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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我的名字是,稻井阳春。五条家的外姓家奴。被种下了绝对不能妨害五条家的束缚。
      我现在非常的不愉快。
      不愉快、不愉快、不愉快、不愉快、不愉快……
      我在我用我能做到的最认真、最恭敬的声音说完效忠的话后,伏在地上,感受着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在了我的脊背上,一寸寸的碾过。脑海里塞满的不愉快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等他说出 不需要之后,我说出了那句百分百会让他厌烦但是不会拒绝我的台词。
      “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
      这是我从勾心斗角、狡猾的大人们身上学会的玩弄心术的狡猾手段。卑鄙的示弱与威胁,仿佛在说如果没有遵从命令的话我就会遭到糟糕的事情一样全是他的错一样。六眼果然松口了。
      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做出了彻头彻尾的空话承诺。
      因为背负着家主命令的我,心有不甘的我,必然会把五条家、这个咒术界搅得一团糟,也因此——必然会妨碍到他。

      我是如此憎恶五条家给我设下的枷锁,我这一生都要为五条家服务。说是仆从,不如果是奴隶——
      可恶,可恶,可恶……
      我跟在五条悟身边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借此机会我能得到很多情报。尤其是他使唤我跑腿的时候,那就简直就是得到了畅通无阻的通行权。我不动声色的观察进进出出的人,哪些人满怀心事、这些人郁郁不得志,那些人忠心耿耿是御三家的狗——
      我像一个任性的陀螺挣脱了主人想让我在原地旋转的想法,从这头到那头,我肆无忌惮的观察这些人。然后模仿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把自己装的跟一个被管束的小象。
      我不知道这些情报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点资源。不过于此同时 我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六眼的持有者五条悟似乎对‘长辈们’也没有那么尊敬,他对那些人说出“看什么看,垃圾。”的时候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我的表情。作为让我有难得笑料的报酬,我在他一次摸鱼捣乱的时候对家主阳奉阴违。
      “……就是这样,之后悟大人就回去了,除此之外没有特殊情况。“
      我充满愉快心情的吐出了谎言。而家主根本不会对一个奴隶想太多,他想不到区区一个家奴 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违抗他——
      只是我的阳奉阴违被五条悟逮住了。他质问我的时候的我有些慌乱,但是很快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是发现了好东西一样的愉快和惊喜。
      “因为没有必要。”第一次,我选择了如实相告。
      告诉那些人干嘛呢,他们既不敢惩罚五条悟,也不能改变五条悟的想法,还有可能反过来责备我,那我何必说什么实话?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的他愉快的笑了起来,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我,低声说:
      “你……蛮不错的嘛。”
      那一刻,想必他和我感受到了同一种情绪——找到了共犯的愉快。
      我必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使用敬语来表示恭敬,好好的听从上面的一些重要命令,才能得到些许的喘息的机会。所以在那之后我仍然扮演着监视器、烦人闹钟的角色。但是五条悟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我和长辈之间找到平衡——只要随随便便敷衍一下,面子过得去,让我有个交代,我就会像被投了币的自动贩卖机吐出他想要的结果。
      我们的关系因此近了不少,我意识到——
      这个六眼,这个一定会成为五条家主的人。

      好像可以利用。

      我得说,我的天赋不错。
      我一直在接受五条家的教育,当我把五条家的弟子掀翻出去,得到了□□意味不明的危险眼神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点。
      然后我就学会了藏拙,把已经有点露馅的马脚藏回去。很快□□就发现我的表现变得平庸,虽然说不上差,但是绝对不优秀——他很快就把之前的表现归于对手在偷懒。但是从那之后我也不知道我水平几何。
      直到五条悟问我,能不能会不会战斗。我当然不能直接说我会,我觉得我还蛮有天赋的;于是我说:
      “我既没有天赋,在修行上也不够努力、十分怠惰,能力之低微,没有办法入少爷的法眼。”
      但是五条悟反而来了劲,我怀疑他可能是借机想打我一顿,而我‘百般推脱’之后顺理成章的和他开始对战了。
      在五条悟的要求下没有旁人围观,我可以尽情施展体术,更别说五条悟还答应我不用术式,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为我量身打造的一场测试,再贴心也没有了。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可以把五条悟摁在地板上。
      我坐在他身上陷入了沉思。五条悟趴在地上,侧过头不敢相信地瞪我。
      我侧过头去,不对上他的目光。
      ……是他说要打的。

