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鹞雀

7、文化艺术节（二）

　　第二天吃完早餐，秦天坐上了公交车。到了丁元启家附近的公交车站，丁元启也上了车。刚一看到秦天，丁元启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歌曲选的怎么样了。秦天不慌不忙地帮他卸下书包，示意他坐下，然后才开口，
　　“歌曲我已经想好了，就是，《天问》，前阵子播出的电视剧《山河令》的主题曲。”
　　“啊？我没听过。你等一下，我现在听一下。”说着丁元启戴上了耳机。过了一会儿，丁元启摘下耳机，一脸复杂，
　　“这歌确实是挺好听的，但是，你确定我唱得了？”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看到丁元启一脸怀疑，秦天又加了一句，
　　“没事，我们会帮你的。”
　　“帮我帮我，那你干脆帮我唱了得了呗。”丁元启小声嘀咕。
　　“嗯？你说什么呢。”
　　“啊，哈哈，没说啥什么，就是说你歌选的好。”丁元启心里腹诽，才怪！
　　歌曲选好了，两人于是约定每天中午抽时间练歌，晚上去丁元启家练吉他。
　　中午秦天和丁元启吃完饭，正打算找个音乐教室练歌。谁知道曾明轩死缠烂打地要一起去，美其名曰：为班级伟大事业贡献宝贵时间。还拉上了一脸不情愿的林佳。作为秦天头号粉丝的余乐自然也不会缺席，而老实的徐进也只好上了他们的贼船。
　　丁元启本来就没有底，看到这么多人，心里就更虚了。此时，秦天仿佛知道他的想法，
　　“没事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唱不好就多练，没人会笑话的。”
　　听到秦天的话，丁元启深呼吸了几次，感觉真的好多了，坚定地点了点头。
　　到了音乐教室，秦天打开伴奏让丁元启跟着学，而他自己也开始熟悉谱子，准备放学之后练习。丁元启默默更唱了几遍，觉得大概知道旋律了，于是唱出声来。结果就看到曾明轩他们的脸扭成了麻花，最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启哥，这是唱歌，不是朗诵，你唱得也差太多了吧。哈哈哈。”
　　丁元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但还是不死心地用眼神询问其他人的意见。只见林佳千年不变的脸有些红—憋笑憋的。而余乐很好心地安慰，
　　“没事的，歌唱不好，咱还有颜啊！”
　　徐进也连声附和。
　　丁元启：……你还不如不说呢。
　　“有什么好笑的，你行你们上，我们还不干了呢。”秦天凉凉地扫了这些损友一眼，大家立刻敛神屏气，眼观鼻耳观心。一个午自修的时间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去。丁元启如释重负。但是想到秦天说晚上去家里一起练，顿时又一个头两个大。
　　整个下午和晚自修丁元启都巴不得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还是到了晚自修结束的时候，于是丁元启又采取拖延战术，磨磨蹭蹭地整理书包。秦天也不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最后还是丁元启败下阵来，认命地往外走。两人还不忘往家里打个电话。
　　到了丁元启家里，丁修儒和保姆田阿姨仍然像上次一样和蔼，让秦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当听到秦天要和丁元启表演节目的时候，丁修儒满脸欣慰地看着丁元启，
　　“小启，好样的。爷爷一直都相信你有一天可以克服的。”
　　丁元启只是勉强扯出了个笑脸。
　　听着祖孙两的对话，秦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觉得不合适问别人的私事，只好把疑问放在心里。
　　最后两人和丁修儒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丁元启的房间。丁元启径直走向书桌旁的角落，掀开白布，露出了里面的吉他。抚摸着吉他，丁元启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这让秦天不禁有些心疼。他放轻了声音，
　　“丁元启，你没事吧。”
　　丁元启恍惚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时的活泼，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是说吉他弹的很好吗？要是你说的是大话，那你才真是摊上事儿了呢。”
　　看到丁元启恢复了心情，秦天放下心来，拿过吉他调音，然后弹起来。两人一个唱，一个弹，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但是两人还是没有懈怠学习，一直到写完作业才累得倒头就睡。
　　到了半夜，秦天觉得自己身上又热又重，迷迷糊糊得以为是被子，于是伸手去推，觉得不对劲，睁眼一看，丁元启正紧紧抱着自己，身上瑟瑟发抖。而此时的丁元启又梦到了当年父母出车祸的场景，
　　“小启，走开！车要爆炸了，离远一点！远离爸爸妈妈！”
　　丁元启的手抓得更紧了，嘴里还喃喃地叫着，
　　“不要，不要，爸！妈！”一行清泪顺着脸颊低到枕头上。
　　秦天本来想推开丁元启，见状只好笨拙地轻轻拍着丁元启的后背。不一会儿，丁元启安静了下来，而秦天却睡不着了。
　　秦天只知道丁元启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关于他爸妈的具体情况却不了解。想到丁元启看到吉他的悲伤和刚刚的噩梦，秦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同桌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活泼快乐。
　　秦天就这么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地就天亮了，轻手轻脚地回客房洗漱后，秦天下了楼。看到秦天的黑眼圈，丁修儒吓了一跳，
　　“小天啊，你们昨晚是练到几点啊？黑眼圈这么重。要注意身体，这么熬怎么行？”
　　看着丁修儒脸上的关切，秦天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爷爷，昨晚太晚了我就睡在丁，小启的房间了，然后半夜的时候听到小启做噩梦，喊他的爸爸妈妈。”
　　听到这里，丁修儒慢慢地靠在沙发上，面露悲伤，
　　“小天啊，你是个好孩子，爷爷也就跟你说实话吧。在小启小的时候，他爸妈就出车祸去世了，而那天小启就在车祸现场。小启的吉他是他爸爸教的，但是自从他父母去世他就不再愿意弹。夜里也经常做噩梦。所以你别看他平时你们开心活泼，其实他心里藏着事儿呢。”
　　丁修儒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的酸楚。
　　“小天，你是小启的好朋友，以后要是可以的话就多替爷爷护着他点。” 听完丁修儒的话，秦天心里五味杂陈。
　　“嗯，爷爷，我会的。”秦天郑重承诺。
　　此时，丁元启也从楼上下来，感觉到客厅的气氛有些沉闷，
　　“怎么了？爷爷。”
　　“哦，没事，我刚刚听小天说你唱歌难听死了。我觉得丢脸，咱家的人艺术天赋都很强大啊，你怎么就不遗传一点呢。”丁修儒强颜欢笑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爷爷你还怪我了，你不遗传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瞧瞧你这无赖样，也不怕小天笑话。”
　　“不会的，爷爷。小启这样挺好的。”
　　丁元启得意地扬起了头。
　　吃过早饭，两人出发去学校。丁元启从早上就觉得怪怪的，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诶，你今天怎么突然叫我小启啊？”
　　“怎么，不行啊？”
　　“行倒是行，就是有点怪怪的。”
　　“行就行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快走。”秦天不再给丁元启说话的机会，揽着他的肩头上了车。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秦天和丁元启的节目排练得有模有样，文化艺术节也如期而至。
　　秦天抽签抽到了第三个上场。两人都是学校数一数二的帅哥，一上场就收获了一波尖叫。秦天流畅地弹着吉他，加上丁元启清澈的歌声，更是迷倒了万千少女。最后，获得了二等奖。得了史盖的一顿夸，史盖还非常自豪地把奖状挂在了教室进门的那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