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成五条悟后我走错了片场》南风敛

31、武装侦探社

　　审讯室中的二人在一问一答，审讯室外又是另一副光景。

　　因为三S级别的危险系数，守在审讯室外的全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备员——哪怕不曾见过，也曾听闻过对方的名声——这种情形下，他们不得不注意力高度集中，唯恐嫌疑人逃跑。
　　尤其是山下博，作为负责人，他付不起任务失败的代价。

　　他们军警此次全体出动，起因在于久久没有进展的A组织，虽说有关异能者的案件都是在异能特务科的管辖范围内，但大家都是政府部门，内卷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且军警内部早就有人对种田山头火一家独大颇有微词，再加上内部左右意见不一，有冲突在所难免。

　　再者，听小道消息，猎犬有意吸纳「五条悟」成为新成员，却被武装侦探社抢了先，而对方和异能特务科又关系密切，于是，矛盾产生了。

　　虽然在他看来，此次事情的起因委实是有点牵强——仅凭修复后监控的残留一幕就想孤注一掷地左右他们掌控不了的异能者——实在是笑话，那么多年都没能成功的事情又岂是这一朝一夕能促成的买卖？

　　但他转念一想，政府在“特级危险异能者”的身份上做功夫，拘禁或者关押对方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猎犬的帮助和利益的诱惑…这么多人……
　　所以说，事情的最终结果还未可知，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只是，这些打算都有一个绝对前提：
　　将嫌疑人绝对控制在审讯室里，将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容不得一丝闪失。
　　山下博因此更紧张了。
　　直至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一直持续的冷凝又紧张的氛围，他才松口气。

　　“还没出来吗？”
　　身穿绿色军装的少年牵着另一名橙红色卷发的少女迎面而来。
　　两人神情散漫、姿态不凡，虽然年少，但在场没一个人敢小觑他们。

　　山下博恭敬回到：“没有，距离一个小时的时限还有十分钟。”
　　“好慢呐，早知道就晚点儿过来了。”条野采菊没说话，橙红色头发的少女不满的抱怨着。

　　这位被称为“血荆棘女王”的女孩，全名大仓烨子，在现实中，她只是个性格有些张扬的普通人，在战场上，却杀伐果断，堪比修罗。
　　强烈的反差感让大仓烨子极具魅力，也因此毫不意外地和「五条悟」成为了好朋友，不触及利益的那种。

　　在听到福地樱痴有意向让对方加入猎犬时，她先是真心称赞了福地樱痴的英明决定，后是兴奋地和末广铁肠说起这件事。
　　现在看来，那些感情都喂狗了。

　　大仓烨子回忆一路上对方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就一阵生气，亏得她特意抛下任务跑回来庆祝她的加入，毕竟在大仓烨子看来，队长的计划是绝对能成功的。

　　“谢谢福地阁下对我的看重。”改装过的越野车中，带着黑色头套、穿着同色系裙子的女孩一声轻笑：“不过——”
　　“抱歉，烨子，我并没有加入的意愿。”

　　她用最温和的言语，婉拒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大仓烨子甚至能猜到，看不见的地方，女孩苍蓝色的瞳孔中流淌着花开花落和云卷云舒。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只是，突然这么觉得。

　　毫无理由的。
　　她很不甘心。

　　猎犬是军警中最强的特种部队，每名成员都拥有超高的身体能力，那是经由异能技师通过“超脱人性之外”的手术改造的成果，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通过特定手段去维持。
　　换句话说，猎犬成员得益于它，也掣肘于它。这样双刃剑一样的存在，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而大仓烨子正是不折不扣的拥护者。

　　因而，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大仓烨子耍起了小脾气，一直到审讯室中的种田山头火提前出来，她不美妙的心情也没能得到好转。

　　异能特务科的负责人轻轻关上金属门，那上面刻有复杂的异能刻印，除开特定的解锁方法，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破门而出的。
　　“大仓小姐，代我向福地阁下问好。”种田山头火对着条野采菊点头示意后向大仓烨子说到。

　　大仓烨子身为福地樱痴的秘书，这句话由她传达再好不过。
　　橙红头发的女孩微笑着同意。
　　在一番你来我往的交流后，种田山头火有事告辞，时间刚好停留在一个小时的尾巴上。

　　目送同僚的身影远去，条野采菊收回略带深意的目光，推门走了进去，坐在桌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牛皮纸袋，某人的视线一直扒拉在上面。

