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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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雨声嘶力竭的惨叫中，绝育这个话题最终还是没进行下去。
第二天是休息日，祁澜霏的生物钟把他早早就叫了起来，他就没继续在床上躺着。可起来后还是很困，坐在餐桌上发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到易长茕从客卧出来时，就看到了祁澜霏在餐桌点头的场景。祁澜霏的眼镜在餐桌上搁着，头发也不像往日上班时梳的整整齐齐，而是柔顺且凌乱地搭在他的额头上，没了那种锋利的感觉，多了几分恬静。祁澜霏喜欢灰蓝色系，他穿的家居服是纯棉的浅灰色，显得人年龄很小，像个学生。
易长茕觉得这种时刻颇为值得纪念，他掏出手机，蹑手蹑脚走到餐桌旁，蹲在祁澜霏的对面，调出相机照相。祁澜霏的长相没什么死角，不开美颜也能抗的住镜头考验，正当他想按快门的时候，镜头被一片粉嫩嫩的东西挡住了。
是祁雨那粉嫩嫩的小肉垫。
易长茕不想惊动还在睡觉的祁澜霏，就做边比划边做口型，“小崽子，快让让。”
祁雨却一点不领情，爪子不离镜头，还嫌弃似的把手机又往易长茕的方向推了推。易长茕不和猫一般计较，站起了身，准备换个角度照相，祁雨却也不折不挠，跳到他身上试图拍掉手机。一人一猫在餐桌边上铆足了劲扭打又不敢出声，都试图让对方放弃。
终于，伴随着十分刺耳的“吱——”的一声，餐桌旁的凳子被推搡中的易长茕挤出去一个。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餐桌上还在坐着睡觉的祁澜霏。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祁澜霏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表情算不上好看。睡觉被吵醒还是被那么尖锐的声音吵醒，他现在觉得自己脑袋疼。
“跟我干儿子培养培养感情。”易长茕十分自然地伸手捋了一把祁雨，收起手机，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想偷拍的样子。
“霏霏，你今天跟我去一趟李家吧。那些个老古板里我就跟李家关系还不错，他们家奇奇怪怪的器物也多，说不定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祁澜霏没意见，点了点头，“可以。”
他们收拾完往外走时，祁雨不死心的扒着祁澜霏裤脚，一副不想被丢在家里的模样。祁澜霏有些心软，把祁雨抱起来放在他肩头，“我可以把祁雨也带过去么？”
易长茕先是想点头，动作到一半顿住，似笑非笑一声，“你要是不怕他被老家伙们看出来是妖怪当场收了，那就没问题。”
两个人带着猫，走路太远，坐公交不方便，还是开车最合适。祁澜霏有辆车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停着，只不过去学校走路更方便，他就很少开。今天破天荒地拿了车钥匙去地下车库取了车，让易长茕指路往李家走。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你开车。这车不是你买的吧？看着像林大哥手笔。”易长茕上了这辆黑色卡宴，扣上安全带不住咂舌，随后报了个地址。
祁澜霏调好手机导航，“嗯，确实是大哥送我的，我要是自己买会更喜欢大G那种类型的。”
易长茕在车上闲的没事，就开始给祁澜霏介绍情况。
“李家是咱们市这片最大的天师家族。他们这一脉擅长使用各种器具，以器物降妖镇魔，行事风格直接暴力，跟你有点类似，像昨晚我给你介绍过的灭神钉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他们的族长也很年轻，刚刚二十七岁。”
“一直听你说老古板，我还以为会是老头。”祁澜霏目不斜视的开车，但是也在留意着易长茕说什么。
“不是。准确的说，从去年才开始不是的。”易长茕解释，“去年念出，李家当时的族长是现任族长的爷爷，就是那种很标准的仙风道骨的老头，心脏病去世了。走得急，儿子辈的几个耍嘴皮子还可以，真正能力都不强，他们家又信奉实力至上，因此是这个孙子当得族长。”
“你还蛮喜欢他们家的？”
“嗯，很有意思。”易长茕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狡黠。
祁澜霏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笑里的含义，“欺负人有意思吧？”
易长茕摆了摆手，“看破不说破嘛。”
路上祁雨一直安安静静，也不捣乱，就老实地蹲在后座中间。只是偶尔‘喵’一声，仿佛是在提醒祁澜霏他的存在。这时祁澜霏就会叫一下祁雨的名字，紧接着就能听见小猫的呼噜声。
