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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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祁澜霏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李问尘，“我长得就这么不像正经人么？”
“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李问尘一时间有些窘迫。他想问祁澜霏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如果是收养的话，那祁澜霏可能真的不是正常人。精怪化形后忘掉前半世被人类收养的例子有很多，不排除祁澜霏有这种可能性。
但易长茕先一步明白了李问尘想说的是什么，脸色一变，赶忙岔开话题，“尘尘这你就过分了吧，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敢质疑我。”
祁澜霏不懂他们对待妖怪的那些弯弯绕绕，因此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李问尘不相信自己的说辞。而李问尘敏锐的接收到了易长茕的信号，这是不想他再说下去，也就放弃了这个话题，“是我唐突了，抱歉。”
“没事。”祁澜霏摆了摆手。
“祁先生如果不介意，跟我去后院一趟吧，肉眼看不出来，我需要借助家里流传下来的‘器’来看看你的异常之处在哪。”祁澜霏的好脾气让李问尘松了口气。
“好，我可以带着猫么？”祁澜霏指了指在他肩膀头上蜷成一团的祁雨。
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以防被这帮捉妖人发现的祁雨突然被cue到，心里‘咯噔’一下，从捂着脸的前爪中悄悄探出一只眼睛半眯着观察。
好在李问尘根本没往他是妖怪上想，神色自如，都没仔细看他，就点了点头。
“当然没问题。”李问尘比了个请的姿势。
“你怎么不问问带不带我？我好伤心。”易长茕看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对此表示不满。
“说的好像我不带你你就不去一样。”
“我不让你去你会不去么？”
祁澜霏和李问尘同时开口，说的还是差不多的话，易长茕只好闭嘴，乖乖跟了上去。
李问尘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院落，他们进了后院拐了好几道弯才进到这院子里。可能是因为太过偏僻，就连温度都比刚刚在的地方低了点。而且与李宅其他地方不同，这处院子中没有树或者盆栽景观，而是类似于枯山水的布局，只有几根孤零零杵着的太湖石笋。
到了院子中唯一的塔状建筑前，李问尘没着急进去，反而把易长茕拦了下来。
“祁先生，请你把猫交给长茕。这间殿内存放的‘器’太多，煞气浓重，他们两个阳气弱，都不适合进去。”
“我都走到这了你不让我进去？”易长茕皱起了眉，不满地看向李问尘。他的相貌本就昳丽，配上这样的表情，威慑不足，反而显得楚楚可怜。
李问尘显然招架不住这样的表情，明明两个人差不多高，可易长茕的的表情就像小孩子撒娇。他稍稍偏头，躲开易长茕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听话。”
“哼。”
易长茕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他很懂得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他很惜命，因此也没再强求跟着进去，把祁澜霏肩膀上的猫拿过来抱在怀里，泄愤似的怒揉了两把。
“？”祁雨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大胆。被丢在外面就算了，还非要和自己讨厌的人一起等，他也非常不满。而且这个人竟然敢rua他的头，一种节操没守住的羞愤感霎时间涌了上来。他顺着胳膊蹿到易长茕肩膀上，直接对着那白瓷似的脸颊挠了一爪子。
“你？！”
易长茕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了摸左颊上那新鲜出炉的三道抓痕，又不可思议地看地上炸着毛的那只猫。等他反应过来，马上追了过去，祁雨也不甘示弱绕着那几株石笋满地跑，颇有要和易长茕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长茕，闹够了去找李慈处理下脸上的伤口。”
李问尘看着这两人猫和老鼠一般你追我赶的架势，冲着易长茕说了一句，但易长茕听没听见就没人知道了。做完这步，他带着祁澜霏走到塔前，直接推开了门。
听到李问尘说煞气重时，祁澜霏的第一反应就是电视剧里出现的各种刑具房。可真正推开门，屋子里的陈列没有祁澜霏设想的那样血腥恐怖。入眼都是正常器具，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塔分为三层，他目所能及的第一层靠着墙有一圈博古架，上面摆着的只是些模样正常的各色器具，像铸铁盘子，白玉如意之类的。或单独放着，或用锦盒盛着，或在架子上架着。
