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他看着我,顿了顿,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抚摸着穿有耳洞的耳朵,长发穿过大小不一的耳洞,我不知道明天屋里是否还有香蕉。
      他从我这里得到香蕉,过滤后将香蕉皮传递给我,让我思考香蕉的存在。
      原来,这就是邮递员的工作。
      我开始真正意义的吃香蕉,但几乎找不到思绪,让我想起了《道德系谱学》。
      尼采认为,我们并不了解我们这些有着知识和善的理性的人,我们从未寻求过我们--我们应该寻找自己,这又是怎样的了……因此,我们对自己必然是陌生的,我们不理解自己,我们不得不误解自己,对于我们来讲“每个人都是最远离他自己的”,这是,永恒的规律--我们不是关于我们自己的“知识的人”。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个邮递员,来了解自己。
      再次拔通了泽西的电话号码。
      “喂?”他的声音含有一种期待。
      “愿意继续为我做邮递员吗?”
      “嗯!”
      “至少我应该道歉,对吗?”
      “不用。”
      “明天还来吃香蕉?”
      “你明天还喝‘七喜’。”泽西打趣道。
      “呵呵!”有些释然。
      “刚才难过来着。”泽西声音有些低沉。
      “我知道。”
      “不过,现在好了。”
      “我想告诉你什么的。”
      “什么?”
      “有时候,我渴望被淹没,你明白吧?”
      “不太明白。”
      “想让自己的呼吸接近于鱼的自由。”我说。
      “……”
      “刚才,你说我看见的只是自由的溃烂之美,这么觉着来着。”我说。
      “理解了?”泽西问。
      “嗯!其实,你不仅仅是个邮递员。”我联想起另一个物体可以形容他。
      “说下去。”
      “我要的自由,在一定程度上,错觉的认为是一种解脱后的状态。”我说。
      “事实上,你也不知道你要的自由是什么样的,就像孤独的种类林林总总。”泽西说。
      “是的,你像一根导管,发挥着形体的作用,靠近我,吸出我要的那种自由,让我看明白,再导入我的思想,让它以设想的方式得以升华,但也不完全正确。”我说。
      “说出你认为的错误。”泽西说。
      “我有三个朋友,梓、渐、木易。”
      “我的错误能与他们联系起来?”
      “我想可以。”
      “关于你的血液?”
      “是的。”
      “我多少可以想出一点了。”泽西说。
      “他们远离了我,在不久前。”
      “所以你的沸点消失了。”
      “是的,但我不能肯定。”
      “你在他们身上找到你要的自由类型?”泽西说。
      “没有找到。”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不自由。”
      “也在自由路上?”
      “是的,试图到达而释放他们要的自由。”我说。
      “你得到了什么?”
      “冲撞或者说血液。”
      “仍然不能确定你要的自由。”
      “也不完全是,他们用脆弱冲撞着我的思想,将我挤压到某条适合我的自由的路上,在我还没有确定方向时,她们离开了。”我说。
      “你能确定应该在哪条自由路上,但你还不太清楚它是什么,你失去了冲撞的力量,对吗?”泽西说。
      “是的,我无法到达,陷入了绝望。”
      “你承认了你的绝望。”
      “嗯!是的。”
      “你对自由的向往还没有枯竭,是吗?”
      “嗯!”
      “看来你开始相信我这个邮递员了。”
      “我相信邮来着。”
      “哦!电话快没电了。”泽西的电话发出警报。
      “那就这样吧!”
      “晚安!”
      “晚安!”
      躺在床上,7分37秒后,进入死亡状态,收录机里放着涅磐的《Never mind》。
      在渐离开的第17天,木易打来了电话。
      “喂!”
      “喂!我是木易。”
      “可好!想念你来着。”
      “你不好,是吗?”
      “一切都好,不缺烦恼。”
      “渐离开了?”
      “是的,你有她的消息?”
      “是的,昨天,我看见她来着。”
      “哪里?”
      “我在的那个城市的火车站。”
      “有说话?”
      “有的。”
      “她还是走了?”
      “走了。”
      “我原以为她会去找你来着,看来,我错了。”
      “她对我只是习惯,没有依恋来着。”
      “也不完全是,你走后,她难过好一段时间来着。”我说。
      “或许,只是有些不习惯。”
      “我宁愿不相信你的或许。”
      “结果,这个或许成立。”
      “仅因为她没有为你停留。”
      “从没有这么想过。”
      “是她说了什么?”
      “是的。”
      “可方便说出来?”
      “谈不上什么方便,她去了沙漠。”
      “为了她的血液?”
      “是的,那里有纯净的沙粒,在那个地方,她要通过夕阳更换她的血液。”木易说。
      “如果她能走出沙漠,她还会去看新疆的初雪,对吗?”我说。
      “是的。”
      “这是她以前的理想来着。”
      “你是说她的思想开始支配她的行为了?”木易说。
      “是的,像你当初选择流浪一样。”
      “她在我身上找回了自己,这种说法可成立?”木易说。
      “有这种可能性。”
      “原本以为不可能再有女孩进入我的生活。”木易声音有些低。
      “她变成了例外?”
      “是的,但我不肯承认。”
      “这个在上次吃饭时我就得到了答案。”我说。
      “你看得出?”
      “但她看不出。”
      “她因此而受伤?”
      “会有这种可能。”
      “我的错?”
      “不完全是,责任各负一半。”
      “哦!好像说多了点。”
      “不会,在那边可好?”
      “……”
      “可还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
      “嗯!”
      我设想渐在沙漠的镜头。
      她坐在纯净的沙粒上,流着泪,看夕阳,到天黑,钻进睡袋里流着泪,数星星。
      我不知道沙漠里是否有星星来着,但知道她泪流满面,面容憔悴却失去了忧郁的勇气。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