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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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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个撒谎的孩子,让人感到不信任,《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吃着5月1日过期的凤梨罐头,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等待着过期。
6月7日后的时间,几乎是机械性的起床,吃早餐,洗澡,吃午饭,洗澡,吃晚饭,洗澡,睡觉。
“七喜”、摇滚、拼图像三个死党陪在我的无聊中,拼图终归是不完整的,由板块间的缝隙决定着,而拼凑让我联想到渐。
渐的沙漠就好像一个板块,请允许我作一个一见钟情的比方,我相信一见钟情来着,确切地说一见钟情是存在的。
应该说,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都有一张脸,他们试图在生活中去拼凑这张脸。
拼凑来实现脑海中的那种最初的印象,也有另外一种情况,以生活中的真实面孔作为底料。
渐的沙漠正是那脑海深处的那张脸,她试图在生活中去拼凑,沙漠那股吸引力正如一见钟情把她带到了沙漠。
“不久,她会回来的,那不太遥远,新疆的初雪,我估计她不会去看了。”
她会回来的,那不太遥远,但愿这个遥远不要过期。
17天后的一个中午,迎来的一个敲门声,中止了我无聊的生活。
“啊--”
“意外?”
“嗯!”
“我回来了。”渐说。
“嗯!”
“我回来了。”
“嗯!”
“说不出话来着?”
“你黑了,瘦了。”我说。
“沙漠的风沙大来着。”
“梓说得对来着。”
“说什么来着?”
“你会回来的。”我说。
“……”
“她回来过。”
“在我走后,还是回来前。”
“在你走后来着。”
“可收到我的画?”
“收到来着,我复制了一份让梓带回了上海。”我说。
“复制?”
“是的。”
“有些东西是不能复制的。”
“这个明白的。”
“可知道躺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院里的伦勃朗的《丹娜依》。”渐说。
“丹娜依知道一点,相传,德尔菲的神谕预言,阿尔斯国王阿克瑞斯的女儿丹娜依生下的独生子,将会亲手杀死他的外祖父,为了不让丹娜依受孕,阿克瑞斯令人把她锁禁在一座铜塔里。”我说。
“当然,对于善于变换各种化身勾引妇女的众神之王朱庇特来说,这个措施根本无济于事,就像他曾经化成牧羊人骗得摩涅莫辛涅,化成白公牛劫走欧罗巴一样,他又化成了金雨占有了丹娜依。”渐说
“后来,丹娜依的儿子--帕尔修斯,在天意间用铁饼打死了阿克瑞斯,而他并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外祖父。”我看着渐,然后,对她说。
“有点像俄底浦斯的杀父娶母来着。”
“嗯,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可现在的《丹娜依》不是伦勃朗的《丹娜依》了。”渐吸了一口烟。
“与复制有关?”
“嗯!一个60多岁名叫布洛那斯·迈吉斯的立陶宛人用浓硫酸毁了这幅画。”渐说。
“好像有印象来着。”
“并在丹娜依的肚子和臀部各戳了两刀,刀口长的长达12厘米。”渐说。
“你是说现在躺在艾米尔塔什博物馆里的《丹娜依》是复制的?”我说。
“和复制差不多,但不能叫做复制。有关修复人员为了在色彩和结构方面达到感觉上的统一,从视觉效果上恢复油画的面目,花了12年时间。”渐说。
“也就呈现了现在的《丹娜依》?”
“嗯!尽管拜伦说过,你的身残躯碎也是光荣,你的颓垣断壁也是高雅,因为圣洁的美是不可能破坏的。但我个人认为,伦勃朗的《丹娜依》已不复存在了。”渐说。
“修复是一个重复与还原的过程,这样只会降低艺术的价值。”我说。
“嗯!是的。”
“所以,你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复制的。”
“嗯!你知道他们最初是怎样处理这幅画的吗?”渐有告诉我的打算。
“很有兴趣来着。”
“和化学课上的实验没有多大区别。”
“哦!说下去。”
“把画从框里取出来,用蒸馏水清洗,先对硫酸进行中和,让《丹娜依》风晾3小时后,在贴上涂有鲟鱼胶和蜂蜜溶液的固定纸,也就是这样来着。” 渐说。
“事实上,收到你画的前几天,我和梓在江边放风筝来着。”我说。
“可设想过我画的那只风筝就是你们放的。”
“模糊的想过。”
“哦!”
“你更换了血液?”
“嗯!”
“为了木易?”我说。
“不是,忠实于自己罢了。”
“哦!”
“途中遇到木易来着,他在火车站弹《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渐说。
“这个我知道。”
“联系过木易?”
“嗯!”
“原本以为我的离开是为了他,但当我遇到了他,却没有为他停留的想法。”渐说。
“我也想过,你是为了他。”
“但我不能背叛我的真实。”
“所以,你选择了前行。”
“是的,觉着自己要这么做来着。”
“……”
“收留我可方便?”渐笑笑的看着我。
“不去木易那儿?”
“那儿剩的只是房子了。”
“理解。”
“肚子饿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来着。”
“我来做。”
“值得提醒的一件事是,这里多了一个伙伴。”我想告诉渐些什么来着。
“你指谁?”
“我的邮递员--泽西。”我说。
“应该是不认识的。”
“你会认识的。”
“呆会他会出现?”渐问。
“嗯!”
“在我走后认识的?”
“在你离开之前。”
“你没提过来着。”
“提过来着,你没太留意。”我说。
“陪人吃香蕉的那个人?”
“嗯!”
“哦!”
“去云南回来时在火车上认识的来着。”
“你刚才说邮递员来着?”
“是的。”
“具体点。”
“一时说不清楚来着,你会了解的。至少我现在这么认为。”我说。
“我们的同类项?”
“不太一样,但基本相同。”
“对他产生兴趣来着。”
“那不坏。”
“与你的血液有关?”渐问。
“嗯!”
“多少想出来点儿。”
“理解?”我说。
“嗯!”
“听点什么?”
“可有关于嘻哈乐的?”渐问。
“嗯!有的,龙门阵的。”
“就听这个《快乐游戏》,可了解龙门阵?”
“基本为零。”
“里面那个有着传奇经历的-- MC肆(王晓磊),和我是一个地方的来着。”渐说。
“哦!”
“挺单纯的几个人。”
“喜欢?”
“谈不上。”
“你变了来着。”我看着渐的眼睛。
“觉着过,不过,能接受。”
“可乐意?”
“那不是我能够选择的。”
“理解。”
“时间的错来着。”
“没这么觉着。”
“可有做饭的材料。”看来,她真是饿了。
我提议出去吃,被她一票否决了。
“冰箱里有沙丁鱼罐头,还有面包、鸡蛋、牛奶什么的。你可以看看。”我说。
“看来,我没得选择。”
“下面有超市来着。”
“可有电话,让他们送些上来。”
“没有。”
“那我们今天吃沙丁鱼好了。”她对我说的“没有”非一般的失望来着。
“同意!”我倒是无所谓。
“15分钟就好。”
“哦!”
她系着围裙进了厨房。
15分钟基本上是短暂的。
听了雷蒙斯的《太硬而不能死》,犹大牧师的《在东方释放》,L7的《渴望恶臭》。
沙丁鱼便头顶两个荷包蛋出现在饭桌上,没有米饭,面包裹着番茄、苹果酱,基本还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这是什么?”沙丁鱼的背上有少许的黄色颗粒,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想问问。
“烟丝来着。”
“哦!”
“不问为什么?”
“你要说吗?”我说。
“不太想说。”
“不说好了。”
“嗯!”
“不再走了?”
“不再走了。”
“那就别走好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