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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信任 ...

  •   何祖升不只是在生日当天晚上补救陪伴我而已,他时常带我四处散心的态度没有变过,甚至连和一些高官见面打高尔夫球,骑马,下棋……做些附庸风雅的事都随时携着我。
      不经意间,我从他们的谈话里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高层针对向滨隆的话。
      何祖升从身后教我打高尔夫球的期间,我注意听着那些话,打得心不在焉。他察觉到示意对方将话题收敛。
      偶尔我借上厕所出去回来,又不知不觉帘窥璧听。
      他们提起打击向滨隆的风声,多少说了一些边料信息。
      我和何祖升对此事心照不宣,缄口不言,他们彼此的身份无可避免成为对手。他没有太回避我,算是坦诚相待的信任。
      我却犹豫着把听到的一些话告诉了向滨隆,他在电话里淡淡回应我,嗯,有心了,难为你记挂我,学会了知恩图报。
      他的语气似乎不太相信我,我只是给他一个提醒,让他小心点罢了。
      我在这里担忧那边,在那边又担忧这里。娇妮也劝过我要选就一条路黑到底,我这样摇摆里外不是人,两头讨不着好套不着狼。
      我只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后,不希望隆哥再出任何差池。但是我也不清楚何祖升和仕途的人对话是真是假,我给隆哥消息的时候也让他琢磨着看着办,不过他没有太理会我,莫名冷冷淡淡的。
      他早已不信任我了。
      加上后来我身世彻底有了进展着落,我和向滨隆之间维系的仅存的亲人关系从那场团圆饭的顶端倏然下跌,变得越来越疏远。
      何祖升帮我找到身世前,按住惊喜交加的我,再次讨了条件说,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其他的事在我脑里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我答应他,好啊。
      他那时候抱得我很紧,他好像觉得我遥远随时会走而难以再触到,才将我捆绑般紧抱,似乎很怕失去我。
      我以为他跟向滨隆一样,是怕我找到了家,就不在乎他们了。我费尽口舌安抚何祖升,不论发生什么,既然他帮我找到了身世,跟向滨隆是很不同的,我不会从他身边忘恩负义走掉。更何况我与黑恶势力有过沾染的身份确实不能独善其身,或许会连累家人,想到这一层我认亲的激动跌落了一半,怕自己贸然相认给他们带来灾难麻烦。
      于是事到临头有了这层理由,我临阵退缩,反而要求远远看他们一眼就够了,总是觉得没有准备好。事实上何祖升也跟我说,我的父母找过我短短一阵子,此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因为他们后来生了第二个孩子是儿子,不值钱的女儿就被抛诸脑后。
      我的家原来就在离此城不远处的小渔村,与我想象中爱我焦急寻找我的父母不一样,我以为他们哪怕会有一点像向滨隆的父母,可是天差地别。
      听村里人说他们以前就是不太注重女儿,女儿才被人贩子拐跑的。我原来的名字叫招娣,他们重男轻女,对我非打即骂,总想着要儿子,所以给我取名招娣。我眼尾那颗泪痣也让他们觉得不吉利本就命不好,丢了也就丢了。我想起了当初算命的说的话。
      我被拐后他们寻过一阵子,后来有了弟弟,就没那么着急寻我,断断续续找着花费时间金钱精力,吃力不讨好,对于他们这类把女儿当买卖的人来说并不划算。
      那里的女性甚至不可以上桌吃饭,生母原先过得不好,生了儿子以后,才被家里给好脸色。所以她以前对我的怨气我能理解知道缘由,可是得知这些事情依然很痛心不容易原谅他们。
      何祖升还帮我从渔村那里的人口中打听到,弟弟和家里不太和睦,常常会吵架,不过只有一个儿子,他们还是迁就他的。因为弟弟想继续念书,他们却想要弟弟早点出来工作帮忙。
      陌生的父母让我失望,我虽不想认已可有可无的他们,但觉得弟弟还有救。我想,弟弟是个上进的人,和父母不一样,我应该帮助他,就把我以前存的积蓄拿出来交由何祖升代为资助供他念书。
      何祖升要用他的钱,我不让,这是我在背后与他们唯一的桥梁联系。
      我短时间内没有认亲,远远偷看他们,让何祖升时不时告诉我他们的消息足够了,不想因为自己曾经的身份冒险给他们带来哪怕一点祸事麻烦,也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
