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五条悟思考过，明明心有不甘，明明天性不是恭敬谦卑的性格，为什么她会这样固执的固守成规。
后来他读到了一个烂大街的寓言故事，大意说的就是，年幼的小象曾被牵在一根无论如何都 挣脱不开的铁链上，日子长了，小象长成了大象，哪怕已经有了挣脱束缚的力量，它也不会再做尝试了。
因为在她的早已根深蒂固的印象里，那只是无谓的尝试而已。
五条悟打心底的感到厌烦。就像是看到第一次见面她伏在地上，低低的说这是家主的命令，好似他不答应她就会遭殃一样，厌烦、厌恶，憎恶。
主要是厌恶那群垃圾。
杀光他看不顺眼的人是很容易的，但是烂在污泥里的根总会像杂草一样长出和之前与无异的枝条。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单纯的杀戮不是五条悟的目的。
她的固执也是五条悟厌烦又头疼的部分。好几次，好几次他都感觉到她迈开新一步的脚都要跨出来了，但是又被幼时就习以为常的锁链牢牢绑在原地。怎么会就这么固执呢？无敌的五条悟大人都快烦死了，他想到这个事情都会气的多吃一个大福。
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慢慢来了，慢慢渗透，慢慢清洗，总有一天他会撕烂这个经年发臭丑恶的咒术世界。改变很多他看不顺眼的事情，包括她。
在那之前，他和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血花飞溅的那一瞬间为止，在这之前五条悟都是这么想的。
身边的女孩的突然爆发的速度比任何一次的都要快，残影留在原地，而本人已经在背上生出了一朵血红的花。
在天内理子的惊呼声中。他看到了那个男人。
邪气的笑容挂在脸上，仿佛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因为太过震撼而空白一瞬间的大脑在反应过来叫嚣着，叫嚣的内容——全是她的名字。
“反应还是很快的嘛……”男人低声说，“但是这把不是天逆鉾呢，贸然上来挡刀说不定吃亏的是你。”
她咳出一口血，一脚踢向男人，被他避开。
“别小瞧人了……开了个洞罢了……”她术式的蓝色火焰自脚底开始焚烧，惊人的杀意从瞳孔投射出无限的凶光，女孩死死盯着带着恶意来的袭击者
“不在，话下……！”
局势和气氛瞬息万变。他们扯开了架势战在了一起。她已经拔出了咒具架住了男人的攻势，五条悟冲去支援。在数论对战之后，五条悟率先做出决定。
“优先保护天内，这家伙我来对付！”五条悟把视线死死的锁定在被咒灵吞噬的那个人的身上……“我似乎见过这家伙……总之，杰，你们先去天元大人那里。“
“要小心哦。“夏油杰说，他一把拉过稻井阳春，对五条悟说。
而她又咳出一口血，盯着五条悟艰难的说：“……别太自大了……”
说完，她的眼睛慢慢的垂下，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的疲惫。
“别，太自大了，认真起来。“她又说了一遍。
“你两个……在对谁说呢。”五条悟冲她笑了笑，然后转头伸手摘下了墨镜。
天内理子决定活下去。
在品味过生的喜悦后，在接触到了以往见不到的光景之后，仿佛获得了能够挣脱长久束缚在身上的锁链的力量，再也做不到忽视珍重的情谊，再也无法无视自己的内心。
同化也没关系？不，不是的。她还想继续活下去。
于是她主动的去握住了那只伸出来的手。
“这样一来，她是否也能握住那无限的未来了呢。“我站在参道的开头，轻轻的说。
身边的黑井转头，看着我：“……您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轻轻笑出了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可惜她听不到回答了，因为我把她击晕了。
“那个丫头这不是和你完全不同的类型吗。“
身后传来了我熟悉无比的声音。
熟悉，太熟悉了。这声音来自我长年的体术的训练对象。日积月累的遭受的名为训练的打击和毫不掩饰的嘲笑早就把这个人的信息刻印进了条件反射里。
原先叫做禅院甚尔的男人，现在是伏黑甚尔的男人。在我13岁那年和这个男人搭上线之后，我就一直雇佣他作为我的体术老师。
“你瞧，她本来是准备要死的，早就不反抗了。但是现在被你们玩闹似地劝几句，又打算活了。”他笑似非笑地看着我。“真好呢，小鬼就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出生死的决定……这不是和你这个天生反骨的丫头完全不一样嘛……一开始就没打算老老实实做五条的家奴，直到现在不是还瞒着五条家在底下动手动脚——？“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怎么，你看起来伤的不重啊，现在还在这里和我在这些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心五条悟一会……“
他打断我：“我杀了五条悟。“
“……？”
这个人在说什么？
