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人鬼交易（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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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们，又见面了！又看见不少老面孔了，感谢捧场！”花自璟熟稔地和荧幕后的鬼们打着招呼，“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咱们这次定了一个主题——聚众嗨皮鬼。看主题，去留随意啊，不强求！”
【我大人腰呢？腰也没了？】
【今天应大人不在吗？哎，有点失望。】
【是我不配了，我可是第一次来，好气！】
【还行，主播的脸安慰了我的心，小哥哥，好帅啊！】
【挺帅一人，怎么就起这个名字了？很容易误导路过的鬼的！】
弹幕没有回应，但花自璟并不慌，搭话道：“应大人作为直播时代的佼佼者，怎么能一直守着我呢？各位也别失望呀，那一截腰不就和鱼的肚皮差不多吗？又看不到里面的料，是吧？今天我们就聊个开心，买的开心。”
绿盾默默将这一段录音发给了应山泉。
花自璟看观看人数的浮动并不大，就顺手拿来一副扑克。扑克是纸扎的材料，厚度和硬度都比生活中的要薄和软。
他将盒子里装得长方形的纸片悉数倒在掌心，材质有点像银箔。纸片上面除了固有的花色和数字外，反面还有广告。
广告很简单，一幅类似像鸟笼的牢笼画，上面刻印着“大直播时代欢迎您！”
花自璟微眯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的背后好像有很多虚晃的灰影，跟《哈利·波特》里的动态照片有点像。但是，他仔细看得时候又没有了。
又转回正面，花自璟抿唇思忖片刻，然后用手弹了一下，“观看的老铁们，会玩扑克吗？这样形式的我是第一次见，这么薄会不会烂掉啊？”
【瞧不起谁呢？我没有电影里的牌技，斗斗地主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再不行可以玩小猫钓鱼……这玩法是真的消遣时间！】
【同感，我在世的时候，和一帮老爷们儿玩了一个通宵……】
【花，不会的，这是专门给我们设置的鬼扑克，我烂了它都不会烂。】
【这种设置，正好对应我们虚无缥缈的身体！】
得到答案后，花自璟不再纠结，依旧和昨天的节奏差不多。当喊“三二一”的时候，除去骷髅胸腔内极弱的绿苗颤了一下，一切如旧。
因为不是应山泉引得流，来观看的鬼都是口口相传介绍吸引过来的，所以观看人数一直很稳定，而且在缓慢的增长。
这时候，观看的人数已经达到五十万以上了。
【好不容易赶上一场有意思的直播，主播多走量啊！我几年没大消费了！】
【是啊，基本上卖东西的主播，都不选我们。】
【欺负我们没有实体，呜呜呜呜……】
【不就几十斤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自璟看着滑动的弹幕并没有问出声，但能隐约感受到，这才是开始。
“今天主要图一个开心！下一个，我看看，狼人杀怎么样？”花自璟拿过狼人杀的纸扎在屏幕前摆了摆，“先让我看一眼，里面长什么样。”
他的手刚打开包装，狼的低吼幽幽冒出来，绵长而无力，像个病狗。
花自璟：“……”真会玩，这狼是哈士奇的串儿？
挺好的一个想法，怎么就成这样了？还不如让彩铃过来叫几声，至少尖锐有气势。哪像这一声，也就比落水狗强一点。
“创意不错，狼人杀，我觉得更像犬人杀。”他像上一个扑克一样，展示给鬼们看了一下。同样，狼人杀卡牌的背面和扑克牌一样。
虚晃的灰影若隐若现，一旦仔细看，就只剩下牢笼的图和几个大字。
【终于有人说了，上次我家老鬼就买了一副，还以为是哪里泄气了。】
【哈哈哈，就冲这个名字我就要多买几副。】
【昨天，我在其他新主播那里根本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
【你别说，前几天，还有一个吓晕的，哎，何必呢，都有这么一天！怕什么？】
花自璟喊完倒数，猜想卡牌之类上的广告都是一样的。这些纸扎虽然参考现实生活的形态，但是相当于自制品牌。
他的脑中突然蹦出——Made in Big Live Era？
这个世界如果主脑一样的人物，怎么会这么讲究主动性以及宣传性？
鬼都能出现在这里，那背后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反正他是想不出来了，这是第一次，花自璟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匮乏了。
“请花大爷继续营业！请对应的子系统出声提醒！”电脑发出机械的警告声。这次机械的声音与之前不同，给人的感觉有点诡异。
这个语调多了几分思考和分辨的意思。