可能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李家离市中心并不远，开车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
出乎祁澜霏的意料，李家就在他原本的家附近。刚刚导航时他只输了个地址就没在意，现在看这地方他回家时还经常路过。这附近是一片零零散散的别墅区，有这么个大院子他倒是也从来没觉得奇怪过。
祁澜霏在李家的大院外面空地停了车，带着祁雨下来，放到肩上让他自己趴着。
在素白院墙的衬托下，两扇雕着螭龙的铸铁大门显得尤为气派。易长茕带着祁澜霏走了过去，刚刚还是张牙舞爪的龙突然扭身，把头探到门环的位置，向易长茕的方向凑了过来。
“这是活的？”祁澜霏好奇，他肩膀上的祁雨则又炸成一团蒲公英。
“这门也是器，注入了灵力的东西，能感知到他们家的通讯牌。”说着，易长茕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块玄铁牌，扔给门上的龙首。
那两条龙绕着黑色牌子转了两圈，确认无误后，大门打开，玄铁牌又回到了易长茕手上。
李家的大宅是典型的中式院落，白墙青瓦，回廊水榭，一应俱全。易长茕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屋子里，大大咧咧地在太师椅上坐下，
“这是他们的待客区，在这里等着就行。”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从内堂出来，端上来了几杯茶，红着脸腼腆地和易长茕说话，“易哥，好久不见了，今天也来找族长么？”
“小慈呀，最近过得怎么样？问尘在干什么呢，现在有空么？”
易长茕起身帮着把男孩手里的茶杯摆好，熟稔的寒暄着。李家这些个小辈他认识的七七八八，见了面都能聊上两句。
“族长已经知道你来了，马上就过来。易哥待会儿在这吃饭么？我让他们做点好的。”听见易长茕在问族长，男孩说话明显卡壳了，手指不自觉纠在一起。
祁澜霏看着说话的那个男孩，眼睛亮亮的看着易长茕，那倾慕藏都藏不住。易长茕放在外面算是有魅力的这他理解，不过看男孩也就十六七的年纪，不禁想要制止早恋行为，便出声咳了两下。
“兔子，这是？”
“李家的小辈，叫做李慈，看着可爱吧，不过已经是大学生了。”易长茕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眼见着男孩脸更红了，愈发不可收拾时，从门外又进来了个人。
本来还在脸红的李慈看到进门来的人，端着空了的茶盘直接就向后堂奔去，虽然是走路，但那速度跟跑也没差多少，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落荒而逃。易长茕见了，眼睛眯了眯，冲着进门的人笑着打招呼，“尘尘啊~”
“你...换个称呼。”来人听见尘尘二字轻轻皱了下眉，倒也没有别的反应，语气似是无奈。
祁澜霏看向李家家主。易长茕说他二十七，可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偏向中性的长相但又不会让人误会，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明眸皓目，唇红齿白，眉心一点红痣，像极了观音身边的童子，又像池中的莲花，清净又超脱凡世，与暴力沾不上一点边。
祁澜霏仔细品了品李家家主话里的意思，觉得他大概和自己差不多，都和易长茕关系好又拿易长茕没什么办法。他也不想让易长茕叫他霏霏的，但是他们发小二十年，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只能任他去了。
易长茕无视了李问尘的诉求，开始给祁澜霏介绍，
“霏霏，这位就是李家现在的家主，李问尘。你体质的问题让他判断能准确一些，如果他也不知道，就得去问问元相寺的那老和尚了。”
祁澜霏对这李问尘点了点头，李问尘也点头回应，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这样算是打了招呼。
“你的朋友是什么情况？”李问尘转头问易长茕。
易长茕就把他们昨晚在学校的经历全都给李问尘讲了一遍，着重强调了砸墙这件事。
李问尘听易长茕讲述过程的时候表情变了又变，先是担忧，继而惊讶，最后若有所思。“十二中的那只蜘蛛？”
“对，她说她叫络白白。”易长茕比划了一下络白白的长相。
李问尘抬头，认真地打量祁澜霏，
“那没错了。她是重点监察对象，只不过害不了人，我们也就随她去。她的修为快到七百年了，正常人不可能打碎她的墙，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做到。”
“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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