“请跟我上楼。”李问尘看祁澜霏没什么异常反应，直接带着祁澜霏上到了三层。
三层的东西更少，祁澜霏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墙边的一把破破烂烂的剑。
与其说是破破烂烂的剑，其实是剑鞘上缠了几圈破破烂烂的布，看着十分有年头。上面的布已经有些散开了，一部分耷拉在地上，能窥见布下面血红色的剑鞘。
“这塔里的东西都是你们自己炼制的么？”祁澜霏目光从剑上收回来，才继续打量这层的其他东西。这层按理说东西作用明明应该更大，却都十分随意的放着。
“不是，有些是自己练的，有些是祖辈从别处捡来或寻来的。这些东西煞气太重，放在别的地方容易为祸，不如放进塔里，让他们互相克制。一层二层基本是我们自己炼制的，在这第三层，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这样从别处来的。”
李问尘不紧不慢地回答完祁澜霏的问题，转身走到楼梯口不远处的一个高脚架前。架子上放着一个木盒，他小心地把盒子打开，盒子内部垫着一层藏青色的绒布，而布上则放着一串奶白色的珠子。
他轻轻把这串珠子拿起来，肉眼可见地，这串珠子变了颜色，从白色变成了刚刚那块绒布一样的藏青色。像是习以为常般，李问尘没在乎这个变色过程，而是直接把这串珠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祁澜霏身前。
“这是别人赠与我家祖上的砗磲珠。李家曾遭过几次大难，流传下来的资料记录不多，这物件具体来历和时间已经不可考了，他的作用十分简单，”
李问尘说到这顿了顿，晃了晃手中的珠子，示意祁澜霏接过去。
祁澜霏顺着他的意思把珠子拿过来，果然这串珠子又变了颜色，但显然这颜色并不稳定。从纯白到纯黑，再到透明，这串珠子像霓虹灯一样，闪个不停。
李问尘见状，本来想好的后面的说辞全都不能用了，那张波澜不惊的菩萨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呆滞的反应。
“唔...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祁澜霏看着这串闪烁的珠子，也十分无语。他用力攥了攥，试图让珠子的颜色稳定下来，可这霓虹灯亮的更活跃了。赤橙黄绿蓝靛紫一个没放过，活像一串葫芦娃。
他只好把这珠子还给了李问尘。而李问尘接过珠子的时候，珠子仿佛是在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又变成了那藏青色。
“这是测什么的？”
“命魂。三魂七魄中三魂里的命魂，这砗磲珠子反应的就是命魂的强弱。所谓降妖伏魔，最简单的理解，就是用自己命魂的能力去压制别人的命魂。”
与那不似凡人的脸不同，李问尘说话并不是神神叨叨的，反而特别的一针见血。
“你这情况，我没见过，需要去问一问族里的长辈或者查查典籍。但很明显，你确实很特殊。”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祁澜霏不懂他的‘特殊’到底是哪方面的特殊。他从小到大这么久，刚刚知道有妖怪的存在，就有人跟他说，他很‘特殊’，甚至比这除妖世家的家主还有特殊。
李问尘摇摇头，“说不上好坏。命魂强，克别人，命魂弱，克自己。就像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那些小说戏剧里的天煞孤星和病秧子一样。”
听见这话，祁澜霏猛一抬头，看向李问尘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意义不明。但他很快敛下眼中的惊诧，低声呢喃，“克别人？天煞孤星...”
李问尘虽然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值得分享出来的经历，他也不是像易长茕那样能快速活跃气氛的人，便没去打断，呆呆地看着窗外。
易长茕和祁雨还在进行着猫和老鼠的游戏，这院子不种植物的原因便是因为煞气太重，就算种了，时间长了也活不下来。一般人短时间在院子里待着倒不会有什么影响，起码院子里的两个现在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没过多久，祁澜霏就自己调整过来，认真的和李问尘说，“如果找到结果的话，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问尘点点头，“这是一定的。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还是未知数，你也不要太着急。等出塔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塔中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李问尘便带着祁澜霏往楼梯口走。塔内为了压制这煞气，布置的阵很多，对人同样也没什么好处，不便久留。
突然，本来倚在墙上的那把破破烂烂的剑，毫无征兆地砸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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