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樱无涯

4、馈赠的时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白瑜每天无聊就坐那盯着铁门，总期待它打开的时候。只是今天有些奇怪，等了许久，隔壁间的都已经结束了两次治疗，可他还是没有来。
　　期待落了空，白瑜不由得胡思乱想，就在这时候，门开了，但进来的却不是叶灿。是最开始的那几个执行员。
　　许久未曾有过的恐惧感再次袭来，白瑜被他们紧锁住，动弹不得，就看着执行员拿着电击器步步逼近。
　　“不要过来！不要……救命啊！”
　　治疗程序里面，这个可称之是最可怕的魔鬼——电击。自从叶灿来了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瑜的治疗程序里面便不再出现过这个。起初白瑜也奇怪，但又不敢多问，也就过去了。如今再次面临这个，恐惧感是不减反增。
　　“啊啊啊啊啊啊——疼——”
　　叶灿……心底牢记的那个名字逐渐浮现，那人，那脸，那手……哪怕人不在这，光是名字，就给足了白瑜足够的安全感。不知是不是老天垂怜，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果真就来了。
　　“你们做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他力气极大，几步过来，两三下就把人扯着领子扔了起来。白瑜浑身无力软倒下去，正巧被他接住。
　　“白瑜？”
　　白瑜躺在他的怀里，看到他担忧皱起的眉头，突然就笑了:“你来了……”
　　来了就好……只要他在，什么都不怕了。白瑜自觉意识渐渐模糊，终于还是扛不住晕了过去。
　　“白瑜！”
　　叶灿拳头紧凑，目光瞪向几个人，几乎是咬着牙道:“如果他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
　　叶灿抄起怀里人的臂弯，轻松将人抱起，准备离开。其中一人拦下，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思。“你知道所里的规定，除了探望，病人不能被带出去房间半步。”
　　“不想死就滚开！”叶灿低吼。眼里的水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杀意和怒意的瞳孔。
　　那人还是有点眼力见，马上往边上挪开了步。一秒不多待，叶灿抱着人大跨步走出了这个阴暗的空间。
　　昏迷的时间里，白瑜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一点光亮，耳边没有丝毫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可怕。
　　直到，那束光照进来，白瑜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美好的东西。那个身影愈来愈近，最终停下向白瑜伸出一只手，白瑜看不清他的脸，这种感觉陌生也熟悉，不是恶意。或许，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吧。
　　黑暗渐渐被光亮吞噬，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白瑜睁眼看到的，不是阴暗的蓝色屋顶，而是光线亮丽的白色天花板。
　　许久未见阳光，白瑜一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抬手遮眼，手却被什么东西抓的死死的。可能白瑜动作大了，趴在床边的人轻微动了动。
　　“你醒了？”
　　他声音比平日沙哑了点，眼里也充了血丝。
　　白瑜定定的看着他。在白瑜的印象里，除了那双眼睛，叶灿的样貌总是有些模糊，因为待的空间阴暗，也没能怎么仔细观察过。现在一看，其实，长的很好看，五官端正，即便单眼皮也并没有拉低半点颜值，反倒更显英气。
　　“嗯？”
　　白瑜忍痛轻哼一声，正脑门被他狠狠弹了一下。
　　叶灿:“魂呢，被电傻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
　　白瑜撑着床坐起来。床很软，很暖和，不像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没有床，只有又凉又硬的地板。
　　叶灿倒了杯水过来:“我家。你晕倒了，不记得了？不记得正好，别记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瑜是有了点印象，但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是了，哪里都不对。
　　一想到这其中的牵连，白瑜拿着杯子的手不由捏紧几分:“这样会不会连累到你？”
　　所里严苛的规定白瑜还是知道的，叶灿就这样冒然把他从所里带出来，一旦有些闲言碎语传到上级那边，多半会连累到叶灿。
　　但叶灿似乎半点也不在乎，漫不经心道:“连累就连累了吧，又不是死罪。”
　　虽是这么说，白瑜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总觉有亏欠。待再说，突然从哪里飘来一股味道，直冲上头。
　　白瑜皱皱眉:“什么味道？”
　　“我靠！”叶灿一拍大腿起身:“我的红烧肉！”接着一溜烟冲出屋。
　　白瑜看着他惊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逐渐静了下来，笑容凝固在脸上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过了这么久，再次忆起来，白瑜还是清晰的记得那人的一眉一眼。一瞬间，白瑜似乎再次坠入那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