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流向

2、第 2 章

　　“天晴了。”
　　“嗯。我该为她收拾遗物了。”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
　　“我不想记起，你也不想忆起，她……”
　　我摇了摇头，我想记起了，因为我忘记的太多了，更何况她让我记住她……
　　一阵敲门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推开门，她站在我家门前，手里端着一筐橘子，或许是许久未见过她的缘故，我不想拒绝。我掰开橘子，一股清香在口鼻之间弥漫，“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江歌。”
　　“这名字真不错。”
　　她点了点头，微微翘起嘴角，“您呢，叫什么名字？”对啊，我叫什么名字，大抵是忘却了，抑又是，我没有名字，还是随着其他事一起忘记了，又或许……
　　“阿昱，阿昱……”雨又下了起来，很冷，许久多没遇过那样的雨天了，我披上衣服，推开门，江歌在门外。她的身体湿透了，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到地面，我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我可以进去吗？”
　　我点了点头，为她接了杯热水，“发生什么事了，你来找我？”
　　“来看看你，许久未见。”
　　“我们多少天没见了，一天，三天，还是365天？”
　　“一年了吧。”
　　“嗯，我没有时间概念，一年和一天一样。”
　　“我最近又梦到了你，你说……”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
　　“你究竟……”梦到什么了呢，当我打算问她时，我低下了头。但当我抬头时，她已经不见了。我坐在床上，四处张望，希望找到些什么来证明我在梦中。可雨声消失了，我坐在昏暗的屋内，他向我走来，“我是在做梦吗？”
　　“你觉得呢？”
　　“或许吧。”
　　“你是谁呢？”
　　“我姓张，和你一样是个医生，你可以叫我张医生。”
　　“我的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
　　“如果把梦当作现实中的存活希望，及时相反又何妨呢?”
　　“我会醒吗？”
　　“你想醒来吗？”
　　“不知道，我不确定。”
　　“你不想醒来，因为什么呢，爱吗？”
　　“或许吧。”
　　“或许？不妨说与我听。”
　　“我不记得了。”
　　“我说你在做梦，你会相信吗？”
　　“不会。”
　　“那为什么要问我呢？”
　　“寻找认同罢了。”雨声又从我耳边想起，我回头，江歌在我的身边，我想抱住她，但在伸出手的一瞬，屋子的四周亮了起来，好像在那一刻白昼到来。我许久未注意过这种场景了。经历过这种场景或许在十年前吧……
　　我搬着箱子，走进空空的巷子，我本以为我选择的地方会很热闹。但这却很静谧，只有不知从何传来的鸟叫，时有时无地传入我的耳朵，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我也没有见到一个人站在巷头。但我庆幸那日不是雨天，阳光照在我的衣服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当我路过隔壁时，一个身影在我的旁光内一闪而过，我不知是谁，我也不想承认她存在。因为幻觉或梦想有时总是大于现实。即使我真的在日后见到了江歌，我也并未觉得那日的身影是她，我在寻找可能，那或许是我的梦。可见到江歌后，梦似乎也就褪色了。可江歌呢，随着遇见她的雨水的冲刷下依旧历久弥新。江歌我该如何读懂她的梦呢?像理解她的无声行为那样去理解，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做。
　　我该等待下一场雨的到来吗？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或许在等多了的某个日子里，我也会像江歌一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