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流向

3、第 3 章

　　水声从我耳边想起，我缓缓睁开眼睛，血水从某处流出。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江歌坐在浴缸里，嘴唇苍白。我轻轻抱起江歌，握住她的手，手指冷得刺骨……
　　我从梦中惊醒，一股柑橘的气息扑来其中夹带着些许的血腥味。
　　“江歌，江歌……”
　　“我在这……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吗？”
　　她微微翘起嘴角没有言语，好像在逃避。我伸手想触摸她的脸颊，突然张医生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也该醒了。”她翻过那张遗照……
　　“我是在哪？”张医生坐在我的旁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诊所。”
　　“我……”
　　“你说自己最近好像忘记了某些东西。”
　　“什么……”
　　“你还没记起来吗？”
　　“江歌吗？”
　　“或许吧。”
　　“她……我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死去。”
　　“你想透过我来了解吗？”
　　“我可以吗？”
　　“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握瓶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咳嗽了一声。
　　我从床上坐起，穿上衣服。张医生突然握住我的手，吻了一下。
　　“张……？”
　　“阿昱，你不记得我？”
　　“我……”
　　“罢了，不记得也好。”
　　“你到底是谁？”
　　“你想记起我吗，像江歌那样？”
　　“张……”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会记起关于江歌的一切。”
　　“我给张医生一个东西吧。”
　　“不必。”
　　“谢谢你！但我对你只有感激之情，倘若我之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我向你道歉，并极力补偿你。”
　　“不过逗逗你，我结婚了。”她伸出手，钻戒上的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我们……”
　　“朋友。”她微微翘起嘴角，拿起另一瓶啤酒“喝不喝？”
　　“不了，我……”
　　“你也该放下了，留个念想便罢了。我不会在帮你，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记起她？”她微微挑起眉毛，看着我。良久，眸子变得有些昏暗，她微微抿了一口啤酒。然后看向我，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雨声从远处传来，张医生突然消失。我走出门外，一个人站在雨中。她仿佛意识到我的存在，回头看向我，“你是隔壁的邻居吗？我叫江歌。”
　　“你好……”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你喜欢橙子，对吗？我刚好摘了一筐。”
　　“江……”
　　“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可……”我本想推脱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改变我的记忆，可我看到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于是推开了门。
　　我拿起衣架上的毛巾，递给她。她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雨下得很大，为什么不带伞呢？”
　　“我忘记了。”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良久，说出了这句话。
　　“先喝杯热水吧，暖暖身子。”
　　“谢谢你。”她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杯子，“听他们说你是医生。”
　　“谁，这镇上有人住吗？”
　　她微微翘起嘴角，并没有言语。许久她拿起杯子，“他们都走了，搬离这儿，对你也是一个好选择。”
　　“因为什么？”
　　她突然低下头，晃了晃杯子又放下，握紧杯子。“我该走了。”
　　这是这么多次一来江歌第一次向我提出离开，我以为我可以留住她了，可当我再次抬头，张医生坐在我的对面。
　　“谢谢你。”
　　“人不能总活在梦里。”
　　“回忆……”
　　“我愿帮你恢复你的记忆，关于江歌的记忆。”
　　“谢谢你，张医生。”
　　她摇了摇头，“或许你该见见她的前夫。”
　　“什么时候？”
　　“不知道，但你会你记起的，你会很痛苦。”
　　“我不能再忘记江歌。”
　　她摇了摇头，低沉地笑了一声，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我拿起纸巾，她摆了摆手。“我明日带你去个地方，虽有些不忍，但你既求了我，我也对不起你，那就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