　　“哇，是甜点。”在这件事情上，我保持着高度的敏锐，在小狐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率先一步将袋子抢到手里。
　　高热量的卡路里抚慰不断叫嚣的内心，我满足的捧着泡芙，仔细感受绵密的奶油从口腔中一路滑下。
　　表情安然而祥和。

　　“是神奈川县的那家限量版欸，还是新鲜出炉的。”因为这点，我决定对小狐狸的态度放好一点儿。
　　军装少年撑着下巴，毫不客气的承认：“是啊，为此跑了好远一段路，悟小姐要不要感谢一波，坦诚一些我想知道的？”

　　“骗人。”我控制吃东西的速度，拆穿了他，“你们这处据点位于××町×丁目×番地×号的地下，距离甜品屋不过数百米之遥。”
　　我虚着眼看他：“不过现在心情好，你可以随便问…嗯，就三个问题吧！”

　　“把握好机会哦！”屈指抹去嘴边的奶油，我突然卸下嘴边一直挂着的笑容，用最真实的自我逡巡着小狐狸。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与平时反差过大的冷漠，但谈判嘛，无所谓态度，也不需要伪装出的美好品德去当做突破口。

　　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条野采菊笑盈盈的开口了：“纯属个人好奇，小姐为什么要……”
　　他斟酌着用词：“……离开？”
　　里世界关于这个前任干部背叛港|黑的原因，一直争论不休。

　　他刚开始觉得对方是因为港|黑的内部战争，被上司森鸥外猜忌才选择离开，可刚刚，他推倒了这番猜测。
　　——一个冷眼旁观高层和里世界阴暗面、活的无比通透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

　　他做好了听到一切荒唐理由的准备，却唯独没想到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
　　对方适时的开口：“只是在欢迎一个人的到来。”

　　一时间，条野采菊心潮起伏。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

　　一问一答的时光已然结束。
　　趁着小狐狸怔楞的时间，我将最后一块甜品塞到嘴里。
　　——接下来是肮脏的成人时间。

　　我拿着附带的餐巾纸擦嘴，回过神来的小狐狸随口说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
　　“…嗯？我并不认为我有担心的必要。”装的，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我将取下的手铐随意搁在桌子上，活动活动为摆脱束缚而弄脱臼的大拇指：“再者，你没有打开监控，不正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聊聊吗，也许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情报。”
　　“甜品是渠道。”我扬头看向猎犬的盲眼少年：“…但遗憾，你错过了机会。”

　　条野采菊不在意地笑了笑：“…对着种田长官是如实相告，对待我就看心情和利益，悟小姐真是双标。”
　　“呵……我也可以拒绝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没有逮捕令的你们只能秘密地关押……”
　　刻意放缓的温柔语调，加上富有压迫感的阴郁视线，审讯逐渐步入正题。

　　手中拿着手铐无聊的转圈，我对着条野采菊挑了挑眉：“试试看，最后的结果。”
　　“还是你真的以为，那道门能关住我！”

　　听到我极度挑衅的话语，条野采菊露出了一抹独属于他的标志性笑容，当即给我换了个更符合审讯的环境。
　　凄厉的惨叫声骚动着我的耳膜，半昏暗的光线无形中给予心理压力，可这些，我都看多了。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我是主动，现在我是被动。

　　“「五条悟」。”
　　小狐狸的声音变得正经且富有压迫。
　　“十七岁，无父无母，十四岁加入港|黑，半年前正式担任干部，同年叛逃，加入武装侦探社。”
　　我被重新捆绑起来，这次没有椅子，而是被吊在半空中。

　　“根据军警的调查结果……”
　　他一边说话，一边摩挲着出鞘的军刀，利刃对着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

　　“两天前，你曾出现在名为‘夜色’的酒吧附近。”
　　我的心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当时的你作为黑手党，我们是否可以合理的怀疑港口mafia和A组织有勾结……”

　　在条野采菊锐利的眼神中，我熟练装傻：“森鸥外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职员罢了。”吓我，不可能上当。
　　“我是个遵纪守法、靠自己双手赚钱的苦逼社畜，至于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热爱和平，热爱世界，没杀过人，也没参与过什么A组织……”

　　“如果你硬要说我有错的话，那我认错。”
　　我维持着面无表情。
　　“贫穷是我的原罪。”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下一秒，我陡然变了表情，泪水像不要钱一样，瞬间落了满脸，之前对着镜子练习的表情管理派上了用场，我深知从哪个角度，哪种方式最能够激起普通人群的怜悯和同情。

　　“去酒吧是我的错，被摄像头抓拍到也是我的错。”
　　“呜呜呜…我不该有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好奇心，我错了。”
　　“你们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条野采菊：“……”
　　众位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