      即使他们不爱我,我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如何对弟弟好,有了一个想象的空间,羡慕心碎,圆满失落……而又欣慰健全尚在的他们小吵小闹过得还算美满。
      半生浮萍的根尽管是腐烂的,我漂浮的心总算落叶归根。
      何祖升搞到招娣小时候的一张照片,因为丢的时候太小,照片也模糊,看不出来模样,不过眼尾那颗痣隐约可见。还有他偷做的DNA都吻合。我就算起初消化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亲人,慢慢也还是认命了。
      我在车上闭目擦不停流出的泪时,何祖升劝我不想认没准备好的话,就在他这边住着,他永远是我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泥泞不堪的羊肠小路,辗转又想起了向滨隆,我一半感激他给了我不错的生活,一半开始隐隐暗恨他,我的家分明离我那么近,他为了私心留住我欺骗着隐瞒我那么多年,事到如今他也让我顾忌太多有家归不得不敢认,我连控诉的声音都暂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化为了越来越深的怨念。
      隔不久,何祖升带我去邻城的夜场与朋友聚会谈事,我出来解手在走廊拐弯处瞧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便尾随他们来至一处幽暗的包房,为首的男人侧影疏朗,气态严肃说话低沉,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向滨隆,他身边只带着先龙和几名身手不凡的手下,似乎在跟人谈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对坐的西装革履打领带的几个男人在此都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有点不寻常。
      我不过短暂一晃而过,他们都敏锐察觉到了,模棱两可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气氛一瞬冷凝。我匆匆没走几步,被一个西装男粗鲁抓住头发拽了进去,骂道:“妈的活腻了听墙角,我之前就看见这女的跟了一个见过的死条子来这儿,鬼鬼祟祟的,就是来监听的。”
      我跌在地上,暂未轻举妄动。
      向滨隆放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收了收,面上神情风轻云淡,“不必紧张,我的人。”
      先龙已过来扶起我送到了向滨隆身旁,向滨隆便把我拉到他腿上亲密坐着,消除了那些人的质疑,我低眼回避这些人利器般的锐利眼神,向滨隆大手逐渐暧昧摸进我衣衫里,调戏了一句,“让你回酒店等我,这么急不可耐就找过来了。”
      他就这样一边当着别人的面肆意露骨拿捏我,一边与这些西装男们继续说行话谈生意。
      我不得不配合着向滨隆,让那些人疑心渐低。
      中途有人调侃他,之前搞那么多极品女人来他都瞧不上,内裤脱了往他身上蹭,他都坐怀不乱。一遇到漂亮相好,原来一样沉湎淫逸。外面来的女人多少状况不明摸不仔细,向滨隆一向不碰,他稳然收得住欲望,只不过私下才露兴致和我亲热再放心不过。
      向滨隆回应他们时声称毕竟安排了我去色.诱条子,他不色.诱回来怎成。
      接着,他们询问我何祖升这次来这里是不是监听他们。
      我如实说他和朋友叙旧来的。
      对方不满暗着嫌弃我废物或者质疑我的忠心,向滨隆眼神顿时跟冷刀子似的刮过去,他们觉出我不同,便收敛了些骄横的态度。
      何祖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接通谎称回酒店房间了,他嘱咐我再不许乱跑过后让我先休息下来,不用等他。
      向滨隆和这些人的谈话不如之前散漫,我的存在让他们防头谨慎,说的话云里雾里我都听不太明白。
      酒过三巡散场之后,包房里顿时冷清下来,气氛也变得压抑,人都走了不必再演,面对这个误了我半生的男人我不再是逆来顺受的好脸色,漠然拉开他习惯性乱摸的手要下去,他收勒住我乱动的身子与我僵持着,态度一样疏离,“我不管你是不是他派来的,这一次我还是念旧情护了你,你也得上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吗?”