      之后他反复缠着我和我对练,这是好事,我得到了全力施展拳脚的机会。但是这也是坏事,因为我感觉到五条悟以我为养分用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了,我开始力不从心,我很清楚地感觉,我们的咒术水平天差地别,只要他稍微用一些术式,我不要几分钟就能被他摁在地板上揍。
      六眼真的好强。
      但是我很快就得到了转机。
      禅院甚尔。这个我偶然得知的男人,叛逃出了禅院家。
      我和他搭上了关系。

      那个男人赶来的时候我正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眼前的温柔的夫人给我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 饮。我小心的啜饮一口,发现是五条悟会喜欢的那种甜甜的可可。
      我本人不讨厌甜的东西,冬日来一口实在是让人愉快。于是我在禅院甚尔的隐晦的瞪视下又喝了一大口。
      “这个孩子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哦。”美丽的夫人温柔的说,禅院甚尔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呢,我感到费解。“如果不是这孩子,我可能就会被那些小混混为难了。啊,她说她是你家里亲戚的小孩呢,来找你玩的?”
      禅院甚尔的表情像是吞了三斤苍蝇还不得不给我圆谎。
      “啊……是啊……”
      他大力拍了拍的我肩膀,要死要死要死要死,痛的要死。我怀疑他把我的肩胛骨打碎了。“哎呀我的小侄女真是好久不见了,过来和叔叔我聊一下,你怎么从家里出来了?是离家出走了吗——”
      夫人去厨房准备晚餐了,我很是期待她说的绝品好吃的汉堡肉。而我被禅院甚尔拉到阳台,他刚刚关上阳台的拉门就抽出家伙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杀了。
      我淡定。这家伙要是把我杀了要不了几个小时他老婆就会尖叫着抱着小孩离开他。所以我超级淡定。
      “你应该谢谢我,禅院大人。今天要不是我夫人她就要被几个小混混抢劫,还要被一只二级咒灵诅咒了。“
      “那几个垃圾我明天就把他们杀了。”禅院甚尔说,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似乎看起来不像在说笑。“你是谁?我记得你是跟在五条家的六眼后面的那个小鬼。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找到我的?”他大有我说的不满意就把我杀掉的意思。
      “我是稻井……啊,看起来你知道我。“
      “……你就是那个五条的外姓家奴?“
      禅院甚尔打量我。
      “嗯,禅院大人,我来找您有几个目的……”我说。“首先,我想请您当我的体术老师,提供不把我杀死的那种对练。当然,我会付钱的,价格好商量。另外就是……”
      我看着这个男人充满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杀意的眼睛,低声说,“您有没有兴趣来杀掉一些烦人的垃圾老头的走狗呢?放心,我也会给钱的——“
      这显然也是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就这样,我和禅院甚尔达成了交易。
      我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一周一次,又是还会因为别的事情取消。但是请他当我的教练还是要了我的半条命,要不是我的身体还算结实我百分之百会露馅。他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把我打个半死,再手抖一下我必死无疑。收钱收的还死贵。我从五条家领的一些薪金和我背地里接的一些拔除咒灵的任务的钱全部砸给了这个男人。
      不过这个家伙其他的委托居然不要钱。不过我听说他会顺手把诅咒师那边的悬赏领了。没想到能薅到诅咒师的羊毛,不错。
      除此之外,我和他的夫人相处的不错,还有那个继承了禅院术式的他儿子——
      哈,有着天与咒缚的甚尔居然生出了有着禅院最看重天赋的儿子。想想真是好笑。
      “是惠哦。“甚尔说。”我取的名字,恩惠哦,不错吧。“
      “听起来有一点像女孩子”我把小弟弟抱在怀里,摸着他柔软的的黑发。“但是,来自父母所给的恩惠、还算不错吧。”