“收到！”绿盾带着明显的慌张，为花自璟遮掩道：“花大爷，不要总是看弹幕噢！要及时和观众互动，介绍商品噢！”
“啊？”花自璟回过神，暂时压住自己的疑惑，配合着绿盾，说：“哈哈哈，几位老铁很幽默啊！其实，人都有这么一天，但是突然接触到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希望各位理解一下曾经的同胞啊！”
【主播动了，哈哈哈哈！】
【刚刚还以为卡住了，不过那个角度看花，帅炸！】
【对对对，忧郁里带着黯然，黯然带着一丝考究，我词穷了……】
【那个声音和以前不太一样，感觉好冷酷。】
【本来就是系统，你指望是人啊！】
果不其然，剧本杀和前面的卡牌一样，都有这样的图片和文字。
昨天的纸扎上就没有，而今天的群众游戏类就有。这个幕后人很会抓人的心理，连鬼都没有放过。
这次直播对于花自璟来说，格外漫长。等到一切结束，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要是说这个时代下的主脑，可不就是应山泉的老板？应山泉的老板就是自己的老板，那哪一个群种能操控这样的存在？
他看了那么多弹幕，出现最多的就是系统两个字，而绿盾是子系统！对了，绿盾刚刚的反应就很唯诺。虽然平常这两天的表现也不硬气，但是刚刚绿盾明显带着惧意。
花自璟指尖齐敲桌面，试探性地问道：“绿盾，你是子系统，那主系统在哪儿啊？”
“主系统？”绿盾迟疑地重复了一下，便没有下文。
花自璟沉声“嗯”道：“就是你爹，你不是他儿子吗？你爹在哪儿呢？”
“哈哈……”绿盾尬笑道：“我们子系统没有爹，虽然我们的数据来源于主系统，但是我们也算是独立的存在。经纪人决定了我们的存在，但是对于自己的诞生，我们是没有记忆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主系统，只知道他会向我们发布消息。”
看似绿盾说了很多，但是没有透露是什么实质性的信息。
花自璟分不清绿盾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能暂时放在这里，这时候深究没有什么意义。
他换了坐姿，两只脚挂到一侧的桌子上，整个身体向后仰，呈放松样，说：“我们一天只有一次吃饭机会吗？”
“为了合理合规管理，所以只有一天只能吃一次饭。您是饿了吗？”绿盾的语气陡然欢快起来。
花自璟沉默两秒，然后说：“我是美团。”
他现在知道周绪为什么吃着嘴里，兜里还装着了。
绿盾在屏幕上打出问号，但是花自璟没有搭理，他觉得绿盾虽然是子系统，但绝对是讨好型人格，不好听的形容就是舔狗。
花自璟想到还有大量的地址没有烧，匆匆放下腿，然后回到客厅和骷髅一起忙活起来。
一开始他还嫌笔多，但是现在看到地上已经榨干了三四只了，突然觉得发货到他家的人还挺有后顾的思想。
烧了有一会儿，花自璟有点累，就撑着脖子活动了两圈，不经意间看到应山泉留下的“直播规则”。说来奇怪，这本厚书居然没有题目。
他伸手将书够过来，打算继续看几页，实话实说，这里面的内容对他帮助很大，一些要点言简意赅，会少走很多弯路。
于是，花自璟便看边烧，反而克服了“晕字”的毛病。
“咚咚咚……”
这次门敲的不急，反而很有礼貌。
“谁啊？”花自璟的手卡在看的页数，然后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后，生涩道：“Hello？”
门外站着正是花自璟的三位租客，也可以说是新邻居。
周绪手里抓着一把葡萄干，刚塞了一颗，门突然打开，差点让他直接咽下去，“花兄弟，咳咳，我们也住在这一层，以后吃饭可以一起了。”
唯一一个女生说：“花大爷，我是布塔，有印象吧？我叫戴沫。”
戴沫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年龄应该和花自璟差不多，五官像是复刻了动漫里的美少女战士，而且一头棕色的头发分扎了两股长麻花辫，一点都不老气。
最后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道：“我是红烧牛肉，我叫陈宏河。”
陈宏河和其他两位相比，年代感陡升，但沉稳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五官略显沧桑，额头上还有一道疤痕，一身中山装干净利落。只看穿着的话，花自璟想到了应山泉。
“花自璟。”花自璟想质问的第一反应被这友好的问好环节给按死了，然后问：“呃，你们要不进来坐坐？我正在发货，没有什么事。”
周绪连连应下，“那我们就打扰了，我们也刚直播完，想着放松一下，所以来找你，我们先认识一下，以后都是同袍了。”
三人从花自璟让出的空间进了门。
戴沫边走边说：“你别套近乎，怎么就同袍了？说不定人家选择经纪人这条路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人鬼交易（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