      我不吭声,他捏住我舌尖拔了出来,“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就把它掐断,咬了或者割了,有那么多法子收拾你,你掂量着。”
      我就是不肯同他缓和,他便俯头用绷着的唇含住我舌尖,再以利齿细细啃咬威胁,狠一口咬出了血,真要咬掉了似的,我吃痛皱脸唔声应下,他唇舌才安抚着摩擦我伤处,吻得我头晕无力,久久才分开。
      先龙早已有眼色领人退出去了,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我怕他得寸进尺,赶着回酒店。
      出门前,他闭眼冷问:“……是真想我死吗?”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
      他笑了笑,警告道:“你要是再合着何祖升对付我,你也一样别想好过,拉你当个垫背都是抬举你。”
      他既已不信任我,我怎么解释都是徒劳,也不想解释,彼此能感受到对方不如从前,那层亲缘淡薄得几乎像一片雪花化入了肌肤,不冷不热,不痛不痒。
      下一回何祖升带我出去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向滨隆他们,这一次我们迎面擦肩而过。他们这阵子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很异常。
      我意识到何祖升老带着我并不简单,也许在用我替他们的行动打掩护,我因恨默认配合了。
      向滨隆再次看见我的时候,脸色不太好,阴沉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让疲惫的先龙也不再忍耐终于变了脸色,他们同仇敌忾。
      我看见向滨隆想起身世一样脸色不佳。
      互相擦肩那瞬间,他抬手捏住我手臂用足了力,一字一顿咬牙念那个我同样讨厌的名字,向,英,妹。
      我微笑说,向先生,你搞错了我不叫向英妹,我……
      向滨隆讳莫如深逼近问,那么你叫什么?
      先龙嗤笑我鬼混到改名换姓,分不清曲折,彻底成了何家的走狗。
      招娣那样的名字让我心梗,提起来底气并不足。
      何祖升将我拉过去护着替我圆场,及时提起我那个艺名,说我是他的珍妮。
      由此过后,我情绪烦闷,何祖升便向我袒露了一点实话,他们确实在盯着向滨隆,上头的吩咐命令和部署他不能视而不见,最多让我出面晃悠做个幌子敷衍两头。
      何祖升中和不算让我为难,左右我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我动过念头想泄露一些内幕帮他,又及时止损了,我不打算真下水参与他们官匪之间的浑水博弈,算是看在向滨隆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让恩过相抵。
      大赌场之前出的问题症结也不算在我身上,白头翁早起了心思,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拉锯旷日持久。不过白头翁因为赌场那次的事和向滨隆愈发不愉快倒是真的,虽然陈丹在其中斡旋,似乎不大顶用了。
      我在此期间明哲保身,只是两头关注情况,从小姐们嘴里收到一些消息,偶尔听听何祖升谈当下不可违逆的局势。
      政府开始大力打击黑恶势力之前,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三三两两落马,一些帮会垮台连老大一起被捕,警方雷厉风行查封了不少场所,没收了灰色地带的不明资产,政府加大力度整治省城打击不良风气,每处的风口都很紧,向滨隆的天下大势已去,我算是走对了路,可是心里始终放不下他们,又产生过他们要是一并栽倒我生活便逐渐平静的念头。
      在我学习得颇为寝食难安的一段时间,我的这种念头竟然成真,我以为是突然,可那并不是,从我们最后一次团圆饭开始,向滨隆前后流露出的匆忙异样仿佛早有预料,他动作加快忙忙碌碌的期间已经在备后路了。
      向滨隆作为头号军.火大贩,被警方盯死掌握多处证据通缉之前,他卷款逃跑带着重要的人手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紧跟着大赌场那边最先事发,先前与新和合作的白头翁也落马了,随后白道总交椅的位置由何祖升的父亲顺其自然顶上,何家配合着国家的监督大力整改海港城水深火热的一切。
      我选择了安稳的何祖升,当向滨隆真出事的时候我却担忧得想跟在他身边送一程,不过他未雨绸缪,哪有我提前操心的地方。
      我该操心的是我自己,我被人一麻袋捂晕迅速劫走,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程,起初并不愉快,否则他也不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带走我。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这里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村屋,这处隐秘的落脚点应该远远在城外的山野里。屋子里暂时只有三个人,面无表情的向滨隆,愁眉苦脸的先龙,焦躁蹙眉的关勇,透过窗户还可见周围黑压压镇守了一些人。
      那是向滨隆第一次用枪抵着我,他冰冷开口第一句话是,你眼里心里全是何祖升,背叛得我毫不留情,你这里有没有我半分……
      他说着漠然点了点我的心脏。
      我想起了曾经做的梦,原来一切是有预兆的。他手里也是一把柯尔特枪。
      我不认没做过的事,向滨隆还是用枪阴森森抚弄我脸颊,戳得时重时轻,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他笑里藏刀道:“你出卖了我多少,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自己说出来,否则……我就在你身上射很多个窟窿,让你不死,又让你痛不欲生,就像我们做.爱那样。”
      他真是个十恶不赦又最毒的男人。我说:“你做了那么多法理不容的事,不是自找的吗?沦落至此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有的怪吗?”