      “毕竟夫人可是那样的绝世好女人啊,惠能成为这样的女人的孩子,我都要羡慕了。虽然父亲是超级大烂人。”
      “喂。”
      “啊!夫人~!今天想吃超级好吃的咖喱!一会也教教我怎么做嘛!!”
      “死小鬼,不要蹭老子的吃喝,给我滚回去!”
      “夫人~~!我把牛奶拿来喝了哦!来,给惠也喝一口。“
      “听见没——”
      我们笑闹的时候,比起初见时刚刚学会走路大了一些的惠回头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抬头一看,发现一只恶心的脏东西趴在天花板上,正在往夫人那边爬过去。
      “嗯?”夫人回过头来,发现甚尔正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正伸过来,那只手在她的注视下没有停顿的摸上了她的脑袋轻轻的揉了揉。
      “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来看看。”禅院甚尔低声说。“别太惯着她了,随便做点东西打法小鬼头走人就算了。”
      “你又说这种话。”
      温柔的夫人没有理会甚尔。而我抱着惠坐着。看着一瞬间就闪过去的甚尔偷笑。
      “夫人和甚尔叔(这个称呼让甚尔打了一个冷战,很好,这就是我的目的。)卿卿我我——”
      “欸?没有这种事!“

      惠不解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告诉母亲那边有脏东西。而我只是侧头看他,并且悄悄闭上一只眼睛。
      “嘘——要对妈妈保密哦。毕竟妈妈看不见呢。“
      惠懵懵懂懂的点头。

      ……

      “要对妈妈……保密哦。“我对着三岁的惠侧头,并闭上一只眼睛试图露出俏皮的笑容。“毕竟……妈妈看不见呢。”
      ……但是惠没点头。这是自然的。
      血从我的额角流下,我闭上的那只眼睛睁不开了。身后是昏迷的夫人。

      身前,是特级咒灵。

      ……要死了。
      我认识到。
      要死了。我杀不掉这个东西,我实力不足。哪怕我还有没能完成的事情,哪怕我已经如此汲汲营营的挣扎,哪怕……哪怕……

      死,平等的死。我还没有做好迎接它的准备,它却要不经预约直接来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把夫人和惠藏好。
      “接下来我们要玩捉鬼游戏哦。”我小声的说,“不要被发现,保护妈妈也不要被发现。做得到的吧?”
      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向我点点头。
      ……真可爱啊,小惠。我知道他一直很聪明,我果然没看错。
      禅院甚尔,你///他////妈////再不来,你老婆儿子就要死了。
      我拔出了刀。

      ……

      果然对战还是太勉强了,我或许可以祓除它,但是我没有在此后活下来的自信。……或许说祓除都有些托大了。
      蓝色的火焰又被熄灭了,我燃烧杀意再一次点燃它。
      别这么不中用,再烧起来,再烧起来,烧的更旺一些!!!!
      以我的杀意为燃料的火焰再一次缓慢的爬升。我跳跃在污秽之间。一刀两刀三刀。我弯腰躲过一记诅咒然后切开了它的一只眼睛。
      我快没力气了。但是禅院甚尔还是没来。是没接到消息吗?
      糟糕,我死了小惠和夫人怎么办。

      临死之前我意外的平静。只是忍不住要为小惠和夫人感到悲伤。他们明明有无限可能的未来,美好的期望,却要因为我的能力不足而夭折在这里。这不令人难过吗?

      我的刀掉了,我没力气了。

      我闭上了眼。

      “……你就这么睡着了?”
      ……是谁的声音。
      是五条悟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双手插兜的人果然是五条悟。
      “我心情好出来逛逛,感觉到了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就来看看,没想到你这早早出门的家伙居然在这……喂!”
      我倒在了他的身上,血弄脏了他的衣服,啊,区区仆人的血居然敢弄脏主人的衣服,真是大逆不道。
      特级咒灵正在他的身后化作污秽的青烟,灰飞烟灭。我苦战至此的对象在五条悟手里只不过是散步途中随手拍死的苍蝇。我松了一口气之余感觉到了一股荒谬的好笑。
      然后我晕了过去。陷入黑甜梦乡。