我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被纷乱思绪吞没殆尽了，一时间，纷乱的大脑所思所想的内容全是——五条悟的名字。
这个人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鬼话？五条悟死了？是他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我//他//妈的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在——
“我杀了五条悟哦。“他打断我的思绪，仿佛要把我试图自欺欺人掩盖住的血肉全部挖出来一样，用最带恶意、最为黑沉的语气，用我最最讨厌的的居高临下的姿态，用眼角睨着我，嘲弄地说道：
“我在他脖子上捅了一刀，然后刺穿了他的腿，最后把他的脑袋捅穿了。”
“我杀了五条悟哦，我杀死了咒术界最强——“，
锵！
我抽出了刀砍了上去。
我想撕烂那张嘴。
我要撕烂那张说着鬼话的嘴。
五条悟怎么可能会死？五条悟是最强的！他是上天最偏爱的一颗苹果，他生来就是注定要掌握最强的力量的人。哪怕我在这个男人的手下遭受了一千一万次的蹂躏，所得到的成果过不了多久都会被五条悟轻而易举的超过。
他的强大应该是前无古人、后续也将永无来者的。永远立在天下人登顶前的一座绝对不可超越的高墙。五条悟，最强的五条悟，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
五条悟怎么可能会死！？？
锵！！锵！！锵！！！！！
我挥刀，我在尽力试图保持章法，但是狂乱而不可置信的消息把我的大脑冲毁了，我根本无法相信伏黑甚尔说的消息。我试图切开住那张依旧在溢出毒汁的嘴。但是这样毫无章法的攻击想伤害伏黑甚尔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嘲笑我：“怎么，你没想过五条悟会被我杀了？你说让我接下这桩任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恨他呢。我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锵！”
他毫不在意地抓住了我的刀，狠狠一拽，我被拽着往前拉，紧接着就被他用膝盖恶狠狠地击中腹部，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然后他一记肘击狠狠地砸在我的背部——哈，我还得感谢他手下留情，不然这一下就能让我脊椎折断。顺着这份力道，我跪在了地上，开始干呕。
“弱的可以。”他简单的作出了评价，就好像平时我们每一次对练一样。
“告诉我啊，喂。”他用脚踢了踢我，这也是他常做的，该死，该死，该死！我厌恶这份平常感，他为什么还这么游刃有余？他把、他把五条悟杀了！！
我嘶哑着说“……哈，你怎么会……你这个贪生怕事的家伙怎么会正面和五条悟对上呢？……呕呃，咳咳……”
我擦了擦嘴角。“我本来以为你会打算绕过他……我在想，如果天内理子最终还是想要被天元抹消，与其让天元得意……不如杀了她……不如由我们这边……杀了她……”
我说不下去了，我胃再一次翻腾了起来。之前被术式填补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哈，“伏黑甚尔蹲了下来。他抓住我的刘海把我拽起来：”傲慢的小鬼……想不到我把五条悟杀了吧？“
“你真的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你预想的发展太傲慢、太蠢了。我之前就知道你很自大，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自大。”
伏黑甚尔凑到我耳边说。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就算他是真的最强，只要好好的琢磨用精巧的计谋，用完整的谋划，总能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你看，我这不就把他杀了吗？你与其在这里自欺欺人不如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毕竟你那个狂妄的计划，最最重要的棋子和靶子，不就是‘最强的五条悟吗’。虽然你好像从来没和他商量过的样子。”
他说。
啊啊，是啊，我绝对不会向五条大人撒谎的，只要他想知道的、只要他询问了我，我就会把一切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告……我曾这样说过……
但是……
【要看看我的B面吗？】
“我绝对不会向五条大人撒谎的，只要他想知道的、只要他询问了我，我就会把一切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告。“
“只要……他问我的话。“
“如果他茫然不觉，连开口问我也做不到的话，那也不能怪我有所隐瞒了。“
【这就是我的B面。】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