灯。
　　陈谨严见她睡了，就关了大灯，坐在床边看着她，越看心里越变扭，索性就钻近被子，摸了摸顾如因的肚子。他想赌，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