      ……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五条家了。我下意识地去摸我的手机——禅院甚尔那个畜生找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了没有?
      但是我很快就控制住了我的手,因为五条悟居然坐在我旁边。
      “你醒啦。”他翘着二郎腿坐着,歪头看我。“干嘛搞得这么狼狈?”
      我把手塞回被子里,两眼放空看天顶。
      这个家伙说什么,那可是特级咒灵,区区一个我能与其对战已经是值得鼓掌的事情了。又不是谁都像他一样……
      “很抱歉,五条悟大人,是我过于托大了。还劳烦大人出手,小人真是不中用啊。”
      “说什么屁话呢。”
      五条悟伸手撑着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我。
      “你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我问你,干嘛不通知我?”
      哈?他在说什么?
      不是,我遇险把五条从五条家叫出来?啊?我们的关系有到我遇到了危险第一反应就是找五条悟的地步吗?再说了我当时可是陪着惠和夫人在逛街。他们见到了我该怎么解释我身边有个禅院天赋的孩子?
      退一万步,一个侍从遇险了难道指望着主人千里迢迢赶过来救自己吗?
      怎么看都不合情理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抱歉,我这么愚钝。”我干干巴巴的说。
      “你……”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混杂着不爽和烦躁的表情,“你背着我偷偷溜出去玩就算了。遇到这种事情,向我求救又怎么了?难不成向五条悟大人求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可我区区一介下仆,怎么敢劳烦您……”
      他看起来要抓狂了。
      我后知后觉的大概体味到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遇到麻烦了你都不叫我,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
      是这个意思吗?在五条悟眼里我们算的上是朋友吗?欸?我们这就能算友人了吗?且不说我只是一个被束缚在五条家的家仆,我还身上背着家主和长辈监视、控制他的命令,再者我和他再多不过是偶尔欺骗大人们的共犯情谊罢了……这样的我就能称得上六眼大人的朋友了吗?我这样的也可以吗?
      糟糕的是,我一边不敢置信,一边因为这个猜测心怦怦跳了起来。

      咦……

      我回想起了在充斥着火焰、污秽、黑烟和我的血的视线中,他突然出现的瞬间。身上是闲庭信步的惬意,脸上是惊讶和疑惑。他就像是一道横在我和咒灵、我和死之间的雪亮的光,把我从那将至未至的死中一把拉了出来。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种安心感。
      这种在我这里比钻石更少见的感情被他轻而易举的带来,像是一点遇到了易燃物的火星点燃了我从幼时就被阴冷憎恨和杀意掩埋的心扉,厚厚的杀意像雪一样的被融化,露出了一小块我漆黑潮湿的心房……
      好可笑,这说不定只是我自作多情的臆想,我却因为这被保护和被认可的臆想开始擅自心跳加速了起来。

      五条悟看着那个女孩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难以置信的神情。印象中她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五条悟感觉到了愉快,就像是看到喜欢的柠檬汽水拧开瓶盖发出‘砰’的声音的时候,听到的气泡沸腾的声音,轻轻嗅到的一些几不可闻的甜味一样让人愉快。
      哈,还是能听得懂的嘛。
      他愉快的想。

      我似乎对五条悟抱有了别的感情。
      我冥思苦想引发的变化具体的内容和原因。后来我查到了吊桥效应这个名词。说是一个人在经过吊桥或者别的危险境地的时候,会把当时心跳加速的原因归于当时在身旁的异性身上。
      ……我是把死的恐惧当成了对五条悟的恋爱感情吗?
      好像……不是。
      我对五条悟是怎么想的呢?
      我很羡慕五条悟的能力,我也很欣赏他随心所欲的性格。我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自小生养在御三家这个樊笼里,却和那些让我作呕的大人们完全不一样。
      御三家有着强硬到别人拒绝不了的力量,他们用这个力量盘踞在咒术世界的顶端难道是为了守护吗?不是的,他们只是享受大权在握的感觉。我嫌恶他们的铁血无情,唯利是图。我甚至说不出这些横在诅咒与普通人之间的这道高墙到底是正义还是邪恶,在被他们束缚的我眼里,诅咒咒灵甚至不比他们面目可憎。
      五条悟也有着强硬到能拒绝一切不想要的力量,他的性格……也算是糟糕吧,但是五条悟是一个压迫者吗?
      不,不是的,五条悟不是一个压迫者。他回归了掌握力量的根本目的,他是真的为了守护。
      我想他和名为御三家的压迫者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把别人的牺牲当作理所当然。
      那些说着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咒术师们,连五条悟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那我仰慕他的强大和随心所欲吗?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我羡慕一切有无限选择权的自由人。天空是如此的宽广,大地是如此的无垠,我希望每一个人最好都能握住自己无限的未来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选择一条光明的、充满着温暖和希望的道路。拥有力量的五条悟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他大可放纵自由,但是却出于淤泥而不染,不曾以力量横行,也不曾以力量去剥夺别的人关于未来的选择权。他不用这力量去像御三家一样享受权力,他在用这力量守护。
      比起御三家,他更像是我眼中撼在诅咒与人之间的一道高墙。
      那我……对五条悟抱有恋爱感情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一切视角都是从我自身的见识、从我自身的经历出发的,事实上御三家可能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他们的存在在客观意义上的确守护了很多人。而五条悟也不是真的一个高洁无暇的圣人,他性格烂的众所周知。
      而我,我并没有能够接触和了解恋爱这种复杂的人类感情的机会。这能算是恋爱感情吗?这会不会是像那些吊桥效应中错误的判断了感情的人一样的错觉呢?
      但是无论如何定义我的复杂感情,我都不能再继续深入了。我怕这感情,会搅乱我对未来的判断和计划。