      他被我噎到了下,目光深冷道:“是变得牙尖嘴利了,我只能这样熬出头,你以前的好日子都是怎么来的,你也不想想,嗯?“
      是啊,自古忠义两难全。
      关勇且不由分说动真格怂恿,“真该毙了她!我知道隆哥你舍不得!你下不了手就我来!”
      连先龙也走来走去指责我,“你真的就是个永远喂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负义,我都对你忍无可忍了。”
      向滨隆命令多话的那两个人出去,便死死抵得我退无可退,“你还是出卖我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了,你也包含在我的一切里面,最该毁的就是你。”
      他分明是要一个宣泄的口。
      “我当你不懂事,一再给你机会,也妄想放风筝一样松开放放你,你却不走回头路背叛到底。”
      他始终用枪抵着我,硬邦邦的枪口冰冷从我头上流连到脸上,渐渐抵在我下巴处往上挑起,令我不得不仰头朝后,颈椎都痛得快骨折了般。
      他的枪转移得越来越过分,挑开我衣领纽扣便一路往下,举止像他刚才说的污言秽语。
      衣服挑落得差不多以后,他缓缓收了枪,用流氓坯子那套下流教训我。
      我闭眼忍耐着保命,又疼得虚与委蛇,我回应些向他保证自己没有背叛他们,事到如今,我老老实实把何祖升做事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基本没有错漏。再提及我最初提醒过他的事,他不听,现在又来冤枉我。
      “我知道……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向滨隆绷着的态度软化了一些,额上浮起细密的汗珠,滴在我脸上滑落,他擦擦我与他混杂的汗,举动愈发轻柔了。
      门外听墙角的先龙撞关勇,“你看吧,她没有……”
      “……那个老油条一点都没有谁信啊,就你两个迷了心窍的冤鬼信,听没听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就跟闷葫芦一样,你听见她叫过吗?她连做.爱都不叫。”
      我心惊抖那下让向滨隆很不好受,他们在外面把屋里一切听得一干二净,村屋门板隔音效果很差,他们脚底挪动的一点点声音我都听得见,更别说我和向滨隆的一举一动,床板的吱呀声也不小。
      我脸潮热推攘向滨隆的时候,他缓缓骚气露笑了,我这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是老样子唬人打一棒后给颗糖。
      我气得挠花了他结实出汗的厚背,他故意嘶气出声让我轻点儿,戏弄着说,屋子里干的坏事让外头的人都听见了。
      向滨隆通过此和好拉近关系,让我重新跟他。他抚摸我的头说,毕竟我是在他身边跟大的,他舍不得我,就算我曾经吃里爬外,他只当我不懂事,被外面花花世界里轻浮的人勾引走错了路。不论发生什么,就算我背叛了他,我都是他心里独特的那一个,不是因为谁。
      我整理衣服背朝他,不肯跟他走。
      他承认,以前他总习惯我等他,后来渐渐变成他等我。他以为他延续那份愧疚,给了我一处容身之地。回过头来,恍然发现是我在精神上给了他容身之处,才能让他这么多年来漂浮不定的心安稳下来。他舍不得我啊,想紧紧抓住我,可惜他越抓我跑得越远,轻易就被外人的一点好诱惑走了。
      他知道我不是贪荣华富贵的人,贪的是那份安稳,他说着提起后路都安排好了,以后出去了也是安稳的。
      我横竖不肯,他掰过我肩膀正对他,逼问为什么不肯,是不是因为何祖升。
      我气鼓鼓骂他,“你跟拐卖我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何祖升已经帮我找到了家,我有家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亡命天涯四处奔波,你就想着绑着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你把我当人贩子?”他讽刺地笑了,“是吗?何祖升帮你找的哪门子家把你骗得团团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离开了我,你真是越来越傻了,都怪我一直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我鼓起勇气提及了何祖升帮我找到的身世,向滨隆脸上不管是哪种笑容都逐渐消失了,他收敛神色,沉重正经地说:“好,我告诉你求来的真相,告诉你已经死去的父母,告诉你我对你的亏欠。你承受不住已经遗忘了,到头来又要作践自己寻求身世。”
      我一脸雾水,不明白向滨隆说的都是什么话,直到他吩咐人去把请黑桑来,关勇嫌事端口上找人来有暴露地址的危险,向滨隆冷脸沉声叫人去,也没人敢违逆他的命令。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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