      “我们,是最强的。”
      五条悟常常这么说。

      他当然是最强的。

      夫人去世了。
      尽管五条悟和我当时解决了那个特级咒灵,逃过了一劫。但是她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去世了。好像老天就不愿意这样温柔的人留在世间过多的分出她的温柔一样。
      她明明那么年轻,但是却早早的香消玉殒。我甚至没法参加她的葬礼……甚尔有给她办葬礼吗?我不知道。
      我下一次和甚尔取得联系,他已经变成了伏黑甚尔了。
      ……嗤,总归比禅院甚尔好听。
      我一方面和他继续联络,一方面开始背地里以五条悟的名义去正式渗透咒术世界。那些被压制、郁郁不得志的人们,还有那些心有不甘的人们,那些心怀愧疚的人们,他们可以成为我的力量。
      像是名贵的虫草一样,我发展的根系一点一点的渗入这个庞然大物,总有一天,他们的神经会变成我们的神经,他们的血管会变成我们的血管。然后,腐烂淤泥里的根会开出新的花来。

      到时候,我希望由五条悟接手这全新的植株。我认为他是最有资格的人。

      其实关于五条悟不记得我生日这件事情,我真的没生气。
      背地里的我快忙死了,我哪有资格生气?
      我真的没生气。
      我只是在想,我的感情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自我生长的太快了。我常年端着仆人的面具和他扯开距离。但是高专共度的时光夺走了我的自制力。我的感情像是杂草一样悄悄穿过我心的铁丝网,轻柔的挠着我的心房,让它痒痒的。
      我的心试图冷静,但是五条悟的手和怀抱是实在是……太温暖了。
      他的无限拦住了冷风,几乎给我一种也能把一切苦恼拦在外面的错觉。
      所以,我真的没生气。我只是想冷静冷静而已。

      “我接到了盘星教的委托。暗杀那个星浆体。就是你们要保护的那个。”
      我接到了来自甚尔的电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他们给的数字很大方,但是你只要给这个数字的一点五倍我就可以听你的。”
      “接?还是你另有安排?”
      甚尔的声音就算是经过了电流的换算也掩盖不了的戏谑。我想了一想,慢吞吞的开口:“接呗,为什么不接呢?”
      “哦?”
      “放心,我的确有别的想法,到时候你先别急着动手杀她。”我的声音冰冷又无情,简直不像我自己的。“嗯,价格好商量,不过你可别死在五条悟手上了,不然还要我下地狱去捞你出来。”
      “嗤,自大的小鬼。”伏黑甚尔嘲笑我,“谁死还不一定呢。”
      “五条悟可是最强的。”我漫不经心的说。

      五条悟总说我们是最强的。

      “阳春!!!”
      夏油杰的声音好像在远处传来……啊,是他带着天内理子回来了吗?
      我跪在地板上干呕。我什么也呕不出……哦,我开始呕血了。
      我咒力堵不住伏黑甚尔在我身上开的那个洞了。该死,五条悟搞不好真的不需要我替他挡刀,但是我的身体快过我的理智……想这些没用,甚尔总不会趁这个时候把我杀了,但是他会对夏油他们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咒灵使啊……”甚尔咂嘴,“弄死了的话还不知道他驯养的那些东西会怎么样呢,麻烦死了。”他一把捞起我。
      “算是这小鬼受了父母的恩惠,先走吧。”

      伏黑甚尔,你走就走捞我走做什么,我要杀了你!
      陷入昏迷的一瞬间,我只来得及想这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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